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干杯,为爱情女神刘亚菲的复活。”她已经是第五次一饮而尽,而我只是轻 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了杯子。她一心求醉,我必须保持清醒。 “你说我这次怎么慢了一步呢,白白便宜了他,让他占了先机。”她又端起了 一杯酒问我。 “那是意外,纯属意外。”我面无表情地回答着,这个时候,千万要顺着她来。 “我他妈的还差点从一而终呢,还好现在清醒了,所谓男人,所谓爱情,不过 尔尔。就得像你跟常欢那样多好,谁也不耽误谁,各忙各的,等忙累了再搭个伴, 床伴,对,床伴。”她突然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你爱 过常欢没有?” 这个问题简直让我措手不及,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简直让我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没有”,我的声音小得心虚。 “那就对了!享受男人,但千万别当真,你得先甩他,千万别等他甩你。”她 说得像句格言,“记住我今天的话,叶心爱,男人都是贱骨头,你可千万别死心塌 地。” “听起来像是一场战争”,我努力咽了一口唾沫,对她说“爱情被你描述的好 可怕。” “本来就可怕。吃饭吧,今天的生鱼片真棒。”她拿起筷子,狠狠地把一大片 生鱼放在芥末里滚了一大圈,随后举重若轻地放进嘴里,那动作充满了一蹴而就的 连贯性,似乎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复活了。 消灭了4 壶清酒和一大套鸦片鱼套餐以后,我又被她拉进了对面一家韩式洗浴 中心,我们从黄土房蒸到玉石房,做完盐浴又做奶浴,最后又订了两个年轻的按摩 师帮我们足疗。 这是个收费的休息室,所以客人并不很多,穿着一次性浴袍的我们并排坐着, 就像两个等着阿姨发苹果的幼儿园女生般乖巧。按摩师很快就到位了,是两个年轻 小伙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其中有一个生得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眉 宇间颇有些里奇·马丁的风采。 随后我的脚像是艺术品般被轻轻抬起,那个大男孩试着捏了几下,随后他客气 地询问着“这个力度可以么?”我的脚只感觉有些麻麻的,但并不觉得很疼,我喜 欢这种感觉,就轻轻点了点头。 “嗷,宝贝你轻点!”刘亚菲显然没有我这么安静,她浪荡的叫声让我浑身不 自在,只是在做足疗,她的喊声却像是在做爱。 “拜托你安静一点,听起来好风骚。”我很小声地对她说,生怕声音大了会被 别人听见,可尽管如此,我仍见“里奇·马丁”偷偷笑了一下,不过当他发觉我正 在看着他的时候,年轻的脸又微微地红了起来,呵,会脸红的男孩子,多么难得。 “书上说,有了快感就要叫,否则会憋出毛病来的,这是养生之道……嗷,这 里不要太用力捏……嗷,这里也不行……”她一面教化我,一面继续叫,而且大有 愈演愈烈之势。 “你想让别人以为这里是钟点房么?小心等下有人来跟你咨询出场费!”我警 惕地看着刚刚进来的一个中年男人,他正打量着刘亚菲,我猜他大概就是被她的叫 春声吸引过这边来的,说不定此时此刻他的大脑正在飞快地运转着,忙着猜测她的 价位,而且很可能在估出个大概以后过来搭讪。 “嗷!嗷!亲爱的你说什么?出场费?嗷……这里不要捏了,谁要给出场费?”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那个男人。随后她扭过头来问我,“就是 他?” 我被她的大嗓门搞得脸红,压低了声音说“你存心的是吧?干吗那么大声?” “宝贝你先停一下。”她对足疗师吩咐了一句,随后站起来大步走到那个男人 面前,仰起头几乎喊着说:“戴套1 万,不戴套2 万,想玩就付现金,玩不起就别 看!” 被这句话吓着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正帮我按摩的里奇·马丁都忍不住回头看 了看,而帮刘亚菲按摩的那个小男孩更是一脸惊愕。然而这并不是最邪门的,更为 邪门的是,那个陌生男人似乎并不觉得惊讶,他居然笑着说出一个字:“好。” 我本以为刘亚菲会甩他一个耳光再有话好好说,谁知道她居然问他“去哪?” “楼上吧。”男人说。 “好的。”她转回头来对我说,“亲爱的你等我一会,我做完生意就下来。” “天!”我吓得语无伦次,赶忙抽出脚站了起来,跑到那男人面前解释着, “先生不好意思,她不是特殊服务人员,她只是在跟您开玩笑,您别误会……” “她就是那个喜欢吃参鸡汤的小爱?”陌生男人根本没理会我,直接跟刘亚菲 对话。 “亚菲,”我简直被吓得半死,拉着她的胳膊紧张地问着“他是谁?怎么会认 得我?” “他就是那个24孝”。 就在我瞠目结舌的时候,刘亚菲与她的旧情人24孝飞快地双双离开,只把我一 个人扔在休息室里。我遣走了两个按摩师,像是虚脱般地倒在按摩椅上,看着天花 板发呆。这世界一定是个疯狂的世界,这个城市也是个疯狂的城市,这个洗浴中心 也是个疯狂的洗浴中心,而那个男人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因为他比疯女人刘亚 菲更加不正常。 一个钟头后,面带潮红的刘亚菲回来找我,她的手里多了一个工商银行的信封, 里面装的毫无疑问是钱,可是光凭目测我无法计算出他们刚才他究竟戴没戴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