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情深(9) 清晨,三爱从舒适慵懒中醒来,看到睡在旁边的王涧,竟吓了一跳,以为在做 梦。揉揉眼睛,却就是真的。她倚在床头,久久地深情地凝视着王涧酣睡着的英俊、 刚毅的面容,他更加有男人味,比原先稍黑了些,多了几分成熟与锐气。她惊喜、 幸福得简直不敢再闭上眼睛,真害怕一闭眼他就会突然消失。她简直不能相信:上 帝居然会对她这么好,竟然又将她的王涧还给了她。 她仔细回想她和王涧走过的爱的心路历程,是何等的辛劳与甜蜜啊,如庄稼的 收割,果实的收获。 她深深感谢上帝的造化,感谢上帝造就了宇宙、自然和人,感谢上帝造就了她 的王涧。 她俯下身子,秀气的鼻子柔柔地去蹭他青青的胡楂。王涧孩子气地挠挠,继续 酣睡。她不禁偷偷笑了。他太累了,她想,昨晚一定是他七年来睡得最好最踏实最 甜蜜的一个觉。 她心疼地瞅着他。他是她的男人,她的爱人啊,此刻他就在她的身边躺着。她 要好好地看着他,好好地爱他,再不让他跑掉,再不让他受半点苦。 幸福充盈着三爱的全身心,她一下子又变得活泼轻盈起来。 王涧一觉睡醒,不见了三爱的身影。他下了楼,在厨房里看到了她美丽的身影。 她在做早餐,她的脸儿洋溢着动人幸福的光彩,轻轻地哼着歌。王涧幸福满足极了, 他想,只有这样美丽可爱纯洁的女子才与这典雅的房子相映生辉。 他轻轻走了过去,从后面环住了她纤柔的腰,闭上眼睛不断嗅着她的秀发。她 扭过头来,冲他甜甜地笑了,酒窝里溢满香甜的醉意。 他轻轻在她的耳边说:“我想饮了这杯佳酿!” “馋猫!先把你喂饱吧。”三爱羞羞喜喜地嗔道。 “呵!我婆姨的厨艺可真不错!”王涧坐在西式的餐桌前,瞅着丰富诱人的早 餐赞不绝口,美滋滋地吃起来。 三爱笑吟吟地坐了下来,又夹给他一块火腿。 “对了,你的车里怎么会有我唱的歌?”三爱忽然想了起来。 “噢,大名鼎鼎的歌唱家蓝美爱同志,到处都是你的歌声。一次收音机里播放 陕西广播电台给你做的专访,我就赶快录了下来。可惜只录了两首。是唱给我的吧?” 王涧得意地问。 “去,美的你!”三爱娇嗔着。 “一寸还成千万缕思念,就像牵引风筝飞翔的丝线,梦中的身影虽然很虚幻, 我仍愿今生今世等你到白发斑斑……”王涧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 “王孙公子有千千万万,我的绣球儿单打那王郎阿涧……”三爱唱着,往他的 嘴里扔了颗圣女果。 两人搂抱着笑成一团。 快乐与疯狂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他们把自己关在了这栋充满爱和温馨的大房 子里,三天三夜没有出门,冰箱里储了满满的食物与水果。 在这久别重逢的三天三夜里,王涧一次次用他的柔情与勇猛点燃三爱,令她怒 放。 他总能轻易地穿透她的身体,总能轻易地穿透她灵魂的每个角落,在她的身上 开拓出不同的道来,而每条道竟都通往极乐天国,牵她虔诚地迈上一个个铺着金黄 地毯的台阶,登上宽广平稳的平台,带着她在幸福中滑翔,飞快地起舞,忘我地歌 唱、欢乐地腾飞,最终转化为绚丽雄壮的华彩乐章,爆发生命的合唱…… 三爱随王涧回了海南。见到三爱,王涧的父母喜极而泣,拉着三爱的手说对不 住你啊孩子,让你受苦了。三爱也流下了泪。王涧在一旁笑着说快别哭了,这不是 好好地领回来了么,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们赶紧抹掉泪,手忙脚乱地给他俩做好吃 的。三爱跟进去帮忙,王涧母亲却将她推出厨房,说你俩好好地叙叙吧。王涧在一 旁一边冲三爱做着鬼脸,一边说就是,见面以后还没顾得上好好说话呢。三爱娇嗔 地瞪了他一眼,羞红了脸。 吃饭中间,王涧的父母举起酒杯:“孩子们,我们向你们祝福!希望你们好好 珍惜现在,永远相爱、幸福美满!” 三爱热泪盈眶:“爸爸妈妈,感谢你们为我生养了一个王涧,让我得到人世间 最美好的爱和幸福。我们会好好相守一生的。我爱你们!” “让我们为全家团圆干杯!”王涧激动地站了起来。四只晶莹剔透的酒杯碰在 了一起。 三爱和王涧又来到了天涯海角。立在俩人曾经相依眺望的礁石上,三爱不禁流 下了委屈的泪:“那年得知你已经在国外结婚的消息后,人家差点从这儿跳下去!” 王涧心疼地拥紧了她:“好爱爱,都是我不好,我害苦了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三爱还在呜咽,王涧赶紧说再犯错误就让我从这儿跳下去。三爱慌忙捂上了 他的嘴。 婚礼之后,他俩踏上了返回塞北的路程。王涧很激动。第一次来塞北是采风, 这次却是回家。三爱则不断地设想着姐妹们久别相逢的欢乐情形,她想,二姐也该 生了吧,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一进家门,大爱和二爱就迎了上来,姐妹三个紧紧地搂抱着哭了起来。哭了好 一会儿,大爱想起还立在地上的王涧,赶忙抹了泪招呼。王涧笑眯眯地说大姐不用 管我。 三爱一眼瞅见在炕上躺着的小爱,急忙问:“小爱咋了?” 大爱痛心疾首地给三爱讲述了家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那为什么不给我说呢?”三爱震惊地问。 “怕影响你考试、开音乐会,就瞒了你。”大爱无奈地说。 三爱抱住消瘦许多的二爱难过地哭了:“二姐,你受苦了!” 二爱平静地笑笑,抚着她的肩:“好妹妹,不要难受,都过去了。现在最要紧 的是怎样把小爱的毒瘾赶快戒掉。” “那给她用了什么办法没有?”三爱着急地问。 “咱这没什么条件。就是强行硬戒。指望断了毒品,熬过一阵子就好了。本来 到第三天后就应该开始好转,我却在第二天晚上就出了事。小爱受的打击不小,觉 得自己罪不可恕,破罐子破摔。那几天正是最严重的发作期,她扛不住,又没人顾 着她,就复吸了。这下恐怕更难戒了。”二爱愁眉苦脸。 “她哪来的毒品?”三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