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 瞿宸端着热水被她盯得不自在,带着某种尴尬的讪笑说道:“你醒了?” 金瑶盯着眼前这个抬着热水的男人,他竟然笑了,害得她也觉得好笑起来。她 见他端着热水来到她身边坐下,水溅到了她脸上,他挽起袖子拧好热腾腾的绢子, 正准备抬手为她擦脸。 可金瑶却不领这份情,厌弃的把脸别开,他竟还有脸来见她?! 见她冷着一张脸,瞿宸也耐着性子,不让擦脸,那擦脖子,擦手腕该可以吧? 不清理会发肿灌脓的。 不论她怎么闪避,他倒像较上了劲,怎么也要帮她清理一下。两个人像过家家, 你一来,我一回,互不相让。 最后金瑶还是火了,夺过他的绢子就是重重一摔,冷哼一声别过脸。 谁也别理谁!谁也别想好日子过! 瞿宸堂堂大将军哪受过这等的闲气,呵斥道:“你还得寸进尺了?!”他都做 到这般地步了,她还想怎样? 金瑶只差没被气晕过去,得寸进尺?他把她送去做军妓居然还说她得寸进尺?! 他知不知道,他那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有多渴望希冀!可最终她等到的是什么? 他连头也没回就和别的女人走了!再也没回来……她之后怎样了,他也再没回来… … 乌溜溜如琉璃般的大眼睛罩着雾气,瞪着别处不看他。 瞿宸见她眼尾的有泪珠,伸手过去小心的一点点的拭干她的泪水,记得从前不 论什么时候她总是笑着的,他还常常打趣她大姑娘在街边张口大笑很不矜持,像朵 大喇叭花一样,她那时只是对他吐吐舌头,转过身又是一阵狂笑,驼铃一样。 一边安抚地拍着她颤抖的背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恨我,这次就当我的不是; 我脾气臭你是知道的,别老是和我对着干!别老想着别的男人!尤其是那个许少凌! 他有什么好?!你若是乖乖跟着我,我也会待你好!” 金瑶狠狠甩开他扑在她背上的大掌,那大掌很温暖,可她的心早冷了。说什么 “就当我的不是”,什么是“乖乖跟着”,他当她小狗还是小猫?喜欢的时候逗一 下,不喜欢的时候就任人糟蹋?! 瞿宸被她推得一个趑趄差点向后栽下去,气得鼻尖上不断冒出汗粒,他都这样 容忍了,忍了她的烈性子,忍了她过去的背弃,然而她却得寸进尺起来!瞿宸忽的 站立起来居高临下的怒吼道:“金瑶!我警告你!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将军看上 你不杀你是你前世修的福分!我说的话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金瑶瞬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又是哭又是笑,哭得胸口都快碎了,笑得肚子 都扭曲了。她金瑶今生到底是有眼无珠居然爱上了这样自私的男人! 瞿宸见她反常,急了,变本加厉的狂叫:“不就是一个太子就把你弄成这样! 他有什么好?!你就这样死心塌地惦记着他,连做梦也想着他!你就这么喜欢他? 啊?可我觉得他是一个孬种,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TM不是孬种是什么……” “啪!”还未说完就挨了一掌。 “你打我?”眼眶要裂开了一样。 “啪!”几乎毫不犹豫的又扇回去,他的巴掌与她的巴掌不同,直接把金瑶打 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却只见她拼了命一样从地上缓缓坐起来,琉璃一样的大眼睛 再也装不住泪水,恍惚的望着瞿宸,嗓子发不出声响只得挣红了脸拼尽最后一丝力 气喊上一句,不!是三个字。 她的声音本如泉流叮咚清晰悠扬,亦如三月的旭阳温暖舒心。可现在却是像是 拉着陈旧破损的二胡一样苍凉尖利细如凡尘而微不可闻……一字字重重钉在他的心 上,他的脊梁上,不轻不重,直叫人痛得发不出声音。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