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两个大 能让顾余笑头痛的事,或许没有。能让夏远头痛的事却很多,期末考试无疑就 是其中一个;能让夏远头痛的人不多,可是杜晓朦却是其中一个。如果面对一件头 痛的事,又冒出来一个头痛的人,那真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夏远正在为期末考试做最后的复习,杜晓朦却无所事事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夏远道:“你能不能坐着别动?” 杜晓朦爽快地回答道:“好。” 她果然坐下来不动了。夏远却已经在为他刚才那句话后悔了。当一个女人开始 不动的时候,往往就是她话开始多起来的时候。夏远宁愿她在他面前转圈跑,也不 希望她说话。 杜晓朦问道:“你这是在准备考试?” 夏远道:“当然。” 杜晓朦又道:“以你现在这样,为什么还读书?专心做股票好了。” 这个问题她已经无数次问过夏远了,所以夏远都懒得回答她。 杜晓朦无趣地咂咂嘴,道:“今天我又看见顾余笑了,她又和方璇在一起,而 且我还看见他在笑。” 夏远懒懒地道:“你什么时候看到顾余笑不笑的?” 杜晓朦道:“这次他笑得不一样,是恋爱中很幸福地笑,就像这样。”她学着 顾余笑的样子笑。 夏远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接着又突然不笑了,问道:“你是说顾余 笑和方璇真的恋爱了?” 杜晓朦道:“看样子是差不多的了。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紧张什么?” 夏远道:“我只是觉得好奇,方璇怎么会看上顾余笑的?” 杜晓朦急着替顾余笑争面子,道:“他有什么不好的,他长得不难看,脾气也 比你好得多。”说完,又补充一句,“是好得多得多!” 夏远道:“可是他是个捡易拉罐的。” 杜晓朦道:“你不说他很有钱的吗?” 夏远道:“他确实很有钱,可是在大家的视野里,他是穷到极点的学生,是最 卑微的人了。女人在暗地里或许会和一个卑微的男人做朋友,但在公开场合总是会 保持距离的。是不是你告诉别人,他很有钱的?” 杜晓朦道:“我才没那么大嘴巴呢!” 夏远笑着说:“我还从没见过不承认事实的人能有你这么理直气壮的,你干脆 说你自己是个哑巴好了。” 夏远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有告诉过别人顾余笑其实很有钱?” 杜晓朦怒气冲冲得红着脸道:“当然没有!” 夏远喃喃道:“我有点担心顾余笑了。” 杜晓朦忍不住问道:“担心什么?” 夏远道:“顾余笑是我的朋友。” 杜晓朦迷惑地不知说什么好。 夏远平静的眼睛里突然放出罕见的精光,自言自语道:“无论谁,如果伤害我 的朋友,代价一定会很严重,很严重!” 期末考试结束了,夏远这个学期操盘花去几个月时间,又加上考试成绩不理想, 注定要挂掉几门科目了。 历史总是在循环,就像《圣经》说的:“已有之事,后必有之;已行之事,后 必行之。日光之下并无新事物。”不管过去,现在,未来,每个大学每年总会有一 些学生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挂课,夏远自然也不例外。 好在他不是别人,他是夏远。他还认识一个在杭州很有名的人,杭城进三少。 沈进知道了夏远要挂课,就专程替他跟几个任课老师打了声招呼。像沈进这样 的人,自然是人人都想结识的。如果能从他口风中探听一点股票的消息,至少可以 小赚一笔了。沈进的亲自拜访,让每个老师都受宠若惊,各个拍胸顿首,誓保夏远 成绩决无任何问题,恨不得把夏远的成绩从不及格拉到满分。老师要拉一个学生的 分数,自然要比庄家拉起一只股票的价格轻松得多。夏远的成绩,自然是没有问题 的了。 干净的玻璃窗,干净的办公桌,现在夏远就坐在沈进面前,笑着道:“这次真 是要谢谢你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沈进笑道:“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小忙,这么轻松的一个小忙换来你的一句谢 谢,我还是赚了的。其实我只是告诉了你的几个老师,一只我旗下的一个小基金正 在做的股票而已。我猜想那几个穷教师砸锅卖铁也要全买下来了。” 夏远笑道:“这还是要你掏钱送给他们。” 沈进道:“你帮*****盘赚的钱,应付100 个这样的老师也绰绰有余了。” 沈进站起身来,又接着道:“现在你考试也考完了,过两天我们去上海浦东, 这次股神大赛接风酒会上,全国那些平时都藏在窝里的大庄家,操盘手,都会露面 了。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把所有这些人都聚集到一起。连华尔街,伦敦一些人 也忍不住飞到上海,来看一下这场绝无仅有的大酒会。因为华东第一基金总裁,这 个位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那天肯定有一些你有兴趣见到的人。” 夏远问道:“冷公子,小徐哥也会亲自来?” 沈进道:“当然,他们俩是当今最红的人物,许多人都想见见他们。你听说过 姚琴这个人吗?” 夏远道:“没有。” 沈进带着奇怪的笑容,道:“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大美女,是个无论身材, 相貌上都能打满分的大美女。她还在上届股神大赛里拿了股神称号,不过话说回来, 上届股神大赛实在没什么高手参加,各大基金都是很随意地派个新手敷衍了事,连 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欧阳海都能弄到第五名。姚琴是陈笑云红岭基金的人,水平还 是比较好的。可是她最有魅力的地方不在她做股票的本事上,她是个骚狐狸,大家 都叫她姚娘子,一个又漂亮又骚的女人,一定会是焦点人物的。” 夏远问道:“你和她上过床吗?” 沈进笑着道:“我一向不会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即使是在我最饿的时候。呵呵, 不过你可就要小心一点了,她一定会来引诱你上床的,她对操盘高手总是有浓厚的 兴趣。” 夏远问道:“你觉得我会被她引诱成功吗?” 沈进道:“一个开宝马,住酒店的人,偶尔和一个小骚狐狸上上床,大家都会 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夏远也笑了起来,在公众道德观里,一个天天开宝马,住酒店的人,生活不检 点是理所应当的。 夏远又问道:“杭城基金里,除了你自己外,还有高手吗?” 沈进笑道:“手很多,就是没有真正高手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