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潮湿的灵魂(1) 潮湿的灵魂 临近平安夜了,酒吧里的生意比平时要好,各路神仙全都到齐了。路凯安分 了不少,每天陪我到酒吧,也许说是我陪他来还差不多,这毕竟是他的酒吧。可 他却从未对我提起他是怎么进的拘留所,我也就顺便装傻,全当他真的是在发烧。 其实我能不知道吗?有孔小乐那张性感的快嘴,我想不知道全过程都难!他 告诉我,当时在游戏厅里,路凯狗急跳墙,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把刀(我不知道 他还有随身持械的习惯),打算和游戏厅老板" 拼" 了。他之所以要那么厉害地 把小三骂走,大概也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不想让她身上溅上敌人的血。可没想 到一番搏斗下来,他反被敌人缴了械,自己被打得跟个猪头似的,溅到身上的也 是自己的血。如果不是警察叔叔适时赶到,他的骨头还真不一定能完整地长在肉 里。事后警察叔叔果然像小三报假案时预测的那样,打算因聚赌对路凯实行罚款。 但因为他还动了刀子,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也不知小三请动了哪路神仙(肯定 不是路凯他爸),路凯这事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了! 我心里非常清楚,这次路凯又欠了小三一个人情。欠钱,无论多少,总还有 一个数目。而情呢?情该用什么来还?可惜我和路凯的话已经越来越少,少到几 乎不能用人类的语言进行交谈。每当我看着他,总感觉小三那张模糊的脸也在我 眼前晃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当初是小三和路凯在一起呢?路 凯还会沦为赌鬼,最后竟去拿着刀子和人拼命吗?小三还会辍学,回来以后竟是 烟不离手吗?我还会是一个毫无追求的酒吧老板娘,每天最大的消遣就是算计究 竟赚了多少钱吗?这些自寻烦恼的假设啊! 每天我坐在收银机跟前,一会儿看看趴在吧台上没精打采的路凯,一会儿看 看抱着吉他在小舞台上低头唱歌的小三,我的心里就特不是滋味,总有一种想把 我和路凯分手的消息告诉小三的冲动。我不知道小三在这两年里过的是什么样的 生活,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弹吉他的?就凭她这水平,也许成不了王菲,但抢了那 些三流小歌星的饭碗总没问题,她为什么就甘愿待在这个小酒吧里免费演唱呢? 他们两个人的沉默令我觉得尴尬,我宁愿小三笑嘻嘻地对我说:" 倪彩虹,我就 是抢你老公来的!" 也不愿意他们这样无言相对。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为 什么从来没有人问我一句:" 彩虹,你的腿是怎么摔伤的?" 我们三个人之间到 底出了什么错? 柳絮,这个妖娆的寡妇算是彻底把东东当成是我亲生的了,这些天她见东东 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十个小时。每每想起她和陆大凤在操作间里播出的那段三级 片,我就会觉得脸红心跳,可惜目前还没有人来和我分享这段精彩的偷情篇章。 倒不是我这人多能保守秘密,只是我忽然没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