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第三章内讧(5) 弗里茨:" 冲锋队是被党卫队一锅端了。冲锋队的头头被处决了数百人以至 一千人,说法不一。管他妈多少呢。但处置的是大蛤蟆,没有小蝌蚪们什么事。 党卫队最高长官希姆莱先生发话了,只要把冲锋队的上层肃清,冲锋队下层的精 英将被整编进党卫队。" 米歇尔:" 所以你们来搜查那个面具,你打算拿这件东西奉献给党卫队,换 一个收编,换一个前程。" 弗里茨:" 你说对了。只要那个面具真的像梅辛格说的那么有价值,我就把 它交给党卫队。屠夫中尉梅辛格恐怕已经下地狱了,而我,下流下作的街头小流 氓弗里茨,倒是有可能当个弗里茨中尉。" 米歇尔:" 但愿吧。只要你们能翻出来。" 弗里茨拉下脸来:" 米歇尔,你给我听着,这次我们没有找到,并不算完, 下次还会来找,直到找到为止。走!" 前冲锋队队员们呼啸着夺门而去。 老彼得合上门,就对曼弗里德说:" 今天你们刚离家,方山先生就来了。他 请我转告你们,他这次来柏林,住在旅德华人商会柏林办事处。如果你有事情, 请你们到那里去找他。" 曼弗里德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 米歇尔:" 我知道,旅德华人商会在柏林的特佩尔霍夫。" 曼弗里德:" 最近一两天,我们全家都去。" 6.全部赌注就是一条不值钱的命 纳粹党卫队的一个秘密审讯地点。这个房间过去是屠宰厂的一个车间,房梁 上悬着一排粗粗的铁钩,原先是用来挂肉的。 梅辛格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刀疤俯身对他高喊:" 臭猪!我没时间等你! 快说,那个德意志帝国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那个能够证明日耳曼人是最高贵 人种,是神族直系子孙的东西是什么?!"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的相书,对性欲强的男人都有差不多的描述:鼻头大,皮 肤发黑,肌肉呈条状,体形偏瘦,话不多,喜欢缩在人后窥视。刀疤的外观基本 上符合这些标准。 看到梅辛格固执地闭着嘴,一言不发,刀疤喊道:" 接着打!" 梅辛格被两条大汉架起来,按到长凳上。刀疤铆足力气,一皮鞭抽过去,梅 辛格发出一声惨叫。刀疤连续猛抽,伴随着声声哀号。 梅辛格再度被扔到地上。一盆凉水泼来,他缓缓睁开眼睛:" 不要再问了, 那样东西确实存在,我知道它在哪里,但是在没有见到最高长官希姆莱先生之前, 我什么也不会说,更不会对你说。" 刀疤照着他的肋部狠狠地踢了一脚:" 你这个臭杀猪的,还想见希姆莱大人, 痴心妄想!接着打!" 几天后,梅辛格躺在地上,痛苦地大口喘息着。 刀疤打累了,踢了踢梅辛格:" 你以为死不吐口,我就拿你没办法了。错了。 你的结局只有两条:或者,我把你活活打死,几分钟后你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或者再把你送回刑场,打进你的头颅一颗子弹。只要一颗子弹,你和那些冲锋队 队长就到地狱做伴去了。" 梅辛格强忍着疼痛支撑起来,歪着脖子看着刀疤:" 小子,是谁给你破的相? 可惜,那人不是我。你所说的两个结局,我早就想完了,也早就想透了。给你托 个实底吧:无论是被你现在打死还是日后被你们处决,横竖是个死,与其窝窝囊 囊地死,不如赌一把。我的全部赌注就是我这条不值钱的命。我要是现在吐口, 你们会拿去向主子邀功请赏,将来那个老宝贝儿找到后算是谁的?是算我的还是 算你的?如果算你的,我还是完蛋。我如果至死不吐口,坚持面见希姆莱,否则 死不张嘴,没准还有条活路。底牌我已经亮出来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他用尽余力爬到长凳上,一动不动地待着。 刀疤拿起皮鞭,看着梅辛格被抽烂了的血肉模糊的脊背,没有哪里可以下手 了。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梅辛格觉察出了转机,眼睛骨碌一转:" 脸上带疤的小子,打吧。事到如今, 游戏玩儿的差不多了。或是你把我打死,或是把我的微薄下贱的请求转呈给希姆 莱大人。" 刀疤迟疑着,直嘬牙花子。 梅辛格抬起头来:" 如果对我的话信不着,听我一句,到我的肉铺看看去, 打听打听我的来路。" 刀疤的眉心一跳。 7.办事先要把住对方的脉 旅德华人商会位于柏林市中心的特佩尔霍夫,是一座三层小楼。外观线条简 洁,边角整齐利落,透着德国人的理性。当然,只有德国人安静下来不再吵吵闹 闹时,这种理性才无所不在。 曼弗里德一家三口与方山在二层的一个房间里会面。 方山:" 你们被拒签,并不奇怪。中国驻德大使陈杰亲纳粹,指望这样的人 给德国籍犹太人办理前往中国的签证,的确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