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节:今夜,还是明月明(3 ) 月亮撒下来的明亮带有几分朦胧。静静的公园,静静的树林,静静的大地, 静静的……春溪轻轻握着明月的手,轻轻绵绵的手。春溪说:“我爱你,明月。” 春溪把明月的手握得更紧了。然后,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着明月瀑布般的头发 问:“你爱我么,明月?”明月望了望春溪,说:“傻瓜。”然后把头轻轻偎依 在春溪的怀里。 春溪一把将明月紧紧搂在怀里。他打量着明月的脸庞,明月此刻眼睛似睁似 闭,月光照在脸上,更弥漫着一种朦胧的美,春溪浑身的热血在涌动,他俩狂吻 起来,春溪的热血直往上涌,觉得欲望难忍,他猛地抄起明月的裙子,伸手去扯 她的内裤,她没有拒绝。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幸福和快乐的体验,令他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明月理了 理头发和裙饰,突然坐在那里伤心地流起泪来,这突然的变化令春溪十分吃惊: “怎么啦,明月?” 明月似乎愈加伤心,把头依在春溪的怀里,哭声更大了。边哭边说:“我把 第一次给了你,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春溪整了整衣饰,说:“我也是你的人了。”此刻一轮明月已从淡淡的云层 中露出脸来,月光照在大地上柔柔的,公园的一切似乎都和月光一样柔软而缠绵。 春溪望望月亮,看看明月,他的手轻轻地拂着明月的头发说:“明月,你是明月, 我愿是太阳,为了使你更加美丽更加明亮,我愿燃烧得更加火红而热烈,给你热 量,给你光芒……”明月擦了擦眼泪,偎依在春溪的怀里,不说话,只是轻轻地 抚摸着春溪的头,软软的头发,软软的动作,软软的感情。 2. 这一年,春溪和明月都面临毕业,由于他们共同争取,他俩一同分配在北市。 明月分在市中医院,春溪分在市一中任教。分配的同年秋天,春溪和明月结婚了。 由于春溪喜欢写作,在教学之余,在国家级和省级刊物上频频发表散文和杂 谈,很快在市里乃至省里小有名气。那年,市里几个领导的孩子都是春溪的学生, 由于学生回家常常谈春老师如何如何会写文章,渐渐地市领导对春溪的印象加深 了。市政府缺少文字秘书,春溪就被调进市政府办公室做秘书。 一个在市政府,一个在市医院,小俩口日子开始过得红火起来。很快,结婚 四年了,四年的生活也算顺顺当当,可是自从婚后第二年生了儿子之后,家庭的 琐事就多了,春溪在市政府办公室做秘书也很辛苦,开不完的会议,写不完的材 料,有时为领导赶写讲话稿要熬通宵,回到家里已精疲力竭,往床上一躺,倒头 便睡。明月又要上班又要料理家务,还要带孩子,渐渐没了缠缠绵绵,没了热情 与浪漫,取而代之的是做不完的家务,洗不完的尿布。因此,春溪回到家,她都 唠唠叨叨:“嫁给你,算倒了大霉了,家中屁事不管,你专管你的秘书职责,就 是不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你为市长服务,为全市一百多万人服务,我为你服务, 我不是你的老婆,我是你家保姆。”春溪的工作既累人又复杂,人家不写材料的, 靠着七姑八姨的关系,高升的高升,提拔的提拔,唯有春溪凭着自己的实干和苦 干,只是尽职尽责地写他的材料,吃他的苦。吃啥苦他都能受,最使春溪受不了 的,是那些能力不如他,实绩不如他,却很快提拔当了他的领导,且对他毫无道 理地指手划脚说三道四以显示自己高明的人。春溪满肚子委屈与窝囊,怀着一肚 怨气回到家,却还要受到老婆的指责,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说一句:“不 能在一起过,就离!”顺手将书房的门一摔,便躺到书房的床上睡觉去了。不管 明月如何说他骂他,他都默不作声。这样一来,感情渐渐地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