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的家 车窗外的夜景很美,可是我看着王蕊不知该说什么。瞧着身边的这个女孩,我 只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对她的伤害。感情终究替代不了爱情,同样我宁可独自一人 面对人生的匆匆,不想继续让无辜的人将眼泪留在风中。 回家的路上,窗外的夜风很凉。车里的宁静被音乐声所取代,车载CD播放的是 我喜欢的柏林爱乐的演奏曲目。“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交响乐?”我抬起头看看王 蕊。“我问林叔知道你的爱好。难道只能你喜欢听,我就不可以听?”王蕊的回答, 让我无法去反驳。每个人都有喜欢音乐的权利,更有权利去喜欢高雅音乐。同样的 道理用在感情上,谁又能勉强别人在爱与不爱之间取舍哪,我苦笑的将脸又一次望 向窗外。王蕊的驾驶技术基本可以,至少比某些刚领证上路的新手,要强的很多。 手机在嗡嗡的鸣响,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正在犹豫是接还是不接,王 蕊突然一下紧急刹车。我的手指碰上了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请问 是林晨曦吗?小林,我是徐芷珊的母亲。”听筒的声音,让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两 月前海边的人和事。“您好,阿姨。我是林晨曦。”我有点惊讶于芷珊母亲的至电。 “小林,阿姨想见见你,有些话想当面谈。你方便的话,我在花园宾馆206 号等你。” 芷珊母亲的态度非常客气。“好的,阿姨我马上过去找您。”我匆匆的答应芷珊母 亲。“王大小姐,花园宾馆,有急事。送我到地方后,你直接回家吧不用等我。” 我看着王蕊。“这么晚了,你要见什么人?”王蕊将车停在路边问我。“跟你有关 系吗?王大小姐你不送,我自己下去打车走。”我试探着打开车门要下去。“哪你 就下去,没人愿意送你。”王蕊有些生气的说。我打开车门,直接下车。走到路边 伸身拦下一辆出租,上车赶往花园宾馆。 花园宾馆,H 城唯一一家不对外经营的星级宾馆。花园宾馆每年负责接待,各 省委部级领导在H 城的工作和学习,以及路过H 城的中字领导临时休息之地。在经 过一系列的烦琐审查,会客登记等手续后,我被服务员带进206 号房间。落座于会 客室的宽大沙发上,我才感觉到这里的宁静平淡,舒适而不张扬的装修风格。奉上 茶后,服务员知趣的将房门关上退了出去。 “阿姨,您这次来住这里好象级别不够吧。”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恩, 本来不住这里。这次是参加一个东三省的工作会议,走的时候匆忙和省里的一位老 领导同机抵达。所以就跟着住进来。两天后会议结束,我就离开。”芷珊母亲略做 了解释。“怎么你对这里很熟悉?”说完,芷珊的母亲看着我。“小时候来过几次, 对这里多少有些了解。”我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阿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赶紧放下茶杯,把话题转到正处。“小林,你和徐芷珊多长时间没有联系?”芷 珊母亲的问话,让我有点意外。“阿姨,从我离开D 城后我就更换了新的号码。我 答应过您,不会和芷珊在联系的。阿姨,你是怎么知道我新的电话号?”我盯着芷 珊母亲,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换了新的号码,她却能轻易的找到我。“芷珊的手机上 存有你家电话号码,我走的时候把号码存在手机上。下午会议结束,打通你家是你 母亲告诉我的。”芷珊母亲说道。 “阿姨,这么晚喊我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您还是说吧。”我在芷珊母亲面 前,装做很镇静的样子,可是头脑里在快速的思索,她喊我来的目的在何处。“小 林,你离开D 城已经两个多月,芷珊怀孕了我想你应该不会知晓。在来之前我已经 跟徐芷珊谈了一次,希望她能做掉你们的孩子。可是她不听,我希望你能帮助阿姨, 劝告芷珊。我更想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得到你的帮助。”芷珊母亲的泪水顺着脸旁 流了下来,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芷珊母亲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可是在坚强的女人也有 脆弱的时候。“阿姨......”我已经不知该怎样回答,事情出乎我来之前所有的预 料。 宾馆的大门在什么地方,我都已不在想起。只是知道出了宾馆,我失魂般走在 路上。头脑里乱乱的,太多太多的问题在脑海里翻腾旋转。我需要休息,更需要安 静。随手翻开屏幕,拨下芷珊的号码发射出去,匆忙中回响一声迅速的挂断,关闭 手机。不!现在不能找芷珊,一切都等我想出答案在定。身后突然传来“嘀、嘀” 车喇叭声,车大灯不停的在闪晃,原来是王蕊。她什么时候停在这里,看来一定是 等我很久。 “送我回家吧,我头疼。”钻进车内,从来不曾有的疲惫感袭扰全身。“不, 还是别送我回家。找一个能让我安静的地方,带我离开这里。”我已经有点不知所 措地说。“我选地方,你别问。”王蕊看看我,踩下油门向前疾驶。车行的路程, 我始终感觉昏昏沉沉。不知道发生的问题该如何的处理,更不知晓怎样去面对芷珊 以及无法面对的胎儿。 王蕊的车在七转八拐后,停到一个高层楼前。停到车位后下车,刷卡进入公寓。 16楼的电梯门应声而开,在1602门前站定。王蕊在打开房门的同时,对我说道“这 是我新买的房子。今晚你可以住这里,不过只能选择睡客厅或者客房。还有不要抽 烟喝酒!”我“恩、恩”的点头表示同意外,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方式。 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吗?或许在王蕊这里,我能看见。王蕊的卧室灯亮着,透过 门缝散射出来。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懒洋洋的望向黑色的夜空。稀稀的点点星落, 还有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想了许久一直不知,该怎样明天给芷珊打电话,更不知该 如何的开口。此时,王蕊的房门突然打开,伸出头来说“如果实在忧郁烦闷,该抽 就抽吧,冰箱里有啤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切都会过去。”说完,冲我伸 伸舌头,又一次把门关上,灯也关了。 “这该死的丫头,总以为好象很了解我一样,其实她哪里会想到我如此的心事。” 我内心中暗暗的苦笑。自然烟不会抽,酒不会喝。这里不是我的家,更不是酒吧。 该郁闷的心情不会改变,自然问题也无从下手。朦胧中,不知几点天亮,只知道醒 来时候,身上所盖的毯子。 揉揉发涩的眼睛,睁开后看见茶几上的字条“洗手间里给你准备是一套新的牙 具,冰箱里有鲜奶,对于肠胃不好的人要加热才能饮用。出公寓门,走小区的南门 有出租车停靠站,你可以在哪里打车上班。如果不知道小区南门,鼻子底下有嘴可 以问。嘻嘻,今天不方便送你,我要提早接老爸还车。出门的时候,直接关上房门 即可。”看看王蕊的字迹,不如芷珊的清秀,但也很娟丽工整。 按照王蕊的提示,我很快上了停靠南门的出租车,准时来到单位。一上午的时 间在忙忙碌碌里度过,吃过午饭悠闲的靠在座椅上想着心事。人只有在清闲中,才 会想起身边恼人的愁事。别人是否这样,我不知道但是我却这样。 想来想去,不知道如何劝告芷珊为了将来的幸福去做掉孩子。这样棘手的问题, 还是头一次碰见。虽然内心中,我多希望和期盼孩子的降生。可是现实里的残酷, 却让我不能更不会让脆弱的生命降临人间。这个孩子,对于我和芷珊来说到来的很 不是时宜。只有狠下心来,面对芷珊才能会让她对我更加的痛恨,才能忘记我带给 她的一切快乐。时间会洗刷一切,包括情感的迭加。芷珊,为了爱,更为了你的今 后我必须答应你母亲的要求。一切都要决然! 想通之后,该是拨通电话的时刻。不管多么的如何难说,话总要说出来,事情 总要去面对。我的内心有些异样,此刻的情绪也很激动。盼望着能再次听到芷珊的 声音,害怕着芷珊听到我的决定,她能否接受。这一切的未知,我不清楚。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