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结局也是开始 曾经在贤隐寺,对着神灵祈祷:让我更多地爱曾惠,我的爱她懂,我们的爱 永恒。在众神林立的房间内,带着几分羞怯万分诚意,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那还是十来天前的事。 军训快结束的时候,我们练习打靶。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完后就出去上网, 身上就只剩下兴奋和愉悦。上面有曾惠的留言,那个“我来也”的美丽头像在闪 动。很高兴有她的留言,因为她是我的女友,我在意她。 看她的留言:谢谢你的信,我心里现在很乱,不知道怎么对你说;我们在一 起的时间很短,还不到两年,你对我还不了解,我的许多缺点你还没有发现;现 在又不在一起,感情无法培养……心里真的很乱。对不起。 来就来吧,只是太突然。这不像在寻找解答,而是在宣告分手。分明感受到 了感情危机。也许还有希望。 我不知该说什么,怕说重了又怕说轻了。于是只发一个发呆的表情过去。然 后上网听歌。《东风破》真好听。 从网上下来就回校吃饭。 该做些什么呢?奋力去追?再去讨好好像也没有必要了。这会是一个考验我 玩笑吗?是玩笑的话好像开的大了点。我可以假装糊涂吗?假装不在意,假装没 见到留言,假装……我还能假装什么呢? 她一直在安慰我,一种善意的欺骗?不想让我痛苦,让我好好学习?她有这 么高深吗,或者说有这么美好吗?我不禁有些厌恶的想。我值得她这么下功夫吗? 我不心。那她前些天的热情又是为了什么? 正像有些人常说的:“现实一点吧,两地的感情靠不住。”难道不幸正好在 我身上应照? 为什么不能让我做一个承受两地相思之苦凡人? 有必要努力去找自己这几天哪里出了问题吗?她的急转直下是因为我还是因 为与她有关的另一个人? 被甩是一件挺没面子的事。 为了表示接受这难过的事实,我只买了两个馒头,要一口一口的干吃下去。 我还想出去,校园内的行人太匆忙了,在这儿呆着有些无措。 吃着馒头往外走。到校门口时怕看门的不让带馒头,就准备放进口袋里。一 摸里面还有四块钱,我想吃的是不该和钱放在一起的,因为有人说钱是世界上最 脏的东西,馒头恰恰是用来吃的,而且还是自己吃。于是把钱掏出来——扔了? 扯。我到想碰见有人扔钱的场面。钱嘛——装进上衣口袋。 路两旁的柳树绿意尚浓,所展现的是柔韧和娇媚;其绿中的淡黄,不知是生 机的流漏,还是秋气所杀的外伤。 有些惊奇才走一会儿就有留言,是曾惠的。看了知道把话说重是多余的,因 为她说的大意是:你不要再回避了,我们分手吧。这是事实了,字就在屏幕上。 她说她嘱咐我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孩。 我决定选择大度,不出怨言。我知道怨言无用。 我说:我们就这样结束有些不正式,总得有一封绝情书吧吧,如有的话本人 将欣慰之至死而无怨;听说什么来着,爱了就爱了,爱后就算了,算了就散了吧 ;你小妮子也够深沉的呀,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呀?记得你常说我傻里傻气的, 庆幸自己在一面前是个傻的形象,与傻子分手是一种解脱,祝贺你。再也不用心 跳脸红的说我爱你。好聚好散,这挺好。主妇万寿无疆。 突然感觉没有装的必要。 有些像开玩笑的意思,在玩弄另外两个与己无关的人的爱情。希望她不要想 像着我要流泪,应该想到的是我心里酸酸的却在轻笑。以后还要告诉她选择男朋 友的标准:身高176 厘米以上,本科学历,家里有钱;长相过的去,但要真心爱 你……有机会告诉她吗?还要对她说:陆幼青家训说初恋的不要,因为谁见过一 棵树最早长出来的是好果子;还说,一般而言男人的身高和智商,外貌和才气, 热情和富裕,就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为什么感觉不到难受,难道我没真心爱过她?和她谈恋爱只是受了“没有谈 过恋爱的高中是不完美的”这句话的诱惑?不会,我从没有追求过完美,完美又 怎么可能存在? 为曾惠感到庆幸,终于和这样的男人分手了——嘻嘻,相处一年多她竟没在 意我的难看。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价值连城的便宜货,或者是一个造型优美价值 连城却无人辨识的古物,我是那独具慧眼的人,并且有侥幸心理,希望她晚一点 发现自己的价值。金子终究要发光的。而现在,我该松一口气,因为我同时还在 “别人不要的东西我能要吗”的阴影里,现在摆脱了。 我没有把我来也拉入黑名单,我想还可以给她开玩笑,反正以后我们什么也 不是。不过,我想我不会再爱她,即使我再对她说我真的爱你,即使发一个流泪 或嬉笑的表情——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开玩笑。 不伤感也许是因为麻木,和利刃在皮肤上迅速划过一样的道理。希望如此, 我要肯定我爱爱过。 分手也好,省得累赘,不在一起的爱情也许确实不可靠,更何况南地北的找 工作,能恰巧在一起吗?不在一起的话还要让彼此保持热情的等多久? 可恨的是我没有提出分手的勇气——即使在自己感情飘忽不定的时候,这样 的男人是软弱的,不要也罢。可怜的是我面对分手还妄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对我好像没有用了。也许是没坏处。失去能这样做的男人,是不是有些可惜? 突然冒出一个歹毒的想法,就是那俗得不能再俗的玩意儿:想办法让她重新 喜欢我,然后再断然提出分手。这样会不会很解恨很畅快呢?闪现了一下又觉不 妥,她自己难受也就算了,但她的家人也许也会难受,没必要累及她的家人。算 了,爱没有错,只是爱错的对象;她不欠我什么,我也不应在埋怨什么。 两天过去,心里依然平静。 突然通电话令我又惊又喜。于是把想到的彼此熟悉的笑话全讲出来。我发现 我们并没有变的陌生,只是换了角度。当然,换了角度很多东西都变了。 开怀的笑了一阵。我们还是朋友。 笑过就挂了电话,好像刚才超支了欢快,一阵孤寂和失落灌流遍全身。 我没有乞求挽回我想是比较明智的,对神灵乞求都没有用,对一个凡人乞求 怎么会有用。世俗的恋情,俗!我找不到一个比这更低级更无趣的词。琼瑶戏俗 吗?人家到底还有才子佳人缠绵万千;肥皂剧俗吗?人家到底还有另类人生搞笑 都乐。我什么也没有,俗都俗不过人家。 曾经零乱的操场上,清新的树阴下,喧闹的教室内,一切的一切,一切都原 以为可以留下甜蜜和回忆的地方,都回归为零,为零。我感到我们如果有一段恋 情的话,那段恋情从生到死都平平淡淡没有情节——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战火烽 烟,没有……连吻都没有。 大部分人认为自己的爱情别具一格与众不同,是这样吗?很多人认为自己的 爱情经过稍加整编可以写成折子戏轰动世界。我连自己也欺骗不了。 我承认我受了伤。 即使,那些代表爱情的曾经的欢笑,曾经的努力,曾经的祈祷,曾经的一张 张纸条,曾经的一封封书信,曾经的一个个电话,都随风飘散,我还是要生活下 去,过自己新的生活,即使生活不算新鲜。 失恋,好像宣布了新的生活的开始,我的大学生活。因为以前的我都不在拥 有。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