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敌入彀 大家目光熠熠,正待听他说下文时,牢头那难听之极的破锣声从长廊远处传来 道:“开饭了。” 众人忙回到各自床上装睡,谁都晓得这送饭的麻子脸脾气大,不敢惹他。 周华军先朝长廊顶处瞧去,见八个监控摄像头不住扭动,眉头微皱,接着瞟了 正推着餐车沿廊而至的麻子脸一眼,探手拉着一脸茫然的吴顺财,走往里角暗处, 在墙角蹲下。压低声音道:“待会再说。” 吴顺财蓦地心生一计,先扭头瞧了那麻子脸一眼,才回头向周华军打个眼色, 把声音控制在麻子脸隐可闻听的状态,神秘兮兮地喘息道:“看来要在这暗无天日 的鬼地方终老了,我唯一放下不下的是家中妻小。” 周华军当然明白他有话故意说给麻子脸听,当即附和道:“吴兄尽管直说,他 日我逃出去后,必答应你……” 麻子脸听见两人说逃,正要大怒喝骂,接着听到后面内容,忙把火气压下,静 听下文。 吴顺财再压低点声,嘁嘁哎哎道:“我有四个分别存有三十万的存折,就收在 ……” 听到存折两字,果然鱼儿上钩。麻子脸耳朵高高竖立,他不知是否唯恐走快步 子致失去偷听良机,还是怕餐车轮子的磨地声把关键处掩盖,脚步明显缓慢下来。 两人心知肚明,相视而笑。 吴顺财略微提高声线,把一个存折的相关地址,一股脑儿全道了出来。 麻子脸行走如蜗牛,来到两人右侧五米处,不觉停下偷听。一路上竟忘了发散 晚餐给大家,就那么神情旦旦来到这边。 其他囚室的人出奇没有叫嚷,一时静得分外诡异。 七天后,麻子脸神采飞扬地出现在大家眼前。 两人知道时机成熟了,又故意一唱一和,说要偷麻子脸的钥匙。 麻子脸自然是闻弦歌知雅意,心知上次吴顺财是故意让自己落点油水,得了人 家三十万元钱,好歹也该给人回报一点。但又一想,再搞他一笔再说。 转眼过去七天,仍不见这丑八怪的麻子脸有所反应。 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再把第二个存折透露出去。 之后没过三天,这贪得无厌的家伙终于合作了。 麻子脸拣了个地牢停电的夜晚,酒醉得像个红脸关公。提着探照灯,歪歪斜斜 来到两人牢门处,自言自语道:“他娘的!早不选,晚不拣,偏偏在这么一个黑漆 漆,冷飕飕刮大风的夜里开迎宾宴,他泰威算老几,狗娘的外国佬。” 因这地牢的灯光不分昼夜从未息过,今天地牢息灯停电,显然是他弄的手脚, 另外一点,自是有意提点外面的情况给他们知道。 周华军暗暗瞅着他的一举一动,麻脸汉借故抽烟探手腰间,把钥匙漏落铁栅栏 下,然后歪歪斜斜地走了开去。心忖,这麻子脸尚有点良心。 麻子脸嘴刁香烟,嘀嘀咕咕踉跄远去,回到长廊尽头的台子处,歪倒椅内,扯 着鼻鼾沉沉睡去。 周华军哪还迟疑,启开门锁冲出囚室,刚走两步,迅又返回囚室内去。把外衣 脱下,放入尿桶弄湿,再把湿衣扭成长条。 吴顺财看着他一连串的怪异举动,大惑不解地瞪目道:“你在干什么?”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