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夕阳斜斜地透过窗模照射进来,投下一道道淡淡的光带。 秦施施半倚着窗口,失神地望着池塘中的莲花。 “今晚他会来吗?”她呢喃地自问着。 他总是不留下任何承诺给她,却在她几乎绝望的以为他早已遣忘她的,翩然 而至。 虽然早已习惯了他的无情,她却仍执意殷盼着他的到来。总是得等到晚膳初 过的时刻,她才死心的接受洪俊峻的安排,枉自己穿梭在恩客间逢迎卖笑地弹唱。 她知道自己的绝色姿容让男人趋之若骛。不过她也清楚的明白,身为一个歌 妓本就是男人的玩物,她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分,这种身分的女子是禁不起情感 纠葛的。所以她小心翼翼的护卫自己的心,不曾轻易地释放她的悄,直到遇见了 他。 她依然能清楚记得乍见他时心底的震撼。 他有双冷冽清厉的眼眸;闪烁着冷漠的光芒,直直地望进她那重重防备的内 心深处。他是个令她难忘的男人,挺拔俊逸的外表下,却有双冷绝无情的眼眸, 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逼现的漠然,在在挑动着她极力隐藏的爱恋。 事情仿佛已经注定般,她彻底迷恋着他那恍若天成的尊贵气势,完全地奉献 上自己洁净的身子和纯真的爱恋。 过后,他却丢下足够为她赎身的银两绝然离去,徒留她碎了一地的真心。 不过,她并没有为自己赎身,仍执意待在青楼,默默地殷盼着他的回眸,希 冀他能偶尔惦念起身在醉红楼内的她。 月上柳梢头,在银白月光的映照下,令人有股凄凉的感觉。 微带凉意的晚风迎面吹拂面来,秦施施下意识的环抱住自己,无奈的回想认 识他时,也是在这种“恻恻轻寒剪茵风”的季节,屈指算来也有一年了,可是她 却在这永无止境的相思中日渐憔悴的老去,他怎能仓卒的到来,又毫无眷恋的离 去? “怎么又站在这里出神,小心秋风的凉意。”一个俊逸冷漠的男子,声音低 沉冷然地说。 秦施施只觉一阵热浪冲进她的眼眶,狂喜的情绪迅速笼罩住她,令她因着满 心喜悦而颤抖不已。 是她胡思暮想的他!他毕竟还是来了。 左剑辰脱下黑色的披风,轻轻技在她身上。对这痴情柔媚的女子,他心里总 会浮现一股怜惜。 秦施施吩咐婢女备上一桌酒莱,柔情万千的为左剑辰斟茶递酒。默默的、痴 痴的望着英挺伟岸的他,心中涌上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她不禁为此深深地陶醉 着。 突然间,只见左剑辰不疾不徐地举起手中的美酒,冷然道:“阁下一路追踪 至此,不知可否现身一见?” “哈哈哈!不愧是人称‘修罗剑’的左剑履,其是百闻不如一见哪!”话声 方落,一身霄白锦衣的男子已翩然而至, 白衣男子打量着眼前举杯一饮而尽的左剑履,轻笑道:“美酒佳肴,软玉温 香,左公子可真惬意呀。” 左剑履冷冷的直视着那双探索兴味的眼眸,淡战的回道,“好说,陆公子。 不知鼎鼎大名的‘君子剑’怎会有此雅兴一路追踪在下至醉虹楼呢?” 陆之翔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看来他并非自己想像中的那般简单。 此时,一旁的秦施施站了起来,霹媚地轻声说:“两体公子,请让小女子弹 上一曲可好?”说完,她走到琴桌旁坐下,纤手拨动琴弦,缓缓弹奏起来。 “九星神教已然蠢蠢欲动,温州杜家会是下个被屠杀的对象。”仿佛自言自 语般的说完,左剑辰清冷的眼中闪着骇人的光芒,教人从心中不自觉的泛起酷寒。 “想不到新月山庄如此神通广大!师父倒也料事如神,看来一切尚在掌握中。” 陆之翔神态自若的敬酒,独自饮起来。嗯,真是好酒! 新月山庄是一座在短短十年间网罗无数武林高手为之誓死效忠的神秘庄园, 庄主左剑辰是个神秘莫测的传奇人物。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来,也没有人知晓他 师承何人,只知他行事乖张阴狠。手段冷酷无情;只知他擅于用剑,剑快如鬼似 轻,因此“修罗剑”的称号便不陉而走。 一时间,陆之翔竟无法将冷酷无情的左剑辰与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联想在 一起, “我想,你也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对上左剑展深沉的眼眸,他坦然以 对。 “下月初九温州杜家,你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左剑履轻描淡写地说完,饮 尽杯中酒,便不发一言的转身寓去,头也不回的没入夜色中。 秦施施抚着琴,极力克制住想哭的冲动。她早已习惯来去如风的他,也早巳 明白他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悲哀,让她极力隐藏的情感再次溃决而 出。她却依然深深地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得到他的承诺。 陆之翔若有所思的望着秦施施苍白的娇颜,感慨道:“不愧是修罗剑,果真 一等的冷酷,一等的无情!” 温州 杜天德轻手轻脚地打开床帐,望着依然昏迷未醒的爱女,心中不禁涌起难以 言喻的苦楚。 自杜水灵失足落水至今己三天了,三天来他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住谁也劝 不走,虔诚的祈求上天能够听到他的请求,让他的女儿清醒过来。此刻的他,悲 切的脸上尽是无力的沧桑。 灵儿,他苦命的女儿呀! 爱妻困难产过世,一直是他无法释怀的伤痛,悲伤的他将妻子的死怪到女儿 身上。对她,他只有满心的恨,从不曾关心过她的成长。直至她七岁那年,一场 高烧让她从此失去说话的能力。这时杜天德才恍然发觉那难以割舍的骨肉亲情。 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不知何时竟出落得如此神似他的妻?他究竟错过多少 她成长的岁月?她毕竟是他的女儿呀! 为了弥补他的错误,这些年来杜天德对女儿一直视若珍宝的疼惜着、呵护着, 他要她幸福的长大成人。 不过也或许是上天特意的惩罚,杜水灵十分惧怕他。只要杜天德稍一靠近, 她便戒慎恐惧的缩成一团,神态间全是惊惶与害怕。见女儿如此惧怕自己,杜天 德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成长,默默想家有一天,他也能将她拥人怀中好好怜惜。 杜水灵一直是极端自闭的。 自她有记忆以来,她总是无法得到父亲的关怀,他望着她的怨恨神情,仿佛 诉说着她曾犯下难以弥补的滔天大罪,甚至连下人看她的眼神亦是充满敌意。她 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所有的人都不欢迎她,除了她唯一的哥哥——杠仲 之。 七岁那年某一天,她发着高烧,整个人家被浸在滚水里般难受。她吃力的撑 着瘦弱的身子,好不容易扯住经过她房门前父亲的衣角,她着急的哭迈:“爹爹! 灵儿……灵儿的头好疼呀!爹…… 然而,杜天德却无悄地一把推开她乞求关爱的小手。 杜水灵绝望的看着他那双充满鄙视的目光,心中蓦然明白了。她是杀死母亲 的刽子手!张婆婆说得没错,是她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她爹一定很死她了。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她丝毫纪忆也没有,只知道自己昏厥过去了。在失去意 识前,她看见杜仲之仓皇的奔了进来,那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死了, 怕只有哥哥一人会为她悲伤吧! 不知过了多久,当杜水灵努力睁开双眼时,映人眼帘的竟是张悲切歉疚的脸 庞——她的父亲,那恨她入骨的爹爹! 杜天德爱怜的抚着自小被他遗忘的女儿,脑中依旧回荡着大夫所说的话:他 的女儿从此失去说话的能力!这会是上天的惩罚吗? 看着父亲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杜水灵害怕的哭了,缩在床角无法自抑的颤 抖着,眉宇问满是恐惧与胆怯。 她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爹是不是要打她了?她张开口想求饶,可是不管 她如何竭力的嘶吼着,她只能发出微弱的低泣声。 杜仲之突然一把抱住她,喃喃低位这:“灵儿,哥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灵儿不会说话也没关系,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仿若青天霹雳般,她终于知道自己哑了!她永远也无法说话了! 自此杜水灵的世界变得黑暗,她深深的封闭起自己,她不哭也不笑,什么人 也不想见,除了疼爱她的杜仲之和贴身婢女宁儿。她甚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明白, 为何对她恨之人骨的父亲总是充满愧疚的望着她,以往怨忽愤恨的眼神被怜借与 疼爱所取代。 他可会真的怜惜她?不!他在同情她,因为她有然哑了,不能说话,不能再 叫他爹爹了。 杜水灵执意抗拒他善意的关怀,恐惧的等待着有朝一日他对她的不领情所做 的严厉惩罚。 时间过得很快,十年一下子就过去了。 这天,杜水灵在杜仲之苦口婆心的力劝下,终于愿意走出闺房到花园晒晒太 阳。 望着纤弱苍白的妹妹,杜仲之心里充满了怜惜。轻轻抚着她粉嫩的脸颊,虽 然苍白却有着不沾尘世的飘逸。灵儿真是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了。她今年该有十 七岁了,该是出阁的年纪了。 杜水灵无聊地测览着花园内的假山流水,和煦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她不知 道自己有多久不曾踏出房门了?要不是哥哥好说歹说的劝哄着;她宁可待在房内 完成那幅绣了整整两个月的百鸟图。 倏地,杜水灵有如惊弓之鸟般战栗起来,眼里满是戒备的恐惧神色。不自觉 的,她正一步步往池塘方向退去。 杜仲之顺着她的眼神望了过去,脸上浮起难以言喻的矛盾表情——是他的父 亲,他那一心想要弥补亏欠的父亲。 阳光洒落在杜天德的身上,却更加突显他的白发苍苍。曾几何时,那叱咤武 林的“追风手”杜天德也开始显得老态龙钟了? 望着还渐考迈的父亲,杜仲之不得不收起对他的敌意,不管他曾如何错待过 灵儿,这十年来,他竭力在补偿着。而且他终究是他的父亲。不是吗? 一串凄厉的尖叫声及落水声猛然唤醒杜仲之的沉思,他惊愕的发现妹妹竟失 足跌落池塘。 他尚未自惊愕里回神,另一条人影亦跟着跳入水中。 杜仲之仓皇地朝他逞奔去,接过父亲怀里面无血色且无气息的杜水灵。 “不!不——”他大吼道。 苏子娴昏沉沉的感觉到全身虚脱无力,胸口一阵难受的感觉让她发出一连串 剧烈的咳嗽。 杜天德惊喜的揽住女儿的肩头,让她得以舒服的顺口气。 待难受的感觉稍退后,苏子娴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灵儿!你醒过来了?”看着睁开双眼的女儿,杜天德无法自抑的老泪纵横。 “谢天谢地!老天终究把你还给我了!”他满心欣慰的低泣着, “快!快去把药端上来。”杜天德频频催促呆立一旁尚未回神的宁儿。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宁儿随即冲出房间苏子娴望着紧抱住自己的老 人。其名的海水上眼眶。 是他!那个出现在她梦境中的悲伤老人。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却对这温暖的怀抱眷恋不已。眼前的情境是真的,还 是她在作梦?苏子娴深深地迷惑了,却更加贪婪的吸取老人双臂所传来的疼惜与 怜爱。 “灵儿……我的儿呀!”杜天德悲切的抚上她的脸颊,低哑的诉说着失而复 得的喜悦:“能醒来就好,能醒来就好!” 她怔忡的注视着老人慈爱的面容。 灵儿?好熟的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该不会又回到相同 的梦境吧?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呀! 老天!苏子娴慌乱的抱住头。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杜天德发觉她的异状,慌乱的起身安抚道:“别怕、别怕,灵儿,爹这就走, 你别怕啊!” 原来这位老人是水灵的父亲。一阵说不上来的酸楚顿时涌上苏子娴的心头, 原来父亲的怀抱竟能让人产生如此温暖的宰全感觉 她不解地看着老人惊慌的起身,张开嘴想唤住他,她有股想留住的冲动。 “灵儿!”杜仲之气喘吁吁的冲进房间,方才听见宁儿兴奋的嚷着小姐醒过 来了,他立刻冲过来一探究竟。 捧起依旧惨白如雪的细嫩脸颊,他终于有了更深一层的真实感。老天!感谢 你! “灵儿,你可吓坏哥哥了!”他将她紧紧的环在胸前呵护着。 眼泪忍不住溃堤,苏子娴哽咽的啜泣着。水灵,你是何其幸运拥有慈爱的父 亲以及疼爱的兄长,这都是她如今所没有的呀! 她柔顺的喝下苦死人的药汁后,觉得身子渐渐恢复了知觉。看着两双着急担 心的眼眸,以及满屋子令她陌生的摆饰,老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是在作 梦? 她清了清喉咙,试着发出声音。她必须开口询问眼前这种种令她百思不解的 一切——不管是人、事或物。 在试过任何方法均无法顺利发出声音后,苏子娴只好沮丧的放弃。她轻轻推 开杜仲之,摇摇欲坠的下了床。无论如何,她都得先到外头呼吸日新鲜的空气才 行。 她抬起眼。不期然地对上梳妆镜中的自己。她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随即昏 厥在杜仲之及时伸出的结实臂弯中。 其实在古代当个大小姐的日子并不辛苦,甚至还可称得上幸福,没有令人烦 恼的工作及生活压力,这种悠然自在的生活,她还是头一回真正体会呢。 苏子娴……不,如今她是杜水灵——一个十七岁的古代女子,她得时时刻刻 提醒自己的身分。 既然她附在杜水灵身上已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 民努力扮演好杜水灵的角色。 犹记得苏醒那一日,她不经意的自梳妆镜中看见完全陌生的自己时,那种不 敢置信的震撼让她吓得昏厥过去。尽管事情已过了一个多月,她仍心有余悸。她 从来就没听说过这种光怪陆离的情况,想不到她却亲身体验了。 苏子娴走过种满各式花草的花园,来到靠近池塘的亭台休憩。宁儿说过,这 儿便是她失足落水的地方。 她随兴地坐在亭台的栏杆上,张开双臂优闲的深吸口气。 晤,这儿的空气真是新鲜呀!她不知道古代的闺女都做些什么事,挑花刺绣? 掩扇扑蝶?那多无聊!她不敢想像自己穿着一身官装罗裙掩扇扑蝶的可笑日面, 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这次还阳让她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有机会看到八点档的电视 使读剧,也不再有机会听到她喜爱的CD,更惨的是,她再也不能喝到最喜爱地咖 啡了。她只能努力的遗忘历于二十一世纪先进的一切,全心全意的适应,千年前 的古代生活,并慢慢学习古代闺女该的礼教与举止。 她脑中陡地浮现那个梦境中出现的情境——仿佛早我预料目她将遭遇这一切 般。可是天知道,她这缕穿越时空才得以存活的灵魂又将背负怎样的命运安排? 苏予娴下意识的扯出系于颈项上的碧血地灵石,它竟能跟着她的魂魄穿越时 空来到古代,这个发现着实让她惊愕不已。唉,自从作了那个奇异的怪梦后,她 的生活里便不再有“正常”两宇了,当然,这其中还包括她车祸身亡,又不明所 以的跑到千年之前的宋朝还阳。 “小姐、小姐……原来你……跑到这儿来呀!”宁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迎面奔 来。 苏子娴尚未开口,只听得宁儿又拔高声音嚷嚷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坐在栏杆上?好危险!快下来!要是给老 爷看见了,他会先把我杀了!” 真是的,这些日子她刻意制造出来的闺秀形象,大概全被这丫头破坏光了吧! 这么大噪门的叫嚷着,怕是现在全府的佣人都在偷偷地嘲笑她。 苏于娴没好气的斜睨宁儿一眼,“你闭嘴!你的尖叫声足以告诉所有人我在 爬栏杆,我想不用爹爹赶来,我可能会先失手将你杀了!”话—说完,她很满意 收到该有的效果,宁儿果真立刻闭上嘴巴。想起那个对她关爱备至的杜天德,苏 子娴心底不禁涌上阵阵暖意。 她的爹!她好喜欢这种温馨的感觉,她的父亲倘若没有逝世,应该也会如此 疼爱她把!也许这正是上天的一番美意,让她得以弥补自小便渴求不到的父爱。 这是来到古代,唯一令她感到无比兴奋的喜悦。 思及此,她脸上洋溢着前所未见的蓬勃生气,嫩若凝脂的双颊浮现出美丽的 红晕。 见小姐开心的笑了,一张芙蓉脸蛋显得更加明媚动人,宁儿不禁看得有些痴 了。 大移都说小姐的落水是杜家的一大转机,苏醒过来的小姐不再是从前那个容 易受惊、无端恐惧的小组了。更让人惊讶的是,小姐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了!老爷 为此不知道上过多少寺庙,还过多少愿呢。身为小姐贴身婢女的她也十分欣喜。 从前小姐虽然待她不薄却也生疏而防备地将她隔离在她的世界外,她只能静静的 随侍一旁。 如今,她真的非常开心小姐的转变。 不过这个重生的小姐老爱抓着她问些古怪的问题,例如她到底几岁啦?除了 老爷及少爷外,她还有什么亲人呀?她平常都做些什么事呢?或者,她会突然指 着桌上的参汤,要求管她换上一杆叫什么“咖啡”的?又或者,她会到处翻弄从 前自己缝制的荷包或绣画,一本正经地质问她,这到底是谁做的?而且她也喜欢 恶声恶气的恐吓威逼她,甚至偶尔还会做些天家闺秀不该有的骇人举动——就像 现在的她,正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连跑带跳的奔回房间。 天!她真的无法相信这就是她伺候多年的小姐。 但是她却越来越喜欢她的改变了。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宁儿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她家小姐。此刻她正 对着少爷的衣柜大肆翻找着。 苏子娴正忙着在杜仲之的衣物中寻找适合自己的装扮。天! 有机会亲眼目睹古代的重阳庆典,她说什么都得去开开眼界。 “娃哈?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两件杜仲之年少时所穿的衣服,她拾 起晶亮的双眸开心的怪叫着。 哈哈!这下子爹爹及大哥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她去观看温州城一年一度的盛 大庆典了。听大哥说,明天适逢九九重阳,每年这一天,温州城的会举行盛大的 庆祝活动,来自全国各地的商品也会齐聚于此,所有庆典的花费全由当地的商人 们平均分担,可想而知,庆祝节目一定热闹可期了。 开玩笑!这种历史性的时刻,身为好奇宝宝的她当然得参与才行。一想起居 然能够亲身参与古代的节庆活动,苏子娴便觉兴奋不已。倘若说给对历史有股疯 狂的好友邵之黎知晓,她一定会先羡慕的尖叫,然后再激动的昏过去吧。“咱们 快去把衣裳藏起来,这次一定要瞄住爹爹及大哥,好好玩个过德才行!” 拉起依然目瞪口呆的宁儿,苏子娴开心的奔回房间。 在回房的路上,她顾道差了几个佣人,将杜仲之的房间收拾妥当,她可不想 看她那英俊潇洒的大哥又板起脸恐吓她,最近他已经让她捉弄得哭笑不得了。 经过一连串梳妆打纷后,苏子娴终于满意的宣布大功告成!她对着镜中映照 出的俊俏脸庞,开心的笑起来。 啊哈!果真貌比潘安犹胜一筹呢! 说真格的,初次掀镜细看自己的容颜时,只能用“惊为天人”四个字来形容 她心里的震撼。 杜水灵美得教人不敢温视,宛若真正的仙子似的。她的肌肤嫩如凝脂,鼻梁 小巧挺直,樱唇饱满而红润,睫毛浓密蔷曲,一双美眸邃这似黑夜。 她着实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现在的容颜,为此,她还鼓足力气拔声尖叫,划以 平复盈满于胸的喜,却也因此吓掉了宁儿手上端着的参汤。“这次我就扮成温文 儒雅的书生,至于你呢,宁儿,就扮成我的书童吧。” 她满意的轻摇着手中的扇子,刻意压低嗓音开口道:“小二来一壶白干、几 碟小莱。” 哇!这真是太正点了!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应演不会错。 苏子娴自顾自的窃笑不巳,这次说什么都得去看热闹才行昨晚她好说歹说外 加眼泪攻势都无法使那两个古板的男人点头答应,既然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好了, 此路不通,那她就挨别条路走毕竟条条大路遇大门嘛! “宁儿,只是去看看热闹,又不是将你带去卖,瞧这是什么表情呀?”苏子 娴故意板起脸,警告道:“知道我计划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要是让我发现有任何 风声走漏的话,嘿嘿!当心我把你倒吊在亭台上让大家观赏喔!” 这简直是威逼善良奴婢嘛! 宁儿敢对天发誓,这一个月下来,她已经是全府上下最能适应小姐出人意表 的举止和无所不用其极的耍赖功夫了,偏偏古灵精怪的小姐仍有办法让她大吃一 惊。 就拿昨晚来说吧,当她那一向美丽柔弱的小姐跳到老爷的怀中撒娇时,现场 大概只有她和老爷于是最镇定的;当然老爷也是最开心的一个。但在确定得不到 老爷及少爷的应允外出后,在场的人就只剩下她神态自若地着着演技精湛的小姐, 楚楚动人的痛哭着——这招她已经烦教多次了,尤其在威逼利诱皆无效的情况下 这就是小姐的杀手铜。 不过,凡事都会有意外。 这一次老爷硬是铁了心肠坚决反对,原因很简单,从没见过哪户好人家的闺 女大刺刺地走上街的,不过溺爱小姐的老爷允诺过些时候,一定会亲自带她四处 游览赏玩一番。 想不到昨晚还暗自窃喜的她,现在才恍然明白,她必须冒着被毒打的危险, 陪伴雀跃不巳的小姐去“见证历史”!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