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了(1) 张赛赛猝死在了麻将桌下。过度的肥胖加上长期缺乏运动,导致她得了严重的 高血脂和脑溢血病。当时她正焦急等着一张急需的牌,当那张期盼已久的幺鸡终于 握到了她的手上时,她万分惊喜,狂亲着手里的牌大呼:“小鸟终于飞来了!小鸟 终于飞到了我的手上!”忽然脚下一滑,一头栽倒在了桌下。牌友七手八脚赶忙将 她送往医院,她却已一命呜呼。 后来她的牌友们再打麻将时发现少了一张“幺鸡”,才顿然醒悟到“幺鸡”已 被张赛赛紧握在手里一并埋到土里去了。 埋葬张赛赛的时候小爱没有哭。只是冷冷地看着大爱和王警超料理母亲的后事。 葬礼后,小爱拒绝了大姐和二姐夫的安慰,独自去了母亲留下来的家。她在空 荡荡冷清清的家里来回旋转、摇晃着,最后在母亲的照片前停了下来。盯着照片里 母亲妖娆的样子,她呵呵地笑了:“你咋就走了?你打够了?你骂够了?你就这么 走了?!” 她呆呆地立了半天,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你就这么撇下我走了?你走了我 咋办?好歹你留下来骂我打我也算我有个妈呀!” “哇”地一声,小爱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开始哈欠连天,鼻涕 直淌,她赶紧爬起来径直去了二毛家。 二毛正独自坐在床角犯困。一看见小爱烦躁地说:“死哪里去了?!咋不早早 来?快过来帮帮我!” 小爱木木地走过去在二毛的身边坐下,为二毛掳起衣袖。二毛的胳臂上布满了 密密麻麻的针眼,小爱找了个略微空着的地方,熟练地拿起针管扎了下去。 一会儿,萎靡的二毛变得精神起来,他深呼了一口气,眯着眼舒服地享受着。 他扭头看看小爱,小爱正难受地挣扎着。 “也支不住了吧,来,我给你打。”二毛说。 小爱依顺地掳起自己的袖子。她的苍白纤细的胳臂上也有着不少的针眼。 一针下去,小爱立即觉得一股强烈的温暖的快感自下腹部向全身扩散开来,直 冲上头顶,很快遍及全身。短暂的瞬间内,一种无与伦比的欢愉欣快感在她的体内 如潮而涌,伴随着那熟悉的瘙痒。 “快给我挠挠!”小爱急切地命令着二毛。 两人微眯着眼,相互为对方挠着痒痒,一副享受的表情。 小爱苍白的面颊变得潮红。她觉得自己的心情立即变得舒畅了起来,母亲去世 所带来的伤痛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往日的忧虑与不快也渐渐离她远去了。她甚至 感到了一种销魂和激动。她感到周围到处在弥漫着一种特殊的迷人的香气,又似一 种神秘水果的甜香味道,令她无限神往。 二毛兴奋地坐了起来,两眼放光:“小爱!快!我又想了!”一边飞快地往下 扒小爱的衣裳。 小爱已陷入一种似睡非睡、似真似幻的状态中,她感到身下的床已不再存在, 她好像飘浮在空气中,她的身体正在随意变形。 小爱娇媚地笑着向二毛伸出双手:“二毛,快看!我的手又可以触摸到无边无 际的天空了!” 二毛陡然觉得自己性欲倍增、无比亢奋:“小妖精!快让我收拾你吧!我要日 死你!” 小爱更加迷人地:“来吧来吧!姑奶奶不怕!我的小嘴巴可以吃掉整个地球!” 二毛得意地笑着:“哈哈,我二毛舒服死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要什么, 有什么!” 在一种极乐的快感中,小爱只觉得自己的肉体不存在了,只剩下漂游的灵魂… … 三爱的病情愈加严重。医生说她的体内蛋白在严重地流失。每日都得输入两瓶 昂贵的蛋白,却都被她从尿里排掉了。 二爱心急如焚,她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一家著名的部队医院擅长治疗此病。但 要住进去有很大的困难。 二爱仍然决定要将三爱转到这家大医院。她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妹妹的病治好。 王警超打来电话,给了二爱一个在京城工作的老乡的电话号码,让二爱去找找, 看能不能帮上忙。电话拨通了,老乡很痛快地答应帮忙,随后领着二爱见了该医院 肾病科的一位年轻的主任。主任平静地看了二爱一眼,留下了三爱的姓名和有关资 料。从医院出来后,老乡对二爱说,后面的事你自己办吧,有困难再给我打电话。 二爱天天等,夜夜盼,指望着早点能将三爱转过去。 可过了一个礼拜仍无消息。三爱的浮肿愈加严重,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医生 说这种病就是这样,不好治,慢慢来嘛,总之我们已经很尽力了。 二爱打电话询问老乡,老乡却责怪她死心眼。如今都兴送红包的,你咋一点表 示都没有?这世道没得好处谁能给你帮忙?! 二爱又难过又懊悔。她使劲地骂自己笨,骂自己死心眼,咋就没想到这些呢? 二爱去找那家大医院肾科的主任。瞅着周围没人,她拿出三千块钱给他,央求 他尽快收三爱住院。 主任对她的举动很是生气,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腔大声地说:“同志,你看清 楚!你以为这是你们那里吗?这是首都北京!”掉身走了。 二爱傻呆呆地立在原地。她实实在在地为难了:究竟咋样才能让三爱快点入院 呢? 二爱又给老乡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老乡说,你咋能在那儿给呢?这不是寻着 让人家栽跟头吗?二爱听了吓得不敢吭声。 老乡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托人约他出来吃顿饭。到时候你把钱包成红包 给他。二爱说,在哪里请呢?老乡说,反正得是北京城里高档的餐厅,档次不能低 了。二爱说,我也不知道哪里档次高,要不您给我安排,我负责掏钱行吗? 老乡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