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悄然褪去神秘圃眇,天空渐渐露出曙光。 苏子娴峭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三天了,为何连续三大她总是重复作着相同的梦?梦境中的老人那一脸悲戚 无奈的神情在在撼动着她的心。仿佛能感受到他的苦楚般,苏子则的心竟也跟着 隐隐作痛起来。 她烦躁的翻个身,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困扰她三天的梦境。究竟是什么样椎心 的痛处才会引出如此深沉的伤痛?其实她极愿意帮助他的,可是为什么老人的话, 无论她如何集中精神就是无法理解?这教她从何帮起呢? 不知过了多久苏子嫡终于进入梦乡,再次陷入那个熟悉的梦境里。 “水灵……水灵……” 是了,老人总对着她唉水灵,可是她并不叫水灵呀! “水灵……我苦命的儿呀!水灵……” 苏子娴看着老人嘶声力竭的哭泣着,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楚,泪水顿时涌上 眼眶。她下意识想安抚老人抖如落叶的身躯,可是她才伸出手,老人的身影却逐 渐模糊起来。 蓦地,一道低沉而有力的女音自她身后清晰的传来。 “水灵,记住剪下你的发辫到”善法精舍,换取碧血地灵石。记住!混元洞 天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切记、切记呀!水灵。“ 苏子娴一惊,慌忙回头望向身后,只见一身出家人装扮的老婆婆渐行渐远的 背影。她慌乱地喊道:“别走呀!婆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婆婆……别走!婆 婆……” “小懒猫,起床了。”林念慈怜爱的拍拍苏子娴红润的脸颊,试着唤醒睡梦 中的女儿。“子娴,你怎么了?” 苏子娴猛然从梦中惊醒,睁眼便望一双充满慈爱的温柔眼眸。 “作噩梦了吗?你呀,”林念慈瞧着满头大汗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早说别净看些血腥暴力的片子了,这回尝到苦果了吧。” 这孩子真是让她宠坏了。林念慈幽幽的萌零辞那段揪心的过往。 一场无情的车祸夺走了她心爱丈夫的生命,同时也结束了七年来令人称羡的 甜蜜婚姻生活。她独力扶养六岁的子靖及甫出世的子娴,没有大多时间沉浸在悲 伤里,幸好丈夫遗留下的存款及保险金让他们的生活不虞匾乏。可是这一路走来, 个性温文柔弱的她,要不是有早熟懂事的子靖及活泼贴心的子娴相扶成长,真不 知她能否有勇气独自面对没有丈夫的岁月。对于孩子们,她一直深感亏欠——她 甚至连父亲的面容都未曾亲眼日赌过。 “妈咪,人家才没有啊!”苏子娴不知该如何向母亲解释那个怪异的梦境, 天知道她有多久不普看过武侠剧了。可是若说这一切均是无意义的梦境,那接连 三天同样的场景、对话,以及老人那张悲戚的脸庞,又该如何解释呢?况且老婆 婆那段叮嘱话语她依旧清晰的记着呀! “没有就好。那就快起床,你这只贪睡的小猫!不是说要去买礼物送给学成 归国的大哥吗7.都什么时候了,你再不赶紧起床出门,我们会赶不上下午接机的 时间。” “妈咪,你就这么紧张大哥呀,不过让他等上几分钟嘛!我就知道大哥一回 来,我快失宠了!”苏子娴张大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满脸醋意的叫嚷着。 “傻丫头!别跟哥哥乱吃醋,你们都是妈咪的宝贝呢!‘’林念慈疼爱的梳 理着女儿一头及腰的乌亮发丝,”对了,你要送什么礼物给你哥哥?要不要妈咪 陪你去逛逛?“ “才不要,我要保持神秘感,妈咪老是说漏嘴,这一次我自己准备就好。” “好吧,那还不赶快起床。” “遵命!母亲大人!”苏子娴淘气道,“我怎敢让大哥等上半分钟呢?他可 是咱们家将来手握经济大权的重要人物。识时务的我得赶紧去买份大礼好好的巴 结他罗!” “你这孩子,又在地说八道了,老长不大似的。”林念慈没好气地斜脱她一 眼,随即熟捻的整理起床务,嘴上仍不忘频频催促女儿快些出门。 苏子娴漫无目的地走在红砖道上,路旁的行道树整齐地排列着。 她抬头望着和煦的阳光,难得今天是个晴朗无云“的好大气。为了方便迎接 回国的大哥,她和妈咪暂时住到桃园舅父家,不过她有些住不惯。对于北部多变 的气候,她深深怀念起南部炙人刺眼的艳阳。 想时间过得好快,赴美攻读硕士的大哥就要学成归国了,要不是这些天不时 接获大哥寄回台湾的行李,她环真的无法相信呢。三年不曾见过大哥了,那个她 既崇拜又敬畏的大哥!他总爱在她面前摆出长兄如父的架子,虽然知道他是疼她 的,但她就是无法接受他那强悍霸道的专制,活像她是个没有行为能力的小女孩, 她不过才小他五岁。 今早临出门前,大哥突然自美国打电话来,只说飞机起飞时间往后延,要她 们俩明大再到机场接机、说真格的,她心里有些失望。 不过,最失望的还是她母亲了。瞧她一听完消息后,就什么劲都提不起来, 她真的是很想念大哥。 走进附近公园内的阴凉处,苏于娴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秋天的凉意轻轻拂 上脸颊。她下意识伸手想拨弄身后的发辫,倏地,她的手顿在半空中。 天!瞧她对自己做了什么怪事! 一早出门后,她就像着了魔似的走人一间发型屋,在设计师惋惜的口吻下, 坚定地要求剪下及腰的长发。而后却在设计师得意的拿着镜子向她展示新发型同 时,哭肿了双很。 她究竟是怎么了? 手上捧着盛装发辫的精美纸盒,苏子娴没来由的又是一阵酸楚。她的发一向 是她珍若生命的宝,如今竟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硬生生剪断了。她究竟是哪 根筋不对劲了? 可是老婆婆的话却像魔咒般不住地浮现心头,她不禁深感困惑。 她深锁着眉头,无意识的抚着纸盒,喃喃叹道:“善法精舍?天知道善法精 舍在哪里?唉!” 仿佛回应她的问话般,苏于娴突然感觉身后有两道的的迫人的眸光,她立刻 转过头,映人眼帘的是一双清冷深沉的眼眸,是位身着黑衣的老婆婆。 她在评判她。不知怎地,苏子娴就是知道。 时间好似就此凝住一般,在她凌厉目光的注视下,苏子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进来。”黑人婆婆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低沉冷然,语气中含着不容 拒绝的强势。话一部完,她随即走进身后的竹屋,竹屋门上的牌匾清楚写着“善 法精舍”四个字。 “善法精舍?”苏子娴惊愕的冲口而出。 这……这怎么可能?她敢对天发誓,十分钟前那里明明是片绿地,怎么可能 在短短十分钟内就建造出一间竹屋? 老天!她究竟是陷入什么诡异的情境里呀? “勇敢点,苏子娴!天底下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你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拎着盛装发辫的纸盒,勇敢的走进那间竹屋。 苏子娴一走进屋里,登时得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呀?茅山道馆!老天!这竹屋内的摆设像极了僵尸片中出现的 茅山道术馆。 她迅速的打量着四周,发觉屋子的建筑方式很奇特。这是个八角形的道场, 方圆一丈六尺内遍涂着不知名的香料,道场的中心分别放置着用金、银、铜、木 所制成的四朵莲花,花心中各放有一钵,钵中盛着八分满的露水及花叶。四朵莲 花前还置放着一只方形的乌本盒。另外还有八面圆镜分落八方,相互对照着。除 圆镜之外又放满十八朵莲花、十六只香炉,道场四周的墙壁上则悬挂了佛与菩萨 的名号及咒语。 “这是密宗行者修身的道场,称为坛城。”仿佛看穿她的疑惑般,黑衣婆婆 开口解释道。 苏子娴不由得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汗颜。如此神圣的道场,竟教自己胡乱猜测 一通,真是太失礼了。她连忙双手合十,诚挚地对着菩萨神像深深鞠着躬。 只见黑衣婆婆五体投地的虔诚礼拜,口中喃喃念着咒语。过了一会儿,她捧 起那只方形的乌木盒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碧血地灵石。”她小心翼翼的将乌木盒子交给苏子娴,顺 手取走装着发辫的纸盒,转手过着香炉,口中又开始念起咒语。 碧血地灵石?远木盒内装着的就是碧血地灵石!苏子娴慎重的打开盒盖,一 阵淡淡的檀香味迎面扑来,是木盒的香味吧。 她定睛一看,盒里放着一块奇特罕见的圆形玉石。通体碧绿的玉石晶莹剔透, 中心处呈现的血红是一朵雅致的莲花,不时闪出令人备觉暖意的淡红色光芒。她 轻轻地拿起那块玉石,整块玉石竟冰凉似水,好奇特的宝物呀! 苏子娴抬眼望向黑衣婆婆,这等贵重的宝物还是赶紧还给人家。但她尚未付 诸行动前,她的发辫竟像条黑丝线似的被捧到她面前。 这怎么可能?她的发辫如何能变成眼前这条细如蚕丝却坚韧无比的黑丝线! 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戴上它。”黑人婆婆将发线穿过玉石,“千万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 何事,都不可以让它离开你!这将是所有命运的关键,混元洞天的一切白此完全 掌握在你手中了。” 她恭谨的将玉石项链系在苏子娴白皙光洁的颈项上,然后虔诚的朝着她行个 礼。“请珍重!掌握地灵之钥的阴阳使者。” 一大清早就被母亲从温暖的被窝中挖起,苏子娴的思绪依然混饨不清。昨晚 好不容易不再失眠,不料却偏偏在她好梦正酣时硬是被母亲唤醒,频,频催促着 整装出门,看来她亲爱的母亲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其实她也很兴奋。三年不见的大哥终于要回来了。她能感受得到母亲那殷殷 期盼下的喜悦,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不负所望的完成硕士学业回乡了,今后他们 母子三人就能回家团圆一同生活了。 不过,思及昨天的奇遇,她真是被弄迷糊了。 自精会回家后,她总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似乎感觉不到一丝重量,面对梳妆 镜中的自己,她竟开始感觉陌生——面对着看了二十二年的脸,她居然会感到陌 生耶! 天哪!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断了。 梦境的逐步应验让她在期待之余,又不自觉涌上难以言喻的感伤。这件事她 该如何对母亲诉说呢?向来多愁善感的母亲,想必无法接受她的种种奇遇吧。 苏子娴兀自发起呆来,她不是个文静的女孩,但近日接饶而来的怪异现象搅 得她一头雾水,她该好好的厘清思路。 “子娴、子娴!”林念慈顺手推了她一下。 毫无防备的苏子娴身子向前跌去,下一瞬间被搅人一副结实的胸膛中。 “这就是你迎接睽违已久的大哥的方式呀?你这野丫头还是一点都没变。” 苏子靖揭揉妹妹俏丽的短发,啼笑皆非的说。 “大哥?老天!你真的回来了!你知道吗?妈咪和我都好想好想好想你呀!” 苏子娴激动的搂着兄长又叫又跳。 林念慈在一旁也开心的流下眼泪。 “你呀,还是没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举止,想来要帮你找婆家,叮得大费周 章才行。” “大哥、体才刚下飞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嫁掉呀?”她不依的嚷道。 “你现在当然还不能嫁,大哥还得拼命赚够你的嫁妆才行。届时看在嫁妆丰 厚的诱惑下,也许你还有出嫁的机会。”苏子靖打趣道,一边忙着闪躲妹妹带着 杀气的攻击。 “好了、好了。”林念慈打着圆场。瞧这两个孩子,一样长不大。 “咱们先回去再慢慢聊聊吧。子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累坏了,你们 就别再斗嘴了。” “妈咪就是偏心大哥!”朝他扮了个鬼脸,苏子娴偎着母亲撒娇。 林念慈爱伶的抚着女儿俏丽的短发,摇头叹道:“你还好意思说!说是要去 买礼物,结果却顶着这头短发回来,我还没问清楚……喂,子娴!你这孩子真是 的。” 一眨眼工夫,只见苏子娴已提着她大哥简单的行李,拔腿逃大门口处招计程 车了。 子靖笑望着小妹逃难似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这丫头也有二十二岁了吧, 三年不见竟出落得如此美丽大方。 他朝着蔚蓝如洗的天空深吸口气,难以言喻的感动顿时填满心头。他终于回 来了,回到这个属于自己的土地了。 回家的感觉真好!挽着依然美丽温柔的母亲,他在心中对自己立下誓言:他 会代替父亲负起照顾母亲、照顾这个象的责任,接绩起他未能达成的心愿。 他一直相信自己能做到。 计程车司机熟稔的驾车绕出机场。朝着龙潭的方向行驶。 苏子娴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思绪不自觉又恍饱了起来。 坐在前座的林念慈正与司机开心的闲聊着。她一向是不多话的,如今终于盼 到宝贝儿子学成归国,喜悦之情满溢于心,她忍不住喜孜孜的同司机先生分享呢! 苏子靖皱起眉头看着兀自沉思的妹妹。 自从车子离开机场后,他不只一次发觉到她的失神。记忆中向来活泼好动的 子娴,何时变得沉静温文?难道三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 “子娴,有心事吗?”苏子靖尝试拉近兄妹间的距离。 “呃,什么?”苏子娴回过神来,冲着他甜甜的傻笑着。“没事、没事。” 苏子靖挑高双眉,这代表他正发出质疑的警告。 天!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才行吗?偏偏他是自己的克星,从小她就是无法 在他面前说上半句谎——也许这正是潜意识里对他的敬畏吧! 苏了娴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快快然的开口道:“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远 些天来,夜里老是睡得不安稳,作了不少奇怪的梦罢了。”这的确是实情。 苏子靖原欲开口追问,却见司机将车子往路旁停靠了下来。 “子靖,这次为了方便替你接机,我和你妹妹在舅舅家叨扰了好些时日,得 买份礼物谢谢他们。前头巷子口那家桂花糕饼,一直是你大舅的最爱。妈这就去 买一盒回来,你留在车内照顾妹妹,我去去就来。”说完,林念慈随即下车往前 头的糕饼店走去。 “妈咪真是夸张,居然要你来照顾我!老是把人家当成长不大的小孩子看待。” 苏子娴嘟着嘴抗议道。 “我也看不出来你有丝毫长大的迹象呢。”苏子靖取笑道。 “大哥,你又欺负我了!一个只会欺负可爱妹妹的坏哥哥,是不需要得到太 特别的欢迎礼物!” 为了欢迎大哥回国,她可是忍痛榨光小钱猪猪最后一滴油水,就为了替她亲 爱的大哥买一条品味出众的名牌领带。 苏子靖故意张大双眼,“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又有什么天大的事想要我来 平息妈妈的怒气吧?” 苏子娴正欲回嘴时,却见苏子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她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看向窗外,惧地忍不住紧抱住头尖叫起来。 一辆砂石车因高速闯越红灯区,为了闪避左方的来车,竟朝着他们所搭乘的 计程车迎面冲撞而来“砰”的一声巨响,砂石车撞上计程车后,连同计程车一同 冲人路旁的民宅内,那辆左方的来车猛地踩下煞车,却引起后人车辆的连环追撞, 凄厉尖锐的嘶叫声加上失控追撞的巨大声响,顿时引起附近居民的恐慌,纷纷奔 走尖叫,车祸现场乱成一团。 林念慈提着糕饼礼盒走出苍子口,当她在纷乱嘈杂的现场看清发生什么事后, 纤弱的身子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阵天旋地转后,霎时失去了知觉。 天!好痛!她好痛! 痛楚像潮水般向苏子娴席卷而来,那股撕裂全身的巨大灼痛不知牵动了哪根 神经,令她疼得大叫出声,身体却跟着轻飘了起来。在她即将昏迷之际,她惊见 四周出现一个巨大的白色漩祸,正将苏子娴吸引进去。 不!不要! 苏子娴拼命的张嘴呼唤渐渐消失的他,可是无论她怎样极力地嘶吼着,依旧 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目前突地一黑,她也跟着失去知觉。 不知过丁多久,她的意识仍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一股带着悲威的声音却传人 她耳中,深深扯痛地的心, 那是……那是她母亲的声音!她正绝望地哭泣着。 “妈咪!我在这……我在这呀!”苏子娴把脸贴在冰冷的圾璃窗上凄楚的低 唤着, 她回去了。可是她却无法走人自己的房间拥住哭泣不已的母亲,她只能在窗 外看着伤心欲绝的母亲。 林念慈抱着女儿的衣服低低啜泣着,嘴里仍喃喃的呼唤着爱女的名字。她实 在无法相信几天前还赖在怀中撒娇的女儿,竟然在三天前与她天人永隔! “为什么……为什么?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为什么要报应在我一双儿女身上?为什么?为什么……”林念慈沙哑的声音凄厉 而绝望。 那天原本是个愉悦的日子,却变成她这辈子最大的梦露,教她如何承受得了 如此无情的打击?她那殷殷期盼下归国的儿子与活泼贴心的女儿呀!老天怎能如 此残酷?怎能一次就夺走她满心期待的未来! “妈咪,请你不要再哭了,你的眼泪教我好心痛!”苏子娴知道自己死了, 永远也不能回家了,可是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妈咪!我就站在窗外,可是我却不能进去,只能隔着窗户着着你哭泣……” 苏于娴泣不成声的低哨着。“蚂咪,我爱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抱着你、亲 吻你、躲在你温暖的怀中任性的撒娇丁,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请你……一 定要珍重!” “子娴?子娴,是你吗?是你回来看妈咪了吗?”仿佛是母女连心般,林念 慈急急地打开窗子,激动地呼唤着。 “念慈!你做什么?快把窗户关上,秋天的夜晚容易感冒。”林文儒推开房 们,迅速关上窗子,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妹妹。 “大哥,我听见子娴的声音了!我真的听到她的声音了,她在叫妈咪呀!她 回来看我了,真的!”林念慈急切地解释道。 林文儒悲伤地将妹妹拥入怀中。 看着日渐憔怦的她,他的心不禁狠狠地揪痛起来。 “念慈,把房子卖掉吧,卖掉所有痛苦的回忆。跟大哥到澳洲去,那儿有你 从小期盼到大的农场,也许换个环境可以使你重新再站起来,大哥会照顾你一辈 子的。” “大哥……”望着自小相依为命的大哥,林念慈对将来不由得迷们了起来。 忽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阵清脆悦耳的摇铃声,苏子娴惊愕的望着眼前逐 渐形成的七彩漩涡。 片刻后,她发觉自己的身子正以摇晃动起来,思绪也渐渐陷入昏迷,她的魂 魄化成一道轻烟缓缓同进那片柔和美丽的光团中…… 不!不要!她的母亲还在哭泣,现在她哪儿也不想去,她还有满腔的话要向 母亲诉说。 情急下,苏子娴绝望地大叫起来……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