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一场误会一段离别(2 ) 捶他胸口一拳,贺熹以手捂着嘴,嘟哝:" 流氓!" 厉行笑,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 那个周末,他们寸步不离,温暖干净的酒店房间里,厉行险些把持不住。守 住最后的防线,平复了呼吸的他亲了亲贺熹羞红的脸蛋," 赶紧长大,别老原地 踏步!" 贺熹推他,复又把脸埋在他胸口,隔着衬衫抱住他的腰," 想你了。" 左臂被她枕着,以右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厉行闭着眼睛满意地笑了,原本想 说:" 我也想你。"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这就对了。" 小兽般的贺熹哪会甘心被欺负,自然又把厉行揍了一顿。 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周日下午贺熹要走了。厉行舍不得,居然跟着上车亲 自把人送了回去。等赶回学校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晚点名,为此厉行受了体罚。等 贺熹知道他爬墙被抓了个现形,已经是很久以后了。不过为了和贺熹见面,军校 四年,厉行倒真没少爬墙。所以今时今日,为了见她爬个十二楼什么的,确实不 足为奇。 少年时代的厉行,有点坏,有点痞,却很本真。而现在的他,身上除了有种 内敛的静气外,似乎隐含着一股杀气,这种气质让他显得很深沉,尤其是不笑时 最为明显。而这样的厉行,让贺熹觉得陌生。这种陌生,使她望而怯步。 思绪被突来的铃声打断。看是周定远的来电,贺熹接了。等通话结束,厉行 居然躺在了沙发上。感觉到他今晚有点反常,贺熹过去拉他。厉行看起来很累, 皱着眉说:" 让我躺会儿小七,头有点疼……" 说话的同时,以热烫的大手紧紧 握上她的。 脆弱这种情绪,在贺熹印象里,厉行没有过。然而此时此刻,半躺在沙发上 的男人却不自觉流露出强烈的脆弱感,令贺熹心疼。 厉行在门外站了几个小时,其实是想当面告诉贺熹,他和夏知予没什么,自 始至终都没有;他想说,知道她腿上受了刀伤他很心疼,可他不敢表现出来,怕 她想起夏知予令她旧伤复发更拒他于千里之外;他想说,从X 省部队回来后不止 一次去政治处看过她,可误以为她和萧熠恋爱的他不知该如何挽回那段遗落了六 年的感情,所以始终不敢见她;他想说,那天在人来车往的街道上偶遇后,不知 恐惧为何物的他整晚没睡,险此撞上她的画面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吓得他不敢 闭眼;他还想告诉她,知道她给拉布拉多犬取名" 黑猴子" ,他愈发恨自己居然 会傻得相信她的话,以为她和别人在一起而离开那么久;最后他还想说,接到她 说" 一刀两断" 那条信息的当晚,他母亲因癌证去世了……然而,高烧的厉行在 昏睡时只反复地喃喃一句话:" 原谅我好不好,小七……" 一句" 原谅我" 轻易就瓦解了贺熹所有的心理防线。忍了许久的泪滑落下来, 滴在他衬衫前襟上,晕湿了纯棉的衣料。任凭坚强的面具一寸寸龟裂,贺熹将脸 贴在厉行胸口上,纤细白皙的后颈呈脆弱的姿态,她的肩头开始战栗。 原本以为经过时间的打磨,自己的心境成熟了,可在牵扯到厉行时贺熹却始 终无法很好的控制情绪。以至于每次见面她都下意识地树起浑身的刺,刺伤他, 也刺痛自己。可是哪怕嘴上说得再硬气,午夜辗转难眠时,贺熹都没有办法自欺 欺人,她不能否认面对他时,心中那份悸动的强烈。可贺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 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跨过心里那道坎。她也不能肯定,经过六年的分离,他们, 还是不是彼此心里认定的那个人。甚至于,她都没有勇气问厉行一句:你和夏知 予,你们有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