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情场失意,赌场失意(5) 酒吧买醉 我掏出手机,发现关机,怪不得好久没听到电话响,按下红色电源键,心里 念叨,求求老天保佑还能打电话,只要能打一个就成。坐在葡京门口的台阶上我 已经把口袋翻了个遍,身上的钱全部加起来仅剩几十块,打车到关闸要30多,到 了拱北还得要交地下停车场的停车费,车子在那里放了两晚,这点钱已不足以支 付。想到这我心里一阵抽搐,我被这场赌害得痛彻心扉,输到连停车费都交不起。 开机后短信的提示声嘀嘀嘀响个不停,我顾不上看,赶紧拨出一个号码,心 里默念,快点接,快点接。果然没失望,一个声音从里面劈头盖脑地喷薄而出, " 你个黑佬死到哪里去了?" 话虽粗野,感觉却似林中的百灵鸟叫般悦耳,我顾 不上回敬,抢着说," 阿贵,半小时后到拱北关口接我!" 话音刚毕,手机噗的 一声就没电了。 在关口接到我的那一刻耿福贵什么也没问,但我知道他一看见我蓬头垢面的 样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也懒得给他解释,拉开车门就猫身钻进后座,斜歪 歪地朝上面一倒,然后哼哼两声,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下子全身放松,睡意即 刻袭来,感觉有觉可睡真是人世间美好无比的事。 我是被一阵电话铃惊醒的,迷糊中耿福贵说," 睡够了吧,出来喝杯酒。" 我习惯性抬起左手,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举头看墙上的钟,指针指向7 点,扭 头窗外,灯光点点,黑沉沉的夜幕已降临大地。 耿福贵什么时候把我送回家,我怎么酣然入睡,全无所知。 坐起来才发觉卧室里不对劲,平日放在床头柜上的书踪影全无,连梳妆台上 的化妆品全都不见了,我站起身打开衣柜,发现青青的衣服少了许多,客厅茶几 上压着一张纸条:我带多多回青岛,再也不烦你。下个月回来办手续。 我颓然叹气,万念俱灰。 在水湾头解放酒吧震耳欲聋的摇滚打击乐声中,我端着酒杯大声问耿福贵, " 你说,为哪样我这么衰?" 耿福贵说," 你坏事干得太多,去烧香拜一下佛吧。 " 我说我他妈的都烧了好几回了,没一件好事等着我!然后仰头把一大杯芝华士 干掉,扬手叫道," 靓女,叫DJ给我放首歌。" 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你是不是就这样轻易放弃 花开的时候 就这样悄悄离开我 离开我 离开我…… 十多年前在上海五角场附近的校园宿舍里,伴随着收录机里这首齐秦的歌, 我对躺在怀里的周青青说," 我会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末了凑到她耳边 轻声补充一句," 我发誓这辈子只摸你一个人的乳房。" 那时我还是一个情窦初开、激情飞扬的小伙子,头发散乱,不修边幅,闲暇 时会胡绉几句" 我想你黑夜如尘" 、" 爱情是一匹怒放的马" 等连自己都不解其 味的朦胧诗。最后一句是我的即性发挥,青青听后脸红了,癫嗔地掐了一下我的 手,嘴里说道," 流氓。" 可我终究没能信守誓言,在踏入社会、混迹于江湖的日子里,在夜总会,在 桑拿房,在酒店,在车里,我不知摸了多少乳房,当初的承诺早已在一阵哼嗯咦 哟的淫声浪语中被抛之云外九宵,而青青呢,她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也让我觉得怪 异和难以理喻,她对青梅竹马张万峰的情感出轨如一块石头压在我胸口。我越来 越觉得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是永远解不开的结,纯真的感情或许有,但必须得有 一个时间和空间的定语。男人天生就是花心动物,在没有得到女人之前什么都" 可以" ,得到后什么都" 以后再说" ,用林升的话来说," 男人对女人的取舍, 在乎新鲜而非漂亮也。" 而女人呢,她们对爱总是索求无度,从来不会满足,如 果一段感情死亡,就会飞蛾扑火般地追寻另一段新的开始。所谓的专一只是昙花 一现的璀璨,而天长地久亦不过是海市蜃楼的一场虚幻。现在读到小说里的" 我 爱你,我只爱你,我永永远远爱你" 时,就觉得别扭,看到电视里的海誓山盟一 生相守时就觉得可笑,参加婚礼听到司仪问新人是否只爱对方,永永远远不分开, 而他们又信誓旦旦地保证时,我总在台下默默地想,最好还是把时间定语缩短一 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