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一场误会一段离别(1 ) 第五章:一场误会一段离别 贺熹从电梯里走出来,掏钥匙的动作因看到门口的人而终止。 身穿便装的厉行倚墙而站,闭着眼睛的样子似是睡着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贺熹望着近在咫尺地男人。惯常精短的发,深邃硬朗的五 官和明显削瘦的脸庞,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强自压抑着心尖翻涌的千头万绪,贺熹故作镇定地越过他走到门边。可就在 她转动钥匙时,厉行睁开了眼睛,自身后揽臂抱住她的腰,嗓音低哑地问:" 怎 么才回来?" " 厉行!" 贺熹不安地挣扎。 " 嘘。" 厉行收拢手臂更紧地抱住她,他的脸埋在她颈间,他的呼吸抚过她 肌肤,而她鼻端全是若有若无的他的味道,久违的熟悉、诱惑,漫天漫地淹过来。 忽然间,没了推开他的力气,贺熹静静地由他抱着。 厉行也一直没有说话,隔了半晌,他才低声要求:" 叫一声阿行我听听。" 意识回归,贺熹深呼吸:" 你先放手!" " 那你别走行吗?" 像是怕贺熹生气,在没有得到回答的情况下厉行还是松 了松手臂,以微烫的脸颊轻轻蹭了下她细嫩的肌肤," 别再说那么狠的话。我听 了,心口疼。" 他还会为了她心口疼吗?贺熹想哭,因为曾经受过的委屈,因为那些说不出 口的伤害,以及六年来对他的朝思暮想……贺熹想问,爱情,怎么就不可以简单 得只是两个人的事?而他的心,还是否完整?可是最终,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微微仰头,贺熹让僵直的身体放松下来。在厉行以为她默许他的拥抱手劲再 次松动时,她用尽浑身力气挣开他的手臂。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和贺熹已被房 门切割成了两个界面。 不是预期的敲门声,接下来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背靠着门,贺熹虚脱般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屈起的膝盖上,她眼睛湿着, 心空着。 片刻,针落有声的房间里忽然有异样的声音传来。贺熹茫然抬头,顺着声源 望向客厅的阳台,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她本能般地起身冲过去,站在阳台前不知 所措。 厉行徒手攀住阳台上的窗户,轻轻敲着十二楼的玻璃。看着她呆呆的样子, 他弯唇笑了。 那一刻厉行的笑容,很久以后贺熹回想起来,觉得是那种傻傻的憨厚。而那 笑容背后的温暖,让她冰冷的心在刹那间回暖。 惊吓使得贺熹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伸手打开阳台的窗子扯住厉行的 衣领将人拽进房里," 你疯啦,这是几楼知不知道?不要命了是不是?" 终于闻 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她火更大了,揪着他的脖领子:" 你还喝酒?!耍酒疯是 不是?" 有人说军人的军衔和酒量成正比,其实不能一概而论。比如厉行,少年时代 他沾酒即醉,为免酒后惹事贺熹给下过碰酒就不能亲她的死命令,结果他的酒量 就真的没练出来。 厉行的神经放松下来,抓住她柔软的手握住,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 翼:" 就喝了一点,没想到酒劲有点大。你别生气,下不为例,行吗?" 想到他居然爬上了十二楼,心有余悸的贺熹在挣脱未果的情况下刻意以一种 疏离的语气说:" 爱喝就喝,和我没关系。只是拜托你别动不动就爬我家窗户, 真有什么事,我……" 虽有醉意,可她不自觉透露出的关心他感知到了。 厉行就笑," 没事,这些都是我们平时最基本的训练,在大队的时候,我们 天天都不走门进屋。" 特种部队的训练强度可想而知,可亲眼看到他如此冒险,贺熹觉得很害怕。 哪怕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她依然可以想像他训练的艰苦。而时隔六年,他爬窗 的举动令贺熹高筑的心墙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她控制不住地陷入回忆。 军校不同于一般高校,假期很少,那个学期厉行不能回家。架不住他软磨硬 泡,贺熹破天荒地向贺珩说了谎,以和同学出去玩为由悄悄跑去了A 城。 看到裹着厚厚防寒服的贺熹从车上下来,厉行嘴角的笑意蔓延至眼里。疾步 走过去,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了。下一秒,被脖子上传来的痛感激得差点跳起来。 他捂着脖子控诉:" 居然咬我!我告诉你,这事大了!" 贺熹瞪他一眼," 谁让你个黑猴子欺负我,这是警告!" 厉行啧一声," 不许乱叫!" 心里开始后悔不该告诉她自己的小名,同时也 在埋怨老爸老妈干嘛偏把他们玉树临风的儿子叫黑猴子。 " 还怕被人听见啊。" 贺熹边跑边叫:" 黑猴子,黑猴子,黑猴子……" 厉行追上去抓她:" 收拾不了你了是吧,啊?" 身体腾空时,贺熹搂住他的脖子抗议:" 你干嘛呀,赶紧放我下来,讨厌… …" 厉行打横抱着她,笑言:" 再乱叫我就不动手改动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