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旧时,深入(7)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现在所品尝的恶果!”安夏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顾泽锴,你不要告诉我,我当初看在你面子上所帮助郁晓的义举,全都是我一 时手贱,纯粹是自己道德感和同情心泛滥所进行的无聊举动!” 顾泽锴再一次感受到了眼前女人的愤怒,就像是那日在上槿咖啡的遇见,每 说一句话,都带着所谓80后女子的冲劲儿,看似是与人商量的态度,其实却是 再威慑不过的咄咄逼人。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墨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里面分明 燃烧着两簇火焰,似乎如果他再一次驳斥她的观点,她就会扑上来将他焚灭。 其实也不是不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同情和承担责任分明是两 个概念。顾泽锴认为,他可以用人道主义责任心和亏欠感对她的工作进行种种帮 助,而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是他必须承担的后果。在他看来,安夏对此事的 反应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现在有可能为工作问题要他来尽到相应责任,难 道到了之后,她因为这个“小三”之名找不到爱情,他还要因此来担负她的下半 生幸福? 所以说,如果是单提工作,他真的可以提供帮助。但是他要求的是,她不要 用一副理所当然,你必须做你就得做的口气来命令他。他现在进行的种种帮扶, 理应与上次他要求她帮助郁晓走出派出所的举动一个性质。 这样一想,他才不会担心她狮子大开口,从此之后,还有莫名其妙的要求纷 至沓来。 “沈小瞳,我原来就发现我足够厚脸皮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比我还破 格!”安夏气闷不已,失控之下又狠狠的踢了一下桌脚,没想到没控制好力度, 脚趾头差点疼得掉下来,她抱着脚丫嘶嘶吸气,“你说他顾泽锴是不是人?都怪 我当时软下心眼,听了你的什么‘利益权衡’论,我权衡了他的利益标准,可是 他管我了么?” “他……他到底说什么了啊?”整整半个小时,沈小瞳被安夏召唤过来只是 听她畅骂顾泽锴不是人,却仍然不清楚事情过程,只知道两人谈话结论——谈崩 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他说了什么?”安夏捂着自己脚趾头,斜眼一瞪,“别看 他丫长的衣冠楚楚的,丫就是一货真价实的白眼狼!” “……” “你听听他说了什么!”安夏想起今天晚上和顾泽锴谈话的样子,心里的愤 恨再升一级,“他就那么高姿态的对我说,安夏小姐,你现在是以工作为借口对 我提出要求,那么以后呢?如果你以后嫁不出去,是不是还要以此为理由来让我 承担这个责任?从而义正词严的告诉我,顾泽锴,你要对我后半辈子的幸福担负 后果?” “……” “沈小瞳,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么?” 沈小瞳看着好友怒火中烧的样子,心想,顾泽锴确实说的是人话。何止是人 话,简直就是真理。这事儿要是顾泽锴帮那是人道,只能说他道德高尚,敢于承 担罪责,但要是就此不管,真的也无可厚非。 “安夏,你也别生气,”她看着她好像消了会气,慢慢凑上前去,“没必要 生那么大气,还是我之前说的那话,就算是现在不好找工作,等到过段时间,公 众对你的成见消失后再找也不迟嘛。公众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下阶段再出来一 个新闻做引导,我保证不出五天,你就会被忘得无影无踪!” “可是我凭什么?”安夏扭头看她,“你说,他凭什么现在就诅咒我,以后 找不到男人嫁不出去?” “……” 事情一旦上升到这个高度,无疑就是戳到了安夏最软弱的痛处。 工作之苦加上嫁人之忧,顾泽锴这个不幸运的,一下子捅到了她的两个死穴。 沈小瞳悲哀的想,恐怕在安夏心中,顾泽锴成为这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生物。 安夏觉得自己实在是窝囊到了极点,但是种种烦忧之下,幸好还有一件事情 缓冲了当下的困境与危机。经过杂志社一起努力,终于截获了某些年轻有为的汽 车商高层的相关资料,大家一致分析认为,作为本次汽车盛会已经确定要参展的 世嘉汽贸,应该成为最好的采访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