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画一张关系图,就能控制所有人(2) “现在也是欺君之罪呀。”刘基自嘲地说,“你我二人这样严格查验,竟让 一个女孩子混入乡试,又过了会试,你我也是罪莫大焉。” 宋濂说:“且不说这个了,我倒觉得拼上老命,也要救出楚方玉来,不能让 第二个苏坦妹死在皇上刀下。” 刘基在屋里走动着,认为有了转机,她既是名震天下的才女楚方玉,倒是有 了一线希望,皇上也会顾及名声,当年错杀了一个苏坦妹,他已十分后悔,他是 当美人祸水杀的,而忽略了她是个文人。如果知道了楚方玉的身份,他会手软的。 宋濂觉得首先得有人告知皇上真情,这也是一关。 “那只有你我去了。”刘基说,“你我可以代表万千儒雅的文人。醒芳,你 也出面,你有你的独到之处。” 他指的当然是为朱元璋画像的事。 宋濂说他为皇上画的像皇上十分满意,这很难得。一张画,从牢中救出四位 画师,也许同样能打动皇上放了楚方玉。李醒芳点了点头。 人在官场,祸从口出 李善长归隐田园,胡惟庸顺利地当上了丞相,汪广洋与他并列相位,汪广洋 因素来胆小怕事,并不争权,朝政无形中悉归胡惟庸,他的真正得力助手是中书 右丞陈宁。这不只因为他们是并称于世的陈烙铁和胡剥皮,他们的气味也相投, 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这一天,胡惟庸把陈宁请到家里喝酒,没有别人在场,谈的也是私房话。陈 宁最佩服的人是胡惟庸,赞佩他能屈能伸,做事不动声色,没人能挑出他的毛病 来,对人十分苛求的朱元璋对他都没有微词,这容易吗?所以一端起酒杯,陈宁 就用力与他碰了一下,说他总算熬到这一天了,他为丞相高兴。 胡惟庸说得更亲切,说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居高位更危,不见得是 好事。李善长怎么样?杨宪又怎么样?都是前车之鉴。 陈宁注意到,皇上和从前打江山时不大一样了,疑心日重。那个传胪楚方虽 话说得有些尖刻,可毕竟是一番好意。 “这事千万别再议论。”胡惟庸嘱他要格外谨慎才行。祸从口出,那个后生 小子吃亏还不是吃在嘴上了?文武大臣各司其职,哪有你置喙的地方。他又说起 刘基、宋濂不会袖手,二人是主考,不会不救自己的得意门生。 陈宁对刘伯温可没什么好感。陈宁为李彬的事专门跑到朱元璋的行在去求情, 情没求下来,却遭到了刘基上疏抨击,把他和李善长一样视为枉法之徒,为这事 陈宁耿耿于怀。 陈宁说,可恨刘基,专门在背地里嚼舌头,丞相得小心他。胡惟庸说:“我 和刘伯温关系甚睦,他对别人刻薄,对我还好。” 陈宁冷笑。胡惟庸问:“你为什么这样笑?” 陈宁说:“他背地里一样说你坏话。如果不是皇上有主意,你这丞相根本当 不成。”胡惟庸将信将疑:“有这事?他说我什么?” 陈宁说:“他对皇上说,汪广洋、杨宪为相,尚不足以为害国家,干不好也 干不坏,惟这胡惟庸最不能用。” 胡惟庸很紧张,问:“他所指为何?” 陈宁告诉胡惟庸:“他说你是大臣里最聪明的一个,聪明到可以让别人完全 不防备的地步,即使你把白的说成黑的,别人还以为是天经地义。这如同拉车, 别人拉或拉不动,或不用力,你会把车拉翻。” “这老东西如此可恨!”胡惟庸恨恨地说,又问这是谁传出来的。 “徐达呀!”陈宁说,“皇上用你为相,趁徐达回京时问了他的意见,徐达 也说了你坏话,皇上便把刘伯温的话告诉徐达了,徐达又告诉了陆仲亨,陆仲亨 是徐达小时候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