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婚礼宴席在一片隆重的喝彩声中开始了,乐乐不停的闹着吵着要接到冰瑜扔的 鲜花,因刚为失去一段感情而伤心的她渴望成为人群之中第一个结婚的人,她向往 婚姻,和安颐然、欧阳菡静她们一样渴望走进婚姻的殿堂。这时,一排人扎堆在冰 瑜的身后,冰瑜捂嘴笑拿着鲜花准备往后扔。 “冰瑜,这里,这里。”乐乐转动在每一个鲜花即将落地的方向。 “你啊,收敛点吧,男人看了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出嫁呢。”安颐然站在旁边说。 “乐乐,我们还想得到呢。”欧阳菡静抿嘴笑说。 “那我扔了哦,接稳喽。”冰瑜冲身后的姐妹回眸一笑,便把手中那一束众人 渴望的鲜花往身后潇洒的一扔。 众人齐齐望着花的落下,视线成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乐乐由于判断失误迅速 转场,站在相悖的反向终与鲜花失之交臂。眼见鲜花缓缓的落下,落在了站在乐乐 对面的安颐然的怀中,众人露出了失望的眼神,花落有主了。 “啊?怎么又没有我?为什么每次我参加接鲜花老是旁落别人。看来没这命, 强求不得。”乐乐不禁失望,然后走到了安颐然的面前,“颐然,恭喜你哦,下次 该论你请我喝喜酒了。” 此时的安颐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尽管鲜花早已落在手中,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激 动。安颐然心想,她一定是最迟结婚的人,在这么一种尴尬的年龄上,没有爱情何 来结婚?! “颐然,把我的好运传递给你,快快恋爱结婚吧。”冰瑜走了过来说。其实, 冰瑜在所有姐妹中最放心不下是安颐然,所以刚刚扔鲜花多少是有些有意识的。 “冰瑜,你老是偏向颐然。我生气了。”乐乐看出了冰瑜的良苦用心,所以有 些不平则鸣,“好歹我也还没结婚啊。” 乐乐的一席话,加上她生气时的可爱表情,欧阳菡静和其他在场的人都忍俊不 禁了。乐乐这才安分的收场,乖乖的走到了宴席桌边,坐了下来。安颐然和父母、 沈卓羲、欧阳菡静、冰瑜的父母坐在了一桌,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对新人的真诚祝 福。 “来,来,来,让我们在场所有的人共举杯为新人祝福!” “干杯!”所有的至亲好友站立,举起酒杯齐声喊道。 “谢谢!谢谢大家的捧场!”冰瑜和彭翔鞠躬道谢。 “交杯酒!交杯酒!”乐乐带头起哄,一瞬间宴席上欢呼声如雷,掌声如潮, 热闹无比。“新郎吻一个,新郎吻一个!” 对于宾客的要求,彭翔和冰瑜一一答应了,但也把两人“折磨”的够呛,先是 喝深情的交杯酒,后是当众亲吻新娘,两人的脸上泛着红晕。 “颐然,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你岩伯父他们那样开心啊?”母亲蔡秋芬突然凑 过脸贴着安颐然的耳朵轻声的说。 “妈!你又来了。”安颐然努了努嘴无奈的回答。 “对了,你看对面的那女孩是沈卓羲的女友吧?叫什么来着?”母亲使了使眼 色问道。 “大伙都叫她菡静,不但人长得美,而且还是个优秀的人。” “唉,可惜了,怎么看她和卓羲都不像情侣,虽然两人都那么优秀。”母亲扼 腕的叹息。 “妈!人家是公认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你想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卓羲这孩子不错,和你挺相配的。” “妈!妈!真受不了你啦。瞎说什么呢。不可能的。”安颐然简直不能理解母 亲成天心里瞎想些什么。 母亲不停的向欧阳菡静和沈卓羲投去眼光,细细的观察他们的举止,安颐然纳 闷母亲什么时候学起了侦探。欧阳菡静有时不经意的看见了安颐然母亲的余光,有 些不自在。安颐然赶紧拉了拉母亲的衣角,示意母亲那样对欧阳菡静多少有些不礼 貌。母亲也是识大体的人,于是便冲欧阳菡静微笑的点了点头。 “颐然、卓羲,来,咱们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喝两杯,今儿个得高兴高兴。”彭 翔和冰瑜走了过来敬酒说,“今儿得好好感谢你们俩陪我们一天了,来,干了。” 彭翔说着豪爽的把一斟酒喝到见杯底。 “干!”沈卓羲也举起手中的杯子,干了一杯。喝下的时候,沈卓羲勉强的露 出了微笑,要知道,对于不胜酒量的他来说,这一杯白酒是非要他的命不可。 婚宴酒席上,每个人脸上都沉浸在热闹和欢呼声中,丝毫不觉疲倦。一向不喜 欢热闹的安颐然也喜欢看到冰瑜开心的笑容,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期盼和希望。 宴席在一片闹声中散场了,乐乐和沈卓羲两人喝的烂醉。没有了闵桓,安颐然 只好再次“英雄救美”扛乐乐回家,而瘦小的欧阳菡静也是同病相怜,要扛不胜酒 量的醉汉沈卓羲回家。 “颐然,要不这样吧,乐乐回你那儿,你们和菡静一起回,正好路上互相照应, 这样我比较放心。”冰瑜对安颐然和欧阳菡静说。 “嗯。”安颐然和欧阳菡静答应了。 “冰瑜……还没……闹洞房……”乐乐左右不稳的说着。 “乐乐,你喝多了,走啦,咱们先回去。”安颐然扶着乐乐走出大门说。 “颐然,你们小心点啊。要不我让彭翔开车送你们回吧?”冰瑜有些不放心。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行。再说,新婚之夜哪能劳驾新郎。回去吧,到家给 你电话。”安颐然一边扶着乐乐一边打开车门说。 一辆车,两个“醉人”,这是欧阳菡静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沈卓羲喝醉。安颐 然已经是第三次见沈卓羲喝醉了,对他已经无语了。乐乐在副驾驶上乖乖的睡着了, 后座上的沈卓羲靠在欧阳菡静的肩膀,他嘴里一直念叨着“6 ”,欧阳菡静一脸的 不解。想起某件事的安颐然从车内的后视镜中看见沈卓羲的熟睡的脸,忽然觉得他 像个孩子,说着“梦话”。 “颐然,你知道吗?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来,卓羲从没在我面前喝醉过。”欧阳 菡静打破了车内的安静,“他从来都是表现最光鲜的一面,掩藏他最真实的自己。 有时候,我多么希望他在我面前也这么喝醉一次。很多时候,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 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 “其实,百炼钢变绕指柔的神话在我看来并不是通过努力就能达到的。在感情 领域,我们都是爱的奴隶,甘愿受伤,甘愿匿藏。颐然,你要记住,真心相爱的两 个人是没有任何阻碍能到达彼此心底的。”欧阳菡静耸了耸肩膀说。 “菡静,乐乐以前对我说过真爱的两个人是有千沟万壑的遥远,忽然不知谁对。” 安颐然叹气说。 欧阳菡静轻抚沈卓羲的头说:“现在,卓羲就在我身边,可我觉得他的心很遥 远,冷冰冰的让我害怕,最让我害怕的是我自己的心竟然也渐渐远离了他,没有任 何的原因。” 安颐然突然失语了。 车子慢慢的开回了公寓,两个清醒的弱女子扛着两个不省人事的“醉人”上了 二十四楼。在欧阳菡静肩膀下的沈卓羲嘴里还在不停的说“6 ”,安颐然直摇头, 原来他还一直记着这约定。 回到公寓,终于一切安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乐乐熟睡了,安颐然一人站在 落地窗前,思绪万千。此时,没有可思念的人来思念,爱情、婚姻,一切关于情感 的事已经歇息隐匿。 这世上,夜晚是最美丽的,繁星满天。或许她的他是其中一颗闪耀的星,不管 乌云怎么样遮掩,他的光芒一直为她在闪耀,从不停息。更也许,他早就住在她的 心上,和她的心脏一起跳动,一起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