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第七章(2) 他的眼睛清澈明朗,那是信念坚定,心头澄明的人才有的目光,如婴儿般纯 洁,如磐石般坚硬。他的心意是亘古的冰块,晶莹剔透,却不会融化。 我爱你,可我的命是别人的。 这是结论,不是过程。 抬头看着别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隔山隔海隔着一颗心,说什么都没用! 手上多了些温热,洛玉箫捡起我落在被子外面的手轻轻地摩擦着:" 手还是 这么凉,以后要注意保暖。别亏待了自己!"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无法改变的就留在那里吧,在这 个时候,我们只是抓紧时间享受一下当下,哪怕都是梦! " 阿洛,我觉得只有丈夫才会给老婆焐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呓语, 洛玉箫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嘴角勾起的笑容开心得似乎要将我溺毙! " 你是我丈夫,你一定要记好啊!" 他点点头,凑过头来,乖乖地亲了我一口。 唉!我希望和他走,他扒着纪青月,纪青月恋着杨不愁,杨不愁娶了我,平 行四边形啊,比等边三角形还无望。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伸手把他揽在怀里,轻轻地抚着他的头, 乌黑的头发从指间流泻,颈间一片湿溽。 理解了,原谅了,放开了,心还痛,这世界原本无奈! 唇舌交错的瞬间,他的身子微微一震。一股大力狠狠地把我推进他的怀里, 我吃力地抬起头,眼睛花花地看不清他的面容,却知道一定要笑着说:" 阿洛, 原来这才叫错过啊!" 说完后背已经贴在被褥间,属于男人的重量紧紧地压住我的胸腔,令人窒息。 耳边是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热气喷在我的颈子里,熏干了曾经的泪痕。 我推开他,正视他的眼睛,说道:" 我最后一个请求,你答应我好吗?" 他喘着气,目光里满是欲望,这是我们之间第三次,他人生的第三次。 我道:" 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许再提我是你老婆 的事。只当这一切从没发生过!" " 为什么!" 他猛地直起身子," 你……你当真——" 我勾下他的脖子:" 不然怎样呢?让我牵挂一个为别的女人卖命的男人吗? 别忘了,我可是妖精,不是人啊!" 没人怜惜我,我还有自己;没人珍爱我,我 还有自己! 阿洛,我祈求你的仁慈,在你放弃我的时候,我只能善用你留下的唯一一口 生气,努力地自己活下去! 他的脸在我的视野里变得模糊,我突然想笑,可是,就在我咧嘴的那一瞬间, 他欺身上来,狠狠地咬着我的嘴唇,辗转吮吸间似乎要把我榨干。 静寂铺天盖地地压过来,伴随他的重量他的体温,似乎要将我窒息。我挣扎 着扭动身子,只换来更多的疼痛与折磨。 他似乎要将自己的疼痛全部传递给我,可是我的心思又有谁明了? 纠缠着,我们好像连生的树木,彼此交叠在一起,直到结合成一体。 洛玉箫没有继续动下去,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和我密密地贴合着。慢慢的, 我的身体适应了那种疼痛,耳边听见他的心跳," 嗵、嗵、嗵!" 是他的,还是 我的?竟然如此合拍? 洛玉箫亦坐着,头埋在我的胸前,微微地动了动。我的身子上下起伏,呼吸, 心跳,韵律,隔着薄薄的汗液,彼此交错着混杂在一起。十指紧紧地扣在他的身 后,指尖寻着最牢固的方式送递进去。我闻到他身上血腥的气味,看着他的表情 混和疼痛与疯狂,肆意的快感撞击着我的胸膛。你去为别的女人流血吧,我要— —喝你的血! 张口一咬,狠狠地就是一口,浓烈的血腥混着我的泪水全部灌进嘴里。他的 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发了疯似的动起来。我似暴风雨中的小船,颠簸着,沉浮 着,和大海融为一体。 头发披散在眼前,挡住了一切的一切。全部的感官集中在我们交合的地方, 疼痛,快乐,亲密无间。 " 嗯啊——" 压抑的声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他突然全部抽出来,定定 地看着我。猛然的抽离带来一阵冷风,令我有了半分清醒。他的表情古怪而痛苦, 我却笑了,很开心地笑了。来吧,陪着我痛! 腰腹一挺一送,他正上前,便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最后几次冲刺,身体再度 攀爬上云端,当所有的理智被抛在身后,再也没有禁锢:" 阿洛——,你好狠! " 伴着这句恨语,我连最后的话语功能都消失了。死死地抱住他,身子剧烈地 颤抖着。酥麻的感受一波波地拍打着脊柱神经,贯穿全身…… 当理智重新回来,我伏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和我一样剧烈。汗水汇成小溪 从他的胸前滑落——混着我的泪。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来不及承认就结束 的感情。 粗糙的指腹在我的脸上滑动,他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我昏睡,没有一句话。 醒来时,人去楼空,身边空无一人。 我终于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