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 两个女人得到吴波的好消息后都激动得欣喜若狂,陶玲在电话里说: “我们应当好好感谢你的表姐和表姐夫,你能不能让他们安排时间,让我们请 他们一家人吃一顿便饭?” 刘晓英接吴波的电话说:“我得问问老曹,看他有没有空?” 曹局长对刘晓英说:“我现在工作很忙,请吃饭就免了,你告诉吴波,让他在 组织人员和设备进场施工过程中,一定要抓好工程施工质量、安全和进度,别在我 的脸上抹黑就可以了。” 陶玲吩咐吴波说:“既然你表姐夫抽不出时间,那我下班去卖点礼物回来送他 们?” 吴波想:既然老婆已经决定了,再阻止她的这份诚意不好。于是说: “好吧,你下班后直接去建设局门口等我,我去将吴小雅接回来后,一起去表 姐家!” 他赶紧将自己一家人晚上要去刘晓英家的消息告诉了她,刘晓英放下电话后, 去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准备在家宴请他们。 下午六点钟,曹小强放学回来,看见母亲忙得不亦乐乎,桌上还摆了一大堆菜, 便问: “妈,你怎么做这么多菜,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猜猜?” “是你过生日?” “傻儿子,我的生日在年底,你难道连母亲的生日都忘记了吗?” “那有什么喜事?” “你再猜猜?” 曹小强挠了挠脑袋,遗憾地说:“我还是想不出来!” “告诉你吧,吴小雅一家人要来我们家做客!” “哪个吴小雅?” “就是上次我和你爸爸一起在唐城大酒店请吃饭的那个小女孩!” “你说的是表舅他们一家人哟?” “是啊。” “他们又怎么想起来我们家了呢?” “你表舅投标的工程中标了,他们本来想感谢你爸爸的,可你爸爸不在,就来 我们家看望我们呀?” “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懂,我只知道小表妹一家人要来,应该好好招待他们。” 刘晓英刚回到厨房,小强听见有人敲门,他刚一开门就看见陶玲拉着女儿笑呤 呤地站在门口,吴波提着一大包东西站在他们身后。 小强喊:“阿姨,你们来了,请进!” 陶玲对小雅说:“快叫哥哥。” 吴小雅红着脸喊:“哥哥!” 小强拉着她进屋,说:“小妹妹,好久没有见你了,还记得我吗?” 吴小雅点了点头。 刘晓英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见吴波手里的礼物便说: “来就来嘛,还破费买什么东西哟?” 陶玲微笑着说:“表姐,给你们家添了这么多麻烦,买点小礼物是应该的,俗 话说,礼轻仁义重,你可别嫌弃我们寒酸哟?” “看你说到哪里去了,你们能来我家,我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吴波看着二人傻笑,陶玲说:“快把东西交给表姐吧!” 刘晓英接过礼物说:“没想到表弟还是这样老实,居然在我们家显得这么拘束?” 吴波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刘晓英笑着说:“表弟,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别介 意啊?” 陶玲对他们两人的事情一直蒙在鼓里,鼓励丈夫说:“就是,你表姐又不是外 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拘束的?” 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吴波也跟着傻乐,刘晓英却陷入了沉思。 此时,曹小强拉着吴小雅走到饭桌前,大声说:“妈,我们早就饿坏了,你们 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好吧?” 刘晓英回过神来,尴尬地说:“你看我们光顾说话了,忘记了让大家吃饭,为 了祝贺吴波投标的工程顺利中标,我特意准备了一顿便餐,让大家好好庆贺一下?” 陶玲不好意思地说:“表姐太客气了,为了我们家你已经付出那么多心血了, 还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 “你说到哪里去了?”刘晓英笑着说:“你刚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 陶玲微笑着说:“对,我们是一家人!” 刘晓英心里默念着:“瓜婆娘,我们共用一个男人,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吴波想:“呵呵,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 二 其实,就在吴波一家拜访曹局长家的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离开省城,而是在 望江国际大饭店喝绵城建设发展股份公司李董事长的庆功酒。 在此次竞标中,绵城建设发展股份公司以三千五百万元的投标价顺利中标绵城 新区道路、场平建设工程第一标段,这完全归功于陈副市长和曹局长。 为了感谢陈副市长和曹局长的厚爱,李董事长和乔莉特意将陈副市长从绵城接 到省城,在望江国际大饭店分别给他们开好了一个房间,并在酒店的豪华餐厅要了 一个雅间宴请他们。 由于省政府的王秘书晚上另有应酬,就没有来参加表弟的庆功晚宴。 一行四人分别坐定后,陈副市长主持了开场白。 “恭喜李董事长工程顺利中标,待工程完工后,你又将为我们绵城人民做一份 贡献了。” “哪里,这还不是全靠二位领导的关心和照顾呀!” 曹局长冠冕堂皇地说:“李董客气了,主要是你们公司实力雄厚,我们只是做 了点举手之劳。” “正是因为你们的举手之劳,我们公司才有今天的辉煌成就,在此感谢你们了, 感谢之余,我们还是按照老规矩办事。” 李董事长说的老规矩是:工程接到手后,他大约要拿出工程中标价的百分之三 来打点二位领导。 就是说,陈副市长和曹局长在李董事长手里,分别可以得到五十万的好处费。 陈副市长对曹局长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曹局长说:“我看感谢之 类的话就不用讲了,大家还是赶快喝这顿庆功酒吧?” 李董事长让服务员将一瓶茅台酒打开,乔莉亲自在他们桌前的小杯子里面斟满 了美酒,雅间里顿时酒香四溢。 在这个圈子里,乔莉做了曹局长的情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替陈副市长斟酒时,他看了看小乔说:“还是老曹有福气,结识了乔莉这样一 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而我在绵城呆了这么多年,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小乔,以后有 合适的,别忘了给我也介绍一个哟?” 乔莉说:“主要陈副市长眼光太高,怕看不起像我们这样的女孩子。” 曹局长说:“陈副市长,你得抓紧点,在你们市政府那些领导干部里,除了你 以外,哪个没有情人哟?” 陈副市长哈哈大笑说:“这些不是本人的长项,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乔莉替自己斟满了一小杯,心想:“那次在夜总会玩小姐的样子,纯粹是大色 狼一个,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找女人不是自己的长项,不觉得害臊?” 李董事长说:“陈副市长要日理万机,根本没有心思考虑情人问题,小乔,你 就替陈副市长张罗一下吧?” 乔莉放下酒瓶,笑呤呤说:“呵呵,可以,可以!” …… 此次喝酒的气氛非常融洽,大家没有上次那么多客套话了,而是酒兴十足。 几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过痛快,接连喝了两瓶茅台后,陈副市长才建议道: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李董事长说:“我已经在铜锣湾夜总会订好了‘天上人间’包房,我们吃完饭 后就一起去玩!” 三 从望江国际大饭店出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喝得有些微醉了。 李董事长让一直在楼下停车场等候的司机开车出来,想请曹局长一起坐车过去, 可曹局长却执意要开自己的车。 乔莉不放心老曹,就坐上了他的汽车,没过几个路口,曹局长因为闯红灯被一 名交警了下来。 交警让他出示驾照和行驶执照后,发现他酒后驾车。 按照交通法规定,凡酒后驾车的人要被拘留,乔莉一看事情不妙,赶忙给李董 事长去电话,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铜锣湾楼下。 接到乔莉的电话,李董事长给表弟王秘书去电话说明情况后,王秘书长电话告 知了交警队长,交警队长通知交警放行。 交警接到队长的电话后,向曹局长毕恭毕敬地鞠躬说: “对不起,曹局长,我不知道是你,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关系,小同志,你做事这样认真,以后会有发展前途的。” 交警立即对他献了一个军礼,说:“谢谢曹局长的抬举!” 摆平此事只用了十来分钟,足以看出省政府王秘书的办事效益了。 曹局长上车后,乔莉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们来到铜锣湾夜总会时,迎宾小姐将他们带进了“天上人间”包间,陈副市 长关切地问: “老曹,没事吧?” “没有。” 李董事长恭维说:“曹局长洪福齐天,肯定会化险为夷的。” 曹局长知道此话的含义,显得有些尴尬,乔莉将他拉到沙发上一起坐了下来。 陈副市长和李董事长身边分别坐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她们是铜锣湾的 妈咪为他们精挑细选来的模特小姐。 看着如此妩媚的女人,曹局长眼睛有些发热,乔莉附着他的耳边玩笑着说: “眼馋了吧,要不要你也来上一个?” 曹局长假装正色道:“瞎说!” “不要不好意思嘛!” 陈副市长看见两人在耳语什么,于是端起装有洋酒的杯子过来问:“你们有什 么悄悄话不能拿回家说吗?” 曹局长也端起酒杯,大家一饮而尽。 有美女在身边,陈副市长的酒兴大发,他们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歌舞升平中, 在美女的柔情里,搂着他们身边的小美女,一杯接一杯地将洋酒喝下肚。 曹局长被交警拦住后,心情有些不愉快,也放开肚子喝酒,还没有散场,已经 是酩酊大醉了。 乔莉将他扶下楼,让李董事长的司机将他们载到望江国际大酒店,他们用房卡 直接打开了1214房间。 进门之后,曹局长将污垢吐得满地皆是,乔莉赶紧将他扶进了卫生间,替曹局 长简单清洗了一下,乔莉便将他扶进了卧室。 幸好这是一间豪华套房,外面是客厅,里面才是卧室,要不然,卧室的空气就 绝对让她不能入睡。 乔莉让服务员进门将地上的污垢清扫干净后,自己去卫生间洗澡。 水龙头里的水象针一样从喷头射来,水花四处飞溅,乔莉将赤裸裸的身体投入 了温热的水流中。 她将自己的双手插进头发,正对着水挺着胸脯,双肩后收,叉开双腿,迎接着 温暖的迸射,白晰的肌肤在温热的水浸洒下,倾刻间便泛起了红晕,一种说不出的 快感向她袭来,使她的身体本能地颤料着。 由于喝了不少的酒,她似乎感觉有只虫子在心里蠕动,弄得她心痒痒的,手揉 搓着自己细滑的肌肤,她多么希望有个强悍的男人来拥抱她、占有她? 她赶忙用浴巾将自己的身体擦拭干净,穿上酒店配备的睡衣回到卧室。 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看见曹局长发胖的身体睡得像死猪一样,还不时发出鼾声,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正准备在床上自慰。 突然,房间的门铃响了,她便起来出去开门。 李董事长醉醺醺地走进来,问:“曹局长怎么样?” 她轻声说:“没事,回来呕吐后,去卧室睡觉了!” 看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天仙似的大美人,李董事长把持不住了。 借着酒劲,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迫不及待地把乔莉紧拥入怀,乔莉慌忙将 他推开说: “董事长,他就在卧室,你千万不要这样。” “怕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嘛,要不是他的出现,今天晚上和你住在一起的 应该是我。” 乔莉用中指拇在自己嘴边嘘了一下,示意他小声说话。 她蹑手蹑脚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后,李董事长用幽如暗火的眼睛看着她,乔莉 好像被一根欲望的鞭子抽打着,一时乱了方寸,两片滚烫的嘴唇就在客厅里粘和到 了一起。 他们全然不顾卧室里曹局长的存在,居然忘记了去李董事长的房间。 许久,李董事长将乔莉瘫软如泥的身子抱到客厅沙发上,炽热的情欲让他们顾 不了许多。 他将乔莉的睡衣脱掉,从她的头发、额门、鼻梁、嘴唇、下腭、秀脖、香肩、 乳房、平腹和大腿,自上而下,一点一滴的疯狂地亲吻下去…… 晕眩开始弥漫到了她的全身,一种无所依存的空虚,就像看不见的苍白,堆积 在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就像一朵云彩,在蔚蓝色的天空中随风飘浮…… 他将自己的身体压了下去,乔莉几乎窒息了过去。突然,这种短暂的窒息爆发 成为一种歇斯底里的呻呤…… 四 曹局长被一波尿憋醒,感觉头目眩晕、口干舌燥,他本能地摸了摸平时和自己 睡在一起的乔莉,发现没有人,睁开眼睛,才看见自己睡在酒店的房间里。 他的脑海里还保留着他在铜锣湾与陈副市长、李董事长一起喝酒时的情景,却 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走进酒店来的。 突然,他听见客厅里有女人像猫一样的浪叫,细听才知道是乔莉的声音。 “她怎么还不睡觉,却在客厅呻呤呢?” 他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感觉清醒了许多,便从卧室出来跌跌撞撞地走进客厅。 眼前的情景让他大惊失色: 他看见李董事长和赤身裸体的乔莉重叠在沙发上,乔莉的手搂着李董事长的脖 子,她的身子仰躺、两腿张开,颀长的头发散落在沙发椅子上,随着李董事长的抽 动,她的整个身体剧烈的颤动着。 他们身体的每一次冲撞都能让乔莉难以自禁的发出快乐的呻吟,每一次的接触 都让她的身体触电般舞动,他们象在跳着原始而旖旎的销魂之舞,而从乔莉嫩红的 小口中发出的阵阵娇吟声恰似是伴舞的曲子…… “啊”完全清醒过来了的曹局长不由得喊出声来。 乔莉媚眼微睁,突然发现曹局长瞠目结舌地站在客厅里,赶忙将压在自己身上 的李董事长推开,李董事长提着裤子转身看见了曹局长,结结巴巴地说: “曹……曹局长,你……你怎么起……起来了?” 曹局长尴尬地:“没……没关系,你……你们继续玩!” 乔莉赶忙穿上睡衣,红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曹局长狠狠地 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卫生间。曹局长进卫生间后,李董事长对还在沙发 上犯傻的乔莉说了一声,就逃也似地走出了他们房间。 曹局长怒气冲冲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李董事长已经走了,他走到乔莉 跟前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怒吼道: “你这个婊子,荡妇,滚远点,老子永远也不想再次见到你了。” 他觉得还不解恨,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乔莉被曹局长激怒了,站起来大声哭骂 道: “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骂我、打我?” “老子就打你、骂你了,怎么样?” “老子是你什么人了,犯不着你管!” 曹局长扑上去又想打她,这一次乔莉不干了,两人在客厅扭打在一起。 他们厮打的叫声惊动了睡在隔壁的陈副市长,他赶忙和自己从夜总会领回来的 模特小姐一起过来,敲开房门。 “老曹,你是大男人,就让着小乔点吧,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的,何必大动干 戈呢?” “你问这个臭婊子,她在我面前做些什么了?” 乔莉始终抵着头放声大哭,那位模特小姐安慰她说: “乔姐,别哭了,曹大哥估计是多喝了些酒,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乔莉自知理亏,与李董事长做爱的事情又不好在小姐面前提起,便止住了哭泣, 跑到卧室睡觉了。 陈副市长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便告诫了曹局长几句注意影响的话,也就领着模 特小姐回房了。 李董事长当然明白曹局长和乔莉打架的原因,怕自己过来添乱。 “等曹局长气消了再和他解释。” “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呢?” “最好的办法是先别吱声,静观事态发展。” 李董事长始终不敢露面,直到听见隔壁房间的陈副市长过去平息风波后,他才 忐忑不安地洗了个热水澡上床睡觉了。 曹局长坐在客厅里,一夜没有合眼,他被乔莉用手抓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自从和乔莉同居后,他已经深深地爱生了她,甚至想到和老婆离婚与她长相厮 守,他几乎把整个身心都投入到了乔莉身上,他本打算等李董事长给他的钱到手后, 以乔莉的名义在省城买一套房子,可万万没有想到乔莉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和李董事 长鬼混。 “如果李董事长换成了别的男人,乔莉不是一样和他上床吗?” “我和她年龄悬殊这么大,她如今都这样背叛我,以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情 形呢?” “这女人太可怕了,我还是尽快离开她吧!” 想来想去,曹局长觉得外面的女人靠不住,还是自己的结发夫妻好,他决定回 家一趟,可自己身上有被乔莉抓伤后的痕迹,回家又怎么向老婆交代呢? 五 第二天,乔莉两眼红肿地从卧室出来,她被曹局长拳打脚踢过的地方还青一块 紫一块的。 她若无其事地走到曹局长面前,心疼地说:“老公,你怎么不回卧室睡觉?” “谁还是你老公?” “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当着你和别人做过,我知道那次我 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可这次,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你少给我说这些,乔莉,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就此分手吧! ” 乔莉轻轻推了曹局长一下,说:“老公,你别和我开玩笑嘛!” 曹局长将她的手拿开,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我们以后再也别来往了!” “真的吗?” “是的!” 乔莉睁大眼睛问:“你想甩掉我?” “不是甩掉你,是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必要交往下去了!” “你就那么狠心?” “不是我狠心,是你太过分了!” 乔莉从来没有见过曹局长这样认真的语气,便哭诉着说:“我跟了你这么长的 时间,你说将我甩掉就甩掉,没有那么容易。” “你想做什么?” 乔莉停止了哭泣,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分手可以,但你必须陪我青 春损失费!” “你想要多少?” “五十万,一分也不能少!” “要是不给你呢?” “你不给可以,但你千万别后悔!” 曹局长见乔莉狮子大开口,便从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一段话:“你这个淫荡而 贪婪的女人,我明确地告诉你,别想在我手里得到一分钱!” 说完,曹局长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关门走出了望江国际大酒店1214房间,留 下乔莉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发呆。 李董事长进来时,曹局长已经离开了饭店,独自开车回绵城去了。 乔莉将李董事长离开他们房间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听完乔莉的 叙述后,李董事长问: “如果曹局长执意和你分手,你准备怎么办?” 乔莉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人还年轻,别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把自己的前 程给毁掉了!” “他做事这样绝情,他都无所谓,我还怕什么?” 李董事长劝慰道:“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没什么好考虑的了!” 看着乔莉坚定的表情,李董事长感到事态的严重,由于自己不好当面向曹局长 解释,但怕牵连到自己和陈副市长,他只好将陈副市长搬出来解决此事。 陈副市长知道实情后,狠狠地,骂了李董事长一顿。 “看你做这件破事,很不道德,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你还有求于曹 局长,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让我如何出面调节?” “我该死,由于我昨晚喝多了些,也是一时糊涂,看见乔莉那么迷人,所以就 没有控制好自己。” “不管你和乔莉之间是什么关系,不管你以前是否和乔莉有染,你都不应该在 曹局长房间里做那种事情,这不等于打别人的耳光吗?” “陈副市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补救办法吗?” “我也不知道,等我找老曹谈谈,让他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他打开手机,立即拨通了曹局长的电话。 “老曹,你现在哪里?” “我已经回到绵城了。” “你在家里等我,我回来后有事找你谈谈。” “你是说乔莉的事情吗?” “也不完全是,有些话等我们见面谈比较清楚。” “好吧,我等你!” 李董事长用一千五百元钱将陈副市长房间的模特小姐打发走了后,赶紧将房间 退掉。 在回绵城的路上,由于有司机在场,他们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 汽车开到曹局长宿舍楼下,陈副市长让李董事长和司机在楼下等他,自己就带 着乔莉去了曹局长的房间。 曹局长正在家睡觉,听见有人敲门,便立即起床将房门打开。陈副市长走进客 厅,乔莉红着脸紧跟其后。 曹局长热情地将陈副市长领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后,乔莉给他倒了一杯。 “陈副市长,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进你家门,我是给你送人回来的呀?” “不好意思,有劳陈副市长了!” “老曹啊,年轻人犯点小错误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乔莉是一个好女孩,你千 万要珍惜哟?” 曹局长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 陈副市长当着乔莉的面,对曹局长语重心长地说:“船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陈副市长,你批评得对,我一定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陈副市长看了看表,说:“时候不早了,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你们小两 口还是好好谈谈吧,我就不打扰了!” 陈副市长走后,曹局长狠狠地瞪了乔莉一眼,便回房间睡觉了。 六 绵城新区道路、场平建设工程第四标段工程中标后,吴波立即和省建三公司高 经理完善了一份工程承包合同,按照标前约定,吴波在不上缴公司管理费的情况下, 顺利得到了约一千六百万的工程施工。 在省建三公司项目经理的统一安排下,他很快就组织了人员和机械设备入场, 拿到工程预付款后,吴波拿出十五万元出来,实现了对高经理的承诺,工程进展相 当顺利。 为了方便联系业务,他从业主第一个月支付的工程款中抽出十几万元来买了一 辆国产的现代轿车,俨然像一个大老板那样出现又在人们的视线里。 陶玲将父母从外地请来与自己住在一起,并照顾女儿吴小雅的起居。 陶玲的父母已年越古稀,两鬓斑白,两个老人家心底相当善良,在兄妹五人中, 陶玲排行老四,他们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从小就对陶玲宠爱有加。 吴波走后,女儿上幼儿园有父母亲接送,回家还能吃上母亲做好的饭菜,这个 原本单调家庭又充满了活力。 吴波放了十万元在家里做备用,陶玲从经济上感觉轻松了许多,虽然在表面上 显得无后顾之忧,由于习惯了天天和老公一起过日子,她的内心还是显得相当空虚。 吴波时不时开车从绵城回来与刘晓英约会,他好几次都准备还她的钱,可刘晓 英总是说: “你的工程还没有完工,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我现在不缺钱花,还是等你的 工程完工再说吧!” 吴波非常感激这个善解人意的情人,他想:“不管我将来发展如何,一定要好 好报答她。” 现在唯一能报答她的是给予她肉体上的满足,所以,每次和刘晓英在宾馆开房 或者在她家时,吴波表现出相当卖力。 曹局长最近不知怎么搞的,每个星期五下午都按时回到家里,而且回家时,对 爱人和儿子表现出一副相当关心的样子。晚上睡觉时,他都缠着老婆要做那事,这 让刘晓英百思不得其解。 “老曹怎么了,原先不是不行吗,现在为什么这样厉害了?” 他越是这样,刘晓英越是觉得对不起他,她想:“老公在外面那么辛苦,我还 背着他偷人,这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自己和老公在床上欢愉的时候,全身心地满足他。可曹局长毕竟是快五 十岁的男人了,他的性欲再强也比不上年轻力壮、精力充沛的吴波。 睡在老公身边,她经常将他和吴波比较,还是觉得和吴波在一起刺激而舒服些。 情欲是一个奇特的怪物,它附和在你身体左右,你可以对它召之即来,挥之即 去。在你不需要的时候,它远远地将你躲开,情欲没有廉耻和贵贱之分,当你如饥 似渴的时候,它却像一堆干柴,让你燃烧得更为猛烈。 男人之所以贪婪,是因为他们的情欲在不断膨胀,女人之所以淫荡,是因为她 们的情欲无法满足生理上的要求。 于是,有了偷情或出轨。而在我们这个充满诱惑的年代里,男女之间的伦理道 德再也没有多少分量,男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变坏,女人变坏就可以有钱—— 因为,人们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上了“笑贫不笑娼”的生活方式和社会形态! 七 曹局长清醒认识到,乔莉是李董事长投放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 有让自己粉身碎骨的危险,这个女人虽然貌美如花,可颇有心计。 在望江国际大酒店的那个夜晚,她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耻辱,更多的是伤害了 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特别是乔莉大言不惭地向他索要五十万的青春损失费,让曹 局长对她心灰意冷,而乔莉将陈副市长搬来说情,更让他对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失 去了信心。 他决定逐渐冷落和疏远她,让她对自己失去信心后,知趣地离开。 于是,他每天都在外面吃饭,除了正常的应酬外,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很晚才回 来,回来后,就跑去另一个房间独自睡觉。 尽管乔莉住在他的房间里,他再也没有碰过她的身体,对乔莉显出一副冷冰冰 的态度,他们之间的误解越来越深。 一天晚上,乔莉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质问他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是不 是真的想让我离开?” “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住在这里吗?” “如果你觉得我们没有必要,那我的钱你什么时候给啊?” “什么钱?” “五十万青春损失费呀?” “我已经说过了,要钱一分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乔莉认真地说:“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给可以,但你千万别后悔!” 曹局长冷漠地说:“赶紧走吧,和你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才感到后悔呢!” 他这话深深地刺痛了乔莉的心,乔莉彻底失望了,便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气冲 冲地离开了曹局长的房间。 由于怕栽倒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曹局长已将他们刚才的谈话用手机录了下来。 乔莉走后,便去找李董事长,李董事长怕得罪曹局长,觉得这个女人离开曹局 长后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对她显得非常冷漠。于是在电话里问: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从曹局长家搬出来了!” “那你先回单身宿舍住下吧?” “你觉得我还能回到原来的地方,让别人耻笑吗?” “那怎么办?” “我和曹局长分手这件事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应该为此事负责。” “你想让我怎样为你负责?” “至少要给我找一套房子,让我先住下来呀?” “要是你一个人单独住一套房子,其他员工该怎么想,你别让我为难好吗?” “你是公司老总,分配一套房子的权利该有吧?” “有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 李董事长故意把话题岔开,敷衍她说:“我现在很忙,房子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乔莉被李董事长的电话气得吐血,她又一次尝到了被男人玩弄后被抛弃的滋味。 她提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行走,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感到悲痛欲绝。 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了好半天,觉得自己累了,便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 问: “小姐,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 “随便替我找个宾馆吧!” “好的。” 司机将她带到绵城宾馆,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替她取下行李箱,让她在总台登记 好了一个房间后,直接送她去了宾馆房间。 乔莉和衣躺在宾馆的床上,心乱如麻,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内心隐隐作痛,她 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她想起自己如何帮助李董事长在外交际,如何帮他拓宽业务, 又如何做了曹局长的情人,又如何被他们玩弄和抛弃。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曹 局长和李董事长这两个的男人虚伪的面孔。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皮箱,从里面取出一张存折,上面有十多万元的积蓄,这 些钱全部是自己从李董事长和曹局长身上榨取出来的。她想: “看来,我已经在绵城呆不下去了,我要去沿海一带发展,这笔钱正好可以让 我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不行,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样悄声离去,不太便宜 了他们了吗?” “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我要让这些贪官们绳之以法。” 乔莉从箱子里取出纸笔,在上面叙述起了自己的遭遇,以及陈副市长、李董事 长和曹局长他们肮脏交易的全部过程。 八 2008年是一个多事之年,从1 月25日的雪灾,到3 月14日的藏独,再到5 月12 日汶川大地震。 短短的几个月里,我国先后经历了天灾、人祸和地灾,大家把些数字加起来: 1+2+5=08;3+1+4=08;5+1+2=08 有人惊奇地发现,2008年08月08日,正好是“2008北京奥运会”开幕时间。 于是,有人对我国这个传统的吉利数字“8 ”产生了怀疑,甚至按照日期一加 到尾数是“8 ”的时候,大家都提心吊胆,生怕这天又出什么乱子。 人们以为在北京奥运会那天会发生什么大事情,甚至有人还散布谣言说,奥运 会开幕那天地球将要出现毁灭性的灾难。 “2008年北京奥运会”如期举行,开幕式在张艺谋导演的精心策划下举办得相 当成功,奥运会期间,我国运动健儿以51枚金牌、21枚银牌和28枚铜牌的战绩位居 榜首。 奥运会结束后,人们紧绷的神经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在地震灾难中,有多少人埋进了废墟,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失去了亲人和朋友, 那些无辜的孩子瞬间变成了孤儿,那些撕心裂肺、生离死别的感人场面,震撼着我 们的心,让我们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 有人开始冷静思考,既然生命是如此脆弱而短暂,我们为什么不在有生之年好 好地享受生活呢,我们为什么还要为一时的纵欲享乐而将自己美满的家庭拆撒呢? 许多越轨的、偷情的人醒悟了—— 曹局长夫妇也醒悟了,吴波夫妇各自为背着对方偷偷摸摸的行为感到自责,那 些沉迷于纵欲世界里人们平静了,那些挣扎在危险边缘即将走向破裂的家庭暂时平 息下来了。 然而,2008年9 月又是一个多事之秋,先后爆发了袭警事件,煤矿瓦斯爆炸, 就连在中央电视台广告打得火热的三鹿集团也出事了。 听说有人在配方里面掺了叫什么“三聚氰胺”的化学原料。 一时间,让那些让自己家孩子喝过“三鹿奶粉”的家庭都闻风丧胆,这样危害 人体健康的企业注定即将垮掉,那些罪魁祸首将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制裁之余,人 们开始深思,我国的食品监督部门究竟去做什么了? 于是,有人编出了顺口溜: 中国人在食品中完成了化学扫盲—— 从大米里我们认识了石蜡 从火腿里我们认识了敌敌畏 从咸鸭蛋、辣椒酱里我们认识了苏丹红 从火锅里我们认识了福尔马林 从银耳、蜜枣里我们认识了硫磺 从木耳中认识了硫酸铜 今天三鹿又让同胞知道了三聚氰胺 外国人喝牛奶结实了 中国人喝牛奶结石了 日本人口号:一天一杯牛奶振兴一个民族 中国人口号:一天一杯牛奶,震惊一个民族 …… 一天,省纪委接到了一封乔莉的实名举报信,信的内容如下: 尊敬的纪委领导: 我叫乔莉,大学毕业后,我来到绵城建设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工作,我所从事的 工作是李董事长的秘书。 刚进公司不久,李董事长利用权势之便强行占有了我。 去年底,为了顺利竞标到《绵城市政府办公大楼建设工程》,在市政府陈副市 长的引荐下,李董事长认识了曹局长,我们在帝豪夜总会唱歌时,他授意我去色诱 了建设局曹局长,曹局长就范后,利用职务之便,便将工程发包给了绵城建设发展 股份有限公司,曹局长从中得到了五十万元的回扣。 自此,我做了曹局长的情人,并搬进了他的住处。 两个月前,在《绵城新区道路、场平建设工程》招标过程中,绵城建设发展股 份有限公司又得到了第一标段工程(此次中标的还有曹局长爱人的表弟吴波,他挂 靠省建三公司的执照中标第四标段)。 工程中标后,李董事长请陈副市长专程去与正在省城开标的曹局长汇合,在望 江国际大酒店喝庆功酒。 席间,李董事长对两位领导说按照老规矩办,就是给每人五十万元的好处费。 就在那天晚上,趁曹局长醉酒“熟睡”之机,李董事长对我实施* 时,被曹局 长撞见,两人翻脸后,曹局长迁怒与我,就将我从他那里赶了出来。 以上所说完全属实,如有半句不实,本人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往纪检部门明察! 举报人:乔莉 2008年 *月 *日 省纪委立即组织专案小组去绵城,并责令绵城纪律检查委员会配合他们进行调 查。 曹局长被双规了,陈副市长也被接受了简单的调查,他副市长的位置也岌岌可 危。 李董事长在接受调查时,一口咬定和陈副市长与曹局长只是普通关系,他们没 有任何经济往来,向他们行贿和受贿简直是无稽之谈。 曹局长知道是乔莉的手笔,在接受审查时,他死活不承认与李董事长有私交, 办案人员问: “你在市政府办公大楼的招投标到进场过程中,是否从绵城建设发展股份有限 公司李董事长手里拿过五十万元?” “没有!” “在绵城建设发展股份有限公司顺利竞标到‘绵城新区道路、场平建设工程第 一标段’后,你和陈副市长一起是否在望江国际大酒店喝过李董事长的庆功酒?” “那不是庆功酒,是我向陈副市长汇报工作时,李董事长过来请我们吃饭。” “当时李董事长对你们说按老规矩办,是不是又准备给你五十万?” “什么老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办案人员见他不承认此事,便换个话题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乔莉的女子?” “是啊,她是李董事长的秘书。” “你们在一起同居过吗?” 曹局长反问道:“这种私生活,你们也要管吗?” “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 “由于他们单位没有房子,她是在我暂时那里住过。” “那她为什么又搬出去了呢?” 曹局长想了一下说:“是因为她想对我进行敲诈,我没有答应,就让她搬走了!” “你说她敲诈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 “在哪里?” “在手机录音里面,你们可以查实。” 办案人员将他的手机打开,里面立即播放出了曹局长和乔莉这样一段录音: “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住在一起吗?” “如果你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发展,那我的钱你什么时候给啊?” “什么钱?” “五十万青春损失费呀?” “我已经说过了,要钱一分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给可以,但你将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到时候你可千 万别后悔哟?” …… 九 吴波知道曹局长出事后,赶忙将消息告诉了刘晓英,并告诫她说: “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千万别承认我们认识,更不要对别人讲我是你表弟。” 刘晓英担心地问:“这样成吗?” 吴波说:“如今的社会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你赶快将家里的现金和存折转 移到陶玲那里,让她暂时替你保管,如果有人问起你曹局长往家里拿过钱没有,你 说拿了,就是他本人的工资,其他任何事情你都要装作一问三不知。” 刚一放下电话不久,陶玲的电话来了。 “是不是曹局长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是你表姐告诉我的,她还说马上将她的钱和存折放到我这里。”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你暂时将钱和存折替她保管好,如果有人问起你是否认 识曹局长夫妇,你就说不认识。” “好吧,不过,你也好小心点。” “知道,你放心吧,外面的事情我会应付。” 事情处理妥当后,当办案人员找他问话时,吴波表现得相当冷静。 “曹局长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说哪个曹局长?” “你别给我们兜圈子了,绵城有几个曹局长,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们说的是建设局的曹局长啊?” “是啊,你们是什么关系!” 吴波摇摇头说:“他不认识我,但我们都认识他!” “那你是怎么拿到绵城新区道路、场平建设工程第四标段工程的?” “绵城新区道路、场平建设工程第四标段工程是省建三公司接下来的,我只是 他们手下的一个劳务分包队伍,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接这么大的工程哟?” “那他们为什么要将工程分包给你的呢?” “我一直在他们手下做劳务分包,也给他们签订了劳务承包合同。” 吴波将和省建三公司签订的劳务承包合同拿出来给办案人员过目后,说: “不信,你可以去问省建三公司高经理呀,他也在上面签了字。” 办案人员发现从他口里什么话也套不出来,于是说: “你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那就请你们好好调查哟?” 吴波在工地上将他们送走后,又分别给刘晓英和老婆去了电话,再次牢靠一下。 在和刘晓英通话时,怕自己的手机有人监控,便故意在公用电话亭里,用公用 电话给她打电话。 当办案人员来到刘晓英家时,她已经按照吴波的吩咐将资金转移了,办案人员 在她家进行仔细盘查,却一无所获。 曹局长已经在省检察院呆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被软禁在一间房子里,除了正 常的饮食起居外,一点自由也没有。他的手机也被暂时收了,完全失去了和外界的 联系。 在曹局长停止审查的两个月时间里,建设局的工作暂由刘科长主持。 办案人员经过多方面的走访,曹局长的一点经济问题也没有被查出来。加之, 李董事长的表弟王秘书长在省里活动,当事人乔莉又不知去向,没有了人证,办案 人员便草草结了案。 但由于他和乔莉长期同居,存在个人作风问题,他还是被免去了绵城建设局局 长的职务,又重新回到省城建设厅成了一名普通公务员。 曹局长觉得自己委屈,便向建设厅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他的辞职报告很快得 到建设厅领导的批准。 曹局长的案子了结不久,省委组织部发来一纸调令,将陈副市长调到了其他市 任代理市长,他不但没有被降职,反而官升一级。 在向省纪委邮寄了那封举报材料后,乔莉立即南下去了深圳。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去省纪委告发曹局长等人,会落到一个“搬起石 头砸自己脚”的下场。 曹局长和李董事长握手言和后,他们凭借乔莉和曹局长的谈话录音,以及她向 省纪委递交的那份举报材料,向绵城中级人民法院提出起诉,告发乔莉犯有诬告诬 陷罪。 绵城法院立即受理了此案,警察很快将乔莉从深圳抓了回来。 当法院判处乔莉犯有诬告诬陷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的时候,她气得 昏厥过去。 她准备上诉,可每次上诉都被法院驳回,并维持原判。 “这世上还有天理吗?”这个娇艳如花的女子欲哭无泪,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 吴波夫妇将刘晓英存放在他们家的五十万元现金和一百五十万元的存折完璧归 赵,曹局长对他们心存感激。 临别时,他紧紧拉着吴波的手说: “表弟,谢谢你,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啦!” “表姐夫,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要感谢你的应该是我 们!” 看着这样的场景,刘晓英落泪了。 自从那次在唐城大酒店见到曹局长以后,陶玲虽然对曹局长没有什么好感,但 她的眼睛还是湿润了。 曹局长辞职后,夫妻间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生活轨道。 一天,吴波和刘晓英在宾馆温存后,她对他说: “亲爱的,老曹已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不想再伤害他了,我们以后不能再 这样偷偷摸摸地来往了,你永远做我的表弟好吗?” 吴波含泪说:“好的。” 分手时,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彼此都哭了。 不久,曹局长一家在省城买了一套商品房,他们从建设厅搬了出来。 为了不唤醒自己沉睡的情欲,刘晓英没有将他们新的住址告诉吴波,也没有将 自己新的电话号码告诉他。 至此,这两个家庭便失去了联系! 十 一位哲人说过:人永远不可能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经历过商海沉浮的吴波,早已体验过那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生活,他深切 体会到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 在这人生的转折关头,他要不失时机地为自己未来开辟一条成功之路。 俗话说,人走茶凉,自古以来就有“大树下好乘凉”之说,曹局长这棵大树虽 然倒了,但他还要在绵城这个是非之地生存和发展,唯一的办法就是脚踏实地做事、 诚诚恳恳做人。 吴波全身心地投入工程建设之中,他每天和工人一起起早贪黑,每次拿到工程 计量款后,除了组织正常材料款外,他都如数地发放到民工手里。 他在工地上的口碑特别好,说话、做事很守信用,他对人也谦和,为人倒厚道。 由于自己刚刚跨入新的行业,对什么都要从头做起。在技术方面,他要虚心向 现场施工技术人员学习;在管理方面,他得认真听从省建三公司现场项目经理的统 一安排;他与业主派驻的现场监理关系处得相当融洽,时不时和他们打点业务麻将, 一方面,借以消磨自己在绵城单调的时间,另一方面,也可以和他们联络一下感情, 让他们在计量、验收方面进行照顾。 除了正常的应酬外,吴波从来不去歌舞厅、夜总会那样的花花场所。 他认为:人一旦沉迷于女色,陷入那些小姐们的温柔乡,势必对自己来之不易 的发展前途有一定的影响。 曹局长离开不久,刘科长就任命为绵城市建设局局长,在曹局长在位时,吴波 中标四标段后,还送过他十万元钱,他们之间本身就有瓜葛,尽管曹局长走了,刘 局长对他还是“照顾”有加。 每逢佳节,他都要买上贵重礼物送给刘局长,尝到甜头后,刘局长对他另眼相 看,所以,在工程计量拨款问题上,他从来没有刁难过省建三公司。 没多久,吴波得到了业主、监理和公司领导们赏识,他的事业逐渐蓬勃发展起 来。 由于生活有了规律,经济上并无后顾之忧,他的身体也变得健壮起来,他的精 力变得更加充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老 婆、情人刘晓英和善良的妹妹陈冰。 如今,两个女人已经从他的生活中消失,老婆陶玲又不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内 心感到万分孤独。 他觉得自己永远对不起的女人算是刘晓英了。 吴波知道,刘晓英在他现在的生活道路中,寄予了无限深情和厚望。 为了他,刘晓英心甘情愿地拿出十几万元的钱来为之铺垫,而在自己还没有来 得及感激她,甚至连一分钱还没有还她的时候,她已经远离了自己的生活。 “我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就祝愿她永远幸福和快乐吧!” 既然不知刘晓英何去何从,吴波只能在心底里为她祈祷了。 有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陈冰,从心里无数次呼唤起了她的名字。 “陈冰,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 “你可知道,我每天都希望你在我的眼前出现?” “告诉你吧,我已经顺利接到了绵城的工程项目,我在这边发展不错,为我祝 福吧!” “快来绵城吧,你知道吗,我多么怀念我们一起在绵城宾馆那个浪漫的夜晚啊?!” 吴波每一次从梦中惊醒,都发现自己眼睛湿湿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能延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能否还 会再次与陈冰邂逅? 于是,他无数次在网络里寻找“受伤女人”的踪迹,大概是“受伤女人”不再 受伤了,她已经得到了幸福,已经远离了我们的世界。 在虚幻的网络中 与你邂逅 期盼一次美丽的相逢 想拨通你的电话 让我在陌生城市里 感受你那遥远的呼吸 当灿烂的笑容 闪烁于神秘的电脑前 你纤细的手指 在熟悉的键盘上跳跃 那些颤动的文字 早已融化了我驿动的心 在孤独的夜晚守望 感觉你已潜入了我的梦中 梦醒之后 才发现自己 在寂寥的房间里彷徨 我试图插上飞翔的翅膀 在云层之巅 分享与你见面时的喜悦 如果距离不复存在 城市不再遥远 我将带走你的思念 在茫茫的人海里 与你寻觅一次心灵的碰撞 ...... 吴波在写完这首《圆梦》的诗句后,已经是泪眼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