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第五集:众贞迷情(1) 第五集:众贞迷情 艾静然不算很老,当他出院的时候,只是他自杀后的第七天。他恢复得很快, 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 在医生的建议下,满野帮助艾静然减轻了" 强迫症" 。 满野当着艾静然的面,打艾静然的手机,一天打很多遍,然后告诉艾静然: 我就在你面前,我没有死,不用打电话了。 出院时,艾静然的手指不再有那种下意识的按键动作。 守知一直阴沉着脸,她的眼眶也陷了下去。一周来,她睡觉的时候极少,每 天入夜,她都要小心地布好" 米兰阵" ,之后把满野绑到床上,给他鼻孔里塞上 棉球,满野没有办法拒绝。满野倒是好吃好睡,在这种环境下,除了鼻孔里的气 味稍稍难以忍受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再可以影响他的心情的。他不再做那种 噩梦,只有一次梦见满豹,手里拿着一本用极薄的羊皮纸订成的书。满豹笑着, 笑得很暧昧,似乎看见了让他兴奋的事物,但是,满野尝试过很多回,没办法用 满豹的视角去看满豹看见了什么。满野知道,那个笑不是对着他的。 他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是他的泪水,不是汗和血。 满野每天把艾静然叫到他们的房间里睡,艾静然并不拒绝。但当他见到守知 的" 米兰阵" 时,反应却比满野还要强烈。他突然变得畏缩,不敢直视守知。 当守知要求他和满野一样,在鼻孔里塞上两个腥臭的棉球之时,他很强烈地 拒绝了。他宁可回自己的房里睡,对于这两团棉球的恐惧,甚至超过了落魂铃。 这一切,被满野看在眼里。 守知的决定从来不容人反驳。既然让艾静然见到了" 米兰阵" ,她就没有打 算再放过艾静然。她已经从满野那里知道了,艾静然或许是唯一一个知道怎么使 用那个青石牌的人,守知对他的关注甚至超过了对满野的关注。 她对于强迫别人去做一件事,显得很稔熟。 "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两团棉球被什么浸泡过,既然你知道这是什 么,你大概也知道,如果我在你的身上轻轻划一刀,然后再把这个棉球敷到你的 伤口上,你会听见你身体发出什么声音,你最好别逼我用这一招!" 满野极吃惊,他突然反应过来,每天塞进他鼻孔里的这两团棉球,是被一种 他不知道的剧毒浸泡过的。 满野看着守知。 " 米兰瘴的解药也是剧毒?" 守知像是没有听见,根本不理会满也的发问。艾静然恐惧地看着守知手里的 棉球。 " 腐骨草,比米兰瘴更可怕的剧毒。米兰瘴只会让人短时间内窒息,腐骨草, 只要碰到血液,就会让骨头变脆,然后一截一截地断掉,在剧痛中死去。这是个 缓慢的过程,如果一个人躺在床上,一根小指头都不动,那么可以活一个月,天 天都可以听见自己的体重压断自己的骨头发出的声音……" " 你是说,如果我因为上火一不小心流了鼻血,这两团棉球会让我生不如死? " 艾静然恐惧地点点头。 满野回头,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守知。 " 你眼里,一条男人的命是不是还不如一条狗!" 守知的脸色很坦然。 " 腐骨草可以中和米兰瘴的香气,它们是互克的,如果你中了腐骨草的毒, 只要发现及时,可以刮一些米半瘴的粉末敷在伤口上,很快就能解毒。我在保护 你们,不想要你们的命。我呆在米兰阵里的时候,同样要塞这两个棉球。现在你 们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我必须把你们捆起来,我不想这些棉球出现在我的伤口 上。" 除了听天由命满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并不想再尝受太阳穴上那记 坚硬的掌缘击落造成的痛楚,他不想再度陷入昏迷,像一只实验用的小白鼠那样 任人宰割。他给艾静然使了个眼色,要艾静然听从守知的吩咐。 艾静然无奈地接过棉球,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鼻孔,生怕使力过大碰破了 鼻孔中发达的毛细血管。 虽然每晚要忍受棉球上难闻的气味入睡,但艾静然睡得很好,似乎没再听到 他梦中重复" 铃声" 这样的词汇。看来,落魂铃其实也是可以破解的。 艾静然很快康复了,可以很正常地跟满野聊天了。 "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了,你的哪个师兄或师弟给你下了落魂铃?" 艾静然大惊,拼命往墙角缩,像一只被猫发现了的小鼠,似乎又一次犯病了。 满野没有理会,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艾静然有气无力地问他:" 你怎么能……" " 我不是猜的,我只是看见你对腐骨草很熟悉,知道它的药性,就产生了怀 疑。我去问了服务员你开始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第一天,发生了什么,她说, 那天你凌晨两点才回来,神色很怪异,用房卡开门时,折断了房卡,还是服务员 帮你打开的,至今,你还欠着房卡的赔付费用。而那天,服务员特意注意了你一 下,你自那时再也没有出过房门。宾馆是凌晨一点钟换班,也就是说,在你回来 的一个小时之前,已经换过班了,服务员根本没看见你再出门送什么铃铛,宾馆 并不大,如果有人在宾馆的走廊里摇铃,服务员可以听得见。你这个谎撒得并不 高明,虽然你真的是可能中了落魂铃,但你不是在宾馆里被下落魂铃的。更重要 的是,你第一次见到守知的米兰瘴,露出极吃惊的脸色,虽然只是一瞬,但我还 是发现了。你之前就见过这种毒香,对吗?" 瘦小的艾静然缩成极小的一团坐在墙角,惊恐地看着守知,没有说话。 守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一个木柄的短剑。她站在满野身后,什么 话也不说,盯着艾静然。 " 守知给我说过,她们使用米兰瘴的方式,极少有人知道,基本上,只有碰 到承宗门的高手,才会使用。现在,为了防止众贞观的人来施落魂铃,才不得已 用了。你如果不是承宗门或者众贞观的,怎么会见过米兰瘴?" 守知的眼睛里快要滴出血来,开始一步步地靠近艾静然。 守知的剑尖抵住艾静然的胸口时,满野并没有制止,他腻烦透了落魂铃。 艾静然突然变得不害怕了,瑟瑟发抖的身体,突然伸展开来。 " 让我坐到床上,我不会闪掌,没学过落魂铃,也绝对没能力对付奇门遁甲。 " 守知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会这其中的任何一种,都不会愿意往鼻孔中 塞进腐骨草,他会反抗。守知收回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