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我要看新娘子,快点,让我去看新娘子。”脚步声夹着哄闹调笑声,一群人 带着酒气向新房而来,紫苏不由皱了眉,有些微恼,外面的人很快像团风一样卷了 进来,就听得二皇子阿正的声音最大:“臭小子,我最不服你了,凭……凭什么你 就……把她抢走,草原上可是有……有抢婚的习俗的,你小……小心了。”卷着舌, 边说边打着酒嗝,明显是喝高了的状态。 紫苏躲在大红盖头下偷偷发笑,这个阿正,都到了这当口了,还不忘了给冷亦 然下紧箍咒,真是实诚得可爱,而且,她也很像看冷亦然听了这话后的脸色,只怕 又变成黑锅底了。 “阿正,别瞎闹,今天可是世子爷和公主成婚的日子,我们就看看新娘子再走, 世子爷,怎么还不揭盖头?”上官雄斥了阿正一句,却又逼着冷亦然揭盖头。 “西娘子可是我的,你们不出去,我才不揭。”冷亦然说着就把这两兄弟往外 轰。 “喂,你这人太不仗义了,人都是你的了,看看有什么关系,你揭……揭不揭 盖头,不揭我去揭。”阿正说完,一步三摇地向紫苏冲过来。 冷亦然真急了,跳起来就要拉他,无奈上官雄一把先拽住了他,对着阿正嚷道 :“阿正快点。” 新娘子的盖头哪能让别的男人揭,这两兄弟明显的心理不平衡,搞恶作剧呢, 紫苏急了,自己一把扯了下来,嗔目看着正闹成一团的三个男人。 正要冲到床前的阿正眼前突然一亮,就看到一张艳若倾城的脸,清亮亮的水眸 正似嗔还羞地看着自己,阿正的心猛地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击中了心脉,快要停 止跳动了一般,立时看痴了。 “娘子,快盖上。”看着别的男人对自己老婆发花痴,冷亦然的脸果然气成了 过底色,忙对紫苏喊道。 “盖住干什么,以后还不是要见人的,我看这哥俩今儿晚上想干嘛?”紫苏咬 着一口银牙说道。 阿正终于回过神来,本想着还要多闹一闹冷亦然的,一看紫苏面色不善,心里 就打起鼓来,今天可也是紫苏的好日子呢,可不能让她不痛快。 上官雄也潇洒地打开手上的折扇上前两步笑道:“公主所言极是,反正以后咱 们见面的机会多了去了今儿个就不闹了,给世子爷多留点时间吧。” 说完,人却不动,反在新房里坐了下来,他的厚脸皮还真让冷亦然觉得头疼, 不知道他又在使什么计。 上官雄坐在桌边,自顾自地倒了几杯酒,端了两杯,施施然走到紫苏面前递了 一杯过来,定定地看着紫苏,他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过了今晚,你就嫁作他人 妇了,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这女儿家的最后一杯酒,你得陪我喝了。” 紫苏接过酒杯,却笑着站了起来,从桌上又端了一杯递给阿正,“既然是最后 一杯酒,又怎么能少得了阿正这一份呢。” 上官雄一怔,他原恶劣地想要在新房里与紫苏对饮一杯,权充交杯酒之意,就 算与她无缘,至少也是个慰藉,也借机刺激下眼下最让他嫉妒的冷亦然,没想到却 被紫苏识破了,一双鹰眸不由如小媳妇般幽怨都看着紫苏。 原本气得正要发作的冷亦然见此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自己也端了一杯酒,豪迈 地说道:“今日过后,我们夫妇俩还需你们兄弟多多关照,这杯酒,算我们敬你们 的如何?”说完自己先行干了。 阿正与上官雄两兄弟相视一眼,很无奈地也喝了,阿正原想着,能与哥哥一起 和紫苏喝她婚前的最后一杯酒,也算是自己兄弟与紫苏的一个小秘密吧,也许多年 以后,他还可以在紫苏的儿子面前夸耀一下,没想到,冷亦然这小子这么小气,这 点愿望也不成全自己,不由白了冷亦然一眼,一仰头,喝光了酒,上官雄见此,也 潇洒地干了杯,两兄弟又由紫苏和冷亦然夫妇说了些祝福的话,才心有不甘地走了。 冷亦然立即小心地去关了房门,又到窗前仔细听了一阵,确定再无人偷听了, 才走到紫苏身边,气鼓鼓地将红盖头重新盖在紫苏头上,再拿了秤杆小心地将盖头 挑开。 紫苏知道他在怪自己先前当着上官两兄弟揭开了盖头,不由为他的孩子气叹了 口气,自己动手去取头上的凤冠,凤冠真是太沉了,压得头皮好痛。 取到一半时,一缕头发和一颗珍珠绞着了,怎么也扯不下来,冷亦然叹了口气, 帮她托起凤冠,小心翼翼地帮她一根一根地解着发丝,生怕弄疼了她,也亏得他细 心,才总算没扯断一根头发,放下凤冠,冷亦然顺手拆了紫苏的发钗,一头如云的 长发便瀑布般倾泄下来,将紫苏桃花般的脸庞衬得更加明媚动人,如远山般的黛眉, 秀气地微蹙着,原本清澈的大眼此时波光流转,更见风情,冷亦然心口一滞,呼吸 便有些急促起来。 “娘子,天色不早了。”他喉咙里咕咙了一声,手指就开始向紫苏领口上方斗 争起来。 紫苏被他的话羞红了脸,低着头嗔了他一眼,冷亦然的手顿了下,微羞着说道, “这衣服太繁琐了,我帮娘子脱下来,一会子,我们再喝交杯酒。” 紫苏没有说话,任他行动着,想着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心里便甜丝 丝的。 繁复的嫁衣终于解开了,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却衬得紫苏整个人更加娇美脱 俗,冷亦然果然去端了酒来,两人默契地挽着手,喝下了交杯酒。 一应的礼数终于做完,冷亦然看着紫苏便错不开眼了,他声音微颤道:“娘子, 我们总算在一起了,今天为夫我……可不能亏待了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