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2) 二爱听到小爱由于携带毒品被公安人员从昆明机场抓获并移交到延定地区处理 的消息时,惊呆了,她没想到小爱竟然会去贩毒。这个不争气的死女子!一点都不 听自己的话!二爱气得浑身直哆嗦。 二爱匆忙赶到延定看守所。看到二爱,小爱立即哭了起来,摇着二爱的手一再 说:“二姐,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一定要救救我!” 二爱流下了痛心的泪:“死女子!这可是要了命的案子呀!你咋能这么糊涂?! 你只有向公安机关坦白交代,说出真正的罪犯,才能开脱你自己。” “二姐,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 “小爱,你别哭你听姐说!你一定要坦白交代,千万不能给别人挡着捂着,弄 不好这可是要抵命的呀!你给姐说实话,是不是二毛?” “我没见过他贩毒啊,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小爱抓着铁栏哭得一塌糊 涂。 二爱焦急万分:这可咋办呢?!凭她的直觉,小爱是被人利用了,小爱根本就 蒙在鼓里。 回到塞北时已是夜里九点多钟。王警超早就备好了晚饭,等着她回来一起吃。 二爱心里一热,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啜泣起来。 王警超轻轻拍着二爱的背,心疼得要命,却不知说什么好。 许久,二爱停止了哭泣。她闭上眼,迷恋地嗅着王警超身上熟悉而好闻的气味, 静静地想,只有他才时刻体贴关心着自己,永远等着自己回来。他是个多么好的丈 夫啊! 两人相依着在饭桌前坐了下来。王警超温柔地看着二爱,往她的碗里夹了些菜, 说:“饿坏了吧?趁热赶紧吃。”二爱怏怏地往嘴里扒着饭,吃得没滋没味。 “听我说二爱,别再往地区跑了,小爱贩毒证据确凿,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 得。咱们谁也帮不了她的。”王警超说。 “你怎么知道她是罪有应得?!你巴不得她进去是不是?!”二爱的声音一下 子高了起来。 “那证据不是明摆在那么,不是罪有应得是什么。”王警超不解地看着二爱。 “小爱是被冤枉了的!我敢肯定她是被人利用了!”二爱气呼呼地说。 “二爱,你冷静一点!法律是讲证据的!不是靠感觉的!我知道你心疼小爱, 可你也别忘了你是个警察!你应该知道这些!” 二爱把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放:“王警超,你真让我失望!你居然不相信我 了!小爱就是蒙在鼓里被人利用了的!我就这么说就这么想!” “真是愚昧!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顽固不化?!难道你还不了解小爱?你受 她的害还少吗?”王警超的话一下子说中了二爱的痛处。 二爱流下了泪:“我明白了,王警超。你是恨小爱夺走了我们的孩子,所以你 这么说她!” “你给我闭嘴!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孩子!我不要听这两个字眼!我是恨小爱! 我恨她了又怎么样?我有理由恨她!”王警超脸色陡变,猛地立了起来。 “王警超,我早就看出来你嫌弃我了,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了!我不能生 孩子,你们一家人就对我有意见!只不过不明说罢了!你不只不想听到我说话,还 不愿意看见我!我知道我们蓝家接二连三地出事,给你添了麻烦添了累,加上我又 把孩子弄没了,你就总躲着不愿意回家,宁肯多干些工作也不愿意回家,还有你们 家人,对我那样的脸色,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够了!”王警超一声怒喝,震得二爱耳膜嗡嗡作响。 “蓝萍爱!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你竟然还敢提!我告诉你!我 现在就是不想再听你说话!不想!”王警超将放在桌上的两人合影拿起狠狠地砸到 了地上,随着玻璃破碎带来的刺耳响声,二爱的心顿时也被摔成四分五裂,恍惚中, 她好像看到自己那颗流泪的心正在汩汩淌血…… 二爱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不管王警超如何对待自己,不管前面的阻力有多大, 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一切她都顾不上了。她只坚信一点:小爱肯定是被别人利用陷 害了,小爱是不知情的,应该抓住真正的幕后操纵者。眼前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 是想法赶快把小爱救出来。 二爱向单位请了假,开始来回奔走于地区检察院,却屡遭打击。人家态度坚决 看法一致:人赃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何况她本身就吸毒!在里面已经发作了好 几回了。当然,你说你妹妹是被人利用我可以理解,姐妹之情嘛。赶紧回去吧,这 样的案子,铁定了没救,谁也帮不了你的忙。 二爱没想到小爱居然又吸上了毒品。她又恨又气,恨小爱不听她的话悬崖勒马, 落到这种地步。恨过了之后她又想,小爱虚荣是虚荣,犟是犟,但敢作敢当是她的 一贯风格。她决不会干了又不承认的。她本身并不坏,她只是被二毛给弄得迷失了 方向。她仔仔细细地反复审视自己,最后还是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有道理的。她觉得 自己无论是以警察的身份也好,还是以姐姐的身份也好,都有责任和义务为小爱洗 清罪名,找到真正的罪犯。 可是究竟怎样做才能证明小爱是无辜的呢?二爱四处奔走,到处查找二毛和小 三的踪迹,却屡屡碰壁。一连跑了好些天,仍是没个眉目。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怀着沉重、绝望的心情,二爱独自徘徊在地区检察院的 走廊里。她只顾得想心事,不顾看路,冷不防撞着了一个人,猛一抬头,二爱愣住 了。 被撞的人竟是丁勇,许多年没有见着他了。 穿着一身检察服的丁勇看到二爱也愣住了,“萍爱,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办点事情。”二爱支吾着。 “办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丁勇和颜悦色地问。 “我……我……你咋在这儿?”二爱慌张着。 “我早都从部队转业到检察院工作了,混了个检察长的职务,大小算个官吧。” 丁勇微笑着淡淡地说。 二爱窘迫地看着地上,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