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别胜新婚。 胤祥霸气地将她扳倒在床榻上,贪婪地吮吻她,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乖。 她发出细微的声音,无力招架,痴痴切切地凝望着他,一瞬间心醉神驰,放胆 地伸出舌尖舔吻回应他的唇。 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寸寸展现在眼前。 酥胸半掩,风情万种,他忍不住将头埋入她的乳沟,吸吮那份幽香,大手连摸 带抚柔软的胸脯,一阵阵快感袭上心头。 他男性的特征硬梆梆地抵住她,她的身体像春天苏醒的蛇,不停地摇摆。 他的眼神有一种青春犷悍的光芒,她深深被迷惑着,身体恰似一团火。 胤祥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浓浊,极度渴望的生理欲望!已不是耳鬓厮磨,可以满 足得了。 他跨骑着她,挺身脱衣,她的视线随着他小麦色的胸膛、坚实的腹肌、筋络鼓 凸的大腿,游移到他两腿间最神秘的地方。 上次她惊慌地别开脸,这回她倒不逃避,而且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全裸。 她的丈夫身材实在不错,铜镜中反映出两具姣好的胴体,她情不自禁地多望两 眼,陷入自我陶醉。 欲望在他体内狂窜,有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入她的丝罗儒 裙。 “啊!不行!”她惊得弹跳起来,挥开他不规矩的手。 他的浓眉挑起,被她泼了一桶冷水。 “又怎么了?”原以为这次会很顺利,可是她在紧要关头,却又紧急叫停,真 教人摸不清。 她穿起衣裳,嗫嚅的难以启齿。 “人家……人家那个来了,不方便……” 他大拍额头,暗自叫苦。 “要几天?” “今天才第一天,至少要等五天。”头一次在男人面前,坦承这种事情,怪难 为情。 他束手无策了。 “下回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又是个苦熬的夜。 ☆ ☆ ☆ 胤祥又去上早朝了,若雅溜出了启祥宫,想再去小皇子、小格格的书塾,可是 皇宫那么大,她兜了半天也找不到。 前方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不知是哪为贵妃、皇子的居所?这个人一定很得 皇上宠爱,才能住进这么大的寝宫。她靠近一看,门上石匾刻着“东宫”二字。 若雅不知不觉走了进去,小池曲桥,幽馆危阁,花木扶疏。 她在园中弯弯曲曲地走着,忽然听见轻微的啜泣声,哭得十分悲切、伤心。 若雅好奇的走近声音的源头,看见一位穿着瑰丽旗装的女人,凭倚着曲栏,低 头哭泣。 贵妃抬起盈泪的眸子,惊讶的问:“你是谁?” “十三王妃。”若雅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胤祥贝勒的新婚王妃,请屋里坐。”贵妃连忙用大绸帕儿拭泪,礼貌 的招呼。 屋里一色朱红桌椅,满室祥瑞。 宫女送来参茶,若雅不客气地轻啜了两口。 “宫中太大,我一时迷了路,便冒昧走进来,才知道这里是东宫,太子居住的 地方,想必你是太子妃吧!” 她点点头。“皇宫的确是很大,我刚嫁进宫时,也经常迷路,以后欢迎你常来 东宫。” “我叫若雅,太子妃若有空,也可以到启祥宫坐坐。” “好啊!”太子妃似乎很随和。 这样端庄秀雅的女人怎么哭成那样!若雅想问又怕不好意思,随口问:“太子 他……不在吗?” “太子刚出去。”她的眼神一抹黯然。 “你们……不愉快吗?”若雅忍不住试探。 虽然是人家的家务事,可是还是想知道。 太子妃迟疑了一下,幽幽的道: “我和太子成亲三年,未曾有子,太子现在迷恋上别的女人,和我愈离愈远, 我很烦恼他沉迷女色……” “原来如此,太子和皇上一样好色,男人永远都不会满足!”若雅气愤地捏起 拳头。 太子妃错愕的一句话都接不上来,这个十三王妃说话真直接,竟敢批评起高高 在上的皇上和太子,实在是很大胆。 若雅惊觉话说得太快,忙不迭解释。“我是说太子不应该喜新厌旧,把你冷落 了,好歹你和他是结发夫妻。” 太子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老早有心理准备了,侯门深似海,我 又岂能奢望他伴我一生一世。何况他是储君,未来的皇上,三宫六院三千佳丽是必 然的,是我心胸太狭窄了,无德无量……” “太子妃别这么说,任何女人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是 这么不公平,从古至今,总是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就必须遵从三从 四德,实在太不人道!”若雅气愤填膺,愈说愈激动。 太子妃讶异,想不到她比她还愤慨,忍不住掩袖一笑。“你真是不平凡,很高 兴能认识你,既是妯娌,不妨结为知己。” “好啊!能与太子妃结交,是若雅的荣幸。”若雅兴奋的说。 “你叫若雅?真好听的名字,我叫凤英。”太子妃道。 “凤英姐……不,我还是称呼你太子妃,毕竟你是未来的皇后。” 若雅虽然天真烂漫,但是识大体、懂礼节,凤英愈看愈喜欢,便拉起她的手。 “来,我带你看看东宫的奇珍异宝。” “好。” ☆ ☆ ☆ “你去哪儿了?”胤祥以为她会去书塾,可是也没看见她,回来枯等她好一会 儿,不免有些火气。 若雅迷人笑眸瞅着他,两手勾住他的颈项,以柔情克制他的怒火。 “我又迷路了嘛!这回跑到东宫去,见到太子妃。” “你见到太子妃?”胤祥满脸惊讶,微愠道:“我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宫中是 非耳目多,万一你得罪了别人……” “我才没有,人家太子妃对我好得很,还带我见识东宫的奇珍异宝,回来时还 送我这个呢!”若雅从袖中掏出一只金钗玉步摇,献宝似的道:“你看漂不漂亮?” “太子妃真的对你没有敌意?”胤祥似乎不信。 “你到底怎么了吗?太子妃是你的皇嫂,我亲近她,和她结为知己,也可以为 你拉拢关系,有什么不好?”若雅疑惑地问。 胤祥深沉的道:“太子胤祈虽然是我的皇兄,但是他揽权自重,结党营私,做 了许多不法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你是说太子是坏人?”若雅惊愕,原来太子不仅好色风流,还是个坏蛋。 胤祥点点头。“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去东宫了,免得招惹是非。” “可是太子的错,不能归咎于太子妃,我看得出来太子妃是个心地善良、娴淑 的好女人,我和她很投缘,好不容易我在宫中有个姐妹伴了,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若雅仗义直言。 “你要找姐妹伴,可以去找其他格格、福晋。”胤祥执意她疏远太子妃。“反 正我不准你去东宫!” 若雅喊了出来:“我不要!太子妃很可怜,太子已经不要她了,我不能弃她于 不顾。” “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胤祥怒火高炽。 “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是非不分,专横独裁,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若雅也 愤吼。 “若雅……” 胤祥没想到她拗起来, 比他还固执,只好挥挥手,没事般道: “好啦,算了,随你高兴,不要后悔就好了。” 不过他也没心思陪她说笑,闷闷不乐地步入书斋,挑灯夜战。 因为今天早朝有个重大的决议,皇阿玛要出宫南巡。 这一去十天半个月的,宫中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变数。 他必须上书劝谏父皇不可轻易离宫,否则将有可能演变兄弟相残的憾事。 灯火照照生辉,若雅偷偷地在窗槛看他专注疾书的模样,不禁心魂荡漾。 胤祥是人中之龙,是她这辈子唯一动心的男人。 她悄悄差人炖了补品,亲自端了进去,不动声色地搁在桌案上。 胤祥微抬起头,看见她很诧异。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我……关心你。”若雅安静地坐在一旁,倒不像她。“这是人参猪心,你趁 热吃了。” 他咧嘴一笑,离开书案,走近她身边。 “今天我对你太凶,是我不对。” “是我不明白宫廷斗争,害你操心。”她竟也认错了,真是天降红雨。 他大为高兴,端起青纹瓷盅,一边享用,一边说: “宫中的尔虞我诈,的确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和太子妃走得近,会让四皇兄胤 祯及十四皇弟胤缇,以为我被太子收买了,便视我为敌。而如今政坛人心惶惶,父 皇老迈,胤祈虽是太子,但传位于谁,还不一定。” “我认为皇位应该传贤不传长,皇上会不会废了太子?”若雅思虑道。 “这事不可多嘴,咱们只求自保,不要插手介入,懂吗?”他叮咛她。 “遵命,夫君。”若雅扮了个俏皮的鬼脸。“你实在是很老成,什么事都想得 那么透彻。” “要在宫中生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无奈的回道。 ☆ ☆ ☆ “一、二、三、四……”若雅双脚悬空,坐在玉栏杆上,手里握着一支长茎玫 瑰,寂寥地扯下花瓣,一片一片数着。 胤祥自勤政殿回来,看见她乖乖地没乱跑,心里很欣慰,至少这几天,她都很 安分,没有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可是从她的举动可得知她是多么地无聊、不自由。 亏欠之心油然而生,想要补偿她一下。 “你回来啦!”若雅开心地蹦跳到他面前,像个守候丈夫归来的小妻子。 他温柔的摩挲她柔软的秀发。“今天是皇后寿辰,晚上皇阿玛在‘樱园’开席 宴请王亲大臣,有节目表演,你要不要去?” “宴会啊!”若雅眼睛熠熠生辉,立即点头。“要,我当然想去。” 她好兴奋,胤祥一同邀请她出席国宴呢!她从来没有和胤祥一起出现在皇族的 公共场合中,好令人期待喔! “这次的宴筵会有很多福晋、格格前来,你要打扮得漂亮一点。” “放心吧!我会让你很有面子的。”若雅对自己的容貌颇有信心。 “我有礼物送你。”胤祥带她入屋内。 若雅好奇地看他打开一个似乎早准备好的箱子,里面竟是一件裁缝精致的淡紫 色旗装,滚着天蓝色的线边,最特别的是绣着蝴蝶花样的领巾。 “我想这件衣裳一定很适合你。”胤祥拿了起来,在她身上比试。 他是那么用心、细心,体贴入微,今她真感动。 “谢谢……”顿时她哽咽了。 “快去沐浴更衣,我们要提早到达。” “柳妃额娘也去吗?”她问。 “会的。”虽然深入简出,但总给皇后娘娘面子。 何况当今皇后端庄高贵,温恭和顺,深明大义,治理后宫,井井有条,虽然嫔 妃众多,但鲜少有争风吃醋的局面,这全归功于气量恢宏的皇后。 不过皇上眠花宿柳,一连生了三十五位皇子,也是她纵容造成的。 若雅欢天喜地的坐在三脚朱漆浴桶,袅袅的热水气蒸得她通体舒畅,香莲在一 旁为她适时的添加热水,拿起丝巾擦拭她雪白柔滑的背脊。 “哇……”若雅溅起水花,调皮地玩水嬉乐。 浮在水面上殷红的玫瑰花瓣,呵护着她凝脂般的肌肤。 “格格,不要闹了!”香莲以手挡住水花,衣裳都被喷湿了。 若雅乐此不疲。“你干脆也进来一起洗。” 澡桶很大,足够容纳两人。 “我怎么敢?”香莲主要是怕自己的身材,与格格的相比会相形见绌。 “没关系!来嘛!”若雅强拉着她。 “格格……”香莲连忙逃脱。“你慢慢洗,我再去提水。” 胤祥躲在梁桩后,待香莲离去,他立即进屋。 方才他偷偷挖了纸门的小孔窥看,活色生香的画面令他蠢蠢欲动。 若雅正闭上眼,享受泡澡的乐趣。 听见门开阖声,以为是香莲在进出,不以为意。 半晌,她微睁开眼,看见一个昂藏七尺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惊慌地掩胸。 “是我,别怕。”胤祥坏坏地看着她,一副垂涎的模样。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玉颊染红,羞赧不已。自己正一丝不挂的窘境, 着实难堪。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关系?”他分明是故意的,手指轻佻地拂过她的芙蓉面。 “大色魔!”她娇叱,雪白的胴体无法逃离他暧昧放肆的眼神,可恨自己身无 寸缕,否则定起来和他拼命。 “我还想和你一起洗鸳鸯浴,不知滋味如何?”他贼贼的笑,竟动手解衫。 她花容失色,尖叫道: “不要,你快点出去。” “怕什么?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看过!”他存心逗她。 若雅一颗心小鹿乱撞,结结巴巴地道: “不……不行啦!待会儿香莲回来,万一看见我们……” “那你让我亲一下,我再出去。”他索求香吻,一张俊脸靠近。 为了赶快打发他,若雅只好点头答应。 看着眼前残留在她香肩上晶莹的水珠,隐藏在花瓣水中曼妙婀娜的胴体,载浮 在水面上呼之欲出的傲人双峰,他不禁心神荡漾。 他意乱情迷地俯身吻她,缠缠绵绵绕着她软舌贝齿。 她瘫化在他的柔情里,任他逾越地伸手抚摸她凝露的玉乳,心甘情愿地成为他 的俘虏。 胤祥热烈渴望她成为他的女人,与她融合为一体。 “够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可以出去了吧!” 她下逐客令,脸色不太好看。 胤祥像只战败的公鸡,颓然转身,低沉着嗓音道: “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失望地离去。 若雅赶紧旋身披上薄如蝉翼的水衫,留在唇上的余温却久久不能散去。 她突然明白男人愈得不到,就愈想得到,得不到时将你捧在手上当心肝宝贝, 可是一旦得到了,便弃之如敝屐。 她永远不要失去胤祥的爱,因此欲擒故纵是目前最好的手段。 尽管名分上两人已是夫妻,但是她仍得坚守最后一道防线。 万一她守不住,有了他的孩子,她也只想一声不响地走人,偷偷到异地生下两 人爱的结晶。 她绝对不要亲眼目睹他变心的残酷事实。 这个新萌生的念头深植在她心里。 ☆ ☆ ☆ 掌灯时分,“樱园”烛光如画,彩结楼阁,笙歌悦耳。 焰火一度上升,照耀如白昼,绽放一蓬花雨,四散而下,缤纷美丽得令人赞叹。 若雅不时望星空,雀跃不已,她的青葱玉手一直被胤祥紧紧地握着。 他担心她乐过了头,会走丢了。 威严的皇上身穿国龙黄袍,慈眉善目的皇后珠翠围绕,一身黄缎青龙镶金的大 袄,由于今天是皇后寿辰,因此帝后并坐锦垫交椅,桌上排列着一色白胎的江西窑 瓷九龙玉杯,大花瓷盘上荤素冷菜摆着孔雀开屏的画面。 这是个盛重的宴筵,百官依次朝贺,寿礼堆积如山,太监宫女忙进忙出。 皇亲国戚分坐两旁,皇子依长幼有序列排,胤祥身为十三阿哥,若雅侧坐在他 身旁。 太子和太子妃来得晚,若雅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却不敢贸然靠近,太子妃似乎 也在众福晋中搜寻她,发现她也受邀前来,高兴的神情洋溢在脸上。 “太子妃……”若雅也朝她颔首示意。 “若雅……”太子妃忍不住走过去和她寒喧。“好多天没看见你,你不是要来 东宫玩吗?我一直等着你呢!” 听到太子妃说一直在等她,若雅既喜且愧。 “我……这几天受了风寒,本来也想过去东宫,可是……”她编了一个谎言。 胤祥的手一直握住她,示意她不要多言。 在谈话同时,若雅发现有好几只眼睛在看着她们,她顿时想起胤祥的耳提面命。 太子妃温柔地打断她。“人不舒服就多休息,我差人送些补品过去。” “不……不用麻烦。”太子妃人真的太好了,若雅实在喜欢她。 “应该的。”太子妃转向胤祥。“十三阿哥真是好福气,能够娶到若雅这样美 丽天真的王妃。”她微笑赞美。 “太子妃夸奖了。”胤祥拱揖道:“若雅年轻不懂事,误闯东宫,还请见谅。” “诶!若雅与我结缘,何来怪罪?我把她当自家姐妹,她很讨人喜欢。”太子 妃道。 若雅甜甜一笑。 太子胤祈惊为天人,想不到皇弟的新婚妻子如此清新脱俗,年轻貌美,怪不得 他派彩屏色诱胤祥,会徒劳无功。 彩屏的姿色根本比不上若雅,论气质出身也相差甚远。 如此女子若能为他胤祈所有,不知有多么令人销魂。 他一直想找机会拉拢胤祥,看来太子妃是块垫脚石,他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于 是开口道: “凤英,原来你和皇弟妹认识,以后不妨邀请她常来东宫。” “我也希望。”太子妃含笑看着若雅。 太子同意她们妯娌往来,实在太好了,本来还怕太子会禁止,现在她大可放心, 结交这位手帕交。 若雅不喜欢太子看她的眼神,而且胤祥说过太子是个揽权自重,结党营私的人, 她根本不想和他交谈,所以一句话也不说。 适巧,柳妃娘娘来了,胤祥拉着她,走过去拜见请安。 不过不了解的皇子们,却都以为十三阿哥和太子走得很近,均窃窃私语。 十六阿哥胤礼拧眉摇头,皇兄这样公开和太子攀谈,恐怕会引起四阿哥和十四 阿哥的敌视,实在太危险了。 ☆ ☆ ☆ “皇兄,你让皇嫂和太子妃来往,这样似乎不妥。” 翌日,胤礼便到启祥宫。 “我也管不住若雅,只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且办吧!”胤祥头痛地说。 “皇阿玛已经决定下江南巡视,四阿哥也要陪着去。” “四阿哥最近极力讨好皇阿玛,可是皇阿玛最喜欢的好像是胤缇。” “你说阿玛可能会废太子吗?”胤礼问。 “不一定,现在四阿哥一直在抓着太子的小辫子,搞不好胤祈的太子宝座会坐 不久。”胤祥洞烛机先。 “诶。”胤礼叹了一口气。“我真不希望咱们兄弟你争我夺,为了皇位,忘了 彼此流着同样的血液。” 胤祥深沉地思虑着,若有所思。 “胤礼,如果……有一天,我被卷入这场争夺,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若雅。” 他突然恳求。 “皇兄……”胤礼错愕地。 他面色凝重。“答应我!” “好。”胤礼只有点头,却不愿他受累。“不过你千万要小心谨慎。” “我知道。”胤祥拍着他的肩。 他们十分珍惜两人的兄弟情,有事一定共同分担。 ☆ ☆ ☆ 若雅忍不住二度造访东宫,太子妃盛情款待,还拿出远从江南运来的鲜荔枝, 给她品尝。 宫女剥着荔壳,粒粒洁白圆润,若雅吃得好过瘾。 “我最爱吃荔枝了。”那独特的果味口齿留香。 “待会儿你再拿一箩筐回去给十三阿哥吃。”太子妃笑道。 “不用那么多……” “没关系,皇后差人送了六箱过来,吃不完的。” “六箱?”若雅张口讶然。 当太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她倒忘了皇后是太子的亲娘,举凡进贡的珍品,自 然是往亲生儿子这边送。 太子妃又将西洋进贡的香粉脂膏送给了她。 两个女人就在闺房中,对着菱花镜,画柳眉、点绛唇,打扮得千娇百媚,花枝 招展,互相嬉戏笑闹。 忽然,有一太监公公来跪报。 “启禀太子妃,皇后娘娘召见。” “额娘找我?”太子妃放下了眉笔。“你去回覆,我稍后就到。” “喳!” “凤英姐姐,我是不是该走了?”若雅识相地问。 “不,你等我回来,晚上留在东宫用膳。” “可是……” “我还有东西要拿给你看呢!你要等我喔!”太子妃嘱咐完,便赶往慈宁宫。 若雅来不及婉拒!她人就走了。 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她也无意妆扮。 悻悻然地走到御花园,正在踌躇该不该不告而别? 她想回启祥宫,出来两、三个时辰了,怪想念胤祥的。 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蒙上她的眼睛,她惊得伸手扳开。“是谁?” 一回头,竟是太子胤祈,意图不执地瞅着她笑。 “太子殿下。”若雅慌张地甩帕行礼,一颗芳心七上八下。 太子算来是胤祥的兄长,怎么动作如此轻薄。 “若雅格格怎么有空来东宫玩?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他欺近她,男性气息喷 拂在她脸上。 若雅倒退一步,谨遵礼仪地保持距离。 “我已经来了两个时辰,也该告辞了。”她急着想避开他。 胤祈和胤礼虽然都是胤祥的兄弟,可是胤礼对她这个皇嫂尊敬有加,而胤祈自 恃太子身份,目光总是傲人于顶,且是色相薰心,教人不喜亲近。 “别急着走嘛!咱们多聊聊。”他竟拉住她的柔荑。 若雅惊怯地抽回手,咬白了唇。 要是换了别人,她早掌他两个耳光,可是现在这个人是太子殿下,只能气在心 里。 胤祈看出她神情的骤变,尽管心急,也只能放慢步调,低声道: “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就不会有遗憾了。” 若雅一震,有了妻室的男人,怎能对别的女人说这种话? 她不由得挺身道:“太子妃温婉贤淑,太子不该说这种话。”若是太子妃听见 了!一定会很难过。 “我是说真的,我和凤英只是挂名夫妻,我甚至有三个月没碰她了。”胤祈露 出饥渴。 “那彩屏呢?”他还不是会碰其他女人?! 凤英姐姐嫁给这种龌龊的男人,真是太可怜了。 “彩屏……”胤祈愕然结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比不上你的。” 彩屏是他硬塞给胤祥的,因为这个女人,她还醋劲大发,演出离家计。 想到始作俑者就是太子,若雅愈想愈有气。 “你们男人还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她鄙视地轻笑。 胤祈窘然地道:“也不尽然是这样……” “太子这会不是想偷腥吧!偷到弟妹身上……不太好听吧!传出去恐怕有损太 子英名。”若雅故意激他。 她要是不给太子一点厉害瞧瞧,以后见着她,都这么调戏她,那怎么行! 胤祈忍不住怒火提升,咆哮道: “我想得到的女人,从来没有失手过,九阿哥的福晋,我还不是照搞,你摆什 么谱?不服从我,以后等我登基,胤祥连命都没有。” 被他一吼,若雅全身颤了一下。 太可怕了,太子眼里毫无手足之情! 可是她宁死也不愿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僵持中,太子妃缓缓出现,脸颊上布满泪水,她听见他们的对话。 “凤英……”太子和若雅同时讶异地出声。 太子妃含恨的眼光,怨毒地看着胤祈。 “你说你连九福晋都下手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原来九福晋投井自尽,是遭 了你的玷污,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我……”胤祈百口莫辩,方才已不打自招。 “你太可恶了,简直不是人!”太子妃骂道。 若雅也一鼻孔出气。“就是啊!你无德无能,根本没有资格当太子。” “大胆!你们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批评我!”胤祈恼羞成怒,大声喝叱。 太子妃噤声不语。 太子的个性她是明白的,要是真的惹火他,真的有可能脑袋搬家。 可是犹如若雅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还顶撞太子。 “你自己做错了,还凶什么,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她挺直脊背。 胤祈脸色铁青,已无法忍受她的指责。 “你等着当寡妇吧!不要来求我。”他愤而离去。 若雅抡起了拳头,恨不得揍他一下。 太子妃忧容满面。“若雅,你真的要当心了。” 若雅才不在乎,她夫婿是十三阿哥,她阿玛是醇郡王爷,太子想害她谈何容易? 她反而关心太子妃。“凤英姐姐,你不是去慈宁宫见皇后,怎么一下子就回来 了?” “是胤祈故意叫人支开我的,我一到慈宁宫,皇后娘娘竟然不在,人正在降雪 斋桂妃娘娘那儿,我就知道事情不单纯,就赶快回来,胤祈果然要对你不礼貌,他 真是胆大妄为,我看以后你也别来了,以免羊入虎口。”太子妃戒慎恐惧地道。 若雅觉得好婉惜,她连太子妃这个好姐姐都要失去了。以后偌大的宫中,她也 不知上哪儿打发时间。 ☆ ☆ ☆ “若雅,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胤祥一见到她平安归来,冲动地抱住她。 “我……我去找太子妃……”若雅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有些受宠若惊。 胤祥没有教训她,反而兴奋地道: “我告诉你,皇阿玛已经正式册封我为‘端王’,明天我带你出宫去看土地, 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兴建王府。” “真的吗?”这真是一个大好消息,若雅喜出望外,一扫之前的阴霾。 有了新王府,她就可以不必住在皇宫,不怕遇见太子,不用拘束那么多的礼仪。 胤祥宠溺地将她抱坐在膝上,憧憬着未来。 “你喜欢新王府盖在哪里?” “醇郡王府附近。”她不假思索。 他怔了一下,随即微笑。“好,那建筑的外形……” “像‘白云别苑’。”那是胤礼的别府,也是她离宫曾经住过的地方。“那里 山环水绕,清幽雅致,像世外桃源。” “好。”他也依了她,眉开眼笑。“我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喜欢,一砖一瓦, 全用你喜欢的样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乐陶陶地,简直是喜从天降。 “怕失去你。”他甜言蜜语地,灵活的舌尖直捣她滑腻的口腔,封住她的唇。 她被吻得浑身轻飘飘,感觉也化为一团浆糊,娇躯本能的跟着燃烧,一只手攀 在他的肩膀,一只手竟游移至他坚硬的部位,隔着衣裤,来回地摩擦抚摸,弄得它 更加肿胀。 他被撩拨地把持不住,虽然想在新王府,再要了她,但是眼前的诱惑,实在太 大了。 他打横抱起仍在晕眩中的若雅走到床榻,手指率先往她领口上的盘扣进攻。 褪去衣裳,两人裸身交叠缠绵,她柔软丰满的胸脯,教他爱不释手,他双手拱 起乳峰,深深吸吮那香泽,多迷人! 也许是占有欲在作祟,他忍不住在她雪白的奶房,吸吮出一片红紫,湿润的舌 轻舔着粉红坚实的乳头,整个胸脯因为受到爱的滋润,慢慢呈现淡淡的配红。 若雅皇眸迷蒙,春情荡漾,胤祥的吻一路滑移至肚脐、两腿间…… 她全身一头,痉挛不已,下意识用手去推他的头,试图反抗他的侵略。 “啊……嗯……”她嘤咛呓语,受不了他这样的邪肆…… 他缓缓进入了她,积压许久的情欲在瞬间解放,狂野、规律地起伏…… 若雅感觉有些痛、几分晕眩,身体被他完全充填,她浑身灼热,每个细胞都为 此沸腾,她的手紧紧绞住被单,迎接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 他的勇猛令她震撼,两人结合为一的神秘感觉,在她体内蔓延…… 若雅不知道她撤消防线,让他占有她,是对还是错?但是一切已来不及后悔。 她只知道她爱他,非常深爱他,无法失去他了。 “胤祥……”她低喃唤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将永生刻镌在她的心里,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像一头王者之狮,昂首以剧烈的抽动,在她体内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她全身颤栗,感觉腹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驰…… 胤祥满足地瘫化在她柔软的胸脯,却还不愿离开她的身体。 若雅搂抱着他,手指撩拨他健硕的背膀,沉浸在幸福的漩涡里……! ☆ ☆ ☆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若雅矜持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和他圆了房,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有了更贴切的关系,胤祥对她更是宠爱有加,每天早朝之后,哪儿也不逗留, 准时回启祥宫报到“做功课”。 如此频繁的索求,还真令若雅吃不消。 这天他又要求亲热,她娇嗔地道: “你不是说要带人家出宫看土地盖新王府吗?” “对喔!那我们现在出宫去好了。” 胤祥也兴高采烈地吩咐下人备轿,两人从尊贵的大清门,出了护城河,来到碧 回环,丝柳垂垂,明丽如画的民间。 骄阳高炽,香莲撑起了纸伞,为娇贵的格格遮阳,若雅雀跃地眺望一望无际的 绿田芳菲,一身夏绸轻盈,更衬出她窈窕的身段。 “好美的地方。”她惊赞。 “你喜欢这里吗!”胤祥体贴地搂着她的肩。 “嗯。” “那我就差人购下这片土地。” 若雅在胤祥的陪伴下,到附近四处欣赏明媚的风景。 宫女、太监和一干侍卫全待在原地,一些在地的居民听闻十三阿哥大驾光临, 也纷纷躲在远处偷观。 “十三阿哥和王妃真是郎才女貌!”有人赞赏。 “人家就是会投胎,出身尊贵,不愁吃穿,不像咱们平民百姓做牛做马,耕田 织布,也挣不出富贵。”有人感叹。 有人嫉妒道:“皇子出宫,排场还真大,皇上生了三十五个皇子,却累坏了我 们平民百姓,省吃俭用还要纳税!” 若雅听不见平民的议论,不识愁滋味,和胤祥贝勒并肩站在这块肥沃的土地, 憧憬他们美好的未来。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名年轻人,另一名少妇死命拖住他。“不要去啦!阿昌!” 那个名唤阿昌的庄稼汉,短衣卷裤,气冲冲地道: “十三阿哥,你们已经集富贵于一身了,为什么还要抢我们的土地呢!” 若雅震惊地退到胤祥身后,显然被壮汉唐突的举动吓到。 “大胆,”侍卫见有异状,立刻拔刀围向那名冒犯者。 “十三阿哥饶命,我家相公不是故意的!”一身布衣裙钗的少妇拉住丈夫,跪 在地上。 庄稼汉不愿屈服,理直气状地道: “我们夫妻奉公守法,守着祖先仅留下来的三分地,不辞辛劳地开垦,挣三餐 养孩子,如果地被你们征收了,那我们以后吃什么?” “地是我们用钱向你买的……”胤祥解释。 “可是我们不想卖,这是祖先的基业。” “是啊!”有人附和道:“而且你们出的价钱都太低,强迫并买,不公平嘛!” 若雅顿时了解百姓的心声,出言道: “既然各位不想卖,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们也不勉强,若是有人肯割爱,王府 会用双倍的钱买下,绝不教你们吃亏,这样可好!” “王妃圣明!”百姓欢声雷动,感激齐呼。 “你真是太善良了。”胤祥眼里充满怜爱。 “我不希望人家说我们仗势欺人,损了满清皇族的声誉。”若雅笑道:“而且 京城土地大,我们不一定要在这里兴建王府,盖在别的地方也一样。” 胤祥同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