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真情杏林外真相桑梓隐第一章惬意的爱 2002年的春天,龙城中医学院校园内,丁香花压满枝头,紫色,白色的花朵 如云般弥漫在校园,一场春雨过后更是香艳无比。 中午的时候,顾水莲、李靖以及李靖的女朋友金圆圆从校园里走出来,栗超 已经等在校门外,今天,他们越好了一起吃中饭。 栗超坐在车里微笑着看着他们三个上了车。看得出栗超今天也是特意打扮过 的,米色的夹克,领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栗超好像沉稳成熟了很多,但这并 不是生理或是社会经验的成熟,而只是因为爱情,爱情给他了的一种安适的光彩。 “你知道你该坐哪儿吗?”李靖要坐栗超身边的位置却让他的女朋友金圆圆 拉住了衣襟, “噢,知道知道。”李靖恍然大悟,慌忙随着圆圆坐在了后面的位子,顾水 莲微笑着给他们关好了车门,自己才上了车。 顾水莲不想为自己争辩,刚才她已经和栗超有过了一次深情地对视,昨天晚 上他们已经在酒店见过一次面,在他们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已经共同回味了他们之 间的亲密,对顾水莲来说她坐到那儿都无所谓,她也懒得去争辩。 顾水莲今天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鹅黄的休闲上衣,头发随意地扎了 起来,但仍有许多碎发飘散着,但越发显得娇俏而妩媚。 “表哥,去哪儿吃饭?”栗超回头问李靖。 “你说吧,”李靖穿着一件棉质的长袖衬衣。 “最近发现了一家餐馆,是咱县的人开的,专做老家饭,但就怕她吃不惯。” “要得,要得。”李靖学着圆圆的四川腔说,圆圆狠狠地拧了李靖的大腿, 疼得他又大叫起来,顾水莲也回过头来笑着看着他们俩。 “自作自受,不过我真的是不讲究,咱们就去吃你们的那个老家饭好了。” “谢谢你,圆圆姐,我真是太想吃了。”顾水莲高兴地坐正了身体。 “那就这样定了,开车了。”栗超开车上了公路。 “表哥,我这司机还行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这好学,等你放假了我教你,包你会。” “我学会了有什么用,这满大街的车有几个是医生开的,恐怕是少之又少, 栗超我真羡慕你!” “我这算什么,等你们毕业了,穿着白大褂,一个个神气的不得了,到时候 可别忘了我啊。” “那你得好好表现了,水莲你说是不是?”李靖笑着说。 “好了,你们俩在一起就斗嘴。” “水莲,你没觉得你男朋友很像一个人吗?”圆圆是第一次见到栗超。 “像谁,李靖抢先说?” “像电视剧《一年又一年》里面的那个陈焕” “哎,别说还真像,演员叫什么名字,我一时真想不起来。”李靖又说。 “许亚军。”栗超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 “我们厂子里的人也这么说。” “好好开车吧,别把我们送进汾河里了。”顾水莲侧身看着栗超,现在的顾 水莲已经有了这个年龄的女大学生应有的魅力与智慧。 栗超把车停在了饭店的门口,这家叫做“塞北人家”的饭店从外看没什么特 别的,但里面的装修和陈设完全是过去雁北的特色。饭店里面是很多的隔段,隔 段的墙上是麻纸糊的窗户,窗户上还贴着窗花,隔段里还有砖砌的炕,炕上还铺 着现在已经很少见的炕席,炕中间是大红的炕桌,与炕相连着的一堵墙还糊着报 纸,这报纸虽说是近几年的,但这感觉已经足够了。 “栗超,我好像到了奶奶的家里。”李靖第一个上了炕。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顾水莲太惊讶,她也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摸摸炕席,摸摸桌子,又惊讶地 看向栗超,栗超也给她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李靖坐在了正中,栗超坐在了他的对面,顾水莲与金圆圆坐成了对面,圆圆 不会盘腿只好把腿伸到炕桌的下面。 “李靖,你们老家现在还有这样的吗?”圆圆环顾四周问李靖。 “有吗?”李靖看向栗超,可栗超正和服务员说话,他又转向顾水莲“现在 还有吗?” “在我们老家,村子里还都是火炕,炕上的三面墙一般都会有炕围画,炕桌 现在也有,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才会用到,炕席就很少见了。我小的时候我们家就 是这样的炕席,后来就有了红油布,就是在帆布上刷上红油漆,有凤凰牡丹或者 是喜鹊登枝的图案,不过现在人们更多用的是地板革,价格便宜花样很多还很结 实。”顾水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她自己都很惊讶。 “炕围画是什么呀? ”圆圆惊讶地问。 “炕围画就是把画直接画在与炕相连的墙壁上,灶台的墙壁上也有。” “表哥你还记得吗,姥姥家的墙上画的是《白蛇传》”栗超抬起头说。 “记得,我还记得,你小时候人家都逗你,问你去个什么样的媳妇,你就指 着墙上 的白娘子说,‘我就要娶她’” “好,好,不说了,”栗超有些难为情,“饭我做主了,各位喝什么?” “我要雪碧。”圆圆抢先说。 “你呢”栗超又问水莲。 “我也是”水莲强忍住笑说。 “表哥,今天我一定得把你灌醉了。” “最好是别醉,我醉了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好事来。” “你们俩在一起可真有意思,别逗了,你们就喝啤酒吧。” “好吧,就喝啤酒,我去拿了。” “水莲,那家人怎么样?”李靖趁栗超不在低声问顾水莲,他答应过水莲, 不把她做家教的事告诉栗超。 “家里只有女孩和他爸爸,你知道他妈妈去哪儿了?” “她妈前年出车祸死了。” “怪不得。”顾水莲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那孩子上几年级?”圆圆问。 “初一”水莲答道。 “那太好辅导了,李靖,下次有这样的活也给我介绍一个。” “你还能做家教,作保姆还行。” “水莲,你看李靖总欺负我。” “圆圆姐对你可太好了,还给你洗衣服,你真不害羞。”水莲顽皮地看着李 靖。 顾水莲与李靖在一起的感觉与栗超完全不同,水莲可以肆意地开李靖的玩笑, 他知道李靖绝不会责怪她,水莲知道李靖也喜欢她,或许不能叫做喜欢,水莲说 不清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也不是因为她与栗超的关系,而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就开始了,这大概也是一种缘份吧。 “你没话可说了吧? ”圆圆得意地冲李靖挥挥圆鼓鼓的拳头。 “我是在想,水莲究竟和我姐姐哪儿像,我也说不清,今年放暑假水莲你一 定得去我家。”李靖习惯地扶扶眼镜。 “像表姐,我怎么没觉得?”栗超正好过来,也看着水莲说。 “当然了,没法比,没法比。” 李靖的眼睛已经盯在了服务员端来的油糕上。现炸出来的油糕带着像肯德基 炸鸡腿那样的脆皮,独有的黍米面的香味,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随油糕上来的还有四碗菜,菜里有猪肉、粉条、豆腐和金针菇,但这绝对不 是普通的炖菜。这里面的猪肉是单独炖的,要炖好几个小时,用得料也不一般, 当地产的胡麻油和家做的黄豆酱,如果用色拉油和普通酱油是做不出那种味道的。 粉条、豆腐和金针菇是另外用铁锅烩的,上菜的时候,先把烩菜放到碗里,然后 把肉片盖在菜上再浇上肉汤。 李靖说着就吃了三个油糕,油糕有豆沙馅和土豆粉丝馅,但李靖最喜欢吃的 是苦菜馅油糕,小时候只有在奶奶家能吃到。李靖知道这个时候是吃不到苦菜的, 苦菜在盛夏的荒地里最多,这个时候吃到的都是用罐头保鲜的,但这已经很难得 了。 “真是太好吃了,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好像奶奶就坐在旁边。”李靖眯着眼 睛无比享受地说。 “醒醒吧你,看看我是谁?”金圆圆在李靖的腿上垂了一拳头。 “噢,我奶奶呢?”李靖故意睁大眼睛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言归正传,”李靖首先举起了杯子,“首先,我要感谢顾水莲小姐,还要 感谢圆圆小姐,但最感谢我的小表弟。” “快喝吧,哪有那么多感谢。”圆圆碰了一下李靖的杯子。 “别急,我还有话说,喝了这杯酒,谁也别打扰我,我要好好享受这碗菜。” 李靖一口气就把一杯酒喝了。 “你还要开车,不要喝了吧?”栗超也要喝,水莲的手放到了栗超的手腕上。 “没事,这点酒没事。” “栗超听水莲的。”李靖看到栗超还要喝也连忙劝阻,栗超只好放下了杯子。 “吃完饭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栗超像是自我解嘲道。 “什么东西呀?”圆圆总是迫不及待。 “是我们厂的新产品,《红楼梦》系列的茶杯。” “栗超,真的做出来了?”顾水莲惊讶得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