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飞舞用力握紧拳头,直到指甲深深的插入肉里,情绪才恢复过来,她用不带一 丝温度的声音说:“我儿子已经死了,我直到现在还想不通,你怎么能够做得这么 狠,这么绝,他也是你儿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的心真的是肉长的吗?”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洛天,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儿子并没死,我只是为了让你放弃儿子,找人演了一场戏!” “你说什么?那他现在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飞舞急切的跑回洛天身边, 激动的摇晃着他。 “风儿,叫声妈妈吧!她就是你的亲身母亲!”洛天对已经愣住的洛风说。 “爸,你是不是弄错了,她怎么看都不像我妈!”洛风脱口而出的话,使飞舞 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银非立马说道:“师父看起来很年轻,可是她快五十了。” “我……你们让我好好想想!”洛风实在有点无法接受突然多出来的妈妈,而 且这妈妈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 “不准走,既然知道了她是你妈妈,就应该听他们把所有事情讲清楚!”银非 拦住准备走的洛风,她想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她不想看到师父欲欲寡欢的渡完下 半生。 白龙、麻苍炫、海银三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白龙走到飞舞面前,叹了口气再 说:“小舞,我以兄儿的身份求你原谅我弟弟好吗?” “白大哥,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你最清楚不过,你怎么还能让我原谅他?你 知道亲眼看着自己的儿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吗?我自杀了三次,都 没死成,那时我在想,是不是儿子怪我没有保护好他,才不让我下去陪他!你明白 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吗?我有什么理由原谅这个让我生不如死的男人,你告诉 我好吗?”飞舞喃喃诉说,声音里的悲伤让每个人都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的痛苦。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白龙、飞舞、洛天三人,洛天和白龙竟然是兄弟,那飞舞 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白夜不悦的问道,老头有兄弟,怎么他从来都没听 说过。 白龙解释道:“我和洛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洛天跟他母亲姓。飞舞的爸爸是 白龙帮的堂主,她和我从小一块长大,关系有如兄妹。” “白叔叔,你把所有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一遍,这样我们会比较明白些!”银非 说出大家的心声。 白龙看洛天和飞舞都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表示反对,便把事情大概经 过讲了一遍:“洛天十三岁才进白家,在白家不过一个月,就被送去日本接受训练, 在日本的十年里,他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势力,再次回到白家时,连父亲都要惧怕他 三分。他和飞舞两人几乎是一见钟情,在小舞深爱他时,他为了巩固势力娶了另一 个女人。小舞根本无法忍受当他的地下夫人,便选择离去,不到十天,就被找到了, 那时恰巧发现她怀孕了。洛天要她留下下,并且承诺两年之后,他一定会离婚娶她。 飞舞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留了下来,却不再与洛天见面。直到孩子出世后,飞舞就打 算带着孩子再次离开,洛天为了防止她孩子带走,就叫人在她面前抢走孩子,然后 演绎一场孩子出车祸的画面。小舞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在她面前炸得尸骨无存,她承 受不了这种打击,便割脉自杀了,幸好抢救及时。可当我们再次去医院看她时,她 却已经失踪了。” “爸,他说的是真的吗?”洛风不敢置信的问道,他不相信教自己做人要有情 有义、知恩图报的父亲是如此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洛天闭上眼点点头。 银非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去叫一声妈妈吧!这是你唯 一能替你爸爸弥补她的!” 洛风看着脸色苍白的飞舞,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跪在她面前,沙哑着嗓子说 :“妈,对不起,这些年让您受苦啦!” 飞舞扶起洛风,微笑中闪烁着泪光,“只要你还活着,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妈妈, 我也死而无憾了。” “不会的,你不会死,你的病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好了。” “对呀,我现在还不能死,我一定要看到你和银非得到幸福!”飞舞握着洛风 和银非的手,心里充满欣慰,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看到儿子和徒弟都能得到幸福, 就是她现在最大的安慰。 洛天觉得自己已经掉入一个冰冷黑暗的世界,找不到一丝光亮。一切都是他自 找的,就算永远得不到飞舞的原谅,他也不能再错下去了。他走到白夜面前,百感 交集的说:“白夜,我退位让你继承冥组织,希望你结束那个错误的爱情游戏,把 银非还给洛风!” “太晚了,这已经不是爱情游戏了,银非和冥组织,我都不会放手。”白夜的 话虽是对洛天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看着银非。 “什么爱情游戏?”海银忍不住好奇的插嘴。 “不要多嘴!”麻苍炫小声的提醒海银,海银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白夜会和银非在一起,完全是我授意的,我的目的是想毁了银非。” 除了银非和白夜两人面无表情,其他人都震惊的看着洛天。白龙和麻苍炫是没 到洛天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而其他人则是不明白是怎么。 “毁了银非是什么意思?”飞舞有些颤抖的问,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该来的始终要来,一切都是他造的孽,他现在就应该承担后果,洛天深吸一口 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洛风和银非原本是男女朋友,洛风很爱银非,每天 回来都会向我提起银非。刚开始时,他提到银非总会笑得很开心,可后来提到银非 却笑得很苦涩、很牵强。他说银非心里有一个他进不去的世界,不论他怎么做,银 非都不能真正爱上他。看着儿子一天比一天牵强的笑容,让我觉得很气愤。恰巧得 知银非是白家的养女,白夜又刚好受训完回白家,我便要大哥让白夜和银非定婚, 一来好让洛风对银非彻底死心,二来方便银非和白夜增长感情,只要在银非爱上白 夜时,再让白夜抛弃银非,那绝对可以令银非痛苦。” “你这个魔鬼,你想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再在银非身上重演一遍吗?”飞舞愤 怒的吼道。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银非痛苦,你觉得我能快乐吗?”洛风没想到 他的爱竟然害了银非,难怪昨天银非和蓝景同时落水,白夜会毫不迟疑的去救蓝景, 原来他根本不爱银非。 所有人都看着银非,不知她听了这些话不何感想,能不能承受得住。 银非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仿佛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子蕊迟疑的问,她不清楚银非是接受不了愣住了, 还是根本不在乎,不过她想应该没人会不在乎吧! “是呀,银非,你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我的肩膀借你靠!”海银眼眶红红 的说,她没想到哥和银非定婚,竟然是洛天报复银非的手段,一切都只不过是场滑 稽戏。更可恶的是爸爸还是帮兄,再怎么说银非也是在白家长大的,他怎么能狠得 下心。 “银非,咱们离开这儿,离开这群随意玩弄别人感情的恶魔!我们重新开始, 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再也不要和这群人有任何瓜葛!”飞舞拉着银非和洛风打算离 开,出人意料的是银非脚像注了铅,不动分毫。 “师父,有些事不彻底解决是无法重新开始的!”银非无奈的说,她不知道她 和白夜在一起的真相怎么这么快就被扯出来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和白夜的关 系继续复杂下去,那时再解决就更麻烦了。 银非的冷静让其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银非懒得理会他们那种看外星人的眼神, 平静的对白龙说:“白叔叔,我不奢望你把我当女儿一样对待,但也不至于连合别 人来伤害我吧!从今以后,除了白家养大我的所用的金钱,我再也不欠白家什么呢?” “你本来就不欠白家,这些年你尽心尽力的保护海银,她闯祸都是你替她解决, 你早就还清了白家对你的养育之恩,要说亏欠也只能说是我亏欠你,把你领养回来, 却没有好好对待你。”白龙真心说道,其实他是真的希望白夜能和银非在一起。 “银非,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爱上白夜?”飞舞急切的问,她不想看到自 己的痛苦又在银非身上重现。 大家都屏息等待银非的回答,只要银非还没爱上白夜,一切都会变得没意义。 “这答案很重要吗?” “怎么可能不重要,这悠关你一生的幸福!”面对银非满不在乎的回答,飞舞 恼怒的想打醒她,让她认真一点。 “师父,你相信命吗?”银非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道。 飞舞沉默了,大家不解的看着银非,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八年前白叔叔没有领养我,我会是什么样子?我的生 活又是什么样子?我想我的生活会过得很平淡,也不可能会认识你们,那对于我来 说会不会比较幸福呢?”银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答案是否定的,什么样的 生活能让我幸福我比谁都清楚,每个人的幸福定义是不一样的!” “你真的爱上白夜了,宁愿受伤也要跟他在一起吗?”飞舞恼怒的问,难道每 个女人面对爱情时都会做出不理智的选择吗?明知道前面是地狱,还是固执的往下 跳,以为只要付出自己有全部,总有一天会得到对等的真心的对待吗? 银非很想说她也不想这样啊!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她了,白夜是不可能 轻易放她走的。 从头到尾,白夜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盯着银非,像要把她看穿才罢休。 麻苍炫不禁摇头,看来事情麻烦了,白夜对银非已经不简简单单是游戏呢! 面对银非的不回答,飞舞以为她是默认了,恳求道:“银非,师父求你离开白 夜,和洛风在一起,我实在不想再看到悲剧发生呢!” 师父惊讶的看着飞舞,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请求。当她看到脸色阴霾的白夜和 面无血色的子蕊,觉得头疼起来,“师父,你让我好好想想,等我想通了再给你答 案。” “银非!”白夜拉住要离开的银非,“我真的愿意拿我的心去换你的心!” 银非在白夜眼里看到挽留中夹杂着一丝恐惧,是害怕她离开她,选择洛风吗? 银非抽出自己的手,不自在的说:“等我把所有事情都想清楚,我会去找你!” 怎么会是她第一个从医院里逃出来呢!她明明是想解决师父和洛天之间的恩怨, 为何会变成要她在白夜和洛风之间二选一。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她和别人的谈话总是 偏离她原本要说的事和表达的意思。 “银非姐!” 谁在叫她,银非回过头,看见唐子豪向她跑过来,高兴的说:“银非姐,真的 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呢!你是来找我的吗?” “子豪,你怎么会在这里?”银非惊讶的问,根本就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子豪。 “原来银非姐不是来找我的啊!”子豪显得有些失落。 银非拍拍子豪的肩膀,解释道:“我身边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没时间来看你, 不过今天既然碰巧走到这里,你就带我去这附近好玩的地方看看。” “可我下午要上课啊!那个老师根本不会让我请假!”子豪苦着脸说,他看得 出来银非姐心情不是很好,他也真的很想带银非姐去这附近景色好又好玩的地方去 玩,可是那个数学老师根本不会批准他请假。 “你学校离这远吗?” “就是对面的那座学校!” 银非顺着子豪指的方向看到离这不过几步路的学校,有些尴尬的说:“刚才想 事情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到,去你学校,我给你请假!” “要是老师不批准怎么办?”快要高考了,请假出去玩简直是在作梦。 “那就旷课!” “旷课啊!好吧!为了银非姐,我豁出去啦!” 看着子豪大义凛然的表情,银非忍不住笑道:“别耍宝了,你中午还没吃饭吧? 请了假,我请你去吃饭。” “不用去请了,去了也是白去,我直接旷课,反正旷课一次顶多记一次小过!” “你以前旷过课吗?”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旷课?” “读到高三还没旷过课的男生还是不多见,看来你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那银非姐旷过课吗?” “我呀,很少旷课,就算旷课老师也不敢说什么!” “你那么厉害啊!” “我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没人敢惹我,包括老师也一样!” “为什么?” “我打架很厉害,在学校没人打得过我,久而久之,我就成了学校的女霸王!” “真的吗?”子豪抱以怀疑的态度,姑且不说银非姐不像那种惹是生非的女生, 就算论外表,银非姐身材高挑,长得漂亮,怎么看跟女霸王这三个字扯不上关系。 “不相信啊!要不你把在学校看不顺眼的人叫出来,我帮你教训他们,你就会 知道我打架有多厉害啦!” “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在学校惹事!”子豪连忙摆摆手,他还想好好把向 三读完呢! 银非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子豪特别亲切。 “子豪,你家就你和子蕊两姐弟吗?”这句话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银非都不理 解自己什么时候对别人家里的事感兴趣。 “我还有另一个姐姐,可是因为家里环境不好,养不起三个孩子,爸妈便把二 姐送到孤儿院去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她,只是听爸妈提过。你看,这是三分之 一的玉佩,我们三姐弟身上都拥有三分之一,等我可以赚钱了,我一定会尽力寻找 二姐,让我们一家团聚。”子豪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坚定的说道。 银非看着很眼熟的玉佩,明白了为何会觉得子豪特别亲切。笑着说:“子豪, 我们去你家吧!让你妈妈煮一顿家常便饭给我吃!” 子豪为难的说:“可这离我家很远,坐车都要两个多小时,而且我家特别简陋!” “没关系,反正我们下午都没事,等一下去菜市场买些菜回去让你妈煮。” “真的确定要去我家吗?” “我十分确定,我们可以走了吧!” “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其实我也很想吃我妈做的菜,她烧的菜真的很好吃, 保证会让你终身难忘!” 毕竟还是个没成熟的孩子,思想单纯,丝豪没想过她为何要去他家。 突然得知自己有爸妈和姐弟,银非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但她明白她不恨他们, 心里甚至有些高兴,父母只是因为养不起才会舍弃她,这个理由她能接受,也能体 谅。 望着眼前矮下的楼房,银非突然有些紧张,想不到可以见自己的亲生父母,而 且还这么突然。 “怎么啦!银非姐,你不是嫌我家小,不想进去了吧!”子豪担心的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买了这么多菜让妈烧,会不会太麻烦她了。” “不会不会,我妈要是知道我结交了你这么漂亮的姐姐,一定会很开心的。” “银非,你怎么在这里?”出门倒水的子蕊惊讶的问。 “姐,这么巧,你也回来啦!”子豪显得十分高兴,继续说道:“银非姐想尝 尝妈妈烧的菜,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子蕊明白银非现在心情不好,她自己也一样,也就没多问,“进来吧,我爹妈 刚好都在家。” 银非微笑着走进去,有什么好紧张,他们又不知道她是谁。 “婶婶好!”银非看着眼前朴实的妇女扬起最自然的微笑打招呼。 “你是……” “她是我同学!”“她是我干姐!”两姐弟同时回答。 子豪笑着说:“妈,银非姐还没吃饭,你去做饭给我们吃吧!” 江翠平接过子豪手中的菜和蔼可亲的对银非说:“我现在就去做饭,你先坐会 儿,喝杯水,等一下就有得吃了。” “谢谢婶婶!”银非礼貌的答谢道。 “子豪,你陪她说话,我去帮妈。” 子蕊似乎不太想看到她,也难怪,师父丢给她的选择可能会伤害到她,但她实 在想太多了,她银非从来不勉强别人的感情,当然也绝不会勉强自己,这样对谁都 是一种伤害。 “真奇怪,姐怎么会回来,她不是要做学生兼职吗?”子豪自言自语的小声嘀 咕。 “心情不好的时候,家是最好的避风港。”银非有感而发,可惜的是她并没有 避风港,不知道她是不需要才会没有,还是得不到才会不需要。 银非仔细的打量这两间一厅有些拥挤却很整洁的房子,问:“子豪,只有两间 房,你们是怎么分配的。” “我跟姐都是在学校住,并不常回家,如果两人都回来了,姐跟妈睡,我跟爸 睡。” “你家并不富有,你姐怎么读得起贵族学校?” “银非姐不知道贵杰大学每年都会有三个学费全免的名额吗?”子豪吃惊的问 道,他现在都怀疑银非姐是不是在贵杰大学读书。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姐原来也是其中之一。” “嗯!我姐读书可厉害了,从初中开始,她的学费都是全免。”子豪自豪的说, 然后补充道:“我今年高考是报考贵杰大学,我一定可以拿到学费全免的名额。”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表情,银非忍不住笑了。想不到子蕊和子豪读书成绩这么好。 情不自禁的问:“你觉得你生活过得苦吗?” “呵呵!没感觉,虽然我家经常要为钱发愁,但我过得很充实,很快乐,因为 我有疼爱我的爸妈和凡事迁就我、为我着想的姐姐。” 子豪灿烂的微笑,让银非觉得温暖,有爱的平凡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幸福,她 还是不要去扰乱他们平静的生活。 “银非姐,你跟我姐应该不是朋友吧?”子豪小声的问。 “为什么这么问?”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们像朋友,你们的关系太冷淡。” “我跟你姐从一开始就相互看不顺眼,如果不是为了洛风,我们应该一辈子都 不会有交集。”银非微笑着说,一切都是命。 “洛风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该不会你们三个搞三角恋吧!” “别瞎猜,我跟你姐现在虽然称不上是朋友,但也彼此看顺眼了。” “那就好,我真怕你们有一天会大打出手,那时我都不知道该帮谁呢!”子豪 拍拍胸脯夸张的说道,明明不怎么愉快的话题,他却有办法让气氛变得轻松愉快。 子蕊恰巧看到两个人笑得很开心这幕,不由觉得奇怪,她不懂些天发生了那么 多事,而且每件都跟银非有关,她怎么还有心情找子豪玩,还笑得那么开心。 子豪接过子蕊手中的菜,高兴的说:“姐,菜煮好了,我去叫爸爸起来吃饭。” 待子豪走后,子蕊迟疑的问:“你不难过、不担心吗?” “难过担心有用吗?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吃完饭,我想找你谈谈!” “知道了!”子蕊看她爸和子豪都出来了,便去端菜。 “叔叔好!”银非笑着打招呼。 “哈哈!你好!“唐苍林也爽朗的跟银非打招呼。 “不好意思,突然来拜访,打拢了你午睡。” “哪里的话,子蕊能带朋友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他们怎么都不叫我, 中午不知道你们回来,都没买菜。”唐苍林有些懊恼的说。 “菜银非姐都买好了。爸,你就把银非姐当女儿,不用那么客气。”子豪回答 道。 “是呀,对我不用那么客气!”银非微笑着说。 拥有热情爽朗的爸爸,朴实和蔼的妈妈,为家默默付出的姐姐,懂事阳光的弟 弟,如果在这种家庭长大,她会是什么样子?银非忍不住摇摇头,万般皆是命,半 点不由人!不可能有这种如果,每个人都有适合她的路,银非就是银非,她原本就 该活在属于银非的世界,这种平淡幸福的生活并不适合她! “银非,不要客气,多吃点菜,真是不好意思,到我家来玩,还要你花钱买菜。” “我碗里都堆满菜了,叔叔婶婶你们自己也多吃点菜吧!不要一个劲的往我碗 里夹菜。” “好好好!这么多菜不多吃一点是吃不完的,子蕊子豪你们也都多吃一点。” 唐苍林笑呵呵的说。 银非慢慢品尝碗里的菜,这就是家的味道吧!她突然觉得她其实很幸福!被白 家收养,虽然没有得到家的温暖,却拥有最好的物质生活,学到了很多人一生都不 可能接触的东西,还遇到了师父、海银、白夜、洛风他们,或许跟他们相处有过不 愉快,可她不后悔碰到他们。 现在,又知道她原来有个完整、幸福的家,虽然这个家并不包括她的存在,但 只要他们现在过得好,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