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沧桑桑干河小城故事多第三章星夜盟誓 夜幕笼罩,村子里的喧闹声也渐渐平息了,这个时候该是女人们准备晚饭, 男人们给牛马饮水准备夜间草料的时候了。 顾水莲从葵花地里走出来,但仍不见栗超的到来。 栗超没有考上大学,栗超也决定不再复读了,这以后的生活方向,对于栗超 和顾水莲将是完全不同的,因此栗超和顾水莲的关系近来也变得有一些微妙。 整个的黑暗压得顾水莲喘不过气来,她看向了栗超家的玉米地,一棵棵玉米 若无其事地站立着,此时它们怎知她的心痛与失落。 顾水莲又回到自家的葵花地,无力地坐在田埂上,好像耗尽所有的力气。水 莲手里的小向日葵花也变得垂头丧气,她抚摸着那些娇嫩的花瓣,她的心也是一 阵阵地疼痛。而在这时候顾水莲听到了自行车颠簸在土路上的声音,那声音越来 越近,水莲想等着那声音过去,可是那声音却骤然就消失了,紧接着就隐约的看 到一个人的身影,是栗超! 顾水莲突然站起,由于太过突然顾水莲感到一阵眩晕,她本能地抓住了已经 赶过来的栗超。 栗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奔到顾水莲面前的,而此刻他只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剧 烈地跳动着,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水莲,你怎么了?”栗超大口地喘着气。 “等一等,等一等——”顾水莲像梦呓一样。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过了一会儿,顾水莲觉得好了一些,她睁开眼睛 轻轻地说。 “水莲,我想过。” “你想什么呢?”顾水莲抬起头来,直视着栗超如星般闪亮的眼睛说。 “我想,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多变化,尤其是你。”栗超放开了顾水莲的 手,抬头看着星空继续说,“而我呢,我不能有太多的选择。” “我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将来在课堂上看不到你会是什么 样的感觉。” “大学里会有很多优秀的男生。” “你的生活中也会有许多优秀的女生,你会忘记我吗?” “水莲,我想你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不,我没有选择,这都要怪你。” “怪我什么?” “怪你那天不该撞到我。” “你别安慰我了,在这之前是五年,之后还有五年,我想时间会告诉我们一 切。” “栗超,我会用我的一生告诉你——” “水莲,你不要安慰我了。” “栗超,我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顾水莲靠在了栗超的胸前。 “水莲,你知道我——”栗超几乎不能呼吸。 “我知道,所以你要等我,你看,那颗星星,”顾水莲依偎在栗超的胸前指 着天空中一颗很亮的星星说。 “没有月亮的晚上,这颗星星总是很早就亮起来。” “栗超,你喜欢月亮,还是喜欢星星?” “我喜欢星星。” “好啊,现在我就给它起一个名字叫‘栗超’,想你的时候我就会看着它。” “在城市里你会找不到它的,城市里不会有这么洁净的天空。”栗超压抑着 自己声音低低地在顾水莲的耳边说。 “在我的心里永远有一片洁净的天空,永远有一颗星星。”顾水莲抬起头来, 迎住了栗超的目光 “水莲,我愿你是天空中的云,不,我愿你是天空,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能看 到你。” 向日葵的花瓣落在脚下的泥土里,男孩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拥抱他爱着的女 孩,女孩子的理智一点点地被挤走,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完全融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