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三十二节 女人的直觉性就是高 我对阿眉的爱意也越来越浓。星期天晚上,晚自习前,我跑到阿眉的面前,丢 下一张写有“请到操场上,我有话跟你说”的纸条,然后扭头就奔赴操场。 我站在操场上,静待阿眉,心情无比紧张。夜幕就要降临,天空仿佛一张巨大 的黑色幕布,越来越低,大有覆顶之势,万物都被抹上幽暗的阴影。校园里的树木 随风摇摆,哗哗作响。 一会儿,阿眉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问:“找我干吗?” “也没别的什么事。”阿眉额前的几缕长发迎风兜起,轻舞飞扬。我忍不住想 伸出手,摸摸她的长发,可是阿眉晃着脑袋,四下顾盼的样子,又让我不敢行动, “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那快说啊!” “阿眉,你能不能不要晃头,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想起一句话:我想说,可是 我不敢说,但我还是要说。” “好,我不摇。”阿眉被我的绕口舌搞的噗哧一笑,“说吧。”然后她站直了, 盯着我的眼睛。 那是一张多么美丽可爱的脸庞啊!黑黑的晶莹的眸子,光洁无瑕的瓜子脸,小 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黑夜的降临不但不能抹煞她的美丽,相反的给我添了无穷无 尽的想象力,使我深深喜欢的台湾明星林熙蕾,完全幻化成眼前近在咫尺的阿眉。 我勇猛上前,一把紧紧地搂住阿眉,说:“阿眉,我喜欢你。我要你说,你也 喜欢我。” “你神经病。放开我,快点。”阿眉在我的怀里左冲右突,拼命挣扎,她的眼 泪也随之而出。我看到女人最厉害的武器都使用出来了,只好放手。 阿眉昂起头,狠狠地瞪着我,胸脯剧烈的起伏。 我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忙像个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其实先前,我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可能会出现,对付这种局面的话语我也早有准 备,《浪漫樱花》里的郭富城向张柏芝的告白完全可供借鉴。可是由于我勇气有限, 我仍是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地望着阿眉的脚。 阿眉终于扭头,就要离我而去。 “阿眉!”我猛然抬起头来,大声喊道。 阿眉闻声而止步,顿时我的勇气大增,“阿眉,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表白,如 果,你觉得今晚,我这种表白方式唐突了你的话,我现在就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 会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阿眉缓缓转过身来。 “有戏!”我突然感觉到,脸上有液体四处乱爬,便两手胡乱地抹了几把。我 为自己在一个女孩面前饮泣而万分羞愧,可是,我顾不了我那可怜的自尊了,“阿 眉,曾经我想,等我有了足够的钱,再来跟你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老k 他们 告诉我,也许你要求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我现在要说的是,不管你要求的是什么, 我都会尽我的一切努力去满足你,去达到你的要求。老实说,我真的很不自信,你 那么漂亮,连老k 这样的人都看不上。相比之下,我又拥有什么呢?我除了成绩比 老k 好点,我什么都不如他。但是论对你的感情,我比任何人都强。我会努力的, 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倾诉完,我涕泗横流,呆呆的看着阿眉,眼中满是期待和焦虑。 “何言!”阿眉突然奔跑着扑到我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 “阿眉!”我伸出手,理了理她略显零乱的头发。 “何言- ” “阿眉- ” “何言- ” “阿眉- ” “何言- ” “阿眉- ” 我们彼此连叫了对方三声名字,破涕为笑,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足有五分钟 之久。 那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永远记住我们正式相恋的那个晚上,阿眉把头埋在我的胸前,静静地听我 的心跳,结果是85下,严重非正常。 而我,则把下巴磕在她的额头上,连磕了十次,直到她嫌痒痒,弯下腰,嬉笑 着求我,我才罢手。 然后,我们手拉着手,转身向教室走去。 教学楼上响起一阵热烈掌声,老k 李巨熊董良从走廊边伸出头来,他们挥手对 我高喊:“Congratulationstoyou!” 这时,我这才明白阿眉为什么左顾右盼的原因。女人的直觉性就是高。 但我喜欢这一点,这也是阿眉可爱的一面。 我说过,友情和爱情就像是支撑人生快乐幸福的两根杠杆,现在真正拥有爱情, 如何让自己在两者之间保持平衡,成了一个很让我费神的问题。每当我的兄弟们在 班上兴风作浪,我想跟往常一样加入其中时,阿眉便会很及时的对我我投来一笑, 这一笑看似温柔,其实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象公安人员警告蠢蠢欲动的犯罪 分子一样,最终我只能望而却步,孤单地看着我的兄弟们群魔乱舞。老k 他们对我 的表现很是不满,都说我有了异性没了人性,连兄弟们的正常活动也不参加了,正 在考虑把我清除出队伍。我无可辩驳,只好不断的对他们拱手作揖,多买点方便面、 康师傅冰红茶类的东西送给他们。 我对阿眉指示的领会能力很让阿眉满意,这说明我们非常心有灵犀。但她得寸 进尺,以致于一个星期后,提出一个胡搅蛮缠的要求。我们相识以来首次发生不快。 当时正值中午放学,饥肠辘辘的同学们向门外奔拥而去。我刚要跟阿眉说声 “再见”,然后跟着兄弟们一起午餐,阿眉跑到我面前,她的手里拿着本黑色的文 件夹,“何言,跟我走。” “到哪?”我不愿在兄弟们面前丢脸,直起脖子,粗声硬气地问。