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鸿图收烟 巨大的人工风扇缓缓扇动。几只白鸽在堂内咕咕叫着,随意啄食,走动。 在阁楼旁边的手摇升降机旁,马六子和伙计们将一箱箱银锭通过升降机运到阁 楼上,李西来将银箱依次码好。唐柯伏案核算,马六子、李西来不停唱喏着…… 李香灵和王小妹在大堂中央的八仙桌上不停拨拉着各自的算盘,随着阁楼上下 的唱喏,核算银锭的数字……王炽站在一旁欣赏地看着……忽然,马六子跑了进来, 兴奋地说:“东家,林光启全收了!” 王炽平静地问:“口气怎么样?”马六子说:“坚持看涨。口气更大了!”王 炽猛地站起身:“跟!他做多大咱们跟多大!” 齐庆元的管家武秉仁匆匆进了后室,向潘德贵禀报:“二东家,跟咱们较着劲 比试的,出了个大户!” 潘德贵一惊:“谁?!”“四川的利成源!”“底细怎么样?”“听说是由好 几家烟商合股儿的买卖!他们是跳着脚儿冒出来的!”“那是让我给挤兑急了!” 潘德贵大笑,突然收敛笑容,问:“出的什么价?”“他们一口咬定烟价看降!每 担上等好烟叶一两三钱,比市价便宜四钱银子!” “毛头小子!拿根儿骨头就想引虎出山?”潘德贵命令武秉仁:“收!往大了 做!直到他吓瘫了为止!”武秉仁迟疑着:“这……林老板坐镇收烟没回来,行吗?” 潘德贵瞪着他:“林老板不在,我说的不算吗?”武秉仁赶忙说:“算!算!那我 去了。”潘德贵斜视他出去,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利成源…… 数日后的夜晚,林光启回来了。 武秉仁高兴地说:“老爷,你可回来啦!” 林光启问:“出了什么事?” 潘德贵听说林光启回来了匆匆而入:“林老板!利成源又跟上来了!” 林光启问:“市价怎么样?” 潘德贵说:“还在涨!” 林光启思索着:“这个利成源的底到底深不深?别是个起哄架秧子的!” 潘德贵说:“我刚查清了!总底数起码有六、七百万两!都窝在重庆的天顺祥 钱庄。” 林光启眼睛瞪大了:“会不会和天顺祥在重庆的分号有瓜葛?”潘德贵说: “我是让咱们的分号查的。不会错的。” 林光启咬着牙下了决心:“扳倒了利成源这个饿死鬼,吃空了甘当盛饭锅的天 顺祥!让王炽再吓出一身冷汗……好!就这么干!” 滇南一个大镇的烟市,人流如潮,其中有巴力带着王鸿图在收购烟叶。巴力用 鼻子闻,拿嘴尝,装进自己的烟管抽,辨别着烟的质量。烟贩们被他这举止吸引了, 瞪大眼睛看着他。始终紧随其后的王鸿图也看着,巴力比画着,随即将烟管递给王 鸿图,王鸿图猛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巴力笑了,竖起了大拇指。 跟着,巴力用烟管点着摊位,全部收进。烟贩们高兴了。 王鸿图大声招呼起来:“走!都送到孟尝客店的后院去。我们的库房在那里!” 收完那些烟之后,巴力和王鸿图又来到一个烟农的家里,察看着正晾晒的烟叶, 同烟农交谈着烟价。巴力递给王鸿图一片烟叶。 王鸿图举着这片烟叶问:“请老伯去对乡亲们说,只要是这样的成色,全乡的 烟叶我们都收下!”烟农惊讶起来:“你们要那么多呀?” 王鸿图笑着说:“这还不够呢。” 烟农不相信地又问:“要这么多做什么?卖得出去吗?”王鸿图说:“已经有 买主了。” 烟农半信半疑地点着头:“这可好了!不愁卖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