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歧途(24) 他们坐下来休息,但仍然抑制不住刚才的兴奋,一边喘息着,一边说笑着。 叶晴端起桌上的茶递给黄隐,她坐在黄隐的对面,昏暗中,她用一双白皙的纤手 掠了一下披肩长发。前几年只顾着学外语,拿二学历,拼命给自己加分;这几年, 光顾了养儿子,照顾家,根本和这外面精彩的世界不搭界,感觉着自己已经落后, 跟不上趟了。 怎么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舞姿这么优美,你有什么跟不上趟的? 跳舞算什么,我主要是指官场这套东西,我简直就是个局外人。我观察学兄 在官场很有一番历练,有很深的造诣。 造诣倒没有多深,“造旨”倒还有些。黄隐的话逗得叶晴咯咯地笑起来。如 果你需要这方面的学问,我可以毫无保留,让我来帮你好了。这是他由衷的心曲。 2 第二天上午上课,叶晴和他们牛科长早早就坐在了第二排的座位上。牛科长 稍胖,已经是半老徐娘了。黄隐和弟兄们比他们稍迟,坐在了第四排的座位上, 他刚好能看到叶晴左侧那姣好的面庞和披肩秀发。她回过头来向他投来深情的一 瞥,这实在让黄隐有些心神不定、六神无主。 上课的时候,他没有心思听课,再说讲得也不怎么吸引人。他一直用眼角扫 着叶晴那个方向,叶晴有时微微侧过头来,好像是无意识的动作,黄隐便禁不住 心旌摇荡起来。是不是她也没心思听课了?可一转念,我这是怎么了?快奔四十 的人了,为什么玩起了小男生小女生的游戏?太幼稚了,太不成熟了!他不禁摇 了摇头,哑然失笑了。大家匆匆一见,匆匆一别,然后各奔东西,你还希望有什 么事情发生? 下午自由活动,黄隐和弟兄们谁都不愿出去,郊县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什么 都比不了市区。所以他们蜷在屋里“拱猪”。刚拱了不大工夫,便有人敲门。 我是叶晴,我能进来吗? 请进,请进,门没有锁。黄隐大叫了一声。 叶晴换了一身牛仔裤褂,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衣,白领子放在外面,披肩发挽 了上来用一个藕荷色的卡子卡住,又一个清爽的形象展示给大家。 弟兄们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牌,忙不迭地给叶晴让座。黄隐并不起身,只是 迅速点燃了一支烟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牌。 呀,是不是搅了你们的牌局?我也想学一学打牌呢。 有一个弟兄主动让出座位。黄隐见势,就让这个弟兄给叶晴看着,好好教教 叶晴。有了女士,大家打牌就文明多了,没有人横眉立目地指责对方了,也没了 那么多的粗话。 黄隐实在耐不住这寂寞,就挑起了话题。你们昨晚都睡得怎么样?这个人说, 我喝多了,回去便倒头大睡。那个人说,我同屋的人打呼噜山响,没做着好梦。 另一个说,我跟你们单位老刘科长打麻将打到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