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向 周华军等了半晌,大殿仍是静悄悄的,不见丝毫响动,慌忙起身,再次向供台 上弯腰鞠躬,一片赤诚道:“恭请马骓大侠现身相见!” 等了一会,仍是不见动静,再跪地礼拜道:“恭请马法王法驾相见!”全殿仍 是忙光耀眼,馥香弥满,却悄然无声。 心中开始急遑起来,跪在供桌前不迭倒身参拜,含着泪水,仰望着五个霞光雕 像疾声悲呼道:“马大侠啊!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们,一路上也不知受尽多少凌辱, 吃尽多少苦头,您不现身也该说句话呀!唉!你们枉为一代宗师了!也罢。”泪水 再也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最后瞥了那个马脸玉雕像一眼,黯然扭头,直勾勾望着 殿门外的林间小道,一步步走出去,岂知前脚刚踏出门槛,足底一空,大地、林子、 碎石曲径、湛蓝天空,一下子虚无不见。 周华军的身子不住急速下堕,周遭除了蓝得异乎寻常的葱绿天空,以及苒苒飘 忽比棉絮更纤柔的白云,之外就再无他物。不禁魂飞魄散,剧速下降间,那种身子 无处着力的感觉,犹如腾云驾雾,虚虚荡荡。 “啊!”他边往下掉,边连声狂叫,不一会儿,背下一紧,接着全身微微一震, 身体已回到昨晚那片草坪,吓得瞠目结舌的扭头四顾,四周仅是茫茫草野。 鼓足勇气猛一睁眼,首先想到老翁,弹起身来,冲进那条通往独孤老叟的木屋 去。里面空空如也,再奔往岛上四处寻找,却哪有老翁踪影。最后找了一位管理员 询问,管理员告诉他,老翁放大假走啦。 再问此刻是几月几号,管理员笑道:“小伙!你是否过糊涂了,今儿是二零零 九年,九月九号。”周华军大骇,瞠目结舌道:“我去宗师庙仅仅一晚时间啊!竟 一下子变成三个月了。” 管理员瞧着他直摇头,叹道:“唉!原来是个痪了健忘症的个疯子。” 民航客机穿梭在万里高空,四周云雾翻腾。周华军腰束安全带,呆若木鸡坐在 软椅内。 转瞬回到海南市服装店的兔子家,廖白赖和兔子坐在周华军对面的沙发内,听 毕周华军述完上海崇明岛的经过,两夫妻紧皱眉头,不住长吁短叹。 半晌后,周华军黯然道:“没想到此行上海竟会徒劳无功,前景茫茫,很可能 今生再见不到茵茵,但无论天涯海角,我周华军只要还剩一口气在,亦要坚持下去。” 廖白赖陪她一阵难过,很想劝他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但终忍住没说。 兔子比较了解他,一言不发走出门去。好一会后,兔子进门而来,坐在原来的 位置处,把一张飞机票递给他道:“华军哥!这是去广西南宁的机票,明早八点发 航。我做饭去啦,你和赖子慢慢聊呵。” 周华军心知此行南宁非常凶险,他要面对的是厉害老头玛塔神巫。 但见不着茵茵,那种揪心痛苦,比死还难受。 能见她活着,纵死亦瞑目。 翌日,周华军入境广西,安抵南宁,当即找了几家侦探社,说出泰威和玛塔的 身材样貌。但三天过去,仍无半点消息,最后找警方说明一切。 警方数落了他一顿,说他无凭无据乱说话。或许警方没必要让他知道内情,又 或警方目下真没线索,周华军只好在旅馆静心等待。 周华军思念茵茵心切,又两日不吃不喝,一病不起。 这天!他刚睡醒睁眼,一个女声在门边道:“你这样颓废值得吗?” 来人正是李媚警官,她一身警服,来到微睁眼帘的周华军床旁坐下,凝神看着 他消瘦的脸庞,黯然摇头,芳心不住叹息。 周华军艰难地喘息半晌,目光呆滞道:“生不能见茵茵,活着比死还痛苦。” 李媚恻然道:“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于事无补,振作点好吗。” 顿了顿再道:“玛塔申请移居英国的护照,已被我们扣下,但他可能在近日内 偷渡出国。而泰威是跨国贩毒,这两人的案件,已由我手上移交国际刑警去办理, 唉!好了。我来就告诉你那么多,如果有进一步消息我会通知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