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You bastard ” 我忍不住骂了出来,他终于分开我的双腿,毫不怜惜地挺 身而入,并开始了强硬的往返。我不能自已地咬着嘴唇,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K”,我迷迷糊糊地喊出了这个名字,“K,快些,给我。” “忘记这个名字,叫我常欢”,他嘴上命令着,下面却一刻不停。“常欢……” 占领者的名字从我的口中一遍遍传出,直到变成尖叫。 这是我和常欢之间最完美的一次,虽然之前我们也很合拍,但这次却多了些什 么说不清楚的东西,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刚才喊出了K ,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我居然编故事编到走火入魔了?还是 轻度人格分裂?我不知道。他生气了么?他要我忘记那个名字,他要我呼唤他…… 天,怎么会这样! 瞪眼睛瞪到了凌晨3 点,床头的小灯温柔地亮着,我躺在床上数绵羊,我忘了 带香水出门,而他的香水还刚好用光了。我睡不着。那次车祸以后,我忘记了一切, 唯一感觉似曾相识的,居然是半瓶香水。我说我记得那种味道,于是妈妈就把它喷 向了房间的各个角落,连我的被子和枕头也不例外,只可惜这种铺张并没有让我恢 复记忆,却让我在日后养成了的一个坏习惯——枕头上如果没有香水味,我就会失 眠。 “常欢,送我回家。”我坐起身来,轻轻摇晃着他。 “怎么了?”他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 “我睡不着,我想回家。” “天亮再走不行么?” “不行,枕头上没有香水味,我睡不着。” “你数绵羊,数星星,数手指头数脚趾头,数一会就困了。”他转过身去,显 然是准备睡囫囵觉。 “123456789~~~~123456789~~~~~~~12 ……”我贴在他的耳朵上大声嚷嚷了起 来,我不相信他还能睡得着。 “服了你了,”他终于坐了起来,并一脸懊丧地看着我,“你等我清醒清醒再 送你回去。” “谢谢亲爱的”,我飞快地亲了他一下,“说不定以后我性冷淡了,真会嫁你。” “真是个250 ,服了。”他下了床,走进了浴室。 等他拎着衬衫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冲出房 门走向电梯。可惜他只是把一件衬衫塞到我手里就重新躺回了床上,他让我抱着衣 服睡,因为那上面有我熟悉的香水味。我其实也懒得折腾,所以就听了他的话。综 合了体味的淡淡香气让我很快找到了熟悉感,我又一次脱掉衣服躺在床上,这次没 有数绵羊,我很快就睡着了。 熟悉的梦境。 迎面驶来的大卡车,左打轮,我飞到了风挡上……我扭动着身躯,抵抗着死亡。 “醒醒。”他又一次将我唤醒。 “我早晚会被车撞死的,对么?”我哭得很无助。 “不会的,”他紧紧抱住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不会再出车祸了,我保 证。” “常欢,”我哭得泪眼婆娑,“永远别留下我一个人,好么?” “再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了。”他说,“要不然,结婚吧。” “你说什么?” “我说……出去喝杯咖啡吧。” 上午8 点,24小时营业的塞纳咖啡屋内只有我和常欢两个人。唱机中正在放着 法文歌曲《Je m’appelle H él ène》,一缕阳光透遮光帘的缝隙射在了我和他 中间,斑驳陆离,万分诡异。1 小时前,我和他像逃难一样跑到这里,之后又像怄 气一样相视无语,大眼瞪小眼。 服务生带着殷勤的微笑轻轻发问“请问二位还需要些什么吗?” “两杯摩卡。”他说。从进门到现在,我和他已经喝下了6 杯咖啡,他3 杯我 3杯,这简直像是在玩命,我已经开始头晕,但依旧咬牙坚持着,这个时候我坚决不 能提议离开,否则就有怯阵的嫌疑。 “您稍等,马上就好。”小服务生收起水单,轻轻离开。 当咖啡再度被端上来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刘亚菲发来的短消息,问我有 没有空请她吃饭。这显然是她的恶作剧——她知道我每天要10点钟以后才能起床, 8点钟发了信息给我,显然是为了让我不得安生。换成从前,我每次都会回复两个字 “去死”,之后接着会周公——可是今天我却像是看到了圣母的召唤般感激涕零。 “刘亚菲要我请她吃饭,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她一定会说我小气,所以我决定 现在出发请她吃饭了,我先走了。”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串话,随后等着眼睛看 着常欢,观察着他的表情。 “好啊,”他好像也如释重负,“去哪,我送你?” “啊?不用了,才想起来,这里就不错……你……要……跟我一起等她来?” “不了,我有别的事,先走了。”他终于起身。 “那你小心开车。”我习惯性地叮嘱着,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从昆明回来之后才 养成的习惯。 “知道了。”他走了。 我飞快拨通了刘亚菲的电话号码,刚一接通,还没来得及等她答话,我就连珠 炮似的讲了一大串:“不是让我请客吃饭吗?我在塞纳等你,不管你刷牙洗脸了没, 半小时之内赶到,不然下次甭给我发短信了。”只听得那边怪怪地答了一句“哦” 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