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托 阿宝什么时候离开的,常山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往回走的,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下意识地抬着脚,往家的方向有一步没一步地挪动着双脚。他心中不断地呼 喊着:容容,你到哪去了?肚中的孩子打掉了吗?那段艰难的时光你怎样度过的? 你现在在哪? 常山苦苦地思索着,突然,他停住了脚步,也许,容容根本没失踪,是他们家 故意这么说,好让我死心。不管怎么说我要搞清楚才是。对,现在,就到容容家, 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今天也要去,要不我会辈子良心不安的,自己做的事就要承担, 哪怕死也要承担! 常山掉转脚步,想着到容容家路很远,该骑自行车才好,我的自行车呢,来时 好像骑了,这时他才想起,自行车一定丢在刚才和阿宝说话的地方了。他急忙飞奔 回去。远远地看见自行车还在,他长长地舒一口气,要不又要倒个霉了。 骑上车,向容容家飞驰而去。 到了容容家门口,常山犹豫了一下,容容爸妈见到我还不恨死我了,会不会再 找人揍我一顿?唉,随他们去吧,打死我也要去,那是我的责任,我不可推卸,我 要对容容负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决能坐视不理,决不能!想到这常山举起 手拍响了容容家的大门。 一个四十岁上下保姆过来开门,问:“你找谁?” “我找容容。”常山坦然地说。 “容容?你是找陈总的女儿吧,她一直都不在家。”保姆说。 “那你知道她到哪去了吗?” 保姆摇摇头。这时容容妈听到有人说话,就走出来问:“谁呀?干啥的? 边说边走过来。看见常山她一下楞住了。 常山也看见了容容妈,她比以前老多了,以前她只知道天天打牌,养得白白胖 胖的,一看就像个富太太,而现在,她明显的消瘦了,头发白了很多。还有些凌乱。 看见容容妈这个样子,常山想大概容容真的失踪了。 容容妈眼中渐渐呈现出欢喜的表情,她说:“你是常山?你没死?快,进来坐 呀!” 常山坐下,说:“我没死。” “那你怎么活过来的?” “一对好心的大爷大妈救了我。” “那你知道容容在哪吗?”容容妈急切地问,眼睛里闪着亮光。 “我不知道啊,我养了三个月的伤,我一直都没见到容容,她,她,她不在家 吗?”常山说。 “唉,自从她爸找人把你打了,他们都说你活不了,容容气疯了,她把自己一 个人锁在屋里哭,第二天半夜,她跑了,以后再也没回来过,他爸派人就快找遍全 国了,也没找到她的踪影,我可就容容一个孩子啊,她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咋 活呀?”说着容容老泪纵横。 常山坐在沙发上,抱头叹气。 过了一会,常山问:“怎么没见到陈总啊?他在哪?” 容容妈摇摇头,不无凄楚地说:“他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他出差了吗?” “他天天都出差,这个家他已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常山想起以前张和说陈总还有一个小老婆,看来有可能是真的,还是别问了, 免得容容妈伤心。 常山站起身,说:“我走了,容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说这话时常山其 实一点把握都没有,他是在安慰容容妈。 容容妈说:“常山,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只可惜你没念多少书,要不 也不会又发生这么多事,我们早就成全你们了,可惜,现在即使我们答应你,也找 不到容容啊,常山,我答应你,你只要找到我那活蹦乱跳的女儿,我就劝她爸答应 你俩的婚事,我要他给你安排好一切。你一定要帮我找啊,说不定你能找到呢,啊?” 面对容容妈那恳切的哀求,常山知道自己必须答应,他点点头说:“舅妈,你 放心吧,我一定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容容。” 临走时,容容妈突然想起些什么,对常山说:“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点东西。” 说着噔噔噔跑到楼上,然后迅速下来了,她气喘吁吁地拉着常山的手,说:“这一 万块钱就当你找容容的路费,你无论如何要把我找到她,我想她都快想疯了。” 常山推辞说:“舅妈,找容容是我分内的事,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不能要!” 容容妈悲伤地说:“如果女儿都没有了,我还要这些钱干什么呢?钱算什么? 只要你找到容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知道你养那么长时间的伤,一定缺钱, 你拿着吧,明天就去找容容,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常山!” 说着容容妈又哭了起来。 推辞不掉,常山想现在自己确实没有钱去找容容,也不好意思再向周叔许姨开 口,而找容容的事是迫在眉睫的,于是他就说:“好吧,就算我借你的,以后我会 还你的。我答应你,我一定要找到容容,一定的!”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