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真情杏林外真相桑梓隐第二章陶瓷红楼 金辉陶瓷厂生产《红楼梦》系列产品其实来自于顾水莲的一句玩笑话。 一月前栗超为了开发产品市场又到了省城,不过他要做的第一次事是见到顾 水莲。 这天的中午,顾水莲一进门,栗超就紧紧地拥抱住了她,用尽了一个男孩子 所有的激情。 “水莲,嫁给我吧,别上大学了。” “你放开我,我快喘不上气了。” “好吧,那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什么?快放开我。”顾水莲挣脱开栗超,坐到了床边的藤椅上。 “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顾水莲一只手玩着茶几上的一个白色茶杯盖。 “一方面是为开发市场的事,另一方面我觉得我爸是让我出来躲躲。”栗超 无奈坐到了床边。 “躲谁?” “躲我妈,她现在住到了城里,以前她从不在城里住,她疯了一样地给我介 绍对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见了吗?” “我去见了,我妈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或许,你应该听你妈的话。” “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好话。” “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这个茶杯是你们厂生产的吗?”顾水莲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栗超郑重 其事的样子让她深感恐惧,顾水莲看着手里的茶杯盖没话找话地说。 “不是,现在的产品主要是日常用的碗,卖不上价钱,咱们的东西是很结实, 但就是太土气了。” “小时候我家里有一个茶壶,很白很细的瓷,上面画着一个骑牛的小孩,小 孩吹着笛子,可有一次我哥不小心把那个茶壶打碎了,妈妈很生气还打了我哥,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有了瓷器这个概念,后来我妈用了一种叫做腻子的东西把茶 壶拼了起来,当然是不能喝茶用了,就放了日常的杂物。” “那茶壶现在还在吗?” “当然还在,放暑假我拿给你看,我觉得那个画面一定是“牧童遥指杏花村” 的意境,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如果上面再加上这首诗就更好了,在瓷上可以写字吗?” “当然可以了。” “我经常想,如果人们把《红楼梦》的文字印在布上,做成衣服,你穿了这 样的衣服去一个地方,正好碰到一个人也穿着这样的衣服,并且文字的内容还相 接,那不是很有意思吗?” “我现在又想,如果每个茶杯都印一段《红楼梦》的文字,那每一个杯子都 将会是独一无二的,”水莲把手里的那个茶杯盖盖在茶杯上。 栗超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真的做出来了?”酒店的房间里,顾水莲仍坐在那把藤椅上,欣喜地看着 手里的茶杯。 ‘且说黛玉自那日弃舟登岸时,便有荣国府打法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了。 这林黛玉常听得母亲说过,她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 “这是第三回‘林黛玉抛父进京都’的内容。”顾水莲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又拿了另一支,‘黛玉方进入房时,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上来, 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方欲拜见时,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 大哭起来。——’水莲念罢,看着栗超又说,“多有意思,可又得多少杯子才能 写完一部《红楼梦》呀。” “现在还不知道,这几个也只是样品,将来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来,不过,水 莲真的要感谢你。” “谢我什么?”水莲把手里的杯子也放到了栗超身边的床头柜上,那两个杯 子紧挨在一起。 “是你给了我灵感,另外通过这件事我觉得我太需要学习了,我准备继续考 大学。” “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顾水莲坐到了栗超的身边,她温柔地看 着栗超。 “水莲,我有一个请求,”栗超深情地拥住了顾水莲。 “只要我能帮你。” “我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只请求你不要离开我。”栗超把顾水莲抱 得更紧了,“我好想你,天天都在想。” “我也想你,”顾水莲在栗超的耳边喃喃低语。 “我爱你,我爱你——”栗超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顾水莲抬起头来,她双手捧住了栗超发烫的面颊,目光的交织恰像千万根情 思牵动,唇舌的吸引让他们的灵魂在某一处融合。 凡尘中我们只能看到拥吻中他们的身体渐渐倒在了床上,衣服一件件仍到了 床下,也就在此时床头柜上的一只茶杯应声落地,很不幸,茶杯正好落在落地台 灯的底座上,茶杯摔成了碎片。 “茶杯碎了,是茶杯碎了。”顾水莲双手抵住了栗超的双肩。 “不要管,不要管它。” “茶杯碎了,”顾水莲用力把栗超推到一边,自己爬起来。 “为什么这么快?”顾水莲失神地看着地上茶杯的碎片,“我就知道它会碎 的,我就知道,”顾水莲捡起一快儿碎片失魂落魄地靠着床坐到了地上。 “不过是个茶杯,迟早会碎的,下次我再带给你,你看你,手指都流血了。” 栗超抽了一张纸巾也蹲在了顾水莲的身边。 “可你知道吗,在我拿到这个茶杯的时候,,我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们, 我和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你和我的杯子都能保存完好,就说明我们能走到一起, 可是为什么这么快,是我不配得到它,一定是的。”顾水莲泪眼朦胧望着栗超, 全然不顾自己的疼痛。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发誓,永远也不分开,好吗?”栗超用纸巾包住了 顾水莲在流血的伤口。 “不是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因为这个杯子,”栗超站起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另一只茶杯,“水 莲,你看它就是一只杯子,我可以做出来也可以打碎它。” 栗超把杯子用力地扔到墙角,茶杯的碎片四散开来,顾水莲吃惊地站起来, 惊诧的眼睛盯着栗超。 “水莲,就这么简单,这不能说明什么,也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 “我爱你”顾水莲和栗超紧紧地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