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事 拼桌纯属是个玩笑话,最后我们还是各待各处。 只是看见他,我的心情就舒畅不起来了。 尤其是低头一看,看到了坐在身边的小石头,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端木夕。 我只能暗暗感叹,他倒真是一如既往地有惊无喜。 一顿饭吃得万分扫兴,我草草吃完,便拉着容锦回房间,小石头见状也想要跟 来,被几个知趣的下人一通软硬兼施,终于还是认命地被拖走了。 一回房间,我便径直脱鞋坐到了床上,抬头再看容锦,却见他坐在床沿,一脸 不虞。 我这才意识到安迟说的那些话,有多么暧昧不清,这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刚才那人的话你不会真听进去了吧?” 他眯着眼看着我,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你可真是知己遍天下,出门在外也 能碰到个把,人家还日日挂念着!” 音声不大,语调却透着几分阴冷。 “阴谋!绝对是阴谋!”我忽地直起身子愤愤道,一边瞧着他的脸色,一边拉 着他的手放在我胸口,诚恳地道,“我这颗心完完全全是我家夫郎大人的!” 他听了满色才软和了些,嘴上却还硬撑:“少来这套花言巧语的!” “真的!真的!”我一脸正色,抓着他的手又用力在胸口揉了揉,“不信你摸 摸,一见你,它跳得特别快!” 他立刻满面桃花,半饷才小声道:“……阿玉,你真的……胖了……” “好夫郎,”我苦着脸打蛇上棍,可怜巴巴地道,“我这两日胸口涨涨地疼, 你帮我揉揉吧!”说着挪开些位置,示意他上床。 他这才有些焦虑地上了床,抱着我一起躺下,忧心道:“这两日你是怎么了, 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你瞧瞧?” “眼看没两日就到京城了,到京城再说吧!”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毛病,一 路风尘仆仆地赶路,哪顾得上找大夫,见他不动,便将他的手拉上胸口,撒娇道, “快揉揉吧!难受!” 他默默地将手伸进了我的衣襟,挑开绕颈的兜肚带子,贴着皮肉揉搓起来。 揉了片刻果然疏解了不少,我觉得浑身舒服,人已是办昏半醒,不由轻吟了一 声,忽然觉得容锦手上一顿,睁眼看他,他却是一脸的隐忍,这才发现,他下边紧 紧贴着我的地方已经硬如铁杵。 我旋即闭上了眼,装作毫无察觉地翻了个身,翻身之间,还不经意用臀尖蹭了 蹭那硬处,惹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不停地揉搓着,身子也靠了过来,贴得没有 一丝缝隙,那里更是直直地抵着我的股| 沟。 “阿玉……” 他的声音带着浊音,滚热的鼻息直冲我的后颈,难耐地磨蹭着。 “恩?”我眯着眼,含糊答道,佯作昏昏欲睡。 “阿玉,我想要。”他带着欲求不满的幽怨。 我微微偏头,一付困倦地对他道:“我困得浑身不得劲,你自己……” 还未等我说完,他便猛地将我翻了过来,两手展开,沿着衣襟伸了进去,用力 一带,胸前便光洁一片,他低头看着我的胸口,眼里似有火苗在燃烧。 我扬了扬眉,戏谑道:“你自个来,会不会啊?” 他一言不发地嘴角微勾,双手越发用力地揉搓着丰盈,低头下去含住了一颗殷 红的果实,舌尖勾挑,牙齿轻噬,逗得人化作了一滩春水。 他却犹嫌不足,一只手则沿着胸口往下滑去,游走于小腹侧腰之间,渐渐越来 越下,片刻便到了要紧处,指尖像是被吸引住了,停滞不前,在那里回挑弄起来。 “呃……”一阵酥麻让我忍不住出了声。 “你看我会不会!” 我睁开眼,见他不知何时已除去了衣衫,露出玉色的肌肤,肌肤虽是白皙莹亮, 却隐隐能感觉到下面蕴含着不甘雌伏的力量。 他咬了咬嘴唇,一把将我的腿架起,盘在腰间,俯□子,炙热的那处在入口稍 作厮磨,便顺畅地滑了进去,一鼓作气便贯穿到顶…… 最后半睡半醒之间,我只觉得两腿发酸,便在心中对默默自己道:以后可千万 不要激他,他这人,激不得!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透过窗缝往外看,天已完全黑了,屋外的风雪声却小了不 少。 容锦正坐在圆桌边,点着烛台看书,听到我这边窸窣的穿衣声,抬脸对我笑道 :“起身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什么时辰了?” “还早,大约酉时未到。” 说完,他理了理推在颈窝的墨发,发丝一扬,微微透着几分意湿,显得水润光 鲜,浓郁不散,那凝如滑脂的脸颊,带着一抹娇嫩的粉色,在朦朦的烛火下越发美 艳得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 他是一副神清气爽,红光满面的模样,反观我腰酸背疼,两股发颤,我真要怀 疑他是不是练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邪功。 “想什么呢?要不要先吃饭,”他见我不说话,只盯着他发呆,扬声道,“你 若不饿就去后院洗个温泉浴,我先前见你睡得正香,就自个先去过了。” “噢,怎么一个人去了,不和我一起,”我听了立刻坐到了床沿穿鞋,边穿边 道,“我们都是一起沐浴的,你这么久没自个沐浴了,怎么洗得好,走,我们一起 再去一趟!” 说完,我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 他见状立刻笑了起来,眉眼越显生动多情:“别闹了,后院的温泉是分男女的, 一起洗你是想我被人看,还是你被人看?” “自然都不想,”我低着头沉吟了片刻,才抬起头,认真地对他道,“要不, 我吃点亏,跟你去男的那边……” 还未说完,放着换洗衣服的小包袱就砸在了我脸上。 “自个去!” 我一手夹着小包袱,披了一件白貂绒斗篷,无精打采地往后院走。 顺着一路摇曳的灯笼,我沿着木板拼砌的小路,慢慢走到了后院。 雪絮飘舞,被呼呼的风刮成了旋,上涌下翻,密不见缝。 我不禁有些发颤,这样的天气,在露天里沐浴会不会太冷了。 正在犹豫之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真巧啊,颜小姐也来沐浴啊。”我就不回头也知道是安迟。 我默默地转身,便看到他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望着我,脸上的笑容是那么令人 不自在。 他依旧穿了之前那件长袍,外面套了一件沙色的狐裘,头发肩膀以及鞋面上还 带着一层积雪,半化不化地晕了开来,一看便知是刚从外面回来。 我看了一怔,他这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该不是又有什么行动吧?我们一路上身后 虽跟着十二名大内侍卫暗中保护,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就怕别人暗中摆一道。 “颜小姐这是看在下为什么怎么狼狈?”他一手提着篮子,空闲的那只手便掸 了掸肩上的积雪,嘴边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还不是因为颜小姐,屋里依依呀呀 地闹得大声,在下住在隔壁,又是个未婚男子,哪里吃得消,只好跑出去躲躲了!” 我听了面色一红,偏过头去有些尴尬。 如今未婚的男子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这样的事也敢拿出来说。 他却依旧不依不饶,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颜小姐倒是更显丰润妖娆, 看样子容大人将您伺候得不错啊!” 我轻咳了两声,对他的言语不加理会,抱着包袱转身便后院深处去。 松林雾霭,水烟迷漫。 温泉周围种植了高大的松树做屏障,中间一潭温泉,分作两边,以木板隔开, 水下磊以石块。 今日天气不佳,投宿的人少,女汤这边只有我一人。而我向来不喜欢沐浴时有 人伺候,所以也没唤琴筝她们。 岸边有一排木质的架子,专供人放置衣物,一旁还有浮盘,一个小火炉上温着 一壶茶水,供人自取。 我褪去了衣物,用脚尖试了试水温,寒风刺骨,逼得我不做多想,迫不及待地 端着浮盘茶水浸入了水中。 水温微高,却将人轻柔地包裹着,暖得人觉得万分妥帖,懒洋洋地不愿动弹。 乳白色的水雾升腾而起,未到高处便被风雪搅得粉碎,那雪化成了水滴,纷纷 扬扬地坠落下来,像一场绵绵细雨。 烟袅的水雾用绕指柔,征服了暴烈的风雪。 我靠在光滑的石头上,轻轻拿起浮盘中的瓷杯,默默地啜饮了一口茶水。 正是万籁俱寂之时,忽然隔壁传来一阵细碎的水声,我心里估摸着,大约是安 迟也入了水。 我枕在石头上,闭起了眼,那阵水声过后,周围立刻恢复了一片寂静。 这样安静的时候,正好用来琢磨些事,比如说,为什么安迟会在桃源镇,和他 一起的“本尊”又是谁? 事情的源头便是西秦。 西秦多数民众信教。 国内有人笃信岐山教,有人笃信落月教,两教相争了百余年,一度造成西秦局 势不稳,直到十多年前,岐山教被奉为国教,被西秦皇室大力扶持,落月教被视为 非正统的邪教一路打压,渐渐不成气候,西秦才算真正安稳下来。 岐山教现在在西秦的地位水涨船高,教主已被封为国师,而落月教只能秘密行 事,偷偷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等候机会卷土重来。 因此每年还有许多小规模的暴乱。 这也是西秦与东齐交好的原因:有内忧在,自然要避免外患。 按现在西秦流传的说法,落月教信奉邪神,教众每月月圆之夜放血祭神,日日 诵经冥想,以求与神识共鸣。此外,最神秘的传说便是落月教有各种灵丹妙药,有 的甚至能起死人肉白骨。 不过,有些恶言恶语也许不过是诋毁中伤,毕竟败者为寇,想要如何说都是胜 利者的一张嘴。 而那些灵药更是不可信,要是落月教有这样神奇的东西,这国教哪还能轮到岐 山教? 那安迟请来的到底是哪个教派?又在谋划些什么? 他本人在黑刀军充当什么样的角色?他身后的势力是谁呢? 不知不觉,我已经泡得头脑发昏,热气蒸腾扑面,熏得人胸闷心慌,微微低头, 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又红又皱,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赶紧起身,却不想刚站起身 便头晕目眩,脚下一滑,滚进了池中。 我慌忙挣扎,身上却使不出劲来,反倒呛到了水,水瞬间没过了头顶,眼前已 是一片模糊,片刻便没了知觉…… 黑暗之中,我似乎听见了嘈杂的声响,渐渐离魂合体,意识回炉。 一睁眼便看到了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她眯着正在为我诊脉,眼见我醒了, 转头道:“病人醒了!” 容锦匆匆赶了过来,焦急地轻抚着我的脸颊,抬头望着老太太道:“我家妻主 怎么了?” “已经无碍了,”那老太太站起身,走到水盆前净手,转头对他道,“腹中的 胎儿也无恙,不过以后要小心些?” “胎儿?”容锦一愣,微微张嘴。 “是啊,孩子才两个多月,”老太太皱了皱眉,显然无法理解会有人这样不关 心子嗣,她看了看容锦,又看了看外间,我这才发现安迟也在屋中,正坐在外间的 圆桌边,喝着茶水,老太太的眼神透着暧昧与了然,“所以这房事要有节制,切不 可贪图夫郎的美色,仗着年轻不顾孩子!” 安迟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立刻咳得天昏地暗。 我红着脸地拢了拢衣领,盖住先前容锦留下的紫红印迹。 只有容锦,他像是没听见最后那句,飘飘然地望着我尚且平坦的小腹,笑嘻嘻 地用手轻抚着,嘴里喃喃道:“我要当爹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