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戏说正事(2)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牛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马上向钱总汇报一下, 我们明天,哦,明天来不及,我们后天一定赶到你们江城来,与你们市领导做最 后一轮的磋商,争取把初步意向定下来,你看如何?” “那好啊,叶经理,”牛宏立马高兴起来,“我马上向周市长和郭书记汇报, 就说你和钱总后天一定到江城来,敦请团就不必要组织了。叶经理,到时我一定 提前赶到省城飞机场迎接你们。” “我们一言为定。”对方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前两天我还与钱总通了电话,他说叶经理想把新厂建在北方或者是大西南, 他们公司一时也难做最后的决断。这个女人说话就很有一些份量,因为她与这些 地方没有任何瓜葛,钱总也不好强行要求她,真不容易喔。”总算敲定了一件大 事,牛宏走到马一怀面前,狠狠地拍了一下马一怀的肩膀,说:“怎么样,我这 一手称得上是神侃出天然,神奇显莫测吧。” “纯粹的捣鬼画符,无中生有,市里几时要组织什么敦请团了?”马一怀说, “你还把郭书记、周市长也扯了进来,郭书记可不是喜欢开玩笑瞎扯蛋的人,到 时事情一穿帮,我看你又怎么收场。” “我到湖北就唱洪湖水啊浪打浪,到湖南就唱浏阳河弯过了几道湾,到北京 就改唱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谁还能把我怎么样?你这才是瞎子看 见了茅房起火,叫哑吧去喊人,典型的操空心呢。”牛宏替马一怀斟了一杯茶, “你知道林彪同志曾经说过一句什么名言?” 马一怀想了想,说:“总不是说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的是说假话吧。” 牛宏哈哈一笑,“你说对了,当年林彪同志就正儿八经地说过:不说假话, 办不了大事。果然有几分道理的,难怪能成为副统帅。” “我看你说话越来越离谱了。” “离谱总比没有谱强。你现在同我认证这事的真假有什么意思?”牛宏说, “你以为我很喜欢编这些无聊的话吗?再听话的学生在教室里坐的时间长了,总 要挪挪屁股伸伸腿吧;再温柔的女人被逼急了,总要撒一回野吧?” 马一怀又是一笑,“还真的是天之降大任于你了?这年头,真的是寡妇能生 儿,憨人有憨福,想象不到的事何其多哟。” “你知道个屁!你这个土财神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狗腿子的命苦。”困难将成 历史,曙光就在前头,牛宏虽然嘴里喊命苦,心底却是甜丝丝的,如同六十岁的 老光棍突然间娶回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做老婆,那心中的得意劲,说多大就有 多大。他慢慢地品了一口茶,接着说,“周一民几乎天天都催问我,上海的客人 到底什么时候到江城来?他问这件事尚情有可原,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与钱长江联 系的。昨天我到市委去,徐副书记碰到我的第一句话也就是问上海客人到底什么 时候到江城来,说郭书记也牵挂着这件事。他想帮周一民一把的意思,我也听得 出来。可他们不生儿,自然不知道女人生儿时那个家伙有多疼。上海那边的钱总 当然是好说话,可他们不知道那个姓叶的女人是多么地难打交道,我向她说的好 话可以用火车拖了,可她就是一味地搪塞我。说句粗鄙的话,我只差给她洗脚搔 胯了,你说还叫我怎么办?要不是我们当初两人拟定好关键时候要帮周一民一把 的话,我早就把算盘往我们计委的几个副主任身上一推,让他们去理清这笔难缠 的账了。” “牛主任,看来我是真委屈了你呀,”马一怀十分诚恳地说,“从现在的格 局看,我们眼前还是一抹黑,不知前面是一条死胡同还是一条通途,但我们既然 定好了目标,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了。只怕周一民还不知道你我的一片苦心呢。” “一个女人一旦怀了孕,不管怀的是未来的天才还是未来的杀人犯,她还是 要把小把戏生下来的,担那么多心干什么?”牛宏现在显得格外洒脱,“整天忧 三虑四的,你还活着干什么,陪赵市长到天堂享清福去吧。” “还是你牛老兄豁达,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