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第一集:龙形汉佩(4) 孟蒙等得不耐烦了,他盯着满豹,不停地搓手:他粗砺的双手摩擦时发出的 声音,让满豹难以忍受。他想制止孟蒙,但并没有说出口。 还好,孟蒙结束了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再一次向满豹发问。 " 如果一个人在临死之前的有限时间里想写什么的话,最应该想告诉别人什 么呢?" " 凶手的名字………" " 那么这些留言,会有什么样针对凶手的暗示呢?" 孟蒙的语气中,已经露出怀疑之意:任何一个人对着一具尸体魂不守舍,都 是令人怀疑的。满豹知道,孟蒙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他几次试图去摸口袋,看看 那枚汉佩还在不在,都被孟蒙看在眼里。 孟蒙看着他那个口袋,似乎想自己伸进手去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满豹擦擦头上的汗,坐下。 他不知道怎样去排除自己的嫌疑,他想,如果从那枚成为凶器的汉佩来判断, 他或许真的有嫌疑的,而他来到北京的时间,再一次发生了巧合。孟蒙完全有理 由怀疑他。他甚至有一种幻觉:倒在地上的,是嫣青,是他亲手杀死的,他用口 袋中的那个汉佩插进了嫣青的心脏。他被这个幻觉吓住了,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孟蒙察觉到了,向他走过来。 汗液,几乎成了一种很确定的可疑,至少它暴露了人心中的私秘,孟蒙当然 很了解这个。他逼视着满豹,想从满豹的眼睛中窥探到更多的东西,在这种目光 的逼视之下,满豹完全无法思考。 孟蒙坚定的脚步声像是死神的收割声,它与满豹狂跳的心脏强烈地共鸣着, 像是要把它从满豹的身体里撕扯出来。 还好,另一种声音打破了这充满死气的共鸣。 满豹的手机响了。 满豹仓惶地掏出手机,他的手真实地碰到了与手机同放在一个口袋里的汉佩, 这使得他险些失手让手机掉落在地上。他努力拿稳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中传来的声音非常陌生,只说了两个字,便快速挂断了。 满豹并没有仔细去想声音发自于哪一个人,他听了这两个字,心中便打了个 颤。 他挂掉了电话,重新去看地上的留言。 孟蒙已经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在侧耳倾听手机中的声音,满豹挂断电话的 时候,孟蒙仍然维持着这个动作。满豹完全恢复了平静。 " 我很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到宾馆之后想想再告诉你?" 孟蒙很不情愿,但他找不出继续留下满豹的理由。满豹完全可以不回答他任 何问题。在法律程序上讲,孟蒙还不能强行扣住满豹。于是,孟蒙答应了,他找 车将他送回了宾馆。 回到宾馆,满豹并没有休息,孟蒙刚刚关上门,他立刻打开向西的窗户,从 窗外的排水管爬下楼。还好,宾馆西向的偏辟位置并没有人监视。 满豹快速搭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宾馆。 在出租车上,他努力调匀粗重的喘息声,拨通了一个电话:13939402631 ,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