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临时性伙伴 听柳燕如此说,我立时来了情绪,我说,我真的想你……。 柳燕仿佛没有听清我的话,她说,就这样,再见。随即,将电话挂断了。 扫兴,真让我扫兴。我打电话给周厅长,周以为我人在深川,她问到,什么 时候再来广州? 我说,我现在就在广州,住在花园大厦。 周说,好呀,升级了。晚上见吧。 我说,那就晚上再联系。 东方不亮西方亮,我决定今晚和周好好聚聚,一定大战三百回合! 但到了晚上,当我拿起电话准备找周时,我犹豫了,一种负罪感,一种对不 起柳燕的感觉,深深地折磨着我。 我对柳燕有过承诺么?柳燕对我有过承诺么? 没有,绝对没有。自从结识柳燕之后,我对其他女性忽然没了兴趣,难道这 就是所谓爱情吗?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尽管我有结发之妻! 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点,今夜是否和周过夜,我仍然没有作出决定。 忽然床头的电话铃声响了,我料定不是打给我的,因为这次到广州除和柳燕 及周通过电话外,我没有同任何人联系过,就是和柳燕及周,我也没有告诉过我 现在的电话。我索性不去理它,而该死的电话固执的很。一个劲地响着。 没办法,只好拿起听筒:你找哪一位? 听筒里传来周的声音,我就找你。我现在在楼下大堂,下楼吧,见面再谈。 我只好下楼了。 周说,你这人怎么不接电话?该不是金屋藏娇吧? 我说,这是哪里话,真要金屋藏娇,还能给你打电话吗? 周说,咱们去吃夜宵,边吃边谈。我点头称是,有言在先,今天我买单。 周说,今天当然由你买单,前两天我买单,那是因为我给你撑面子,你真得 好好报答我。 花园大酒店的夜宵,和早茶一样热闹,甚至剩过早茶。 我和周在花园大酒店的餐厅找了一个较静的位置坐下来,我说,想吃什么, 随意点。 我知道周最爱吃白云凤爪和虾饺,就每个品种端了两碟。茶水呢,亦要了周 最爱喝的乌龙。周见我没有忘记她的习惯,语带双关的说,真该感谢你,还这样 记得我。 我说,你是我的大姐,我怎么会忘记呢? 我和周已经三年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了,这除了彼此忙,还有更深层的 原因,这就是我捉过周的" 奸" 。 那是赖大姐回泰国后发生的事。那时我和周已经有了同床而眠的习惯。那一 天的上午,我对周说,今天我去越秀公园玩,午间不回来吃饭了,不要等我。 然而,我在越秀公园玩的并不开心,到了中午的时候,忽然决定回去睡一觉。 当我用钥匙打开周的房门时,在卧室里我看见周和另一个男人赤条条的一幕。 那男人年龄在五十岁左右。有些秃顶,气急的我上前抓住那男人的头发,将 那男人的头发拽掉了一大绺儿……。周见我和那男人打在一起,抄起了茶几上的 水果刀,准备自杀。我忙去抢周的水果刀,这当儿,那男的穿上衣服跑了。 这是发生在一位厅级干部家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平心而论,我是没有资格打人的,因为周既不是我的妻子,更不是我的情人, 充其量只是一个临时的性伙伴。如果那男人是" 第三者" ,我就是" 第四者" 。 " 第四者" 竟然打了" 第三者" ,无理呀,真正的无理呀! 我的情绪稍作平息后,周向我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周和那个秃顶男人,是二十多年前的情人。当时两人都在团省委工作, 只是因为那男人个子矮小了点,周才选择了目前在南粤某地级市任书记的爱人。 那男人后来调到东北的哈尔滨任职,几年前调回粤北的某市任市长。 现在亦是省政府某厅的厅长。 不听则已,一听吓出了我一身冷汗,去竟将一位堂堂的厅长大人拽下一绺头 发来,真是罪该万死! 事情真相既然是这样的,我决定向那位厅长大人赔礼道欠。周坚决不同意我 去,但我还是在位于广州市黄华路的省委党校(当时厅长大人正在此党校学习) 餐厅(正是午饭时间),找到了厅长大人。 厅长大人一见是我,倍感意外,甚至吓得一惊,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坐在 他餐桌的对面,待餐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真诚地对他说,对不起,实在是 对不起。 厅长大人见我如此说,就说,你呀,根本不了解我和周的感情,你根本不知 道我和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心里骂到,这等狗官就是不要脸,我亲眼所见一男一女赤条条搂在一起, 还能是怎么回事? 我是来道欠的,又不是来追究的,就顺情说好话,我确实不了解情况,真是 对不起……。 厅长大人将我送到党校的大门口,我与厅长握手言和。 这才是我长达三年不见周的真实原因。 现在,我和周在三年之后又坐在一起了。说实在的,我对周有一点感激之情, 因为她为了我,陪柳燕吃了顿饭,为我挣足了" 面子" 。我是一个很要" 面子" 的人,为了这" 面子" ,自己吃了很多亏,可我至今不悔。 周喝了一口茶水,将一只凤爪挟在吃碟内,在碟内轻轻地翻动着,似是无意 地问,那位副市长还好吧? 我说,我和她只是一般朋友而已,你不要多想。 周说,我能多想什么?你三年时间不来见我,忽然打电话过来,我料定你必 有重要事情。 我说,多谢大姐美意,我真的十分感谢。 我将一只虾饺,放进周的吃碟内。 周说,那是个不错的女人,是一个值得你去爱的女人。 我说,大姐难道你没看出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周说,你尽可以相信大姐的眼睛,凭我以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观察和判 断,可以肯定的说,她是爱上你了。你知道,我和她都算得上是厅局级的干部, 而且又都是女同志,我们这样的人除掉工作上的应酬外,如果不是同这个男人有 些感情上的联系,是不可能同他单独在一起吃饭的……。 这正符合我对柳燕的判断。我默然。 周忽然对我说,你可能不知道,他死了。 我当然知道这里的" 他" 是指被我打过的那位厅长,我问道,怎么死的?什 么时间? 周黯然说,呵,快到两年了,脑血栓。你可能不知道,自从那件事情后,他 就再没有来找过我。我打电话给他,他听见我的声音,就放下电话,连一句话都 不肯对我说,我常想也许是我害了他,他不该死的这样早,才五十三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