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当他进入自己的身体时,泪水终于无声的涌出了眼眶,紫苏全力的将自己的身 体打开,尽量的容纳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最初的疼痛过后,她很快就体验到了做女 人的快乐,这个男人很怜惜的要着她,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明明欲火焚 身,偏偏在顾及着她的感受,极力的忍耐克制着,生怕弄疼了她。 就在他打晕了宫女闯进宫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决定,是堂兄妹也好,会去和 亲也罢,她爱的只是他,那就只有他有资格得到她,她要把最神圣的全部给他。 冷亦然终于在紫苏身体里释放了自己,他满足的卧在紫苏身上,脸挨着她的脸, 却奇怪的感到了一些湿意,他大惊,猛地抬起头来,心痛无比:“我弄疼你了?” 紫苏羞红了脸,像个小乌龟似的缩进他的怀里:“没……没有,我很……快乐。” 还有什么语言能比得上这句话动听?更能满足男人的自尊?冷亦然不由笑出了 声来,猛地抱紧了她,轻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紫苏,紫苏,我爱你紫苏。” 躲在他怀里的紫苏听了心都碎了,他……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以前 总是霸道的告诉她,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说?为什么要在 她决定远远地离开的时候说? 止了又止,忍了又忍的泪水还是再一次流了出来,冷亦然感觉她的异样,将她 从怀里抱了出来,心痛的问道:“怎么了?紫苏,为什么会哭?”看到她的眼泪, 他的心就会发紧,发慌,甚至害怕。 “你再说一遍,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紫苏泪眼盈盈,嘴角却含着 幸福的笑容。 “我爱你紫苏。”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的爱意能让她感动如斯!冷亦然深情 满满的再说了一遍,又觉得不公平,俯身咬了下她的唇瓣,耍无赖似的说道:“不 行,我也要听,紫苏,你也要说给我听。”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紫苏都没有说过那三个字,她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心 意的人,这样的话并非是肉麻,而是一旦说出,心也就跟着付出去了。 见她犹豫,冷亦然的心便更慌,他知道紫苏并不是那种把贞操看得比生命还要 重要的人,她有时很洒脱肆意,就算她把身子给了自己,他还是很不放心,怕一个 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了,尤其是在听到要求她送去北戎和亲以后,冷亦然的心就更 加的惶恐,像是漂流在海上,失去了方向的船,找不到靠岸的港湾。 他在她的腰眼上挠了一下,惹得她一阵瑟缩,她最怕痒了。 “快说,不然……”他将无赖耍的更彻底了。 “我爱你,我爱你冷亦然。”他眼里的不安和恐惧让她心疼,她冲口而说道。 这一夜的惊喜实在太多,冷亦然像是难以一次消化这满溢的幸福,他竟然傻傻 的看着紫苏痴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目光灼热的注视着紫苏,“你……你再说一 遍。” 紫苏刚要开口,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像是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疾 步而来。 紫苏忙推了冷亦然一把道:“快穿衣服。”紫苏自己也极快的穿着衣服。 冷亦然脸色一凛,迅速将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脚步声越发的近了,他依依不 舍的捧住紫苏的脸又亲了一口道:“等着我娶你。”说完,一个旋身跃了出去,很 快就消失在窗外,紫苏缓缓从床上爬起,她先将窗子关好,再将贴身宫女拖到榻前, 帮她盖好被子,做好一切之后,自己才又爬到床上去睡好。 刚躺下,外面就有小太监在开门声,听得有人问道:“公主可好?”太监在外 室值夜,隔着一个穿堂,他一直没有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公主是否安好, 便拍了拍门,在外面问道:“公主,您可睡下了?” “我很好,早睡下了。”紫苏回道。 紫苏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人都能听见,侍卫不敢进来查看,只能对太监道: “有人潜进宫里了,你们好生守护公主。”又留下几名侍卫守着,才走了。 第二日,紫苏很早就起来了,她一直害怕贴身宫女的穴道还没有解开,谁知她 起来时,宫女小兰已经帮她打来了洗脸水,紫苏仔细的看着她,但小兰仍像平日一 样,小心谨慎的服侍着她,并无异样,紫苏便放下心来,看来,冷亦然的点穴手法 很巧妙,几个时辰之后,小兰的穴道自动解开,而且并无半点不适。 吃过早膳,紫苏照常去给太后请安,刚走出荣阳宫外,便看见皇上身边的大太 监过来了:“奴才给荣阳公主请安。” “公公请起。”紫苏只好停下来说道。 “公主,皇上在景阳殿等您,请您即刻就去。”那太监笑着躬身说道。 紫苏眉头微皱,皇上应该还没有下朝吧,怎么这么早就来宣她?笑着请公公带 路,自己慢慢的跟在后面走着。 却遇到去给太后请安的正阳,正阳像只鸟儿一样飞到紫苏身边:“紫苏姐姐, 我们一起去给母后请安吧。” 紫苏看着妹妹天真无邪的笑脸,不由心里暖暖的,真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娇花 啊,能在这勾心斗角,处处阴谋处处陷阱的内宫里保持出此纯净的笑脸,还真是难 得,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有悲伤才好。 “皇上召我去呢,你去帮我跟母后说一声,一会我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紫 苏笑着抚了抚正阳的小脸说道。 正阳皱了皱眉,应着走了。紫苏跟在大太监走着的步子更加坚定了。 北戎与大锦的和亲势在必行,如果自己不去,只怕只有正阳能去了,正阳是个 在母后皇兄身边保护下长大的小孩子,自己反正早已习惯了苦难,就让她那天真的 笑容保持得更长久一些吧。 进了景阳殿,皇上果然还没有下朝,鸿胪寺的少卿张大人在,见了紫苏,那位 年逾半百的老大人拜了下去,“老臣鸿胪寺少卿张立忠参见公主。” 紫苏还真不习惯老人对自己下拜,忙亲手去扶:“大人免礼。” 身后却传来一声叹息。紫苏回过头去,却看到上官雄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似乎对自己亲手去扶大臣的做法很不赞同。 他身后是正笑得灿烂,两眼亮晶晶看着自己的二皇子上官正,紫苏不愿理上官 雄,却对上官正笑道:“阿正,你还好吗?” “好,我很好,紫苏,你瘦了。”阿正从上官雄身后越过,笑吟吟的看着紫苏 说道。 紫苏听了眼神一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始至终也没看上官雄一眼。 二皇子便趁机与紫苏说起话来,两人笑着聊了些别后的事情,谈得很是投机, 倒把上官雄摞在了一边。上官雄脸色有些尴尬,目中利光一闪,潇洒的转身坐到殿 内太师椅上,与鸿胪寺张大人闲聊起来。 这位皇上新封的公主似乎不太懂外交礼仪,外国太子与她说话,她竟全然不予 理会,却与二皇子很是熟络,这让张大人既惊又急,鸿胪寺专管接待外事,上官雄 又是北戎国太子,级别太高,他不敢有半点怠慢,所以,小心与上官雄应对着,却 见北戎国太子殿下与他说话时心不在焉,两眼时不时就看向正与二皇子交谈的荣阳 公主,他不由轻咳了几声,想提醒下公主。 上官雄听了他的轻咳声却是轻轻一笑道:“大人不必介怀,本太子与荣阳公主 乃是旧识,她对本太子有些误会,无事的。” 皇上对这次和谈很重视,张大人当然不敢轻易得罪了对方,见上官雄并不在意 公主的失礼,这才放了心。 有这位老大人在,上官雄说话反而不太方便,他便对张大人明道:“本太子最 近多有劳烦张大人,今日与荣阳公主见面叙旧,大人有事尽管忙去,不用招呼本太 子。” 张大人久经官场,当然知道上官雄的意思,且皇上允许外族男子与公主相见, 原就不合旧制,竟然皇上默许,他这个做引荐的人,就得知趣,忙与三位贵人告辞, 低头退出殿外。 张大人一走,上官雄便走到了紫苏身边单刀直入:“听说是公主你要见我?” 紫苏总算将目光从二皇子身边转了过来,冷冷的看着他道:“正是,本公主找 太子殿下来,是有事相谈。” 上官正听他们两人说话太过正式,不免觉得生疏,便道:“紫苏,你与大哥又 非初识,咱们说话不必如此客气吧。” “是啊,紫苏,我们可是一同生活过一段时日的,有什么话,你明说就是,不 必客气。”上官雄立即顺着上官正的话说道,紫苏的疏远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紫苏微微一笑,目光锐利的看着上官雄:“我请你们来,却不是为了叙旧,听 说太子殿下向吾皇提亲,要迎娶本公主?” 上官雄听了一怔,苦笑了一声道:“正是,北戎国诚心与大锦求和,已将本国 公主送来与贵国和亲,礼尚往来,本太子向大锦皇帝陛下求娶一名公主也是理所当 然之事。” 紫苏听了便点了点头,眼睛却逼视着他道:“确实应该,你自可向吾皇求亲便 是,可为何指名是本公主?” 上官雄听出紫苏语气里的一丝怒意,心中一黯道:“本太子自上次与公主一别, 便心生想念,既是求亲,当然要求娶自己中意之人,公主殿下,贵国皇帝陛下已然 应允,君无戏言,难道贵国想要反悔,失信不成?” 紫苏听了便是冷笑起来:“太子殿下也知信之一字?” 上官雄心知她说的是自己曾经欺骗利用过她的事情,十分难得的红了脸,嘴角 却勾起一抹微笑,柔声道:“紫苏,当初我也是形势所迫,其实也就做做样子,哪 里就真会伤害于你……” “太子殿下,请自重,本公主的闺名岂能容人乱称。”紫苏不待他说完,便截 口道。 饶是上官雄脸皮再厚,也受不了紫苏如此严厉的训斥,他的脸有些挂不住,身 子一僵,脸色便沉了下来,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紫苏……呃,荣阳公主,大哥他……”上官正却不忍看大哥如此,急切的想 要缓和两人的紧张气氛,习惯的叫了声紫苏,立即又觉得不妥,生怕她也会训斥自 己,忙改了口。 紫苏却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道:“阿正,无事的,我只是与太子殿下谈些正 事。” 对自己便不假言辞,对阿正却和颜悦色,怎么如此同人不同命啊,上官雄不由 在心里叫屈。 “太子殿下,你既然说起从前之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当初你我是如何相遇的。” 紫苏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平和了一些。 “自然记得,当初还是我和小妹救了你。”上官雄看她态度转变,虽然心里仍 有些不豫,但想起以前也是自己的不对,就让她发发小脾气,只要她肯高高兴兴嫁 给自己就好。 “那你应该知道紫苏那时为何要逃吗?”紫苏淡淡一笑问道。 上官雄听了一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看着紫苏没有说话,心里却飞快的盘算 着,一会怎么应对。 “那时本公主可之事一介低贱的丫鬟,成亲王世子想迎娶紫苏为妾,所以紫苏 才会逃。因为紫苏曾经发誓,决不与人共夫!不管那人地位有多高,权势有多大, 紫苏宁死不从。”紫苏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清澈的双眸里满是坚定,她娇小的 身子站着与坐在椅上的上官雄说话,竟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她这是在表明态度?她是说自己已有了妃子,所以不肯嫁?她已贵为公主,竟 然还有如此既不合时势又幼稚的想法,公主是什么?历朝历代公主都是用来交政治 利益的工具,嫁给谁,能不能嫁,岂是她说了算?上官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也站了起来,冷冷道:“只怕由不得你。” 紫苏听了脸色一白,他说到了她的痛处,她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进的宫来, 就只能听从皇上和太后的摆布,就算自己不肯嫁又如何?皇上旨意一下,不从便只 有一死,两世为人,曾经死过一次,就更想要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再说,为了眼 前这个阴险的男人去死,值得吗? 紫苏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上官雄,嘴角浮起一抹讥笑来:“太子殿下,只 怕就是本公主想嫁,你也不会要了吧,紫苏……已是他人之妇,你堂堂北戎国太子, 娶一个非完璧的女子回去,你甘心?” 上官雄听了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他向大锦皇帝求亲前便通过北戎国在大锦 的探子调查过紫苏,知道她虽然一直住在成亲王府,但仍是完璧之身,进宫前一夜, 宫里还特意给她验过身……莫非是推托之词?但看她眼神认真并无半点戏耍之意, 难道……一股屈辱之感油然而生,再也不想在此多留,长袖一甩,便起身向外走。 紫苏见了不由笑了起来,真是个自大臭男人,但她今日来可并不是要与他交恶 的,忙唤道:“太子殿下,何必走得如此着急,本公主还有话说。” 这里并非北戎,紫苏现在也不再是那个小丫鬟,她已贵为公主了,如此不辞而 别,很不礼貌,上官雄脚步顿了顿,强忍胸中怒气,又转过身来。 二皇子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紫苏与上官雄的谈话,当他听说紫苏并非完璧 时,也很是震惊,但看大哥气的拂袖而去,心里反倒欢喜起来,大哥可是太子,太 子怎么能娶一名不贞的女人,大哥可丢不起这个人,这下,大哥便不会与自己争紫 苏了。 紫苏笑着走近上官雄,语气真诚的道:“太子殿下,大锦的好女子多的是,本 公主不配嫁给殿下,但不代表大锦没人能嫁,你又何必生气呢。” 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上官雄心中更是气愤,未婚先失身,那种话她竟然 就当着自己和二弟两个男人的面说了出来,一点也不觉害羞,还能笑得出来,她… …究竟知不知道羞耻二字! “哼,这就不劳公主操心了,本太子也不差这么个女人。”上官雄身为太子的 傲气让他语气非常强硬。 紫苏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就知道你是个花心的臭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脸 上却带着笑意:“如此甚好,不过,太子殿下,本公主虽然不能和亲,但我希望你 先前答应吾皇的条件还是不要变得好。” 上官雄听了便是又气又好笑,这个女子何时变得如此天真了?她以为她是谁? 凭她一句话自己就会无端给大锦那么多好处?真是笑话。 他不由走上前一步,鹰嘴般得眼睛阴厉的看着紫苏,嘴角带着丝嘲讽:“凭什 么要我不改变条件?大锦皇帝既然给不了我想要的,那北戎当然也要得到自己应有 的一份。这是国与国之间的谈判,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紫苏抬起头勇敢的迎向他的眼神,自信的笑了笑道:“北戎一年内有半年是大 雪天,国土中虽然也有丰美肥沃的草原,但多是冻土和沙漠,人民多是游牧为生, 以放牧牛羊马匹为主,因土地贫瘠,产出太少,所以粮食缺乏,物产单一,每年自 七月开始便是大雪封山,遇上恶劣的天气,才会每年召集国内青壮年劳力组成军队, 抢掠我大锦北锦,不抢,你们便无法过冬,你们所谓的和平根本就要建立在大锦的 金钱和物资的资助之下,我说得对吗?太子殿下?” 这几天,紫苏让宫人帮她找来不少关系北戎国国情,风土人情类得书籍来看, 为的就是了解北戎,她想要自强自立,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就要学习更多的知识, 要说服上官雄答应自己的条件,便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方能胜利。 上官雄长眉一挑,霸气的说道:“那又如何,我北戎子民英勇善战,大锦虽然 国强民富,军队却太弱,这个世上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国贫并不代表国弱,力量决 定一切,我们是要靠抢,但我们抢得到啊,你们又奈我何?” 这嘴脸怎么那么像前世的小日本鬼子呢?太强盗了,紫苏恨不能一拳打烂他那 高高的鼻梁。 “确实国贫不代表国弱,但爱好和平更不代表软弱,大锦军队并不弱,知识大 锦不好战,大锦朝以文为主,不重视武力而已,据我所知,大锦与北戎征战多年, 虽是败多胜少,但也并非不能胜,你也知道,我大锦富足,国力强盛,若上下一心, 大力建设军队,你说,你们真能打得赢大锦吗?”紫苏微笑着看着上官雄,就像看 着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再者,你们打仗靠的是突袭,抢完 即走,却无力打持久战,因为你们太穷,你们耗不起,而大锦却不然,大锦国富, 军队有源源不断的后援补给,吾皇若肯放手一搏,别说打赢北戎,就是灭了你们, 也不是不可以的。” 紫苏谈笑炎炎,却说得上官雄兄弟二人接连打了几个冷战,尤其上官雄,他越 听越心惊,听到最后一句时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二皇子上官正却是两眼发亮的看着紫苏,他是个单纯的人,也很好战,但从 没有人会当他的面如此评论过两国的战争,他并没觉得紫苏说得有什么不对,大锦 这两年确实胜仗比前些年打得多了,自己不就是个最好的例证吗?刘景枫就是个很 有军事头脑,很会用兵之人,那个成亲王世子怕是比他更强,大锦的军队再打磨个 几年,北戎怕真是难以抵挡了。 上官雄眼神幽暗的看着紫苏,知道她聪慧,但以前只在一些小事上体现,现在 听她将两国国力军力分析得头头是道,侃侃而谈,神态自信而洒脱,眉间飞扬着一 种英爽之气,他看她的眼神便由愤怒变为了欣赏,还有一丝惋惜,这么一个丫鬟出 身的女子,竟有经世之才,如果她不是……那娶了她回去,必定辅佐他,帮他建设 好北戎。 不过,上官雄也不想在紫苏面前示弱,毕竟两人代表的是各自的国家,就算紫 苏分析的对,他也不能因此丢了自家的脸面,于是强笑一声道:“你说的全是如果, 是假设,两国相交,没有如果,只有事实,事实是,你们大锦的皇帝现在正因内政 不稳而焦头烂额,他根本就无心与北戎交战,他希望与我国建立和平友好关系,而 要和平就必须付出代价,正如你说,北戎是苦寒之地,我作为一国太子,就必须要 想办法使我的子民过得更好一些,站在我的立场,我要求大锦以钱换和平并没有错。” 紫苏眉头一皱,那天皇上也对她说过这些话,皇上现在不想与北戎交恶的原因 便是因为成亲王吧,他是想先安外,好腾出手来对付成亲王和冷亦然,一想到冷亦 然,她的心便是一阵抽痛,为什么他会是自己的堂兄?为什么他会要谋反?或者, 是皇上构陷他们父子?他并没有野心? 越想越糊涂,紫苏甩了甩头,就算他没有造反之心,皇上也不会将自己嫁给他 吧,成亲王势力太大,皇上肯定会提防他们父子,自己以公主之身嫁到成亲王府去, 指挥让成亲王府更为风光,何况,还有个该死的堂兄妹一说。 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先解决北戎太子求亲一事,紫苏闭了闭眼道:“你们与大 锦签订三年和约,所提出的条件便是大锦每年必须资助北戎大量的银两钱粮等财物, 但三年以后呢,三年以后,当吾皇解决了国内的危机,腾出手来专心一致与北戎对 抗,到那时,大锦不再资助你们钱粮了,你们的百姓生活无以为继,便又再抢吗? 只怕那时你们就抢不到了,或者,我说的灭国之祸也会到来也未为可知啊!” “荒谬!你不要再危言耸听了。本太子才不信你的鬼话,三年后,三年后自有 三年后的打算。”上官雄越听越心惊,背后竟是冷汗涔涔,嘴里却对紫苏大喝道。 越是大声,越是掩饰内心的慌乱,紫苏知道他听进去了,便笑了起来:“所谓 资助不过是嗟来之食,抢掠也非正当长久之计,你们北戎便情愿仰人鼻息过日子么?” 这话说得上官雄一怔,眼神越发幽深的看着紫苏,二皇子上官正却是眼神火热, 他一把握住紫苏的手道:“紫苏,你……你一定有办法帮助我们北戎对不对?” 紫苏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等着这句话,她要自己前生的经验今生的智慧为自 己争取最大的权益,以此摆脱被操控的命运。 “一个国家要强大,最重要的是经济,是解决民生问题,老百姓生活安逸了, 谁还愿意打仗,大锦之所军队不强,就是生活太过富足安乐了,北戎这些年来穷兵 黩武,虽然在大锦捞了不少好处,但百姓却过得并不安定,青壮年劳力有太多战死 在沙场上了,你们的人口一直在减少,这样下去,北戎只会越来越弱,以后连上战 场的人都没有了,你们还怎么与大锦打?”紫苏并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 继续分析着北戎国内的劣势状况。 上官雄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了,紫苏是人才啊,就算娶回去不做太子妃, 做个侧妃也好啊,只是大锦皇帝怕是不会同意,嗯……他不由得看向上官正,只见 阿正看紫苏的眼神近乎狂热,这小子一根筋,他不会在乎紫苏会不会是处……子的, 对,就让阿正娶了紫苏回去,让紫苏做阿正的正妃也不错啊。 “公主殿下,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太子知道你说这么多,必定也有一套治理北 戎的方法,你刚才不是说,不愿与人共夫么?这个要求本太子无法达到,但是,阿 正曾跟我说过,今生只娶你一人为妻,你不是说不希望改变与大锦签约的条件吗? 那好,本太子依你就是。” 上官正一听,喜出望外,忙拉了紫苏的手道:“紫苏,你……你嫁给我吧,我 保证,一生只娶你一个,北戎虽然穷,但那里的天很蓝,水很清,有宽阔美丽的大 草原,我会带你在草原上骑马放牧,带你泡温泉,爬雪山,采雪莲,等你帮着大哥 治理好北戎后,我们就远离那些权势纷扰,去过简单的生活好不好?嫁给我紫苏!” 阿正的眼睛明亮耀眼,眼神热情纯净,紫苏鼻子一酸,他说的生活正是自己多 年来梦寐以求的啊,可是,阿正,为什么你不早些说,为什么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你不说,现在,她的心已经给了冷亦然了,要不回来了,没有了心,只会是一个空 的躯壳,嫁给阿正只会害了他,那样对他不公平啊。 一直只当阿正是弟弟,原来,只有这个可爱又单纯的弟弟才了解她真正想要什 么样的生活,紫苏突然就很想放声大哭。可此时此地并不适合她宣泄情感,上官雄 正如狐狸一样审视着她,容不得她有半点疏忽。 紫苏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温柔的看着阿正说道:“反正,你冷静点,我… …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紫苏了,你那么好,我不配啊。” “你说说你已经那个……了吗?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阿正急切的拉着 紫苏说道,说着,他的脸胀成了酱紫色,羞涩的微低头道:“我……我曾经也…… 那个过,十四岁时就开始了,要说嫌弃,你更应该嫌弃我才对。” 紫苏再一次被阿正的赤诚震惊和感动了,她泪盈于睫,哽噎道:“谢谢你,阿 正,可是……我丢的是心啊,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这……对你不公平的,不公平。” 阿正还待说,紫苏松开了他的手,对一旁的上官雄道:“太子殿下,紫苏确实 有办法帮助北戎解决一定的问题,那是长久的利益,弄得好,或许你们从此以后便 能自给自足,再也无需作强盗或仰人鼻息了。” 上官雄的眼睛终于变得热切起来,他一直就知道紫苏有怪才,会很多奇怪的, 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和办法,他相信,她说有法子帮被人就是有。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帮助北戎。” 紫苏笑了,不管上官雄会不会接受自己的条件,至少他已肯开口谈了,所以, 今天的目的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请太子殿下取消与大锦的提亲,我不想嫁到北戎去。” 这点,上官雄早有预料,紫苏谈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愿意嫁给他们兄弟,这 让他一些挫败感,虽然先前他因紫苏的失身而愤怒,但在听为她对两个国的国事分 析之后,他很想娶紫苏会北戎,哪怕是嫁给阿正也好,但她现在作为帮助北戎的条 件提出,他还不得不答应,只要紫苏所提出的办法是行这有效的,这对他并没哟多 大损失。所以,上官雄沉吟片刻后便立即应道:“好,这点我答应你,那第二条呢?” 紫苏很高兴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第二个条件是,北戎与大锦停战三年,但大 锦只在第一年出两百万两白银,两百万石粮食,两百万匹布帛的资助。” 上官雄一听,脸色骤变,紫苏也太敢开口了一些,原想着她最多会提出不和亲, 但减免大锦每年一百万两白银的岁助便可,没想到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这太扣害北 戎国的利益了,仅一年岁资,往后两年不许北戎抢掠大锦边境,那这两年北戎百姓 如何过冬?他不由冷哼一声道:“你简直痴人说梦话,你,也别太高估了自己。” (苗苗手打) 紫苏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应承自己,但她不急,对上官雄的冷眼讥讽,她只报 一个自信的微笑,背着手,紫苏在殿里轻盈地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停在上官雄面前 道:“我先前说过,你们只要按我的方法去治理北戎,不过几年的时间,北戎便能 富裕起来,我不敢保证北戎能富过大锦,毕竟先气候条件使然,但让你们北戎的老 百姓能够自给自足,还是可以的。”说完,她又转过身去,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淡淡的看着上官雄道:“太子殿下,你说,是授 人以鱼好一些,还是授人以渔好?” 上官雄原就是雄才大略之人,作为北戎皇位的继承者,他当然想在自己的手里 将北戎建成一个富强繁荣的国家,北戎穷,如果自己能让北戎富裕起来,那自己必 定会成为北戎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君主,后世尊崇的典范,这应该也是所有君王最伟 大的理想吧,他不由有些心动。 “哼,如今公主殿下也只是空口白牙,并无半点凭据,本太子凭什么相信你?” 上官雄冷笑着问道。 紫苏便笑着从广袖中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书,“这上面只是本公主的一 些初步设想,本公主虽然查看了不少关于贵国的资料,但毕竟没有亲身感受过贵国 的国土实情,这份计划就做得并不完善,太子殿下可以先看看,里面应该有不少东 西能证明本公主的话。” 那只是薄薄的几页纸,很漂亮的小楷,字如其人,字体纤秀,笔力清透,上官 雄接过翻开起来,越看越震惊,言言几张纸,却描述了如何防沙,防冻的方法,还 提出与大锦开关通商,互相贸易,北戎土地虽贫,但矿石,尤其铜矿。铁矿丰富, 而大锦与大月氏两国却正缺乏这两种矿,铁矿用于军事颇多,所以,北戎皇室禁止 民间开采,更禁止对外交易,紫苏的计划书里却规划说,用铁矿制作铁犁,制用马 车车轮,制用马鞍马镫,然后卖给大锦和大月两国。 这将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啊,虽然上官雄还不知道紫苏所说的铁犁和马镫是何物, 但马车车轮一直是用木制的,各国都是如此,因为铁制太重,马儿负重过大,很难 跑得快,但木制的却很容易损坏。 计划书里还有几种让上官雄很动心,能让北戎老百姓富裕起来的方法,这些设 想行有可行性,上官雄是越看越激动,紫苏还说这只是她的初步设想,若紫苏肯跟 他们回北戎实地考察,说不定,她能因时因地的想出更多有益的策略。 但这一切也只是设想,要实施,会有很多问题出现,首先就是懂机械的人才, 改良土地的技术,还有开边通商须得大锦皇帝同意,不过,这些当然是他这个北戎 太子该考虑的问题,紫苏只要提供方法就成,所有这一切都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 紫苏必须跟他们回北戎,上官雄甚至想,只要紫苏肯跟他们回去,其他一切都不是 问题,她,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北戎的仙女,派来帮助他成就一代明君的神使。 他强压内心的激动,面不改色的淡笑着道:“公主殿下,你的这份文书确实对 北戎很有帮助,但是,这些方法还是只流于纸上,我不敢保证实施之后是否真的行 之有效,况且,里面不少东西本太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谁知你这是不是纸上谈 兵,一纸空言?” 对上官雄的谨慎紫苏一点也不意外,易地而处,自己也会如此,紫苏自信的笑 道:“本公主既能做出这份计划书,当然会帮助北戎实施,放心吧,本公主请求得 吾皇的旨意,让本公主出使北戎的。” 说着,她的眼神变得幽远,眸中泛起一丝雾气,“以一年为期,一年后,太子 殿下不得留难本公主,任离开北戎,这是本公主的第三个条件。” “只一年?一年能产生你说的成效吗?”对紫苏提出的第三个条件上官雄很是 生气,也很郁闷,为什么要答应她的第一个条件,若是她肯嫁到北戎,将北戎看成 是她的家乡,又怎么会提出离开?她头脑里肯定还有更多的治国良策,只是不愿为 北戎所用而已。 “太子殿下何必看低你北戎的人的智慧,本公主去,也只能做个指导,法子说 出来了,具体就看你们自己实施,你们只要掌握了技术和方法就成了,紫苏多留也 是无益的。” 上官雄最终还是口头应允了紫苏所说的三个条件,走时,阿正还是拉着紫苏的 手依依不舍,“紫苏,为什么你肯去北戎却不肯嫁给我,我……我哪里不好?我改, 我改还不成吗?” 紫苏苦着,心里一阵酸楚,阿正是个赤诚的君子,他许下的愿景对她来说确实 很有诱惑力,那是她梦想过很多次的生活方式,但男女之情有时是不能用道理讲清 的,她对阿正没有男女之情。 她爱冷亦然,尽管对冷亦然心怀怨愤,怨他有想当帝王的野心,但又无可奈何, 他是一个有抱负的男人,作为皇室成员,想登上那最高的地位是很正常的,何况他 精明能干,有旷世奇才,既然有机会,他当然要争取,只是,他的理想与自己爱情 初衷相背,紫苏厌倦女人之间的战争,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何况 中间还弄出个堂兄妹的关系隔着,让她很烦,她主动要求娶北戎,一是不想做皇帝 和上官雄的政治筹码,任人摆布,另一点,是她想逃,想逃离大锦皇宫,逃离这纷 繁复杂的皇室争斗。 她的心没变,她爱的只是冷亦然,可是,太后是她的母亲,皇帝是她的兄长, 这是无法改变的血亲关系,紫苏不知道皇帝的话是不是真的,但若冷亦然真有造反 之心,留在皇宫里只会让她痛苦,一边是母亲兄长,一边是爱人,她要何去何从? 要如何抉择?这太难了,所以,她没用的、无能的选择了逃避。 皇上的御书房,鸿胪寺少卿正在站在案前。 “皇上,他们所谈的就是这些,老臣在殿后的屏风处,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年轻的皇帝听完张正忠的话后微笑了起来,“朕这皇妹可真是宝贝啊,她竟有 本事说服北戎如此让步,既帮朕解决了财政困难,又免去了大锦往后几年的边关战 事,张爱卿,下午你就去与北戎太子再议和谈之事,就按荣阳公主所议之条件去谈, 既然朕的皇妹有本事帮北戎解决吃饭的问题,大锦也就不必再退让了。” 张正忠走后,皇帝陷入了沉思,知道这个妹妹很有才干,却没想到她的才干竟 比一般男子还要强,他突然很庆幸上官雄肯答应紫苏的不和亲的条件,这样一个奇 女子去了北戎,还真是大锦的一大损失,母后还真是给自己捡了个宝贝回来了。 不过,她怎么会失了身?听母后讲,进宫前她是验过身的,皇上就想起了昨夜 后宫中的有刺客的事来,他原本兴奋的脸不由沉了下去,他的皇妹不是个随便之人, 不然,在刘府就造成了刘景枫的小妾了,又怎么会守到现在,有些人真是越来越大 胆了,竟然连圣旨都敢公然违抗了,真以为自己这个皇帝是泥做的么? 却说冷亦然,那晚迅速回到了王府,心里却被喜悦填的满满的,紫苏……紫苏 竟然……呵呵,她爱的是自己啊,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要笑,整晚都睡不着觉, 但紫苏怎么会哭?她不会……冷亦然的心没来由的就紧缩了一下。 第二天王爷一下朝,冷亦然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王爷的书房里,王爷刚坐下, 就看见儿子一脸的春风得意,这小子不是在禁足么?有什么好得意的? “父王,朝上今天又什么消息?”冷亦然巴巴的问道。 “也没什么,还不是北戎求亲的事,听说,皇上答应要嫁一位公主到北戎去了。” 王爷慢条斯理的说道。 冷亦然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忙又问:“北戎太子求娶大锦公主?”这个消息昨 晚他在太后屋顶已经知道了,只是昨晚只顾着与紫苏欢好,正要与紫苏商量时,宫 里的侍卫就到了,看来,是想个办法阻止才是,最重要的是,不知道父王找到紫苏 并非先皇亲生的证据了没有。 “你不要担心,紫苏并没有答应和亲之事,只是,不知她为何今天招了北戎太 子和二皇子在景阳宫里见面。”王爷皱眉说道,这个消息也是王爷在宫里的探子传 出来的,至于紫苏究竟跟北戎太子谈了什么,却并不知道。 “她招上官雄兄弟去会谈?”冷亦然一听心就往下沉,皇帝的动作真快,定是 威逼过紫苏了,紫苏既然没有答应和亲,那她还要见上官雄做什么?难道她……脑 子里立即想起昨晚的事来,紫苏突然变得异常热情,非把她的身子给了自己,她… …她想做什么?难道又打算……逃? 冷亦然被自己这个想法震住,突然就很想再潜进宫,去找紫苏问一个明白,她 总是这样,遇到困难就想自己扛着,为什么不肯与自己商量,为什么就不肯相信自 己能够保护她? 是因为堂兄妹的关系,怕影响了自己?这个原因一定是有的,堂兄妹结婚是乱 伦啊,她肯定不会让自己背负这个骂名,她其实是不在乎堂兄妹这个称呼的,不然, 昨夜也不会把身子给自己了。 冷亦然越想心越慌,他不知道紫苏的打算,就不知道应该如何着手,只能在府 里干急。 “然儿,怎么如此沉不住气,皇上让紫苏和亲原就是想打击成亲王府,你再沉 不住气,定会让他抓住把柄的。”王爷沉了脸喝道。 冷亦然一怔,忙静下心来,“父王,你可找到了太后当年的证据?” 王爷从案下拿出一个卷宗递给冷亦然道:“紫苏和正阳都不是先皇的血脉,黑 羽找到了当年服侍过太后的宫人,那个宫人早已离宫,是宫里少数知情人之一,当 年太后从冷宫出来以后,曾杀过一批宫人,不过,这个宫女却是装死才逃出宫去的, 而且,她手上也握有一些证据,本王现在将她安置在一个安全之处,看来,本王得 会会这位皇嫂了。” 冷亦然接过王爷手上的卷宗细看起来,原来紫苏与正阳的生父果然是夏相国, 王爷又拿出一份当年宫中先皇起居的记录,太后在怀正阳公主与紫苏的前一个月里, 先皇并没有召其侍过寝,原本这些记录已经被太后毁掉了的,却是死去的皇后身边 的一位掌事太监秘密的保留了下来,有了这份两个证据,太后就算想狡辩,也是无 力了,哼,夏相国那只狐狸,怪不得不遗余力的帮助当年的淑妃上位,又帮助小皇 帝登基,现在又不遗余力的打击自己父子,原来是在帮着自己的老情人。 “父王,你何时入宫去?”冷亦然急切的问道,只有尽快解除自己与紫苏的堂 兄妹关系,父王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帮自己向太后求娶紫苏。 “即刻就去,但是然儿,你最好在府里本分一些,千万别让皇上抓住了你的把 柄。”王爷原本就没换朝服,就是想再进宫与太后一叙的。 王爷走后,冷亦然在王府里坐立难安,心里如焚的等着王爷回来,但王爷没有 等回,等来的却是一道圣旨,冷亦然无奈的去前厅接旨。 这次的圣旨很隆重,宣旨太监高举圣旨尖着嗓音一宣完,冷亦然就惊得说不出 话来,圣上竟然将北戎五公主指婚给了他,怎么会这样? 宣旨太监见成亲王世子听完圣旨后,人便在发呆,以为他太过高兴,忙道了声 恭喜,便将黄色的锦绢递了过来。 冷亦然听了不由火冒三丈,却不得不接下圣旨,等太监们走后,他便在屋里急 得团团转,偏偏天将快黑时,王爷还没有回来。 他可不想娶那个什么北戎的五公主,可现在被禁足,出不了府,真是一点办法 也没有。突然一眼睛一亮,想起了北戎二皇子上官正,他与上官正这段时间在天牢 里倒是建立了些友谊,上官正那个人虽然莽撞幼稚了点,但却很纯良,也许,他能 帮助自己说服五公主主动取消婚事也说不定呢? 手一招,影一便出现在他面前,冷亦然在影一耳边说了几句,影一便闪身走了。 成亲王与太后在宫里密谈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内容,只是成亲王 走时,脸色很不好看,而太后在成亲王一走后,便吐了一口鲜血,吓得宫人们立即 去通报皇上。 皇上这一天原是很开心的,可听说母后吐血了,他急得忙去了慈宁宫,一进慈 宁宫,便看见太后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皇上心里一紧,忙 走过去握住太后的手,将慈宁宫里宫人大骂了一遍后,便要去宣太医,太后却忙摆 了摆手,制止了。 “皇上着人拟旨吧,将荣阳下嫁给成亲王世子。”太后有气无力的对皇上说道。 皇上听了一怔,太后不是很反对将紫苏嫁进成亲王府么?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 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