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2) “由于我这些文章一直受到广大热心读者尤其是热心女读者的青睐,所以最近 一些无耻之徒打着作者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骗吃骗喝骗网恋骗初吻的事时有发生。 为此我在这里提醒大家,本人是不会干这些事地。当然了,我的文章里是有些涉及 到性的句子,但是你们不能用色情的眼光去看,最起码也要用艺术的眼光或者科普 的眼光去看。因为本人宵夜的方便面赞助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及时妥善的解决,致使 大量文学素养和艺术灵感流失,才造成最近几期专栏有些力不从心,在此我谨代表 作者本人及其家属、亲朋好友及亲朋好友的家属向各位热心的读者表示歉意,让你 们受委屈啦,同时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就在昨天,作者的亲密战友、无产阶级家 庭主妇、作者最敬爱的领导——也就是我的老婆终于开资了!她已经答应赞助南街 村红烧牛肉面一箱,并把我家‘重点八五工程’项目之一的拖地板工程以强行招标 的形式承包给本人。所以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专栏的写作不会再耽 误了……”米二过去紧紧握住李专栏的手摇晃着说:“谢谢您,太谢谢了!我们终 于有好文章可看了,在我心里,您简直就是指路的明灯!” 李专栏笑容灿烂如桃花,他轻轻拍着米二的手背,笑呵呵地说:“好说,好说。” 林处一说:“专栏兄想没想过以后会写不出东西?” “写不出来是不可能地,偶尔写得没现在好是有可能地。如果真有这种情况的 话咱谁也不怪,就怪这虚名累人好了。” “专栏兄果然是时时显得大方,处处留着后手。” 熬到李专栏告辞,已经快到11点,我们的话题也才重新拾起来。后来我们形成 了一个思路,即由我的工作室承接图书的选题与策划,由林处一他们组织书稿,在 利益的驱动下我把他们拴在了自己的绳子上。顺便也给他们封了号,林处一被我命 名为诗歌生殖器,孟如新叫文学操盘手,米二被称为文学愤老。 回到家时蓁子早就入睡,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没关,放着些莫名其妙的情景 肥皂剧。 蓁子和衣躺在床上,我抖开毛巾被盖住她,关了电视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再进 卧室,却看见蓁子踢开了被子,似乎在睡眠中也满有情绪。我拾起来重新盖上,这 下她毫不含糊地一挥胳膊就甩开了,让我明白了她并没睡着还在生我的气。我索性 搂过她说:“亲爱的脱了衣服再睡。” 她挣开我的手臂又侧转了身子,只留给我一个后背。 “怎么啦?又生我的气?” “你还知道回来?” “哪能不知道呢?再迟也得回来陪着你。” “知道还回来这么晚?”蓁子一翻身坐起来:“你知道我等了你几个小时吗?” “我跟林处一他们谈了些事,就晚了一点,都老夫老妻了,多等一阵有什么呀?” “我等了你6 个小时你知不知道?谈终身大事这么长时间也谈完了,你一点心 肝都没有。” 仔细一想,我还真是玩了6 个小时,给她承诺的早点回家什么时候忘的都不知 道,看着蓁子虎视眈眈的样子,我忍不住回了一句:“你等我干吗?你睡你的不就 完了!” 蓁子一听这话,呼地站起来,拿过一个枕头就朝我砸过来,而后奔出卧室,去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莫名其妙挨了一枕头,还得出去劝她,做男人真不舒服。 她在哭,眼泪无声无息地流过脸庞。 在某些时候,女人的眼泪是一种武器,可以腐蚀男人的意志。我抱起蓁子说: “向你承认错误还不行吗?怎么这么多的眼泪?” 蓁子打了我一下说:“我就想哭,你管得着吗?” “好,你哭吧,我给你肩膀。”我顺势搂紧了蓁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说。 蓁子果然靠在我的肩上,眼泪却没止住,她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当你的 媳妇?把我扔在家里不管,你心里有我吗?你10点回来,我还在等你,我会觉得你 还是有责任的男人;11点回来,我心里有气也不会给你发,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你 12点回来,我不讲理都要跟你大吵一回,你眼里太没这个家了;你1 点回来,我对 你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 在这个时候做任何解释都没用,唯一立竿见影的方式就是男人的表现。当蓁子 在我的怀抱中被移驾床上时她的敌对情绪少了许多。即使自己在这时候满肚子委屈 也得做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勇往直前一气呵成。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 我们的活动在我气势磅礴大开大合的运动中显得云蒸霞蔚荡气回肠,有一瞬间我甚 至无耻地想自己这应该是立功表现。在事后蓁子摩着我的脊背说你真是一个劳动模 范。 我微笑着回敬了她一句:“你也不错嘛,像个三八红旗手。” 车到A 县时我才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因为急火攻心,口腔里不知什么时 候冒出一个燎泡。路上我不停地抽烟,心里设想着种种对南子非和我们不利的结局, 每一种后果都让我不寒而栗心惊肉跳,我无法不把对手的邪恶势力高估,内心也不 由一阵阵地恐慌。直到蓁子受不了车内的烟雾,强行没收了我的香烟,我才停了。 她依靠在我的肩膀上,能感受到我的颤抖和不安,她紧握了我的手说:“谷子你一 定要镇静啊,别让我为你担心好吗?他们也不过是人,没那么凶恶的,我们用不着 怕。” 我紧紧搂住蓁子,右手无意中摸到腰间的军刺,说:“不怕,我是救人去的, 真有什么事我还得保护你。”心里却在想若有什么意外我就是捅死他们几个人,也 得把南子非救出来,还得保护蓁子不受伤害。 我给A 县公安局打了电话,询问他们去解救南子非的情况,对方说他们已经让 当地派出所下去处理,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我说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消息?因 为已是中午,那个值班的干警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给了我派出所的电话让我自己 问,我打过去,派出所死活没人接电话,真他妈的! 蓁子趁我打电话的时候下去买了几瓶饮料上来,顺便也给我带了盒草珊瑚含片。 我灌下去半瓶饮料,望着县城灰蒙蒙的大街,心里的怒火在不断升腾。 给通讯员小王打过去电话时他刚从泥盘镇回来,说他见了南子非,人没什么危 险,就是被关在一间黑房子里。听说南子非的人还安全,我心下稍安,给小王说了 我们的地方让他过来。 小王其实不小,30多岁的年纪还在县文化馆里混着个合同工的名份,早先写诗, 后来写小说,在省报和地区的杂志发过几篇东西,受当地官员心血来潮时的重视, 被特招进文化馆搞专业创作,几年来却再不见他写出什么作品。 因为骑车走了几十里路,小王赶到我们跟前还是满脸的风尘,他因自己提供了 线索而导致我们的记者遭遇危险颇感内疚。他说他亲眼看见南子非被绑住双手关在 一间房子里,但没能说上话,问及当地派出所的人是否去了,小王说他根本就没见 派出所的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