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第三集:汉墓文物(4) 海澄伟把目光转向孟蒙。 " 满豹和你是同时看见这块铜牌的,柳叶婷本想让满豹看这块牌子,因为他 们都在研究' 三国传书' ,从这块牌子上,基本可以认定所谓的' 三国传书' 至 少有一半是民间杜撰的。至于那枚汉佩,柳叶婷一直都把它收藏得很好,除了我 们去挖掘汉墓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她手里有这个。我想,柳叶婷也不会告诉满 豹她有这个。这至少证明,满豹根本不具备因为考古文物而杀柳叶婷的动机。" 孟蒙似乎是被这段话打动了。应该说,作为警务人员,原本不该被这段话打 动的,无论如何,满豹都与这起谋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海澄伟自己,也 会成为犯罪嫌疑人之一。但他意外地被打动了。 孟蒙从下来,把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摊开在这两个还未脱嫌疑的人的面前。 " 从那枚汉佩刺入的角度来看,凶手是个左撇子,而且有极大的腕力,否则 不可能用很钝的汉佩,也就是你们所说的' 龙形玉匙' 刺进别人的身体那么深。 满豹不是左撇子,他虽然有很好的身体素质,但他没有如此强的腕力。我们从他 攀爬过的新大都酒店排水管上取到了他的指纹和很多衣服上纽扣刮划管壁的痕迹, 这些痕迹证明,他向下攀爬的时候主要使用右手,并且用身体和下肢作辅助来支 撑身体,如果他的如此强的腕力,管壁上是留不下这些痕迹的。柳叶婷确实不是 满豹杀的,但这仍然不能排除满豹指使人谋杀柳叶婷的嫌疑。我想,柳叶婷用' 三国传书' 的方式留言,只有满豹能看得懂,柳叶婷不会留言给凶手本人,她只 会留言提供寻找凶手的线索,从这一点分析,满豹杀柳叶婷的嫌疑会降低。但这 仍不足以证明满豹不是真凶。" 满豹感到自己就像个透明人。孟蒙可以从排水管的管壁上判断自己身体的细 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还会给孟蒙传达什么样的内涵,还会暴露 出多少自己的内心。在孟蒙细致入微的审视之下,他显得如此笨拙无力。 他看见孟蒙的手里拿着一颗铜制的纽扣,而这颗纽扣恰恰是他风衣上的,直 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衣服上的一颗纽扣不见了。他想起自己在慌乱之中从排水 管上滑落地面时的情形。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从那样的高度上滑下来,落地时,他 狂跳的心几乎让他乱了方寸。 海澄伟看见了那颗纽扣,他知道,此前的证词在这颗纽扣的重量下,几乎可 以忽略了。他只能把自己最不想说出去的那一部分告诉了孟蒙。 " 这或许跟第三样文物有关,但这第三样文物,满豹同样没有见过,也不知 道它的存在。" 孟蒙想了想,问海澄伟:" 第三样文物在哪里?" " 柳叶婷在被杀的前一天,神色慌张地来找我,让我把这件东西藏好,因为 很有可能有人盯上了这件文物,我就把这个雕塑藏到了研究室里。那件文物的价 值,甚至可以抵得上本世纪所有的考古发现。" 孟蒙的眼里充满了怀疑,或者说是不满,对于海澄伟这种挤牙膏似的" 救场 " ,他有些愤怒。无疑,海澄伟隐瞒的东西并不比满豹少,凶杀现场甚至出现了 他的手机尾号,也就是说,有人提醒满豹逃脱警方监视之后去找他。由于此前满 豹一直是他关注的重点,他的视线还未来得及转向海澄伟。他甚至因为在海澄伟 家里意外地发现了满豹而暂时忽略了他来海澄伟家的初衷,但是海澄伟这样的举 动却提醒了他。 " 我并不希望你们俩只是在互相帮对方洗罪的时候才说出必须说的话。这里 不是' 开心辞典' 的直播现场,通常警察也没有这种幽默感和耐心,我想我可以 很快见到你所说的第三样文物吧。" 海澄伟感觉到孟蒙的急切,但他好像是想赌一赌自己打动别人的能力。 " 那个雕塑不会丢,你能先听我把跟满豹讲的东西讲完吗?雕塑是死的,如 果我不说出这个雕塑的真正秘密,只是带你去看这个雕塑,你仍然会怀疑我和满 豹之中有一个是杀人凶手。" 孟蒙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满豹不知道海澄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讲那些听上去跟杀人案毫无 关联的考古发现,他心中隐隐觉得,柳叶婷的死,确实跟这些文物有关,他也非 常想去看看。 海澄伟关掉了所有的门窗,小心翼翼地检查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他在确定这间狭小蜗居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安全的。 满豹觉得很可笑。这间小屋子,如果再进来一个人,或许就会显得很拥挤, 甚至不能给呼吸提供足够的空气了,这样的一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一目了然, 虽然藏在书底下的东西不在少数,但那样细小的空间里,藏不下什么样的不安全。 孟蒙只是冷冷地看着海澄伟的每一个举动,他的拳头半握着,似乎感觉到海 澄伟会放出可怕的怪物。 当然,海澄伟不可能真的放出什么怪物,在仔细检查完一遍之后,他坐下来, 脸上充满了神秘之色。 " 如果我告诉你们,老子,也就是太上老君,他的师傅是个女性,你们相信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