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晓欣没再找阿文,远远的看见,就从另一边走开。有几次,她看见阿文欲言又止 的样子,故意和同事们说说笑笑,好像很忙的样子。晓欣想做的自然一点,但眼下实 在没办法轻松的面对阿文。那五雷轰顶的一刻,晓欣有生以来有且仅有过一次。晓欣 开始恨这里,这里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幸好不在同一个办公室,那样的话,晓 欣怎么过呀! 晓欣想起办公室里的聊天,王老师看着网上统计的各大城市的离婚率感叹:“也 就是咱这地方小,本地的一般都拐弯抹角的沾亲带故,外来的不多,谁都认识谁,外 遇都没法搞。”当时晓欣听了,心里还挺羡慕的,白杨树下,双双终老,一辈子对爱 人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多幸福呀!可现在,晓欣连个躲起来的角落都找不到,除了 那广阔的棉花地。 跟阿文在一起都快一年了,晓欣从未听阿文提起过他的过去,晓欣也从未打听过。 晓欣不明白,自己跟阿文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阿文的快乐她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到, 那么美好的一切,竟全都是假的吗?晓欣实在不愿将阿文和骗子联系在一起。她想了 解阿文更多一点。 正巧,办公室里就王老师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在,晓欣边改作业边拉家常似的问 王老师:“王老师,您觉得阿文怎么样?”王老师笑笑:“怎么,现在问这样的问题, 是不是要决定终身大事了?”晓欣心里一酸,若无其事的笑笑,“还早着呢,就想对 他多了解一些。”“阿文,长得帅,多才多艺,跟同事们关系也不错,还可以吧。” 王老师尽量客观的说。“唉,王老师,阿文在这儿都快三年了,前两年就没有女朋友?” 晓欣装出一副纯属好奇的样子。“你怎么想起问这些了?你都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了,还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王老师不解的问。 “就想着扬长避短呗!”晓欣觉得自己也挺能装的。 “阿文以前也谈过一个,也是支边的老师,那女孩跟你是两种类型的,本来以为 就要吃他们的喜糖了,不知怎么搞的,就只剩阿文一个人了。”王老师有点遗憾的说。 又赶紧补充。“你别太把过去往心里去,咱们得往前看,你说是不是?” “他们什么时候散的?”晓欣不知不觉停住了笔。 “就在去年七月吧,两人一起回去的,说是去办结婚证,结果八月的时候,只有 阿文一个人回来。打那以后,阿文就不爱热闹了。”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儿 就只有阿文清楚了。 “阿文以前什么样的性格啊?”晓欣越来越难过。 “阿文,唱歌跳舞样样行。小伙子长的也不错,很是迷倒了不少人。要不是身边 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不知有多少人追。”王老师提起过去的阿文,情绪越来越激动, 发现晓欣脸色越来越沉,就打住了。“现在,阿文身边就你一个,这点你可以放心。” 王老师想让气氛活跃一点。“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啊?”晓欣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叫,小梅。”王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晓欣听见有东西掉了,“咚”的一声,很响很响,是自己的心吗?王老师看晓欣 呆呆的,开始担心了。“晓欣,晓欣,”晓欣艰难的扭过头,竭尽全力的从牙齿缝里 挤出几个字,“我和阿文分手了,因为小梅。”晓欣实在忍不住了,踉踉跄跄的走出 办公室,来到阿芳的小院子。 因为是废弃的学生宿舍,只住了阿芳两口子,这个小院是学校里最安静的地方。 阿芳他们不在,还没下课呢!晓欣躲到墙背后,任眼泪哗哗的流。 小梅,原来是阿文即将过门的妻子,因为婚变,所以阿文追我。自己不过是他填 补空白替代物,是代用品而已,自己还一厢情愿,爱得死心塌地,对他来说,自己不 过是止痛的创可贴,伤好了就可以扔掉。 怪不得,他不请自己跳舞,因为那舞是属于小梅的,他始终在心里给她留了一个 位置,桌上的照片一直不撤,吉他上的“小梅”每天都在提醒他往事,阿文,你这个 混蛋,你忘不了小梅,就别来找我!还把送给小梅的项链送给我,你干嘛?是她还给 你的,你被她抛弃了是不是?你活该! 晓欣不仅痛恨阿文,还痛恨所有的老教师,每一个人都知道阿文和小梅的那段往 事,却没有一个人跟她讲过,她从未听其他人提起过小梅,为什么最该知道的往往是 最后一个? 晓欣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泪眼朦胧的看到阿芳站在前面,“怎么啦?” “阿文和小梅的事情,你都知道?”晓欣抽泣着问。“那都过去了呀。”晓欣情绪还 没平静下来,“我,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啦?”阿芳慢慢地 蹲下来,“我失恋了。”晓欣伤心欲绝的样子很令阿芳心痛。“别哭坏了身子,男人 向来都喜欢漂亮女人,你笑起来的时候可好看了。”阿芳轻轻地拍着晓欣的背,“洗 把脸,我们一起吃饭吧!”晓欣站都站不起来了,蹲的太久,脚麻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