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所以他人也消失了?” “可能。” 麦琪忽然觉得害怕,惊恐地看着单婉彝。“他人不会有危险吧?” 这会儿单婉彝很像一个老侦察员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记不清了。” “是在‘博同’案发之前还是之后?” “应该是之后。记得我们正在议论‘博同’的事,他们告诉我苏昭辞职了。” “那就没事。” “你说他的走和这些照片有关吗?” “也许有。男人的想法和女人不一样,也许他担心有一天这些照片会暴露,那 时如果他还在报社,对你的影响可能更坏。” 麦琪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我就说嘛,你也太闷了!你们俩好了一场,为了他家也没了,怎么能这么轻 易地就分开了?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到现在,他也许连你离婚了都 不知道,还以为你家庭和睦、事业有成呢!即使他还爱你,也不敢回来找你呀!” 照片又打开了麦琪尘封的往事,使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她和苏昭的事情。自从苏 昭走了以后,她几乎不敢碰触这部分记忆,只是在去年情人节的晚上对单婉彝简单 讲了这件事,至于内心的感受和对她生命的影响是无法讲,也很难讲的。对于她这 样一个人,苏昭绝不是一段插曲,一道副食,一个轻狂的故事,尽管在他们之间客 观地存在着一些不能、不对和不该,她可以理智地放开他,但她的心却始终无法避 开他。单婉彝说的有道理,他们彼此都吞下了一些自以为对对方有利的苦果,他们 都太尊重对方,太怕伤害对方,因此宁愿保留一份永远的痛,也不愿把事情掰开了 说清楚。是不应该这样糊里糊涂地了结,即使没有缘分,也应该像她和程思文那样, 坦坦荡荡地做一回朋友。 特意选择了一个中午的时间,麦琪拨通了苏清的手机,经过提示,苏清终于想 起了麦琪,马上热情起来。她问麦琪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消息?到北京怎么也不给她 打个电话?麦琪告诉她工作有过一点变化,后来一直没有去北京。苏清提起上一次 她们见面的事,说她们聊得很投机,有机会还想和她聊聊。 “苏昭也在北京吗?”麦琪到底问出来了。 “他没跟你们说吗?” “他走了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这个小子!在中央电视台呢,这几天去东北拍片子了。” “我有点事想找他,你能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他就住我那儿,我上次告诉你我家的电话了,还有吗?”苏清又告诉麦琪苏 昭的手机号,“这几天你别给他打,他在大山里呢,信号特不好,我打了两次都不 行。事儿急吗?” “不急。” “那等几天吧,他要是早回来,我让他给你打过去。” 放下电话,麦琪的心情很好,看着台历上的那个号码,她对自己说:终于又可 以了断了,如果可能,她想邀请苏昭回来,再去一次卡萨布兰卡,不论结果如何, 她期待着和苏昭的再次面对。 已经在大兴安岭的深山里拍了一个星期,今天是最后一个景点,要拍伐木工人 的工作场景,地点已经联系好,当地电视台的陪同人员早早来到苏昭他们的驻地, 大家分头上了车,直奔深山老林而去。 这是一个树的世界,好大的一片山林,只在树木中有一个小窝棚,是看林人住 的地方。一大早,队长就推开看林人的房门,屋子里黑糊糊的,看林人还躺在炕上。 队长走过来扒拉他。 “醒醒,该走了!” 看林人背对着队长,哼哼呀呀地说:“我肚子疼,上不了工了。”队长有点急, 电视台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招呼不齐人手哪行,可是看他那副痛苦的样子,也实在 是爬不起来,就转身招呼别人去了。 拍摄进展顺利,大半天时间就拍完了,为了抢时间,中午饭也没吃。苏昭饿得 难受,想先喝点水垫垫,山上哪有水,队长告诉他到看林人的窝棚里就有了。上山 的时候他们经过了那个窝棚,离着也没多远,苏昭就说他先下去了,在窝棚那儿等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