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那时候我肯定是中邪了,说的都是胡话,现在我统统收回。”她自言自语地 嘟囔着,“真是中邪了,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我们的话题主要围绕在如何治疗赵小帅的“恋鱼癖”上。 她可以容忍一个男人不懂王家卫不看村上春树不吃日本菜不穿名牌时装,但就是无 法容忍他时时刻刻惦记着是金鱼而的不是女朋友。 我知道刘亚菲正蠢蠢欲动着,她那么骄傲,从没对哪个男人如此低眉顺眼,可 这个赵小帅总是在挑战她的极限,我真怕她那一天发起火来会把那些金鱼统统捞出 来烧菜吃,那恐怕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 我小心翼翼地疏导着她的不满情绪,大概是因为快要结婚的缘故,我开始相信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的共枕眠”这句老话。不知刘亚菲转世为人之前修炼了 几千年,才能够有这么多的机会跟这么多的人同床共榻,但赵小帅毕竟是第一个跟 他正式同居的人,如果就这样被几条小鱼搞到分手,我觉得很可惜。 离开餐馆各走各路的时候我对她讲:“总之不要太冲动,生活是平实具体琐碎 的,也许柴米油盐和小金鱼才是幸福的真谛。”这句话与其是说给她,倒不如说是 在讲给自己听。 回到家里,我发现自己忽然没那么害怕见到常欢了,他上午打了若干个电话给 我,我都没敢接听,现在我想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见他,因为我有些想念他 那张坏坏的脸。 也许我可以说谎,比如“我家瓦斯漏气”或者“我家水龙头坏了”,但这种谎 话会很快被揭穿,到时候一定会很尴尬。最后,我终于放弃了一切的说谎技巧,我 发了一条短消息给他,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我想你了。妈妈说过,当你不知道该说 什么的时候,说真话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像捧着婴儿一样捧着电话,生怕会错过某一个呼入或者某一条信息,当他的 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在哪里?” “想我了么?”他反问着,“上午怎么不接电话?” “我那个时候很害怕,不敢见你,甚至不想听到。”我实话实说。 “现在怎么又说想我了?不怕了么?” “还是怕的,不过没那么严重了。”我说,“而且相对恐惧感而言,我发现自 己更想念你。” “算你有良心,我在你家楼下呢,开门吧。” 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次突然袭击。上一次,我记得那个有星有月的晚上,他也是 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家门口,我真怀疑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否则怎么可能在每 一次我最想念最需要他的时候,都会马上出现。 门打开了,身穿深蓝色毛衣的他一手拿着车钥匙,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小盒点心。 我接过来看了看,是好丽来的老婆饼。 “我吃过饭了。”我故意对点心的名称视而不见,尽管非常清楚他的醉翁之意。 “可是我饿了,所以你要做饭给我吃。”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就像一个 颐指气使的丈夫。 “家里只有泡面了,昨天买的东西统统都放在了你家,我这里没入货。”我说 的都是实话,昨天的确疯狂采购了好多东西,本来打算一人一半,可是昨晚逃走的 时候忘记拿了。现在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两包农心的辣白菜拉面,再也找不出任 何能吃的东西。“要不然你先吃些老婆饼吧,我再去煮包面,马上就能好。” “我不吃泡面,还是来点别的吧。”挑食是一种多么可恶的坏习惯,平时倒没 发现他这么娇气。 “没别的了,要不然出去吃吧。” “有别的,你藏着呢,没拿出来。” “真没有了,不信你自己去找,我犯不着为这个骗你。”我有些泄气地解释着, 男人一旦撒起娇来,真的比女人还难应付。 “找就找。”他站起身来,似模似样地跑进厨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冰箱,等 发现我所言非虚之后又绕到我身后,一把抱住了我,两只手不安分地捏住了我的乳 房,“这不是有好吃的么,说你藏着还不承认。” “去死了,一句真话也没有。”我想推开他,可他那两条粗粗的胳膊却纹丝不 动,他的牙齿轻轻咬着我的耳垂,我很快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身体内涌出,“该死的,” 我虚弱地骂着,“你这个混球,坏东西。” 坏东西终于猴急地撩起了我的睡衣裙摆,他的那玩意从长裤的拉链处贼头贼脑 地跑了出来,并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一个湿润柔软的所在,随后信马由缰,横冲直撞。 我从没尝试过这种做爱方式,从前每次都是脱光了躺在床上,可这次却像一对 急吼吼的思春期野兽,拉开拉链撩起裙摆直接就上,这让我有一种做贼心虚的羞耻 感,同时又感受到了无比的刺激。他那根热乎乎的搅拌棍几乎让我死去,我无助地 抓着他的毛衣,嘴里一直在喊着不要了,心里却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干下去,哪怕戳 破子宫,直抵心脏。 在我崩溃的一刹那,他似乎想离开我的身体,我却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射在里面,”我说,“不要离开。” “你不怕怀孕?”他问我。 “不怕。” 在他爆发的时候,我产生了短暂的幻觉,我看到了一个肉嘟嘟的婴儿在向我招 手,我甚至听见了一句奶声奶气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