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公转 按照规矩——别人是这么做的,我该请天蓝寝室的人一块出去吃饭,像出嫁 一样要好好款待娘家人。可天蓝说不用了,她自己会有所表示。我天蓝是有道理 的。 很少打球,只有想冲凉水澡了才到操场打一阵子热热身。“敢冲凉水澡才是 男子汉!”冲澡的人冷得发抖就喊出这样的话。 课上课下主要是看课外书,收获不小。恋爱不知成了我生活的主题还是生活 的调料,让我对生活比去年乐观起来。 宋词好象每天都有捷报。我如果要是单身我一定会恨得牙痒,现在与他同喜 同喜。 谢长风也叫过我几次去干活,有时还说是班主任孙怀逸的旨意。我基本没去 过,没有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我把这点牺牲告诉给天蓝时, 她高兴的笑了却还骂我:“猪,我不是熊掌!你才是熊掌,是大笨熊。”班主任 家的活怎么那么多啊,新家就家如果从开始干活就让我们去吃,吃到现在也一块 一块的吃完了。 梁又春得到了宋秋雁在上学期间不想谈恋爱的答复,就在当天晚上,梁又春 带杨依出去,找地方,住了。女人啊,竟会和男人一样!都是动物!梁又春不知 是不在乎还是要报复什么,对这事从不掩饰。李青月知道后到我们寝室发表评论 :“一看我就知道是个老骚货。”白万里不屑地说:“小B 孩子你成天戴个眼镜 色迷迷地看这看那,你不骚啊?有本事你也勾搭一个别管骚不骚。”李青月却说 :“若水三千,我只取一漂亮淫。” “人到底还是动物!”我找机会就说。真不知道人理智多了好还是少了好。 我们晚上基本都打电话。我对天蓝说:“以后还去爬贤山吧,咱把十三个山 头爬完。” 她乖顺地说:“好啊,不过这几天肯定去不了,我那来了。” 我没反应过来,问:“因为啥去不了呀,不想去吗?” 她娇喋的声音:“猪,你没听见吗?我来那了。” “哦,知道了知道了。”呵,她告诉我月经来了。“我……那你也不能叫我 猪呀。” “猪!就叫你猪。猪都笨,你也笨。” “那我叫你猪婆。” “不!猪婆难听。我叫你猪是昵称。猪是专用词,不能派生也不能活用。” 我心里还想着月经的事。有人称那是宝宝好朋友大姨妈,含蓄一点委婉一点。 其实当明白这些代称所表达的意思时,代与不代都一样,没有区别。像ILOVEYOU 并不比我爱你容易出口,当你按照需要真正表达那种意思时。 有了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甜头,我们星期天就到河边坐着玩,去那拥抱接吻。 在我们寝室,我被评为忙人。和天蓝在学校碰见谢长风,他说:“从过年也不李 柯打球了。”天蓝是笑着,所作的解释也不出我意外,说:“他只顾得陪我了。” 我想天蓝说对了一半,没顾得上打篮球是真的,至于陪嘛,有些客气了。 有了第一次接吻之后,再和天蓝拉手,拥抱,接吻,不用做什么心理准备了, 很随意。即使不到操场散步,晚上分别时还是会说:“来,亲一下。”于是在半 明半暗中细细看她的额头,眼,鼻子,嘴唇,用手指按一下她那嘴唇,然后用嘴 去亲,然后紧紧抱在一起。吻的时间不再那么长,仍很投入。吻了几次,水平都 有了提高。一时我都怀疑:“异性之间是不是感觉不到口臭啊?连口水都是甜的。 我是没感觉出来她口里有异味,她也没说我有什么不正常。她的舌头是柔嫩的, 吮着刚好含在嘴里。我舌头呢?里面好象有筋。 不长时间,我们就把接吻留在共同生活的所有场合,有长短之别而已,光明 正大也偷偷摸摸。好的长吻我用手把天蓝揽在怀里,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头发,后 脑,还有屁股。摸屁股时不敢太用力,那是半个禁区;即使那样摸时她还会微颤。 晚上散步时就躲在旗台上,坐在那儿从外边看不见。那样的环境再加上吻让人不 得不冲动,想在地上打滚,就把身子裹在一起。生理反应很剧烈,吻后总感觉很 累,累得想躺地上睡一觉,但心里嘴里都还甜丝丝的。吻时会说些不知害羞的天 长地久,把她的乳房夹在中间,构成共有,我们去挤去晃,更觉出它的暄软。 我感觉和天蓝我们一点也不俗,我们说着知心话,相互体谅而不是相互利用。 她对我讲,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在一块,但吃饭要个人用个人的饭卡,还告诉我, 原因你以后就明白了。我们的爱情是纯洁的,不是建立在物质的需要和功利的追 求之上的。 上小学时,大部分都有一个摘抄本,专抄一些名言警句和歌词,有一段话我 们都相互转抄:亚洲的雄风, 威武的老鹰, 好好学习吧, 未来的大学生! 可以看出来在幼小的心灵里,就有了或者正培养着立志上大学的理想。写这 话的人,应该没有机会进入大学,可他(或她)要鼓励后人:你最雄风,你是老 鹰,好好学习,你能上大学。也许还说,因为你的出路是上大学,现在你要好好 学习。现在政策好了,我们一步步有时还要走两步退一步——留级复习——地走 来,是大学生了。以前的学习只是一张大学校园的入场券,接着好象再也没有用, 也许转化为看不见的素质。上大学了,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们自由了,没有人能 禁止我们谈恋爱。所以我想说:大学真好。对打篮球这种运动有了好感,我从内 心接受,虽然很少打篮球了。 因为谈恋爱的幸福或快乐,我热爱大学里的一切,又可以不在意大学里的一 切。 五一快放假了,大家又在各打算各的了。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工作,想在这 和天蓝浇灌爱情。我们笑称在一起做的一切,都是在浇灌滋润我的爱情之花。五 一是多难得的假期啊,如果有钱,钱又足够多,该一起去旅游;旅游的话白天一 起玩好打发,但不知晚上怎么过怎么住。好在,我们要生活的方式是我们喜欢的 方式,我们一样能能交流思想促进感情,一样能快快乐乐甜甜蜜蜜。 这一天是4 月28日,星期四,晴却下了雨。这该是有纪念意义的一天,这天 我想给天蓝一个惊喜。吃过午饭我匆匆到超市买了一包东西,才二三十块钱;我 人为谈恋爱也不多花钱啊,有人说谈恋爱就是往里面砸钱,真是可笑,恋爱上谈 的不是买的;匆匆去了天蓝楼下,想用这种方式给她一个惊喜,没有提前给她说。 到了才打电话,她还没回来。我很高兴,因为等待让我有成就感。男人想成为一 个有付出能力的强者。 人来人往,虽有言笑,却是行色匆匆。也有和我一样在这苦苦等候痴痴相望 的人,看那些手里提东西的人的形象,莫名其妙感到可笑,大概上和小媳妇走娘 家联系到了一块儿。也想到了自己。彼此彼此,恋个人和要人爱不容易。好在没 人认识。 我看见天蓝回来了,反应过来时已到眼前。天蓝提了一瓶水,和她一块的还 有个男生,也提了一瓶水。天蓝看了我一眼,笑起来,说:“猪,还不接住。” 于是我从那男生手里接过水瓶,彼此无话;天蓝对那男生客气地说声谢谢, 那男生点了一下头,说没事。我在吃醋了,我能感觉出来,因为我怎么站都不自 然,怎么安排表情都不满意。我什么也没说,我想她总会给我解释。 那男生随即离开,天蓝看着我手里的包说:“买这么多东西。”高兴之情溢 于言表。 见她那么高兴我有一丝幸福流淌。可我不能抹去刚才的情形,还要等她的解 释。 她轻快地接过东西和水瓶,说:“等我,马上下来,别急呵。” 我点头同意,带着微笑。我想我要有风度一点,像个男人。我想她会给我说 的,我不问。 她下来的很快。一块儿,拉着手走了。见到一对男女在和他们朋友打招呼。 天蓝偷偷给我指一下那女的让我看。那女生已穿了夏装,正调皮地挡他们朋友的 去路。天蓝让我欣赏美女之美吧,我却说:“也是个老骚货。”我学李青月说的。 这词解恨。 天蓝按摩一样在我手上拧一下,厌恶地说:“你咋说那么难听呀?” 我用沉默代替回答。本来如此。调情?她男朋友可是在那儿站着呢。 走在僻静的法国梧桐的树阴里,我说:“这树真他妈的粗,长这么大不容易。” 她撒娇似地说:“你猪,尽在人家跟前说脏话。” 我便笑了,就抱着她的肩呵呵一笑,表示抱歉。她告诉我这几天那来了可不 舒服,要不是今午休也不睡了好好陪你玩,还得回去换卫生巾。她说那流的可脏。 我们就谈这事,我主要是听她说。乐了起来。因为这毕竟是不能随便告人的事, 而我们正毫无顾忌地谈论,可见我们是多么亲密无间。 她还告诉我,来那时身子弱,还容易发脾气,“这几天你要惹可有你苦吃了。” 我嘿嘿一笑说我不怕。 做女人也挺麻烦。 我们还要午休,下午还要上课,又说了那包零食的话题,不得不回去。热热 的吻几下,不敢长,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校园,怕被人看见,影响了别人那才见 没素质呢。在学校没人逮,没人笑话,文明纠察队也不好意思管,自爱害羞之心 人皆有之。人毕竟不是动物。 回去的路上,我愉快地观察来往女生,看有没有那种身子弱来月经的症状的 人。想到卑鄙这个词,就昂首挺胸走路,不去看少去想。有那种人又怎么样呢? 没用,我又不能帮人家。 回到寝室烟雾缭绕,我装着被呛得咳嗽。 李青月来了,正在说笑。李青月也算上烟民,正在用东北话讲事,大家笑成 一团。他说:“女人骚不骚我看不出来,男老爷们骚不骚我一看就知道:男老爷 们骚啊,都他妈嘴干。”他环顾四周,“梁哥,你不用舔,舔它也干。” 我加入笑的行列。梁又春正下意识的舔着嘴唇,听这么说,大笑几声说: “我是想骚,你给我找个老娘们让我骚骚。” 白万里半躺在床上,也正兴奋:“咱们谁有李清月李作家,人家文学小青年 牛B 啊,嘴干人家也舔!哈哈!” 都笑的舒畅。这段笑完就结束,不能自由发挥,还有午休。 躺下好象脱离了这快活的气氛,跌入落寞的深渊。我不能释怀,我想听天蓝 的解释,解释那帮她提水的男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很简单的呀,一句话也许就行 了,哪怕是谎言。可她只字不提。我是不愿意去问的,我想要个绅士风度。朋友? 路人?无论如何都该说一下啊。不会是第三者,从她对我的热情和亲切劲来看, 她并没有掩饰我们的关系。她是坦然的。不解释也许因为没必要。好,别胡来, 不然让你后悔。 虽然想到了说服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的理由,还是禁不住想。我怕她被别人占 了便宜,她是我的女朋友,就应该自爱自重。她是女生,怎么会不自爱?可如果 那男生要胡来硬缠呢?最好的办法就上对威胁避而远之。这人与动物……睡不着。 我发现了自卑的本性,好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现在因为多疑而浮出水面。因自 卑而多疑这话有理。 难以入睡。我告诉自己:要是不想学习,下午还看课外书。心里放宽了一些。 匆匆一觉,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下午看书。 晚上睡前又起疑心。天蓝不会有两个男朋友吗?告诉那男生她已经有男朋友 了只能陪他玩。坦白了再发展也是有可能。我向梁又春要了两根烟到自习室去抽。 头晕晕的,真见效。又跑去向韩高楼要了一根。抽着,吐着。也许真似诗人所写, 烦恼随着烟雾一起飘散。吸完舒畅极了,好像想通了道理,嘲笑着自己,回去很 快睡了。 我们天天见面她哪有时间和精力呀,她接吻时闭着眼那种陶醉和心跳是能装 出来的吗?也许她就没把这提水当成事,不定是怎么凑巧呢。 我的结论是:酒是好东西,烟也是好东西;乐时饮酒,可以助兴;忧时抽烟, 可以消愁。举杯消愁臭更愁,没错,烟才能消愁。至于李青月在流鼻血后抽烟所 说的消炎,梁又春在半醉时抽烟所说的解酒,不是我的亲身经历,不敢妄下结论。 我主意已定:只要好好对天蓝,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是什么人呢?爱了能 把心把肺把肝胆掏出来让她看让她玩,要是不爱,我随时可以全身而退。是全心 投入也上无情无义。这么定了主意又认定了自己,这事对我震惊甚至打击之后, 就不再困扰我了。更何况,五一假期的喜悦还在冲击着我呢。 看来,我还是没有做好谈恋爱的准备,所做的最多是爱和不爱两者之间的选 择,没有想到类似的意外。 依然看书,没日没夜不分课上课下的看。 谢长风解了一本民间传说,他说这书不什么作家写的都好,文化积累遗留下 来的都是精华。 宋词见我就笑谈我和天蓝,想着法开玩笑。五一他准备到重庆玩。 给几个人打电话,也给曾惠打了。主要是给家里打,没钱了。这种情况我也 听说过,不知多少人批判,批判成了什么样。没钱了才想起来给家里打电话,我 憎恨这种事,为此,在心里有些瞧不起自己。 钱怎么办呢?怎么应付老爸的问题呢?当我说到要钱事,老爸一定会问的, 他那么严厉和精细。有些害怕。怕有什么用呢?一定要张口。我知道他们爱我, 还认为我是不乱花钱知道节约的乖孩子,之所以为难是不想破坏在他们心目中的 形象。批评?吵?没事,重要的是良心问题,对于我们这小家小户出来的学生, 两个月花一千块钱不是小数目。也没浪费啊,有些钱不花行吗?还得向家里要钱, 没办法。借钱早晚也得还的。日子过的不是挺好吗?谈恋爱好象也没多花钱啊? 没事——我鼓励自己——一切都会很简单。 再大的心理障碍也抵挡不过对金钱的需要。 借梁又春的电话卡拨了号码。“妈。” “柯儿吗?咋这时候打电话呀?没啥事吧?” “没有。俺这五一放假五天,我不想回去了。”其实放假七天,怕说的时间 长了再让我回去。 “就放假那几天,家里也没啥活,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在这儿可能管给人家干点活。” 妈笑了,很自豪很幸福,她说:“不想回来在那歇歇,就那几天给人家干啥 活呀?” “可能是发传单,现在不一定,人多。” “家里下雨了,就下一点,你那下没有啊?” “下了,下的可大。” “注意点,别感冒了。” “知道了,恁大的人了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多大人啊?”妈又笑了,是我在家也不常感受到的温暖。“知道就管。还 有啥事没有啊?” “没有了。我想那个,嗯,俺爸在家吗?” “没有,这几天出去干活了。” 干活我知道就是跟着建筑队给人家盖房。我想把要钱的事直接给爸说,不在 家,还是先给妈说吧。“妈,我的钱快没有了。” “管,没有了你爸回来叫他给你寄。” “哦,好。” “在那比瞎胡跑。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别花,也别恁仔细。” “知道了。” 挂了电话暖意流遍全身,多好的母亲呀。每次开学给钱,妈总怕不够,她好 象不会算帐,也不追究钱怎么花。爸是会算帐的,脾气也有些暴,不像妈说话那 样大方——妈总说给他多了咋了,他又不会扔了?爸知道我要钱了,也许会瞪着 眼发脾气。年纪那么大了,五十多的人了,还那么大脾气。可我没有忽略,年龄 那么大了他还在干建筑队里的活。这种有些良心有些伤感的想法,会被生活的浮 华冲淡。我知道,无论现实生活的快乐是真的还是假的,是本质的还是表面的, 那飞速流淌的快乐都会占据某些良知。 五一我没有准备出去发传单,并不是不想挣钱,想,也不是不好意思跟梁又 春,我是有自己新的生活方式的。我认为和天蓝在一块更有意义,更像生活更像 过日子。 和天蓝一提到假期,就充满憧憬,向往,还有冲动。难得的长假啊!这两天 天气有些多变我们也不担心,只要不被大水淹没,我们就能在一起度过,找到在 一起的快乐。憋足劲似的,我告诉自己别抱希望太高,太高了会失望,难免的, 谁能天天都有看得见的收获呀!心平气和平平淡淡去过肯定会有很多惊喜,期望 的成为现实时也不会太激动,意料之中了。 晚上一直打牌。当时间跳到5 月1 号以后,我开始当地主,多次当多次赢。 是在宋词他们寝室打的。 我和谢长风一替一次当地主,大家都说这屋里有鬼。我说从5 月1 号起我就 变了,我李柯已经不是以前的李柯了。大家兴致很高,也许因为刚放假的兴奋。 还不忘谈宋词前往重庆可能遇到的事,当笑话谈。明天梁又春还有事,我也算有 事,谁都不提睡觉的事,到底是年轻人,有热情有精力。我们四个就李青月没事, 他想搞点东西——主要是文学——非能熬点夜不行。 我们有人上厕所。 有人要倒水喝。 有人不断打哈欠。 没人说要散人。 梁又春谢长风打牌不老练,常有笑料出现,反正不赌东西图个娱乐。有些困 了,我想这时只要有人提出说停,大家会一致同意,因为打牌的还是原班人马, 前天就是一个通宵,没一个是铁打的,都是肉体。 当再一次出现哈欠高潮时,人们有些歪的斜的远离了牌的中心。我撑不住, 说:“就这样吧,别再打通宵了。” 李青月说:“算了,打通宵。” 梁又春谢长风好象想起来白天有事,同声说:“不行不行,还有事呢,谁给 你比呀。” 李青月笑笑说:“不打通宵也行,看几点了。” 谢长风看表,不敢相信地说:“我靠,五点了。” 都笑了,扔了牌一哄而散。 回到寝室不洗脸不刷牙也不洗脚,困劲没上来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 不到八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到了起床的时候。起来用五分钟洗脸刷牙, 买了点东西就去找天蓝。她下来说天不好,上午不玩了,下午一块到图书馆看书 吧。昨天我们还在操场拥抱着在耳边相互说着:“明天就放假了,明天就好了。” 现在和昨天都不知道好会好到哪种程度能去做些什么,也许是想什么时候在一起 什么时候就能在一起,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反正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和充分的 自由,不在乎一时半会儿。我就回去看球赛。看,天阴的都快下雨了,怎么玩呀! 看电视感觉出来困,眼睛有点涩。火箭队输了,两队实力实在太接近,分数 丝毫之差。因为有姚明在,我们都希望火箭队能赢。谁说我们不爱国呢?连中国 的人都爱了还不是因为爱国吗?狭隘?不狭隘能表现出来爱吗? 回到寝室喝了水又去睡,很快睡着了。 天蓝打的电话把我惊醒,十二点多了。天蓝的笑容能出现在电话这端,她说 :“猪,出来吧。” 我感觉外面的天是晴空万里,一下来了精神:“好,我马上去。刚才睡觉了 还没吃饭呢。” 她依然洋溢着笑,那笑容好象随时都要泛溢开来,说:“我就知道年没吃饭, 猪,过来吧,我给你买好饭了来吃吧。快点呵,慢了我就吃了。” “好好,你不但是我的爱人还是我的知己。” “嗯,别说了,过一会儿就凉了不得。” 随便洗了脸就出去了。 她给我买的是鸡蛋炒面,还有两根香肠。我们一边走我一边吃。她说:“委 屈你了你简单吃点。我太想你了,想早点跟你的一快,不想叫你去处吃饭了。” 我笑着说:“老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吃饭时激动不利于消化。” “你猪!慢点吃。还给你提一杯水,吃完了再喝。” 其实外面下了雨。很快吃完又喝完水。她看着我笑,我也去看她,她却说: “你吃饭真香,看你吃饭也上一种享受。”我笑笑。我们的笑容隐藏在嘴角,时 刻准备出现。 在图书馆我们挨着坐下。放假了都各忙各的,图书馆人就少了。在角落里有 一个当兵的和一个女的也在那儿坐,书摆在面前只是装饰。好象是一对。我们这 里有当兵的,如果说当兵的不好听我愿意称他是军人,我感觉其实都一样,称呼 什么也不能改变他的样子和内在。听说按规定军人是不准谈恋爱的,来往都受到 限制,可他们也是人,是年轻的男人,他们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可他们是拿着 国家的吃着国家的穿着国家的住着国家的,是要他们保护祖国的,就他们那亲亲 热热的劲怎么能肩负如此重任呢?得到了又光荣了不牺牲一点总不是那回事。原 谅他们又瞧不起他们。军人啊,大哥,你是军人,你就不知道这称谓多么神圣吗? 大哥,有点素质行不行?啊?就要一点。这上图书馆,这里有文化和清净。 那军人斜着身子搂那女生的肩。我也去搂天蓝,对她说:“天蓝,快看,快 点。”也许他们要接吻,那才好看呢。 天蓝打一下我的手,说:“别搂,这是公共场合,有人!你操人家那么多心 干啥呀?” “你看他们在那儿干啥呢,咱们也来吧。”我手没有挪。 “人家丢人你也丢人呀?李柯!”她郑重地呼我的名字。 “到!” “坐好!”她像长官下达命令。 我就两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脊梁一动不动。 “看书!”说完自己笑了。 于是我们就看书。也不看他们是不是接吻。我不想去做这种事,又不是没做 过。可笑!幼稚!小儿科!我在心里得意:人到底还是动物!去逗天蓝只是想要 证明一下或表现出来:我们是有素质的人,再让她骂几句我讨厌的人。为了更好 地表现我们略有素质这一点,就和天蓝搬悄悄地搬到更远的地方。在公共场合接 吻我们也有过,只是选择了合适的时间。 晚上出去吃饭,她说要实行AA制,各人拿各人的。我说那样太生分,伤感情, 一递一次吧,我先拿。她说中午没让你好晚上给你补过来,下次你拿吧。我们花 了二十多块钱吃饭,两菜一汤。吃饭时我像个服务生,跑来跑去拿杯子倒水,做 点事情我高兴。 饭后在图书馆没呆多长时间就到操场散步了,假期再傻傻的学习天理难容。 雨后的空气非常清新。转两圈我们就到没有灯光的暗角去拥抱接吻,不用去说调 情的话。最动性的是从后面抱她,让我一颤一颤的。 到很晚才回去。 到寝室见梁又春正和李青月抽烟说话。 李青月见我回来,说:“来,抽烟。你咋才回来呀?打牌,就等你了。” 于是我笑着接过烟吸了,说:“高兴,吸烟不赖。别打牌了,在这儿说说话, 清净清净。” “啥不打呀?我在这儿等你们几个等一天了,你们一个挣钱一个谈恋爱,我 在这儿闲的该死,到晚上再不陪我玩玩也太没良心了。” 梁又春说:“我操,你不会在这儿创作呀?我白天瞌睡一天也没睡上,难受 死了。” 李青月扶扶眼镜,用烟指点着说:“就你别说,得财又得色,累死也不亏。” 于是又说起杨依,开不完的玩笑。李青月还是要求打牌,我们要推辞,他说 :“我给你们两个出一道题,脑筋急转弯,要是答不出来了咱就打牌。” 梁又春来劲了:“说吧说吧,我最擅长脑筋急转弯了,脑子要不管用我能搞 定杨依吗?” 我笑着说:“你别提脑子,杨依不是证据,嘿嘿,我最把你的底了。” 李青月说:“他俩是相互利用狼狈为奸。” 梁又春不在乎地笑,说:“别那么多废话,快点出题,看你有几把刷子。” “听好呵,问题是:公马因为啥比母马跑的快?” 我不怎么想就说:“不一定,这题不对,谁说公马比母马跑的快呀?” 梁又春嘿嘿地笑笑,说:“我知道,因为公马是家长,家长要走在前面当然 显着跑的快了。对吧,肯定对。” 李青月说:“不对。我再说一下吧,就算打一成语,你俩别胡扯了,知之为 知之,不知为不知,此之为大丈夫也!不会了赶紧承认,咱打牌。” 电话响了,我去接电话,梁又春仍在那儿吭吭嘿嘿的猜。是天蓝的。她问我 准备睡觉没有,告诉我早点睡觉。我把刚才的问题给她说了,她随即说:“因为 公马劲大。”我被逗乐了,说好明天告诉她答案晚上好好睡觉,就挂了。 李青月得意地问我们:“还猜不猜,不猜几去打牌。” “你说说答案看看,别我们说对了,你在这糊弄人。我们可不随便陪人。” “因为快马加鞭。有鞭的不是公马吗?” 待我们明白过来都笑的前俯后仰。我们认输。并不是不想打牌,只是担心白 天有事,去找谢长风,他也不打。不打怎么行,我们的牌欲已经勾起来了。把他 硬拉过来:“来吧,你老板都打了你敢不打呀?不让你当三陪,只是让你陪打牌 你要敢不做是不想混了吧?” 打来。当我牌好起来的时候,我问:“到十二点了吧,凌晨是我得意的时候, 有啥做不了的事我得到凌晨去做。” 李青月说:“凌晨做好,做的时间长。” 我明白过来,笑一阵,不忘回敬他:“你知道啥呀?别说吃猪肉了,猪走你 都没见过,没有发言权。” “你才不挨饿几天呀,就这么倚老卖老,过几天你和你那口分着了就不叫你 在这卖能了,叫你知道老子的无为才是千古不变的高明和深沉。” “是的,谁像你那么超然呀,跟个出家人一样,连动物的三个本能都退化了。 可怜,可怜啊!这就是李青月。” “不理你那么多,到时候别说往事不堪回首。” “就算不堪回首我也愿意,不堪回首的才是最深刻的,有点回忆的资本那是 人生的财富,不像你碌碌无为荒废时光。” “靠,打牌!你俩别咬了,过一会儿咱牌上净是臭哄哄的血。”梁又春横出 来趁火打劫想占我们便宜。 我们齐声说:“那你咬吧,想要谁咬谁。” 到三点才结束。梁又春谢长风打着哈欠说不行了。李青月说:“不行了?不 行了你们两个快点去泄吧,别撑着,对身体不好。” 我们打牌并不是因为我们精力过剩,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在是五一,是 假期,这难得的时光不放纵的去过就太对不住自己的青春年少和风华正茂了,不 去挥霍就是变相的一种浪费。所以我们累了还要喧嚣,无端也要生事,没理还要 胡搅。我理解我们自己,这群正常的动物。 5 月2 号,天气转晴。 一见面天蓝就问我那题的答案,为什么公马比母马跑的快。我告诉她:因为 快马加鞭,公马比母马多一个鞭。 她的反应很可爱,像幼儿园的孩子在问爸爸一个问题:“因为啥公马比母马 多一个鞭啊?公马能多一个鞭母马也能多一个呀。你这就解释不通。” “鞭是公马身上才有的,长的。你就不知道鞭是啥意思吗?” “鞭是啥意思呀?” “就是老二。” “啥老二呀?你也不知道给我瞎胡说的吧。” “雄性生殖器。”我几乎要笑出来,知道和天蓝关系好,不绝对禁止说这样 的东西。 她听了,歪着头想了一下答案,好象认为解释的有道理,但还是生气地说: “李柯你这个大坏蛋,给我说这样的题!” 我无辜地说:“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人家给我说的。” “谁给你说的呀?真垃圾!” “李青月,人家是文学青年。” “李青月是垃圾,文学青年也垃圾。” 我觉得李青月可笑,想让天蓝多骂他两句,就说:“李青月是咱校报编辑部 成员呀。” “是编辑部成员也垃圾!谁看过校报啊?” “是啊,他是垃圾,咱不理他。” “你是个大坏蛋,谁叫你给我说这题的?人家给你说你也不能给我说!哼, 大坏蛋。” 我不再说说,就笑笑揽着她的腰,她好象并不真的生气,就租了辆自行车带 她到河边玩。她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头靠在我背上。天晴了,让人心胸开阔,连 呼吸都十分舒畅。 她掏出报纸铺在地下坐了。“不是天天看书吗?看到啥程度了,柯?啊?” “书就不用说了,报纸我从今年看到九八年了。九八年六月份《大河报》上 有个标题叫着——这辆汽车真胡闹长途拉客配警报,可笑吧。” “你就看这一篇吧,还专意记着来给我炫耀你记忆力好。” “哈哈,献丑了。那你给我讲你看过的名著吧,让我受受教育。” “还挺谦虚呀你。给你讲水浒传吧,这书你也看过。水浒传的主题是官逼民 反替天行道,讲的是北宋淮安大盗一伙人在山东寿山县梁山泊聚义的经过。一个 个好汉吃了官方的苦头却因官官相卫有苦无处诉有怨无处申,迫于生计只得挺而 走险逼上梁山。他们不是贪图山山的大碗酒大块肉而是不平则鸣,尽情展现的是 平民的一腔怨气……” 我听着无味,呆呆地笑着看她的脸,装着认真听讲。 “……施耐庵对女性很不同情,水浒传里的故事对于所谓奸夫淫夫有着过于 精彩甚至是夸张的描写,彰显的是对女性的残酷。这是我们传统的大男人主义的 表现,传统里一向不把女人当人看,即使偶尔有当人的地方也,是站在强者主人 翁的立场把女人当次等的人;女人有所谓贞操,而男人没有;这本书在为男人抱 不平,而不是为女人抱不平。这是水浒传的大病,水浒传的成就再高也不能掩遮 其致命的不足,这是作者受封建时代局限的悲哀……” 我不知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高见,凭她从不疾不徐到激情飞扬在早义愤填膺。 感觉快要保持不住轻笑的表情了,对她说:“你给我讲故事吧,故事有意思。” “故事有啥意思呀?谁都知道谁都会讲。看一本是书要从人物刻画作品价值 艺术成就上下功夫,不但要看名家的评论还要有自己的视角得出自己的观点。每 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见解,知识站高度不同看到的也不同……” “还是想听里面的故事。”口气不是强硬的,是软弱的,甚至带有要宠的成 分。 她打一下我的手背,说:“你这个猪,就不给你讲!” 打的真有点痛,愿望得不到满足,笑再也装不下去。长呼一口气,像在叹息。 她却笑起来,揉着我的手,哄小孩似的说:“咦,宝宝,打疼了吗?你看你 的脸难看嘞,笑笑。嘻嘻,别装的给个法官一样,啊。” 我只得笑一下,被宠了被逗了。 她摸着我的脸:“看你委屈嘞。我给你讲个曹操的故事吧,保证你没听过。” 我做个随便的表情。 “是这样,曹操这个人长的难看,可能个子也不高。有一回吧一个使节—— 反正是边疆的少数民族的首领派来的——过来见他。他觉得自己代表汉朝有失体 面,就让他身边的一个人——反正长的特别英俊特别魁梧,我忘了叫个啥了—— 叫他来替他接见,他自己拿个刀在一旁充当护卫。等到使节走后,曹操派人去打 听使节对自己的印象。反正使节是说曹操长的好,不过那个拿刀的才是真正的英 雄,嗯,是英雄吧,也可能是说那个拿刀的有前途。你看看曹操多厉害吧。” 不等讲完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因为我想起一个叫匈奴的民族和一个叫雀琰 的人。真想把《世说新语》让她看原文。 她又打我的手背,说:“你笑啥呀?人家又不是给你讲的笑话。” 这次她不再那么用里,我还是装着疼,对她说:“你比曹操还厉害,曹操他 不能想打谁就打谁啊。”伸出手让她看发红的手背。 她噘着嘴皱起眉头得意地说:“我就是比曹操厉害,就是想打你就打你。” 我使劲抱住她的腰,趴在她耳跟说:“你一会儿用火烧我一会用水冰我,就 是石头我也该酥了。” “你勒死我了。”并不挣扎,靠在我肩膀上。 我抽出左手把她的头往上抬抬,把脸靠在她的脸上,看泱泱河水,看绵延青 山,享受所谓的肌肤之亲。 我们可以不说情话,只是面对了特定的对象,用了特定的语气,依然情意绵 绵。只要能想到的情话都可以说。她坐在我的腿上,半躺着。“柯儿,你得给我 道歉。”她半睁着眼,软软地说。 “我怎么了,你说道什么歉呀?”我用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摸着她的脸, 受气氛感染我也慢慢地说。 “你一回你说篮球和我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骂人家是熊掌。谁叫你骂人 家是熊掌的呀?我不愿意。”她像和撒娇的孩子。 “我是想说你对我的重要性。好,我道歉:我错了,老婆。” “我不,你尽气人家,我不让你叫人家老婆,我只让叫人家小乖,我是你的 小乖。”她好象快睡着了。 “小乖,我的小乖乖。那你罚我吧。” “罚你亲我一百下。” 我就一下一下用力长长的亲她,亲她的额头,脸颊,嘴唇,耳根,脖子。亲 着,她会发出好听的哼哼声。不知道亲了多少下,亲累了就把头贴在她的脸上。 她推开我的头,问:“宝宝,累了吗?” “有点累,不过很舒服。” “俺宝宝也真会亲人,我下面都湿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就只看着她。没想到她这么有勇气。 “累了我叫你歇歇,来,叫我起来,你坐地下躺我怀里。” 于是就坐在地下躺她腿上靠在怀里。连续两天没睡好,竟美美地睡着了。好 象没有做梦。 醒来她正看着我笑,特别甜。我陶醉了,陶醉刚才和现在的情形里,又想到 我们的环境是那么好。晃晃头,正压着她的乳房。她用手扣着我的脸,笑着说: “你说你是不是大坏蛋,才睡醒又不老实了。” 我本想不起来要不老实,听她这么说,实在不好意思再老实下去:“小乖, 我想吃奶,我饿了。”我也可爱得像个孩子。 太阳尚好,雨后的太阳不冷也不热。她解开衣服,又喘着气掀起了内衣,露 出粉红色的胸罩。我喘得更厉害,也可能是忘记了喘气,抖抖地用手拨开胸罩, 露出芬白的乳房,突出的是有点红的乳头,滚圆滚圆的被拨在一边的胸罩挤着, 似乎想要蹦起来。轻轻去摸,我知道这东西现在和我一点也不生分。她把我的头 搂紧,我就去吃,像真有奶,那么认真。她喘着气叫。我不顾一切的吃,直到她 说:“吃这一个。”我就去吃另一个,像一个饥饿的孩子,吃着摸索着,不想松 口。 直到她说:“好了,宝宝,以后再吃。我的腿麻了。” 我坐起来给帮她整好衣服给她按腿,对她说:“我还想吃我没吃够。” 她灿烂地笑:“坏蛋,我才不让你吃够呢,吃够了往后该不想吃了。” 怕回去晚了自行车送不过去。就这回去能吃晚饭了。每人拿出100 块钱当做 这几天的共同开支。这是她的主意,男女平等想要成为现实,经济上就不能有以 来性。我不得不同意,她的坚决和我的实力都在起作用。 这七天下下晴晴,无论是下雨还是晴天都不能减弱我们的激情,去图书馆, 去操场,去河边,我们朝日如此,整天粘在一块,睡觉好象可以忽略。在一起腻 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表现出厌倦,我想我们走到一块儿是幸运的,我们都不是朝 三暮四喜新厌旧的人。这结论下的也许有些早了。无论如何,我们的爱情之花在 成长在开放。天蓝还说,爱情之花并不是爱情的结果或产品,爱情之花是从爱情 中抽象出来独立于爱情之外又代表爱情的花朵。用心浇灌我们的花朵,浇灌的行 为才是美好的,花朵我们往往看不见。 最后一天李青月要和我们一块去爬山,和天蓝商量了一下,就去了。5 月7 号,星期六,多云。 李青月说要让天蓝给介绍女朋友,这可当笑话,活跃了去时的气氛。我没话 找话说:“我高中时有个班主任姓朱,叫朱世举,他说我们高中学习苦,你说他 咋说?他说:我们睡的比猫晚,起的比鸡早。当时还可笑,这猫白天睡觉晚上不 是就不睡了吗,咋能会比猫的睡的晚呢?你知道因为啥吗?现在我发现了。” 当李青月说:“现在大部分不是懒猫吗?晚上也睡觉。” 答案由他说出来感觉并不高明,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得夸他聪明。 现在不比当初了——也仅是一星期前啦——和天蓝在一起并不急着拥抱接吻, 拉手就行了,所以不怕有第三人在场。李青月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也没话找话对 我们说:“接吻在医学上叫人工呼吸,在文学上叫什么你们知道吗?”我们摇摇 头,表示不知道。“天天接吻你们也不知道吧,记住啊,叫相濡以摸。这个包含 两层意思你们肯定知道,哈哈!”我们也笑,夸他人才。 到山下又不想爬了,就决定绕过山头,直接到贤隐寺。李青月又说:“给你 们讲个笑话,有个人去喝糊辣汤,到那儿一问老板,老板说没了。他见桌子上放 着一碗,旁边坐着一个人愁眉苦脸的也不喝,就去喝了。喝着喝着见碗里有个小 白鼠,他下子把喝的汤全吐碗里了。这时在旁边坐着那人说话了:刚才,我也是 喝到这只小白鼠时才吐出来的。”我笑的发抖,李青月也大笑。我见天蓝象征性 地笑笑不那么灿烂,也就收敛了笑容。李青月也不谦虚,说:“这也可笑啊?可 笑的还多着呢,回去给你讲比这恶心的。”正准备再讲一个,一转弯到了贤隐寺 外,就不讲了。 已来过两次,不再好奇。既然是神仙,为什么还要塑成凶神恶煞的形象呢? 李青月说要还愿,找了一个铺垫跪下磕了三个头。看李青月那么放的开,要不是 天蓝在我也去磕头。在心里有些吃惊他的认真,吃惊还有些可笑的成分。他从口 袋里掏出硬币,丢入功德箱,叮咚一声,声音惊醒了坐在一旁打扮得像道姑的老 太太,她睁眼看我们,不笑也不说话。我把我身上的三个硬币都投进去,三个人 就转其它地方。都已见过,没有什么可看的,还是看了。决定原路回去。 出了寺院见拐弯处有个棚子,进去歇了。有一个红光满面的秃头年轻人和我 们热情攀谈。问家庭情况,我们三个的关系,就简单作了回答。谈了十来分钟, 我们就上了他的道,他原来是个算命的,要给李青月算命。李青月自认经过风雨 见多识广,问了价钱才五块钱,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算了。我是一直的含笑, 你忽悠吧,死活不往心里去了。李青月大概也是这种心态。天蓝大概是累了,半 靠在我怀里。 问了生辰八字,就在一张纸上划,又问了父母的生辰八字,仍在纸上划。李 青月和他父亲属于同一种木,但木质不一样,他父亲是一般之木,他是高贵木质。 说了许多模棱两可的大话空话。“敢问鄙人就业去向?” 那人就在纸上划着让李青月看,金木水火土说了一通,才说:“你就业本归 于北方,中间也许会有插曲。” “北方?可我志向在南方,去南方不知有没有希望。有人说命无定数怎么理 解呢?” “说的好。我刚才也说的够清楚了,中间会有插曲。去南方是可能的,正如 贵客所言:命无定数。但万物皆不能脱离阴阳二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根本的 方向终有定数。” “这么说上南方是没有希望了?” “即使这样,阴阳互转风至草动,命数又不是死数。” “这么说又有可能了。” “为师说的够清楚了,愿贵客回去细细品味,自能领悟。佛家有云:救人一 命胜造七级浮屠算命在于救人,救人不畏触天。我观你八字,命中有一厄与你和 你的爱人有关,不知当讲不当讲。” “愿闻其详。” “请问贵客:你相伴一生的爱人是否已经和你走到一起?” “我还是单身。” “这也无妨。你命中的爱人乃是花容月貌温柔贤惠有德有才出身高贵冰清玉 洁的姑娘,只是你二人同贵同祥,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贵命相克,再加上前 生命数,在爱人和贵客结合后会有一段外遇。此节有种种机缘因果在里面,不是 人心所能决定和改变的。既然和贵客有缘在这里相遇,为师不能不管不问袖手旁 观,算命救人乃是为师的本分。” 那人摸着头,什么地看着我们。高啊。李青月说:“愿闻其详愿闻其详。” 大师让李青月买了黄纸和香。他又说了李青月命中的种种好处,就开始在黄 纸上写字盖章。那手法完全上真的大师风范。又念咒语,什么太白金星急急如律 令,什么今有弟子李青月。大师在纸上按了手印,又让李青月按。接着还是念咒, 气氛有些紧张让人不敢咳嗽。正念的激烈的时候,大师急道:“拿三十六块钱压 在纸上。” 实在令我们尴尬,令大师失望,我们没钱。他还以为李青月嫌多,说:“二 十五也行。”真的没有,值得作罢。气氛顿时缓和下来,都能畅快的呼吸。天虽 还是阴着,给人的感觉是晴空万里。他告诉我们这纸当天写当天烧了最好,天黑 之前拿了钱赶回来还来得及。李青月说我们离的太远,有机会再来。他说以后来 也行,越早越好。就留了手机号给李青月。那上面的大名是张大师。吓我们一跳, 幸好不是张天师,要是张天师非气死李青月不可。 沿原路回去。 这路比来时要漫长许多,虽然还在说笑算命的事。 回去就和天蓝分别回寝室。累了,叫着喊着要睡觉。李青月把那纸当着我的 面扔了,并告诉我算命的事别给其它人说。我点头。 天蓝给我打电话,让我别给李青月来往那么多,他垃圾。我笑着答应。挂 了电话仍躺在床上。 放假是休闲的,不是攻城掠地,开学了,无论干了什么的,拖着疲惫的身体 说着笑着,好象都是满载而归。 我躺在床上谢长风传来捷报:“过五一劳动人民都休息呢,宋词这小子跑到 重庆劳动去了。”这劳动一词的特殊含义我还没用过,能刚刚听懂。宋词把人家 给办了!羡慕和佩服之情油然而生,有些嫉妒有些不屑。 谢长风让我在寝室等着,晚上一起喝酒,就我们三个。呵,为了纪念一个东 西。 晚上出去喝酒,去了天南地北小吃店,要上点档次。都有激情,笑个不停。 谢长风说要给宋词补补,点了几个肉的。宋词说今天他请客随便点,他自己也点 了菜。要了一瓶宋河,又要一箱维雪。 宋词首先示弱:“今你俩多喝点,让着我,我坐火车累的该死,精力还没有 恢复。” 谢长风说:“咱先别说那么多,首先为宋词成为的男人干一杯。来。” 三人共同举杯。 这也上一家小吃店,认为它档次高,是因为它装饰豪华一点,环境好一点, 菜价高一点。饭菜种类和质量也一般。在小间里我们畅所欲言。对于我们的好奇, 宋词都是有问必答。宋河喝完后,宋词满桌子的话,无非都是女人,处的,避孕, 第一次,方法,趣味,胆量,责任。喝着酒我在心里喊:喝吧,喝吧,这日子真 爽! 看男人吧,和女人有了性关系就像占了便宜,不知是不是只我们中国的男人 这样,封建思想总在起作用。快感不是双方都有的吗?并且还不知道谁的快感到 底多一点。从结果来看,男性受益应该少于女性。这我们也也讨论。都不是专家, 宋词有些经验比较有发言权,他也当仁不让,下些结论。喝三两多酒过去,对酒 的味道不再敏感,分不出好坏;对谈论的内容也不在敏感,不会倒胃口。 出来就上喝酒的,我们都放开喝。喝的好受,喊的也好受。说话好象怕对方 听不见。人都傻了。 “下一个上李柯了,老大呢还那么谦虚,早点像宋词一样成为男人吧。” “还早着呢,我不行。” “你也努力,找个人追追,当老处男好受吗?” 早一日奔小康就不一样,就更给人当老师,就能给人作榜样。 喝的时间多,说的废话也多。回去看书撑了好长时间才敢睡,怕出酒。给天 蓝打个电话,给她说我们喝酒了。她问我玩的好吧。我说痛快。她让我多喝点茶。 宋词出来几次,这让我有成就感。世人皆醉我独醒如果是喝酒的结果,我一定会 骄傲死。 收收心,不学习也得看课外书呀。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