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儿的报复 雪儿一下子把我笑傻了。我站在那里等她笑完说,怎么了你?雪儿站起来认 真的看了我几秒钟,蹲在地上再一次笑得人仰马翻。我剩下的最后一点欲望,被 她笑得烟消云散。 我点着一支烟郁闷的吸,雪儿终于再次笑完了。她站起来说,走吧!我把手 伸给她,雪儿又温柔的挽起了我的手臂。 一路上我默默无语,雪儿说怎么了?我说不怎么,只是被你笑得没有了情绪。 雪儿侧过脸调皮的看我,并向我不停的眨眼睛,我被她逗乐了,就在她不断闪动 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雪儿说,你刚才把我吓住了!我说我也让你吓住了。雪儿又调皮的笑了一下。 我突然觉得雪儿可能没接过吻,要不然不会这么没有经验的。果然雪儿沉吟了一 下说,是不是接吻都这样啊?我嘿嘿笑了笑说,我以前没这样过,谁知道你的小 舌头会像泥鳅一样硬往人家嘴里钻啊!雪儿说,才不是呢!哪有你这样含住人家 使劲吸的?我又嘿嘿笑了两声说,以前没有男人吻过你吧?雪儿愣了一下说,才 不是呢!我故意使坏说,那你被几个男人吻过?雪儿说,不告诉你! 我哈哈大笑。雪儿生气的甩开我的手臂说,你真不是好人!我说我给你开玩 笑的!雪儿说,我不喜欢这种玩笑!我说好吧好吧,以后再不说了!雪儿又牵住 我的手说,这还差不多!我说再为我唱支歌吧?雪儿说不!我说再唱一支吧?雪 儿说就不!我说那我给你唱吧?雪儿甜蜜的笑了一下。我轻轻的给她唱了一支《 相思河畔》。 我把雪儿送到家门口,雪儿没让我上去。她说她今天累了,让我回去休息。 我说亲我一下!雪儿说不!我说你不亲我就不走!雪儿说,你不走就在我家门口 站岗吧!反正我要上去了!我说那你上去吧!说完我就坐在了雪儿楼下的台阶上。 雪儿哼了一声开始上楼。我隐隐有些失望。我点着一支烟开始吸。我想等她进了 家门就走。可雪儿上了几级台阶又下来了。她在后边抱住我,在我脸上轻轻吻了 一下。我嘿嘿的笑。雪儿说,真拿你没办法!以后再不能耍赖!我想抓雪儿的手, 但被雪儿机灵的挣脱了。我站起来的时候,雪儿已经跑上了楼梯。我感觉心里有 了一种快乐的甜蜜。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然后匆匆的回家,我想上网去看看我的朋友们。可刚拐 过弯就看见了春子。春子看见我有些羞涩的笑。我想起春子和小木匠做的时候, 出的那些洋相,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春子叫我进去喝杯茶,我说不去了。从涩女 郎离开以后,我就下决心再不去洗头房了,主要是我怕万一让雪儿看见产生误解。 突然又想起了涩女郎。我问春子,涩女郎走了以后有联系吗?春子摇了摇头。其 实我知道问也是白问的,涩女郎不会再和她们有联系,包括我。我说你忙吧!我 走了。春子说走好大哥!眼睛却早已去瞟在附近走来走去的男人。我猜想那个男 人极有可能就是嫖客。他在那里试探性的徘徊,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我回到家洗了个澡,在浴室里轻声唱着雪儿唱给我的情歌。让水淋着头发。 然后产生一些联想。我觉得有一天我要把雪儿领到我的浴室里来,我要和她一起 洗澡,就像当初和帆儿一样。这样想的时候,底下又有了生动的茁壮。我怕自己 手淫,就匆忙擦了身体走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手淫开始频繁起来,就是 和帆儿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常偷偷手淫。这个毛病差不多是从十六岁开始,再也 没有改掉。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堕落,甚至觉得和女人做爱太麻烦。那需要许多 前奏,做完了还要安慰一下女人。自己做就省事多了,做完了就做完了,只是做 完常常后悔。甚至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 我穿了裤头就开始上网。我进入一个熟悉的聊天室,发现能调情的几个美媚 不在。我又打开了QQ,可她们也不在上边,也许是隐身了。可我的下身仍然昂扬 着。我决定让身体的冲动被精神的冲动化解掉。我在她们的QQ上各发了一条消息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不停游,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爱不停休。 然后关机睡觉。我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我和雪儿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不断重 复着和雪儿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甚至雪儿的每一个表情,慢慢的我睡着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非常好的梦。我梦见我在一个温暖的湖边,那天阳光很好, 有几只水鸟懒懒的在湖的上空飞过。我躺在湖边的草地里,眯着眼享受阳光。 这时来了一个女孩,她手里拿了一本书。那个书的封皮好象是红色的,就像 心的颜色。 那女孩走到我的身边坐下,然后看书。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我偷偷的看那 女孩。那女孩分明没注意我,她的心思全在书上。我看见她常常露出快乐的微笑。 我对她说,我好象见过你!那女孩看了我一眼,目光很诧异。我说我真的见 过你!那女孩俏皮的歪了下头说,是吗?我也好象见过你!我匆忙爬起来,跪在 女孩身边。我说我一直就在等你!你肯定是我的梦中情人!女孩又俏皮的笑了一 下说,真的啊!我分明在梦里也见过你!我就把女孩从后面抱在了怀里。后来我 开始吻那女孩,那女孩就闭上眼睛,把小巧的舌头送进了我的嘴里。我开始有了 快乐的晕眩。我一使劲,那女孩的舌头就全部滑进了我的嘴里。那女孩惊叫一声, 我听见了女孩擂鼓似的心跳。 后来我就醒了,我点了一支烟慢慢吸,心还是嗵嗵跳个不停。我突然笑了, 我知道这个梦,不过是我和雪儿经历的变形的重复。快乐和幸福也是可以入梦的。 我掐灭烟,闭上眼,想把这个梦再做下去。可无论如何,这个梦都没能延续 下去。但却把我折腾了一夜。差不多天明的时候,我却疲惫的睡着了。 我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电话里非常甜蜜的女声喂了一下。我听出这种刻意 的甜蜜是精心装饰出来的。 我说,你好!那甜蜜的女声接着说,还没睡醒?我说夜里失眠刚睡着。那女 声哦了一下。我说你是谁?女声说,有了新情人就把旧情人忘了?声音依然甜蜜。 我惊讶的一下张大了嘴巴。是帆儿! 我说我的天!你还记得我啊?帆儿说,我回来好几天了。我说哦,过的好吗? 帆儿说还不错。帆儿说她明天就要飞回南方,想见我一面。我赶紧问了她的地址, 她告诉了我一个三星级酒店的名字。 我匆忙梳洗了一下,穿好衣服就去了那个酒店。 帆儿看见我的时候笑的很含蓄,神情也很高贵。几年的经历并没有在她脸上 留下痕迹。只是那过去女孩子的生动和顽皮不见了。原来俊俏的面庞稍稍多了些 丰腴。 帆儿伸出手来,和我握了一下。我觉得帆儿的手,也比过去柔软了许多。我 说你好象没变? 帆儿用脉脉的目光慢慢审视着我说,你显得比过去成熟了许多,沧桑的阅历 已经写在眼角了。我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是的,我老了。帆儿说不老,看上去比 以前更有味道了。 我笑了一下。帆儿说,我们去小餐厅吃饭吧,你肯定还没吃。我说是的,早 晨就没吃。帆儿又甜甜的笑了笑,然后又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说,请! 我跟在帆儿后边进了小餐厅。小餐厅其实并不小,只是格调和环境有一种精 心雕琢的浪漫。正面墙壁上挂了一个半裸的西洋女人,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青春 的朝气,身上还沾了些晶莹的水珠,好象刚刚出浴。侧面墙壁上挂了一艘船。那 是一艘很抽象的船,船舷边好象有一对收敛起来的翅膀,也就是说,这艘船在特 定状态下可以飞翔。 墙壁是淡淡的粉红。往里边一坐,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激动。我知道这是 专为情侣打造的房间。 一个小姐递给我一张菜单,我看了下,最低六百起价。我把菜单递给帆儿。 帆儿用纤细的手指在一个地方轻轻指了一下。小姐微笑着退出去了。另一个小姐 给我们倒上茶。 帆儿依然脉脉的看我。我觉得有点不自在。我说在南方混的好吗?帆儿说, 还可以!我说结婚了吗?帆儿说,还没有。我说你刚走的时候,我找了你很久。 帆儿说,也许这是劫数!我当时真的很恨你!帆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出现了 一种淡淡的忧伤。 过了一会,小姐给桌上布满了菜,又给我们斟上酒,然后退在一边,脸上保 持职业性的微笑。帆儿让她们回避一下,说需要她们的时候再叫她们。小姐微笑 着说了声谢谢!然后退出去了。 我和帆儿开始喝酒。三杯酒过后,帆儿说,你结婚了吗?我说没有。你走了 以后我一直很痛苦。直到遇见一个女孩。帆儿哦了一声,然后微笑着说,认识那 女孩以后呢?我咬了下嘴唇说,我才有了想结婚的冲动。帆儿又哦了一声。 我们继续喝酒。帆儿说,她是处女吗?我说不知道!帆儿开始露出惊讶的表 情。她说,你不是很在意这个吗?我嘿嘿笑了两声说,我早就不那样想了!帆儿 说,能让你改变这种想法的女孩子可不容易! 我又嘿嘿笑了两声。帆儿端起酒杯向我示意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帆儿说, 在我印象中你是很坏的,很会把女孩子弄上床,这回怎么手下留情了? 我说雪儿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是中学语文老师,我们更多的是情感的交 流。帆儿撇了下嘴说,不上床再交流也交流不到哪里去!你不打算把她弄上床了? 我说,我想等到结婚那天。帆儿很坏的笑了一下说,是因为尊重她?我说是的! 帆儿说,她万一不是处女呢?我说这已经不重要了。再说我感觉她是处女,她连 接吻还不会呢!怎么会不是处女呢?帆儿说,她是如何给你接吻的?我就把和雪 儿接吻的事情说了。我说的时候,帆儿一直静静的听。 我说完以后帆儿说,她如果不是老手,就真的是非常纯洁的女孩子。我说为 什么?帆儿说,知道这几年我是在南方如何打下的天下吗?我说不知道!帆儿又 优雅的笑了一下说,除了机遇和聪明智慧以外,最关键的就是学会控制男人。我 说你是如何控制的?帆儿端起酒杯又向我示意了一下,然后说。女人要想长久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学会控制男人,因为男人可以让你得到一切!但你不 要让她读懂你,永远都不要!你可以给她身体,但不能让他觉得他想什么时候要 就可以什么时候要!那样他很快就会厌倦!其实男人既简单也复杂,有时候你可 以把她当父亲当哥哥当弟弟当孩子,你要给他点关怀,给他点甜蜜,给他撒点娇, 在适当的时候,还要让他吃点醋醋。我忍不住笑了。我知道女人做到这个份上, 基本上已经成精了! 后来帆儿给我讲了她闯荡南方的经历。她说她是趴在一辆货车驾驶室里,在 别人的脚下,身上盖着大衣混进那个需要签证的南方城市的。她给那个和他睡过 觉的男人打了电话。那个男人给她租了套房子,养了她一段时间,后来在一家酒 店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再后来她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了一个香港老板。 当时那老板正被黑社会追杀,她把那老板藏在桌下混了过去。后来她就给那香港 老板好了。那老板也很讲义气,给她买了套别墅,并给了她一家酒店百分之二十 的股份。她摇身一变成了那酒店总经理助理。现在她已经是那家酒店的总经理了, 并拥有那酒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老板还给她办了香港永久居住证。 帆儿讲这些的时候,一脸的从容。好象在讲别人的故事。事实上,她的经历 已经成了一种传奇,把我听的目瞪口呆。 后来帆儿有些醉了。帆儿说,今天你陪我!我想了想说,不行!我已经有雪 儿了,我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帆儿甩了一下头发说,我又没给她争你,我 明天就走了,我只是想重温一下真正的爱。然后把这种爱藏在心里,带去南方! 我有些犹豫。帆儿媚媚的一笑说,扶我上楼!我像被使了魔法,乖乖的扶着她, 离开了小餐厅。 我知道我有时候是很软弱的,常常在女人的糖衣炮弹下缴械投降。所以我也 经常活在自我矛盾里,痛苦着甜蜜,或者甜蜜着痛苦。 在帆儿房间里,帆儿嗲嗲的说,帮我把衣服脱了!我就开始乖乖的给她脱。 直到把她脱成一条摇头摆尾的鱼。帆儿说,快点!我想要!我就手忙脚乱的开始 脱自己。脱完就被帆儿抱在了怀里。帆儿哼哼唧唧更加摇头摆尾,她用温暖细腻 的手掌轻轻的在我背上探索,两条腿像章鱼一样缠住了我。我觉得我又成了一条 船,犁开浪头,在柔软的波涛里穿过……可帆儿还是不停的下着命令,亲我!吻 我!要我! 当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帆儿让我给她点了支烟。她狠吸了一口说,你站 床下,让我好好看看你。我乖乖的站在了床下。帆儿说,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强壮! 可我却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我觉得帆儿好象在进行某种报复。我心里隐隐有了这 种念头。事实上,这种感觉很快得到了验证。帆儿说,把我的包递过来。我就给 她拿了包。帆儿掏出一万块钱说,你把钱拿走吧!几年前,你把我从你家里赶走 的时候给我一万块钱,我是忍受着屈辱把钱拿走的,因为我当时确实需要。我现 在不在需要了,我把它再还给你,只是我把它换成了港币!帆儿说完,开始大笑。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就开始穿衣服。我穿衣服的整个过程中,帆儿都眼睛一眨 不眨地看着我,我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帆儿突然从床上蹦了下来,拦住我说,给你张名片,里 边有我的电话,假如你混不下去了,可以去南方找我!然后又恢复了优雅的微笑。 只是光着屁股的这种微笑,让人感觉有些不地道。 我也装着绅士的给她鞠了一躬,说谢谢!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在门口,我把她的名片丢进了下水道。我知道我和帆儿的过去和将来都永远 的结束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