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就在刘枉和红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见刘亮的那天上午,刘瘸子和苦命的王 运福也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临出门时,刘瘸子从屋的东边用稻草搭建的棚子里, 抠出了一把干草扔到羊圈里,那只孤独的母羊便细嚼慢咽起来,带上破栅栏门子便 和运福来到树林子里,昨晚的雪,把树林子银装素裹起来,煞是壮观。雪地上两行 梅花般猫的脚印清晰可见,看来昨晚可能是两只热恋的猫在这里游玩嬉戏过。 俩人穿过树林子便到了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河边,那年的冬天出奇的冷,今天虽 然太阳出来,可是依然寒气逼人,运福跳下河,冰上的积雪差点把运福埋了,那一 层厚厚的雪好象洁白被褥铺在河床上。 运福想去搀扶腿脚不好的刘瘸子,没有想到刘瘸子手一摆竟麻利的下来,又抓 住河岸上的树条子就顺利的过了去,河对岸便是麦田,刚刚实行土地承包,老百姓 手了有了地,干起来活心里有使不完的力气,运福在这里有一亩的麦田,是一块良 土肥壤,运福眺望着他麦田所在的方向,茫茫的白雪掩盖着广袤的原野,太阳光一 照白晃晃的夺人双目。老人的俗语“瑞雪兆丰年”,运福想等开春下雨时再撒上一 遍肥料,准能有个好收成。 这条河的上游是一个眼忘不到边的蓄水库,保证了下游有着充足的水源,她灌 溉着河两岸的土地更滋润着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繁衍生息着。每年春季水库放水 我们都会去河里捉鱼,每次都会逮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回家让母亲给炖了撑的小 肚子溜圆。夏季这里是男孩子的乐园,我们喜欢顺水漂游。看谁先到刘瘸子栓羊的 地方,好几次,芸都要和我一起去洗澡。我说:不害丢啊,我们都光着屁股呢“有 一次,扭不过她,我就和她两个人偷偷的去了,光着屁股一起洗澡,我是第一次看 见女孩子光着屁股在我眼前,好奇的盯着芸的身体,羞的她蹲在水里不敢站起来, 说”你坏,转过脸“那是两小无猜的岁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季节。 就在我无限想象回忆的时候,刘瘸子和运福沿着地埂已经走出了好远,运福也 不言语,心里想着到了刘窝村见了刘旺的爹娘怎么说,忽然。一只野兔子从一条水 沟的雪堆里窜出来,吓的运福一愣怔。撒腿跑远,而后又停下带着调戏的眼神看着 两个人。运福想”要是王二在,看你还神气什么”此时的王二真的握着那杆火枪, 正在白雪皑皑的田野里巡视着,他那两条张着瘦长腿的猎狗也撒着欢的奔跑着,等 待着一显身手的时刻。 一只老鹰在空中盘旋着,好象也在寻找着食物,可是雪覆盖了一切,实在不耐 烦了,才打了旋就飞到不远处的刘窝村麦场一个草垛堆里,再也不见飞出来,刘窝 村就在眼前了,刘瘸子感觉运福明显的加快了脚步,他跟在后面有点吃力了,刘瘸 子理解运福糟糕的心情,这事放谁手里也窝囊,刘瘸子想“今天一定好好说说刘旺 爹,尽快让他找到刘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