91潘德贵又出损招 在一家茶楼上,潘德贵正在喝茶,不时向楼下望望。小松子风尘仆仆来到潘德 贵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小的刚从金龙峡回来……” 潘德贵向他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小松子马上明白了,走近潘德贵,贴着他 的身边悄声说着。潘德贵听完,不露声色地靠在竹椅上沉思。小松子试探着问: “是不是用用那个梁红女……” 潘德贵“哼”了一声,眼都没睁:“那个蠢妇!还自以为聪明哪,只会成事不 足,败事有余。”他忽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齐庆元钱庄门前,潘德贵站着看了好一会儿,走到旁门,从旁门进院,直奔老 板林光启的小客厅。 “林老板!”潘德贵进了屋拱手。 年约五十岁的林光启正与管家武秉仁在下棋。他抬头看看潘德贵,并没站起身, 朝他抱了一下拳:“是潘先生!请坐。” 潘德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着说:“今日这么有雅兴?” 林光启又低头下棋:“如此的雅兴已非一日了。时局动乱,民不聊生,我接连 放贷的几个大户都破产了,眼看着库里有银子贷不出去,能不急吗?可急有什么用? 只好就此‘雅兴’消磨时间。唉,再如此下去,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我就得上吊!” “齐庆元财资雄厚,一向是北票各钱庄在昆明的首领,潘某本来是求林大人赏 碗饭的,既然齐庆元自顾不暇,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潘德贵说完,站起身欲走。 “潘先生!”林光启忙叫了一声,抬头看着他,“你只要让我这盘棋走活,别 说赏碗饭吃,就做齐庆元的二东家,还不是一句话吗?” 潘德贵和他对视着:“这话算数吗?” 林光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潘德贵重新坐下:“那我就献丑了!”他说着醮着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两个字: 降息。 林光启看完后一仰脸哈哈大笑:“这个我还不懂吗?没人向你伸手贷银子,你 降息,降给谁?鬼呀?” 潘德贵一脸阴险,随即说出:“金龙峡!” 林光启撇了撇嘴:“金龙峡?你开什么玩笑?金龙峡是天顺祥一手扶植的!总 管陈巨栋和王炽称兄道弟呢!” 潘德贵说:“陈巨栋生命垂危,他儿子即将继位!” 林光启怔住了,紧眨着眼睛。 潘德贵加了一句:“这可是天赐良机呀!” 林光启慢慢摆弄着棋子儿,突然问:“陈老板什么时候死?” 潘德贵说:“就这几天!” 林光启点了点头。 潘德贵又说:“可要抓紧时间啊!若叫天顺祥抢了先,可就坐失良机了!我以 为,明天你我就该去探望没死的陈老板,先垫垫底儿。” 林光启迟疑着:“可我从没与他见过面……” 潘德贵说:“我认识他的长子陈继业。” 林光启顿时大喜:“这可太好了!” 王炽、李西来、巴力、唐柯、张春娥、李莲芸、王鸿图、王小妹来到饭厅,围 坐在大桌四周吃晚饭。芹儿和马六子为大家盛饭。他们都无拘无束,相互说笑,如 一家人融洽、和谐。 门外传来敲门声:“王大人,开门……” 马六子开了一扇门,一名伙计进来了,说:“金龙峡派人来了。” 王炽赶紧站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金龙峡陈家的一个披麻戴孝的家人就站在门外。 那人递上一纸白帖子,说:“王大人,我家陈老爷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