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耶!不用出门了,臧可容乐得轻松,一整个上午,她躺在客厅阳台上的贵妃椅 上,悠哉地享受着宁静的生活。 由于易伟衡的公寓处于高楼,基于安全着想,他在每一方阳台外,都加装了玻 璃帷幕,透明的淡绿色玻璃,只把阳光带进来,把寒冷的风隔绝在外面。 有点儿无聊,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易伟衡伴在她身边,今天他不在,留她一个 人独处,还真是闷得发慌哩! 唉!这感觉真是奇怪,她向来就习惯独来独往,最不喜欢和人交际相处,她不 该有这种无聊发闷、甚至还有点儿寂寞的情绪才对啊! “*!好烦哪!” 因为没有易伟衡让她呼来唤去,没有他在身边唠叨,没有他的关心和呵护,所 以她觉得好闷、好烦,好想大叫。 “易伟衡,都是你,你不该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你不该来扰乱我平静悠哉的生 活!” 费力地用单脚跳到玻璃窗前,打开一方窗户,她探出半个身子,烦躁地对着窗 外大叫。 “你在做什么?”易伟衡刚好进门,甫踏进屋内,就看见臧可容把半个身子悬 在玻璃窗外,这个动作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实在很惊险。他飞快地跑到阳台,把 她悬在窗外的身子拉回来。“我在吐闷气!”他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方才 的话。臧可容若无其事地瞥他一眼,又想利用单脚跳回客厅。 易伟衡将她打横抱起。 “谁惹你不高兴了?”他轻轻地把她放在沙发上。 “没有,只是情绪不佳而已。”显然他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她打马虎眼的带 过了。 “你真是奇怪,老是动不动就情绪不佳。”易伟衡并没有深入探知,在她身旁 坐下。 “没办法,我天生火气旺。”她耸耸肩,撇过头凝望他,发现了他神情阴沉且 凝重,她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你干么这副表情, 公事没谈妥吗?还是半路遇到抢劫?”她见着他。 易伟衡伸出大手扒了扒发,转过头来和她视线相对,他深邃的眸子有着极度的 忧虑。 “你有和人结怨吗?”他突兀地问。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她怪异地瞥着他。 “我去警察局看过车子的检查报告了,你的机车会煞车失灵,是因为煞车系统 遭到了恶意的破坏。”这就是他忧心的原因,由报告中的迹象显示,有人存心和她 过不去,有意加害她。 臧可容一听,垂着眸,沉默着。他所说的话给她很大的震撼,她不明白,为何 她的车子会遭人破坏…… “你老实告诉我,这几个月来有和人结怨吗?”见她沉默不语,他关心地追问。 “我想不出来有和谁结怨。”她无法确定地回道。 “那可曾和人发生严重的口角?”他又问,心想以她暴躁易怒的脾气,无心之 中和人结怨的可能性非常大。 “有啊!”这次她很确定地回答。 “和谁?” “很多人啊!” 很多?易伟衡百般无奈地摇了摇头。“有谁?你记得名字吗?” 臧可容认真地想着。“上次的客户毕阔天,还有上上次合作的模特儿凯利,以 及一大批的记者先生们,嗯……还有我的前任经纪人葛志强,你的司机小吴、还有 你那个只爱女人不爱男人的合伙人薇薇安等等……”她屈指数着。 这么多人啊!易伟衡顿时感觉头好疼。 “和你发生口角的这些人中,你最想扁谁?”他按照她的行事逻辑提出问题。 “你!”臧可容指着他。 “我?”易伟衡一脸愕然。“为什么?” “因为我自从遇上你之后,就一直和撞车结缘。”她把发生车祸的霉运全都归 咎到他的身上。 易伟衡觉得好无辜。 “这个问题算我没问。”他摇头苦笑。“排除掉小吴和我还有薇薇安,其他还 有好几位可能有嫌疑的人,你再仔细想想,这些人当中,和哪一位所发生的冲突最 大。”他自动的剔除掉不可能的,包括无辜的自己。 “……葛志强吧!” “你的前任经纪人?他对你做了什么?” 易伟衡黑眸一敛,脑海里思索着这个人的影像,他在高祥群的宴会上有看过他, 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很抱歉,这是我的隐私,不便公开。”葛志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岂能向外人 道,臧可容板起脸来,拒绝回答。 “他对你胡来了。”一思及葛志强可能对臧可容有企图,他的心就要发狂,情 绪蓦地紧绷。“我说我不想谈这个话题,请你识相一点,闭嘴别问!”她很不耐烦, 从沙发起身,单脚跳往房间的方向。 他跟着起身,习惯地弯下腰抱起她,把她抱进房间。 走到床边,他没有放下她,他垂下黑眸逼视着她。 “如果你不说,我便无从判断他是否就是想陷害你的人。”他非要答案不可, 因为这涉及她的人身安全。 “你少担心啦!他这个人有色无胆,不可能对我下手的。”她否决掉他的猜测。 “我认为下手的人应该只是想吓唬我而已,你别想得太严重。”她并不觉得自己的 生命受到严重的威胁。 易伟衡并不如她这样乐观,他沉默着,心情沉重地思索她的话。 “既然找不出可能的嫌疑犯,那只好自己多注意安全,你这阵子还是待在我这 儿,暂时别搬出去,等我把展示会忙完了,我们就离开台湾回法国。” “跟你回法国?我才不!”她才不想自投罗网哩!跟他回法国,不就等于答应 和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有离开台湾,你才能免除危险的威胁。” 他实在很想敲敲她顽固的脑袋,都到这种地步了,她还在做无谓的坚持。 “我不怕威胁,如果真的有人想置我于死地,那就来吧!我等着他。”她毫不 畏惧。 易伟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把她放下床。 “别这么快拒绝我,这件事你好好想一想,等展示会结束后,你再给我答案。” 这是他的缓冲之计,他心里计量着,届时不管她肯不肯,他都要带她回法国去! ☆ ☆ ☆ KEN的服装发表会进入紧锣密鼓的最后阶段。 再过两天,发表会将在台北的晶华酒店的宴会厅举办,届时台湾、香港及日本 三地的名媛士绅,都将出席这场展示会。 经过近半个月的疗养,臧可容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早上她到医院拆了 包扎,现在已经可以正常地走路。 这两天易伟衡忙得焦头烂额,早上,他们从医院回来后,他马上又赶往会场, 进行排演。 “你别外出,等排练完,我再带你去吃饭。”他临出门前,很慎重地交代她, 前些日子危险的阴影仍笼罩着他。 臧可容没有回应他,径自走回房,养伤的这些日子,她快闷疯了,现在脚伤好 不容易康复了,当然得出去找乐子。 待易伟衡前脚一走,她马上随后冲了出去。 到几个以往常去的地方溜了一溜,她又到修车场看了下自己心爱的机车的修理 情形。 很快的,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她打道回府。但是没有返回易伟衡的公寓,她回 到自己的住处。 她的住处虽不及易伟衡的那样气派豪华,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窝舒服。 略略梳洗一番,她换了一件长及膝盖的家居服,舒适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 着影片。 除了飙车之外,窝在家里看影片是她最大的嗜好。 看得正起劲,恼人的门铃突然响起。臧可容丢下手上的遥控器,一脸不悦地前 去开门。 从电眼里,她看见了葛志强。 他来干么?不怕再被她臭骂吗?臧可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用力拉开门。“我这儿不欢迎你。”她神情不快地说道,那表情毫不掩饰对葛 志强的嫌恶。“听说你受伤了,基于我们以往那么多年的交情,我有必要来探望你、 关心你。”葛志强笑着说,他的表情很愉快。 “老朋友,你还真关心我啊!不过你的关心恐怕是用错对象了,我不会领情的, 更不会感动得再和你签约。”臧可容看透了他,她勾唇冷笑。“请你回去,我才懒 得跟你这种人打交道。”说完,她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地甩上门。 葛志强脸色微变,他用手抵住了门。 “我带了一台最新,机型最迷你的照相机来送你,你不看看吗?”他扬扬手上 那台轻薄短小的照相机。 “滚,我要关门了。”她绝丽的脸凝着风暴,毫不领情地驱赶他,他手上的相 机并不能打动她。 葛志强火了,脸上佯装的和颜悦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狰狞。 “臧可容,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三番两次对你低声下气已经够委屈了,你竟然 还用那种恶劣的态度对待我!”他用力地推开大门,臧可容不敌他的蛮力,被往后 煽动的门推倒在地。 “葛志强,你这只猪,马上给我滚出去!” 她大吼着,随即由地上跃起,拥有柔道基础的她,动作应该相当迅速敏捷,但 碍于脚伤刚复原,她有点使不上劲。 “我登门拜访,没得到一点好处,哪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你?”葛志强再度用力 把门关上落锁,他冲到她的面前,在她起身还站不稳时,将她推往墙面,他有力的 四肢抵住她的身体,让她无法活动。 然后,他奸佞地笑着,肥胖的身躯压住她,十分淫秽地蹭动着。 “你太可恶了!放开我!”他的磨蹭让她直想反呕。 “我不放,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或者你可以用未来三年的经纪约来换取你的 清白。”他邪恶地讲出他的目的。 臧可容倒抽了一口气,心里升上了巨大的恐惧感。易伟衡曾经警告过她的话又 浮上心头,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 “是你在我的机车上动了手脚?”她从齿缝中逼出话来,黑亮的眸中有着暴怒 之意。 葛志强只是狰狞地笑着,并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你这只猪,竟然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她大叫,同时用力地挣扎着,她好 愤怒、好愤怒。 “更精彩的手段还在后头呢!”他冷笑着,神情阴森。 “你如果敢对我下手,我一定宰了你!” “请便!”他完全不怕她的威胁,因为他现在处于优势。“不过在你有机会宰 掉我之前,请容我替你拍摄一卷全裸的写真集。”他扬扬手上的照相机,模样淫秽 透了。 臧可容骇然,恐惧已占据了她的四肢百骸。他那狰狞邪恶的脸令她好害怕,好 害怕…… “别碰我!”恐惧让她的声音显得脆弱,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在他的压制下挣 扎。 “到手的美食,岂有不碰的道理!”他垂涎她已久,自从在宴会上惊艳于她曼 妙的身段之后,就想尝一尝她了。 他嚣张地仰首笑了几声,在臧可容恐惧的挣扎下,他的唇落在她的颈上,丰厚 粗糙的唇肆虐着她…… “不要……”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心中的恐惧已升到了最高点。 “别怕,以我的技术,绝对能带给你很大的快感,那个男人床上的工夫比不上 我的。” 葛志强的唇沿着她的颈,下滑至她美丽的锁骨,然后攻进她的酥胸。他的牙齿 隔着衣服,隔着胸衣,咬着她的乳头,他的下身贴合著她的下腹。 “不” 惧怕的泪水滑下双颊,她的身心都无法承受如此的侮辱。“TIM,救我 ……”她声泪俱下地唤着易伟衡。 “别叫,省点力气,等一下爽快的时候再叫也不迟。” 葛志强的肥手从她的罩衫衣摆下探了进去,他的手就快要覆上她的两腿之间— — 眼见他就要得逞,但突地,大门忽然砰地撞开了,易伟衡冲了进来,一脸阴森 可怕的怒气。“放开她,你这个人渣!” 易伟衡抓起葛志强的衣领,愤怒地把他拖离臧可容颤抖的身体,在葛志强还搞 不清楚状况之前,朝他的脸、他的胸部、他的腹部,重重地挥了好几十拳。 易伟衡发疯了!葛志强根本吃不消,不到几秒钟,葛劭强已经被他揍出了门外, 他为求保命,跌跌撞撞地冲进正好开启的电梯,逃走了。 看着对她施暴的葛劭强狼狈地逃离,臧可容虚脱的身躯猛地往下滑,她蜷曲着 身体偎在墙角,还无法从恐惧中逃脱,她的身体还在颤动着,惶恐的泪流了满腮。 她的头埋在屈起的双腿间,抑着声哭泣。 “别哭,事情都过去了。”见她这般脆弱,易伟衡的心纠结着。 “我好怕!”从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她,这次真的感到好惶恐、好害怕。 “我在这儿,你别怕!” 他弯下身,将她紧紧搂进怀中,温暖的胸膛包裹着她脆弱的娇躯,厚实的掌拍 抚着她颤抖的背。 其实他此时的恐惧不下于她,但他压抑住满腔的恐慌,镇定地安慰着她。 “我好怕、好怕,他好可恶——”内心已被恐惧占满,在一时半刻之间仍无法 摆脱惧怕。“他的嘴好恶心,碰了我的颈和胸部……”她向易伟衡哭诉。 易伟衡深吸了一口气,对葛志强的怒气又狂猛地扬起,一思及他那淫秽的举动, 易伟衡就愤怒不已。 “不要再回想,把它忘记。他没有得逞,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用温 柔抚慰她,捧起她泪眼婆娑的脸蛋,他好心疼地俯下热唇,吻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唇。 这个吻是那么轻柔,那么疼惜,而又温暖,它像一道暖流滑过臧可容脆弱的心 灵。 恐惧消失了泰半,她双手紧攀住他的颈,用热切的吻回应他,她的颤抖、恐惧 全倾泻在这个吻之中…… “还怕?”他微微放开她的唇,还给彼此喘息的空间,他的唇抵在她轻颤的唇 畔,低语着。“你平日的勇敢跑到哪儿去了?” “被吓到外太空去了。”臧可容勾唇苦笑,美丽的眸里还残余着惧意。“我当 时真的好怕好怕,我在心里一直向你求救……”她偎在他的胸膛上,吐露着悲伤。 他抚着她纤弱的肩。 “我们算是心有灵犀,在你遇难的时候,我的一颗心不知怎么的,一直忐忑不 安。”他当时的感受就是如此,所以在回公寓找不到她时,他马上飞车赶来她的住 处。 “幸好你来了!”她好感激、好感动。对他,有说不上来的浓烈爱意。 “我救了你,你要拿什么来回报我?”见她的恐惧退去,他露出了俊朗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她从他的怀中抬起眸来凝视着他。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他说。 臧可容当然知道,他那双炯亮的黑瞳里盈满热切又紧迫的欲望。 “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她转身离开他,曼妙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房里。 易伟衡随着她进了房,他把房门掩上,把满室的春光与外界隔绝…… ☆ ☆ ☆ 温烫的水从莲蓬头洒下,臧可容娇躯全裸,让水冲洗她的身子。白色的泡沫擦 满全身,她用力地搓洗着颈部和胸部及双腿,她要把葛志强那污秽的气味洗掉。 水声哗哗,掩盖住了浴室的门被开启的声响,易伟衡走了进来,他的视线透过 雕花玻璃,透过薄雾,落在她姣美雪白的背部,她浑圆俏挺的臀引诱着他的靠近。 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他踏了进去,臧可容半转过身来,在看见他一身昂藏的 赤裸身躯时,美丽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期待。 “转过身去,我帮你擦背。”他的大手沾上少许沐浴乳,轻轻揉抚着她的背, 他的手往下游移,手上的泡沫也跟着往下滑。 臧可容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她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他带来的魔力所致。 她偎着墙,背对着他站立着,他的大手往下熨烫着她水蜜桃般诱人的臀部。 “TIM……” “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这样子叫我。”他宽阔的胸膛和她的背紧紧相偎, 他的唇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 “我忘了。”她娇喃着,喘息加剧。 “忘了?该死的你,你竟然忘了?”他脑海里蓦然勾起一道邪气的念头。“你 的记性太差了,活该受点惩罚。”他佯装愤怒地说。 “惩罚?”细长的黛眉高扬,她满心期待着。 “嗯!我要在这儿惩罚你。”他沙哑地说。 “啊……” 臧可容欢愉地发出娇吟,她仰着首,让水流打湿她的脸,温烫的水淋满了她的 全身,也打湿了他健壮有力的高大身躯。 “可容,告诉我你肯跟我回法国……”在她陷入迷乱之际,他诱拐她。 “嗯……再说吧……”在激情边缘,她尚存一丝理智,没有被他给骗了。 “在发表会结束之后给答案——”暂时放她一马吧!他给她两天的时间考虑。 一个猛力的冲刺,两具裸躯亲密地贴合著,激情的温度在水流中久久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